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西藏雲層厚積,寒冷清寂,杳無人跡,
灰白公路上,有連環殺手正四處逃竄,
刑警尤明許偽裝驢友,與一夥陌生人結伴同行。
她手上沒有任何線索,獨自緝捕,孤立無援,
一個商務菁英顧天成,一個大學生明韜,兩個白領女孩,
每個人看起來都可疑,她除了自己,誰也無法輕信。
犯人是否就藏在這幾人間?她只能爭分奪秒,
趕在下一個受害者出現前,將凶手繩之以法。
此行,尤明許還攤上另一個麻煩──腦殘心理學者、大作家殷逢。
對方行為如稚子,整天像牛皮糖似地黏著她不放,
剽悍尤姐能對黑心前任不假辭色,面對這個呆傻懵懂的男孩,
卻硬不起心腸,終至讓他登堂入室……
商品特色
華文原創言情天后,推理懸愛作品重磅來襲!
她這老奸巨猾的刑警,倒楣得被他撲進懷中,
就此占據了他的雛鳥情結。
作者簡介:
丁墨,生於湘地,曾經南北漂泊,如今定居長沙。
喜愛編織刺激又甜寵的愛情故事,遊走於懸疑、科幻、商戰等多個領域。每一次寫作,都是懷抱理想主義的現實征戰。
中國作協成員,女性網路文學著名白金大神。曾獲茅盾文學獎網路文學新人提名,2017年度IP影響力作者、年度十大讀書影響力大V。並入選中國作協年度十大網路文學作品排行榜。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天空灰白,雲層濃厚雜亂,望不見一絲蔚藍的天。這樣的天空下頭,是墨綠色的連綿高山。高山之下,是一片深綠色的樹林。再往近處,就是深黃、淺黃、草綠和各色花朵夾雜的大片草原。
一條灰白的公路,就在眼前。
天空飄著一點小雨,風開始大了。路旁有幾隻綿羊,不顧風雨嚼著草,抬頭望向尤明許。
尤明許沒想到六月的藏地還會這麼冷,她只穿了條防水褲,T恤外是件防風外套,長髮束成馬尾罩在安全帽裡。儘管身上冷,她的越野自行車還是保持均勻穩定的速度。
前後左右一個人都沒有。
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再低頭看錶,今天就這樣,也許該找個地方休息了。
但這片地區本就偏僻,居民稀少,只有一些驢友會走。她又騎了一陣,已是下午四點多,天更暗了,山邊陰沉沉一片。雨滴在變大。
尤明許累了,也有些餓,就把自行車停在路邊,從背包裡拿出巧克力和香腸,慢慢吃著。
她停了十幾分鐘,只有一輛車經過。本地牌照,很舊。開車的是位中年大叔。尤明許朝他揮手想要搭車,他跟沒看到似的飛馳而去。
尤明許也不在意,靠在路旁樹下,繼續吃著冷冰冰的香腸。
又過了一會兒,遠遠騎來一輛摩托車,摩托車上坐著個長髮年輕人。尤明許看著他不動,年輕人皮膚黝黑,穿著牛仔夾克,面相看著就有點雞賊,那雙眼更是繞著尤明許打轉。
他在她車旁停下,盯了她兩眼,問:「去哪裡啊?」
尤明許這時聽到汽車的聲音,往後瞟了眼,又有輛汽車駛了過來。雨濛濛的,車燈亮著,一時間她看不清駕駛座上的人。
她往前方揚了揚下巴,示意摩托車青年自己的方向。
摩托車青年又問:「一個人啊?」
尤明許笑笑,答:「不,還有幾個同伴,他們在後面,我騎得快。」
青年目光有點深,不吭聲了,手按在摩托車把手上,也不動。這時那輛後面來的車從他們身旁經過,速度平穩不快。尤明許越過摩托車青年,隔了綴著水滴的車窗看到個年輕男人。皮膚挺白,輪廓也不像本地人,寸頭,五官分明。他也穿著防風外套,黑色的,微微豎起的衣領裡露出一小片脖子和喉結。挺帥,而且是那種帶著堅硬男人味的帥。
摩托車青年也回頭,打量了開車的男子幾眼,臉上沒什麼表情。
尤明許把自行車頭一抓,飛快跳上去就想走。哪知道摩托車青年大概也是放羊打獵之類出身,又或者類似的事幹過很多,反應也很快,身體偏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車頭,另一隻手就抓向她背後的包。
竟是個打劫的。
