第6屆
金車.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
首獎作品
推理大師島田莊司:將小說的主張寄託在棒球這種人生遊戲的展開上,讓人忍不住充滿期待!
是巧合還是設計?
是死亡還是重生?
在命運之球的牽引之下,
這列夜車在深邃幽暗的鐵道上急馳,
奔往無人能夠逃離的過去……
1938年10月31日晚間7點22分,藤島慶三郎從台北搭上縱貫線「五三」號臥舖列車南下,他缺席了今晚野球俱樂部「球見會」的活動,雖然未告知原因,但與會成員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為母校慶應大學爭取天才球員大下弘的加入。
然而就在凌晨當火車抵達終點站高雄時,藤島卻被發現一刀斃命橫屍車上。更離奇的是,當晚新店線的末班車上也發生了一起命案,同樣缺席球見會活動的陳金水遭人毒殺,身上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兩條鐵路線,兩具屍體,這一南一北兩樁命案也讓警署高層全都繃緊了神經。天才新人的爭奪競賽、台日民族的階級仇恨,每個人都行跡詭異,每個人都令人猜疑。
案情的偵辦陷入了膠著,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引爆殺意的導火線究竟為何?這起鐵道殺人事件與台日野球之間又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作者簡介:
唐嘉邦
曾任《中國時報》都會中心記者七年,走遍台灣各地,跑過政治、社會、司法、醫療、農漁、社福、地方等各式新聞。希望能將記者生涯累積下來的能力,以其他方式呈現,包括各種文案簡介,以及個人傳記、叢書編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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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楔子、野球俱樂部
昭和十三年十月三十一日,台北。
華燈初上的台北,街頭五光十色,男男女女川流不息。廣闊的三線路上車水馬龍,榮町的菊元百貨店擠滿顧客,本島人聚集的大稻埕更是人車雜沓。在這裡,所有新奇的事物全部都找得到,無論是電影、戲劇、音樂、美食、賽馬,還是野球,儼然一副摩登大都會的模樣。
儘管中日開戰已經超過一年,烽火從北平、上海、南京,一路蔓延到山西、河南、江西、廣東。但畢竟戰場在遙遠的中國大陸,不要說日本本土,就連海峽另一端的台灣,也依舊感受不太到戰爭的氣息,一般人的日常生活並無改變。
今年二月時,台北松山機場遭到漆有中華民國國徽的蘇聯空軍志願隊軍機空襲。雖然一度造成居民的恐慌,不過,因為空襲就僅只這一次,幾個月下來,大家也漸漸遺忘曾經嗅到的一絲硝煙。
馬照跑、舞照跳,一切似乎都和過去沒什麼兩樣,這個以台北車站為中心的「島都」依舊耀眼。
台北車站對面的鐵道大飯店後方,有一間名為格蘭斯勒(Grand Slam)的咖啡館,這裡表面上看起來是間普通的咖啡廳,但其實它還是一群野球愛好者的聚會之處。熱愛野球的老闆野塚尚,三年前一手創立了「球見會」俱樂部,每週一晚間六點到十點,邀集愛好野球的朋友在店內一起針對各地的野球比賽進行討論,甚至發表評論在報章雜誌上刊載。
十月三十一日星期一,這天是今年東京六大學聯盟秋季聯賽最後一天的比賽日,也是本季眾所矚目的早慶戰第二戰。
兩年前日本職業棒球正式開打,在此之前,六大學聯盟與社會人都市對抗賽無疑是日本水準最高的野球比賽。即便如今職棒已進入第三年,六大學聯盟依舊是人氣第一的比賽。畢竟草創時期的職棒,沒人說得準未來性如何,不只是球迷,連許多球員也仍抱持著觀望態度。
原本這場早慶戰應該在前一天週日進行,但因雨延到這天中午十二點。由於負責台灣地區實況轉播的台北放送局,在週一中午已有固定排好的廣播節目,便將比賽的放送延至晚間六點播出,剛好是「球見會」的固定聚會時間。
晚間十點已過,「球見會」的活動時間結束,成員陸續離開,咖啡館內只剩下兩名男子在閒聊。
一名身穿整齊西裝,舉止高雅的男人,看著自己稍早邊聽比賽廣播時邊做的球賽紀錄表,似乎對已結束的比賽仍意猶未盡。
他是鹿沼雄介,雖然年紀還不滿四十歲,但已經是知名大型企業「大城戶商事」在台灣的負責人,可說是整個「球見會」中,身價最高的男人。
「這一季的早慶戰還是好精采啊!雖然只是用聽的,但總感覺像身處神宮球場一樣,令人熱血沸騰。」剛剛聽完比賽放送的鹿沼,仍然興奮地沉醉在賽事過程中,一點都不像大會社負責人的樣子。
「鹿沼兄是立教大學出身的,之前常去神宮吧?」留著兩撇灰白鬍子,年約五十歲的咖啡店老闆野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蹺著腿品啜著咖啡。
「我在立大念書時,神宮球場剛啟用,只要有空都會去看呢!那年天皇御覽早慶戰時,我也在現場。」鹿沼回道。
鹿沼過去曾在東京求學、工作過,現場接觸大比賽的機會自然也高。但說到看球的資歷恐怕還比不上野塚,他才是個真正的野球癡、野球狂。
四年前,美國大聯盟明星隊來日交流,他為了親眼目睹傳奇球星貝比.魯斯、賈里格、法克斯等人的表現,跟著大聯盟明星隊轉戰全日本。不要說曾去過東京的神宮、關西的甲子園等名球場,他從北海道的函館球場到九州的小倉球場,一場不落地把十八場比賽全部看完。
兩人的話題回到今天的比賽,早稻田大學繼前天以七比五獲勝後,今天再度以三比二險勝,在這季的兩場早慶戰中,以兩戰全勝力壓慶應大學。
看著張貼在牆上自製的六大學聯盟積分榜後,野塚邊說:「這次慶大在早慶戰的連續兩場敗仗,可是讓本季的優勝拱手讓給明大了。」
今年秋季聯賽優勝的冠軍錦標是由明治大學與慶應大學爭奪,在最後一週的早慶戰之前,明大以七勝一敗二和暫時領先六勝一敗一和的慶大。因明大已沒有比賽,如果慶大在這早慶二連戰中能取得連勝,將會逆轉登頂奪冠。
不過,排名第三的早大雖然已經奪冠無望,但面對死對頭慶大卻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連續贏下兩場分數接近的比賽,也終結慶大本季的冠軍夢。
「早大算是報了去年秋季輸給慶大後,也輸掉優勝的一箭之仇了。」鹿沼想起去年秋天的早慶戰。去年與今年正好相反,慶大在早慶戰中獲勝,讓早大在冠軍爭奪中落敗。
聚會時間已結束,但這兩人仍在格蘭斯勒咖啡館,針對剛剛收聽的早慶戰廣播,饒富興致地進行賽後討論。
其實這一天原本固定會出席聚會的七個人,只來了四個人。除了身為社會人球隊鐵道部野球團的投手渡邊大陸,早早就告知因球隊要到高雄移地訓練會缺席外,另外還有兩人臨時沒來。
「好在藤島先生今天沒來,否則慶大在早慶戰連輸兩場,還輸掉優勝,他不大發脾氣才怪。」身為俱樂部創始者的野塚,對於常常因為比賽結果不如己意而大發脾氣的藤島,顯得有些頭痛。
藤島是指公司設在新起町的藤島興業社長藤島慶三郎,慶應大學出身。
「藤島沒來還不稀奇,每次聚會從不缺席的陳沒到才令人奇怪。」鹿沼雄介似乎更在意另一名缺席的成員陳金水。
陳金水是「球見會」七名主要成員中,唯一一名本島人,在萬華經營一間叫做隆昌商行的小生意。