尤明許狠狠瞪他一眼,咬牙想要掙脫,兩人立刻撕扯在一起。而前頭那輛車已開出百餘公尺遠,只怕難以注意到身後的狀況。尤明許把心一橫,抱著背包,大喊道:「放手!你放手!救命啊……搶劫!救命……」
摩托車青年凶相畢露,一拳朝尤明許的臉打過來,惡狠狠地罵道:「想死!閉嘴別喊了!」尤明許反應比較快,極為狼狽地躲開這一拳。青年順勢擒住了她的手腕,倒是愣了一下,觸手只覺得柔軟滑膩異常,再仔細看她的樣貌,心尖就顫了一下。
腦子裡有點氣血上湧,青年想再幹點別的了。他索性丟開摩托車,也不搶包了,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就往那幾棵樹後推,臉上似笑非笑地說:「妳躲什麼躲?我不搶了不搶了,這種天氣,一個女孩子走這條路多不安全,我帶妳去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輕浮,又開始動手動腳,尤明許哪裡有不明白的,心中厭惡鄙夷無比,可當下的情形確實危急得很,她一面拚命掙扎抵抗,一面用盡全力再次大喊:「車牌號川A╳╳╳╳╳的大哥,救命!求你救救我!有人搶劫強姦!救命啊──」
摩托車青年有點惱火,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這才發現那輛車居然真的沒走,停在前面了。他猶豫這一下,尤明許趁機掙脫就跑。青年低低罵了句,剛想追上去,卻見那輛車居然掉了個頭,「叭──」尖銳的汽車喇叭聲突然響起,車筆直朝他們開來。
尤明許踉蹌跑了幾步,一抬頭,就看到黑色轎車離自己只有十幾公尺遠了。駕駛座上那人緊盯著她,目光警覺而堅定。而他的手一直壓在方向盤上,車喇叭聲始終在持續,穿過雨簾貫穿公路,幾乎響徹整片原野。
尤明許的心頭就這麼一熱,莫名的安全感湧了上來。她似乎看到那人朝她點了點頭,一個加速,車轉眼就要到眼前。
尤明許回頭,就見青年跳上摩托車,一催油門跑了。
尤明許像根木頭似的,抱著背包,呆呆站著。
雨不知何時下得更大了,劈里啪啦落在地上,還有他的車上。他一個急剎,人從車裡出來。儘管天色灰暗雨水重疊,在兩人周圍乃至遠方,蔓延成一片灰濛濛的模糊世界。尤明許還是看得更清,他約莫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一身防風外套加機能褲,身材結實,面容溫和乾淨。
他看一眼尤明許,又往摩托車車遠去的方向望了幾眼,露出幾分凶狠神色,但立刻收斂了,轉頭又望向她,問:「妳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尤明許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謝謝你掉頭回來。要不是你,我真的就完了。」
他很溫和地笑笑。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偶然出手搭救的女孩,會長得這麼明豔動人,在這麼糟糕的背景裡,那張臉也會叫人眼前一亮。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停,即刻移走,問:「妳有沒有其他同伴,要不要聯繫他們?」
尤明許答:「我現在就一個人。本來有個朋友一塊兒,昨天她家裡臨時有事,先回去了。我想把剩下的路走完。」
男人沒說話,手搭在車門上,隨意地敲了敲,尤明許就看到有水滴沿著他削瘦分明的手背無聲滑落。
他問:「那接下來,妳一個人能繼續騎嗎?需不需要打電話叫員警過來?」