談到了陳金水,野塚忽然想起什麼,喃喃自語道:「話說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還真是差啊!」
原來,上一週的聚會,在討論嘉義農林與早稻田大學出身的吳明捷時,藤島與陳發生了嚴重口角。講究出身,並以身為內地人與慶大校友自豪,向來瞧不起本島人的藤島,對於早大的吳明捷發表了無情批判。
「早大就是用了低等人當球員才會被人瞧不起!」「職業野球也不敢參加,孬種。」最後竟然還眼睛直盯著陳金水,指桑罵槐地加了一句:「果然清國奴就是清國奴!」
長期以來,藤島一直對俱樂部裡有本島人相當不滿,不只一次要求野塚將陳金水從「球見會」除名,更時常當著陳金水的面,說著各種冷嘲熱諷的歧視言語。而不斷隱忍的陳金水,那天被這最後一句話中的「清國奴」徹底激怒,衝向藤島將對方按倒在地並揮拳相向,雙方扭打成一團。
雖然兩人馬上被眾人分開,但心生怨恨的藤島隨即到警局報案,找來警察要抓陳金水,所幸其他成員將前來處理的巡查打發走。但藤島與陳之間的恩怨似乎越結越深,再也無法化解。
「藤島今天下午有先來店裡,他跟我說晚上會提前去高雄。」野塚說道:「他說臨時有事,要搭今天晚上七點二十二分的『五三』號列車出發。」
「原來如此,難怪我問他要不要參加聚會完後,一起搭今晚十點半的『急3』號時被他拒絕,不知道他那麼晚去高雄做什麼?」鹿沼十分不解。
「五三」與「急3」都是基隆往高雄間縱貫線臥舖列車的型號,「五三」是晚間六點二十五分從基隆站出發,七點二十二分行經台北站;「急3」則是晚間九點四十五由基隆發車,十點三十分行經台北。
明天十一月一日,明治大學出身、「球見會」成員渡邊大陸所屬的鐵道部野球團,將在高雄和高雄商業學校進行練習賽。立大出身的鹿沼、慶大出身的藤島,也為了這場比賽分別要連夜搭車南下,但他們並非是為了要替好友渡邊加油,反而是要和渡邊競爭,三人為了爭取高雄商的王牌投手兼第四棒大下弘畢業後能前往自己的母校就讀,將在賽後對大下進行遊說。
「那個大下弘,實力真的有那麼強嗎?值得你們三校的校友無論如何都想要爭取。」野塚對於沒親眼見過的大下弘,持著保留態度。
「今年夏天,高雄商出場全島中學野球大會時,在圓山球場的比賽我去看了,大下的打擊實力確實出類拔萃,可惜球隊實力太弱,在台灣有嘉農、嘉中擋在前面,我看他畢業前都去不了甲子園。」鹿沼如此評論。
鹿沼對自己像個球探般說話,不禁揚起了微笑,繼續說道:「我不會看錯的,大下會是引領野球界下個世代的巨星,我一定要為母校爭取到他。最高水準的六大學聯盟,必須要有這種最高等級的選手加入才行。」
「職業野球開始了,六大學以後還會是最高等級的比賽嗎?會不會過了幾年就消失了,時代可是轉動得很快啊!」野塚在感嘆著。
以身為六大學校友自豪的鹿沼反駁:「沒這回事,六大學野球不會消失的,我想即便過了百年,六大學的球兒還是會在神宮球場繼續閃耀著。」
此時,牆上的時鐘指針指向晚間十點二十分,鹿沼要準備出發,從這裡只要橫越馬路就能到達台北站,他要搭上「急3」號臥舖列車前往高雄。
野塚也站起身,「車站就在對面,我送你一程吧!」
「也好,麻煩你了。」
兩人連袂步出咖啡館,走向台北車站。
楔子、野球俱樂部
昭和十三年十月三十一日,台北。
華燈初上的台北,街頭五光十色,男男女女川流不息。廣闊的三線路上車水馬龍,榮町的菊元百貨店擠滿顧客,本島人聚集的大稻埕更是人車雜沓。在這裡,所有新奇的事物全部都找得到,無論是電影、戲劇、音樂、美食、賽馬,還是野球,儼然一副摩登大都會的模樣。
儘管中日開戰已經超過一年,烽火從北平、上海、南京,一路蔓延到山西、河南、江西、廣東。但畢竟戰場在遙遠的中國大陸,不要說日本本土,就連海峽另一端的台灣,也依舊感受不太到戰爭的氣息,一般人的日常生活並無改變。
今年二...