尤明許微微低下頭,看著他的靴子。機能褲腿紮進靴子裡,線條帥氣俐落。她答:「我能不能搭你的車,到前面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實在騎不動,也不想騎了。」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尤明許抬頭,看到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那神色居然是有點勉強的。但他的眉頭很快舒展開,說:「好。」
尤明許對他一笑:「謝謝!今天真的太感謝你了!」
雨水紛紛從天而落,混成一片迷濛顏色,而纖瘦的女人身處其中。他看著她兩顆眼珠清澈動人,鼻子很秀氣,一笑,那飽滿的紅唇竟有幾分天生的性感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看了兩眼,心裡竟有一絲莫名的焦躁。當她望過來時,他已移開屬於男人的無禮目光。
他開的是輛普通轎車,說:「後車廂裝滿了行李。」就幫尤明許把自行車固定在了車頂上。
狂風驟雨來臨了。
黑壓壓的雲,壓向山頂。天地間暗沉沉一片,車外只有轟隆的雨聲,之前顏色豐美的藏地景色,彷彿轉眼間褪去色澤,只餘一團好像能吞噬掉一切的陰暗,能見度變得很低。
他的車開得不快,偶爾也會有別的車經過。車裡有暖氣,尤明許脫掉外套,只穿緊身長袖T恤,坐了一會兒,就感覺身體回暖。
她偷偷望去,他似乎很專注在開車。剛才淋了雨,他把外套也脫了,裡頭是件深灰色長袖,很襯他。
過了一會兒,他問:「介意我抽根菸嗎?有點累。」
尤明許答:「不介意。能不能給我一根?」
他這才有些訝異地看她一眼,眸中帶了點笑。他伸手在儀表板上抓了抓,摸出半包菸,尤明許向來知情識趣,直接拿起來,抽出一根先遞給他。
他接過,說:「謝謝。」
尤明許自己含了根,他又摸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然後遞給她。尤明許動作熟練地夾著菸,慢慢抽著。明明兩個人依然話不多,感覺卻比之前剛上車時要親近熟悉了些。
他說:「顧天成。我叫顧天成。」
「尤明許。」她又掃了眼車外的雨,「要不是遇上你,我現在不知道淋成什麼鬼樣子了。」
他唇角一勾:「小事。」
尤明許問:「你是幹什麼的?」
顧天成答:「IT。妳呢?」
尤明許:「服裝,我做服裝設計。」
顧天成笑了笑,輕聲說:「難怪這麼好看。」
尤明許聽清了,不說話。也不知他說的是什麼好看。他也安靜著,就跟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似的。兩人各自抽完菸,雨已小了些,她看了眼黑下來的天色,問:「還有多久能找到休息的地方?」
他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記得前年來,再開個把小時,應該能看到藏民的家。」
尤明許說:「好。」抱緊雙臂,靠在車椅裡,過了一會兒,伸手擦了一下臉,然後按著額頭。
顧天成察覺了,問:「怎麼了?沒事吧?」
然後就聽到她把臉埋在胳膊裡,悶悶的聲音傳來:「沒事。就是想起剛才的事,還是有點怕。」
她的嗓音很平靜,平靜中帶著一點自嘲的笑意,還有半點難以掩飾的委屈。之前顧天成就覺得這個女人非常膽大鎮定。上車後也沒有任何哭鬧失態,神色如常地和他一起抽菸聊天。沒想到過去這麼一會兒了,她才後知後怕,終於也露出了幾分屬於女人的柔弱無助。
側眸望去,女人的長髮已經散開,微微帶著波浪捲,烏黑濃密。小臉躲在手臂後,下面是纖細的腰身和修長雙腿,胸口的線條更是玲瓏飽滿。她從手臂後露出眼睛,那裡頭清亮流光,倔強生動。
顧天成的心口就像被什麼輕輕扎了一下。他抬頭望著前方,這裡是川藏交界處的荒原,天為幕,地為席,沒有別人,遠離城市。遠離一切平凡、擁擠、勾心鬥角和偽裝。他卻和這個女人,如浮萍般相遇,在同一輛車裡,躲避風雨,溫暖前行。
尤明許和他目光交會。他的神色還是淡淡,嗓音卻柔和了幾分:「別怕。我一定把妳送到安全的地方。」