推薦序
【推薦序】
歷史版鐵道殺人事件
(本文涉及部分情節設定,請自行斟酌閱讀)
名小說家/張國立
火車是極佳的殺人場所,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出版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將命案布置於行駛於雪地的快車上,所有乘客乃至於服務員都是嫌疑犯,唯一例外的是恰好也搭乘這班車的名探白羅。
封閉的空間,十三名嫌犯與矮小、蛋頭、潔痞的偵探對決,成為推理小說的經典。
一九七八年,西村京太郎的《寢台特急殺人事件》出版,東京出發往鹿兒島的臥舖特快車「はやぶさ」發生命案,開啟一系列的「鐵道殺人」的推理小說,風靡至推理迷手持JR鐵道時刻表追索小說裡十津川警部的辦案路線。
日本的鐵路發達,浪漫的旅行氣氛和密閉車廂結合出特殊類型的小說,破案關鍵往往是時刻的「交叉點」、路線的「交疊點」。我一直以為台灣不可能出現「火車殺人事件」,畢竟台灣的鐵道太單純,東西海岸各一條,缺少「交叉」與「交疊」的懸疑和知識。
我錯了,大錯特錯。
《野球俱樂部事件》整理出日本殖民時期的台灣鐵道,不僅打開歷史的神秘窗口,也啟動兇手殺人的構思。
昭和十三年的十月三十一日藤島慶三郎未參加當晚的「球見會」,搭上晚上七點二十二分台北開的「五三」號臥舖列車往高雄。
同一天晚間另一名「球見會」的成員鹿沼雄介則搭稍晚,十點三十分的「急3」臥舖列車也去高雄。
藤島慶三郎被殺。
「五三」號死亡列車於翌日凌晨兩點三十五分駛抵嘉義,一名可疑男士坐在車站等六點整從嘉義站出發往北港的「大日本製糖鐵道北港線」,但未去北港,在竹圍即下車,從此消失。
同一天,十月三十一日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從新店駛往萬華的「北鐵新店線」上發現一名中毒的死者,也是「球見會」的成員陳金水。
陳金水被殺,或自殺。
三班列車、兩條鐵道,一個「交疊點」:萬華車站。殺手怎麼利用一個點與有限的時刻「交叉」,在不同的列車上,殺死兩人?
作者的野心不僅於鐵道殺人,隨著「球見會」這個棒球球迷組織,拉出一九三八年(民國二十七年)時,台日之間的野球關係,三名球見會成員都急著想拉攏「高雄商」二刀流明星球員大下弘畢業後進自己的母校讀書,增強母校棒球隊的實力,而死者藤島正是其中之一。
奉命偵辦此案的是台北南署刑事課刑警,本島人的李山海與內地人的北澤英隆。隨著他們的調查,再拉出一九三八年與之前日本殖民下台灣的生態:
「北澤卻已經是警部補,李山海則還是巡查部長。」而且李山海清楚,雖然他的表現超過北澤,雖然北澤也敬重他,但「本島人永遠都不會變成內地人」。
李山海並未因此沮喪,他努力追查線索,於作者的引領下,不知不覺一步步走進人生DNA的軌跡中,揭露兩起台灣人民抗日行動:一九一五年的「西來庵事件」與一八九五年「芝山岩事件」。
沒有人能逃離過去。
不只是一本推理小說,讀者跟隨偵探李山海回到殖民時代的台灣,沒有歷史課本裡的隱晦,沒有學者專家間的名詞爭論,而是興奮與好奇地邁過時空隧道,走入熟悉卻又陌生的台灣。
閉起兩眼,想像你搭乘的捷運是木地板與木條座椅的舊式火車,經過螢橋、古亭町、水源地、公館、十五分……說不定你如李山海下班回淡水般,不小心睡著,猛然醒轉,發現車子竟行駛於江頭與竹圍間的隧道內……
濃濃的柴油味,伸手不見五指,不用慌,作者只是小心地帶我們回家而已。
【推薦序】
歷史版鐵道殺人事件
(本文涉及部分情節設定,請自行斟酌閱讀)
名小說家/張國立
火車是極佳的殺人場所,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出版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將命案布置於行駛於雪地的快車上,所有乘客乃至於服務員都是嫌疑犯,唯一例外的是恰好也搭乘這班車的名探白羅。
封閉的空間,十三名嫌犯與矮小、蛋頭、潔痞的偵探對決,成為推理小說的經典。
一九七八年,西村京太郎的《寢台特急殺人事件》出版,東京出發往鹿兒島的臥舖特快車「はやぶさ」發生命案,開啟一系列的「鐵道殺人」的推理小說,風靡至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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