天不知何時就黑了,雨也漸漸停了。原本廣闊美麗的風景,此時變成個黑沉沉的無邊無際的世界。這一片天空又是晴的,還有殘雲,零散幾顆星子掛著。循著車燈,尤明許才分辨出,這是一片昏黃的土地,遍布著起起伏伏的岩石和土丘,有點風蝕地貌的感覺。還有些湖泊,錯落其中,湖面在夜色中,泛著點點幽藍靜謐的光。
開了這麼久,顧天成依舊專注而平靜。尤明許想,這樣一個夜晚,和這樣一個男人,開車在望不到盡頭的荒原公路上旅行,原來並不是一件感覺糟糕的事。
「冷嗎?」顧天成問。
天一黑,溫度降得更快,尤明許抱緊雙臂。他單手握著方向盤,轉身從後座拿了件外套,放在她懷裡。那是件深灰色男士防風外套,乾淨,微涼。尤明許懶得解安全帶了,把兩隻胳膊伸進去,衣服蓋在身上,下襬都到膝蓋了,於是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頭。
顧天成笑了,說:「像個小孩子。」
尤明許說:「我都二十五了。」
他說:「那比我小兩歲。」
尤明許不說話,臉隨意一動,就擦到了外套衣領上,有點硬的質料,帶著股她沒想到會有的男士香水味。尤明許微微抬眸,掃了眼顧天成。
「還有多久能到藏民家?」她問。
顧天成答:「我也不確定,兩年前這附近就有。我們繼續開,試試運氣。」
見她不說話,顧天成略一沉思,問:「要不要聽歌?」
尤明許說:「好啊。」
以為他要打開廣播,或者連接手機藍牙,卻沒料到他清了清嗓子,一隻手放在大腿上,開始打拍子──然後開始哼歌。男人並不唱歌詞,只是用低沉清亮的嗓音,抑揚頓挫地哼著。那是首很出名的民謠,唱的是走出城市,走向遠方。
聽他一本正經哼了好一會兒,尤明許忍不住笑了。顧天成斜眸看她,略帶懶散的表情,那眼睛裡卻是神采飛揚、碎碎流光,顯出幾分孩子氣。
「怎麼?不好聽?」他質問。
尤明許挑釁地搖搖頭:「你怎麼不說你是歌唱冠軍啊?」
顧天成也笑了,嗓音低低的:「那妳來。」
尤明許答:「我不。我從來都不會唱歌。所以才不獻醜。」
他嘴角笑意更深,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整個人也更放鬆散漫的模樣。尤明許不由得注意到他在夜色裡暗暗的側臉,從額頭到鼻梁,再到下巴的線條,非常清晰明確。她想起曾在書上看過,這樣長相的人,意志大多堅韌,也固執吧。
他說:「既然妳不肯唱,又看不上我唱的,那就只能聽廣播了。」他調了幾個按鈕,短暫微弱的電流聲後,就轉到了音樂電臺,正在播放一段悠揚悅耳的音樂。
兩人都靜靜聽著。
周遭的夜色似乎更深,路兩旁的景色完全看不清了。車彷彿一頭扎進更深更遠的世界。
「累就睡會兒。」顧天成說。
尤明許答:「不想睡。」
「有我在,安心。」他輕聲說。
尤明許沉默片刻,嘴角泛起一絲微苦的笑,說:「顧天成,我認識你才兩個小時。」
他說:「所以呢?」
尤明許說:「你是好人嗎?我可以信賴你嗎?」
顧天成神色靜默,說:「自己判斷。」
過了一會兒,聽到她輕聲說:「你是好人。」
不過,被風雨耽擱在這個夜晚這條路上的,不止他們兩個。
遠遠的看到路旁有個騎車的人,在朝他們拚命揮手。從身形看,是個高個男人。不僅揮手,還蹦了幾下。
顧天成的車緩緩減速。尤明許注意到他神色平靜,微蹙眉盯著那人,似在觀察打量。尤明許說:「你其實不想載人對不對?」
顧天成眉頭舒展,看她一眼。
尤明許嘴唇微翹:「之前我想搭車,你也有點為難的樣子。差點見死不救了吧?」
顧天成笑了,說:「不是見死不救。這一路要讓人搭車,實在載不過來。我這趟出來,就是想休假放鬆,本來想一個人慢慢開,開到哪兒算哪兒。睡車上或者帳篷都行。」
尤明許很是理解,又說了一遍:「謝謝啊。」
顧天成目視前方:「我樂意讓妳搭車。」
尤明許差點脫口而出「為什麼」,生生忍住了。潛意識裡,不想問。
車已停在那人身邊。
那人摘下安全帽,是個很年輕的男孩,二十出頭的樣子。頭髮有點長,幾乎遮住眼睛。皮膚白皙,鼻梁挺拔,唇厚。他往車窗上一趴,露出個兀自燦爛的笑:「哥們兒,搭個車行嗎?這大晚上的,我實在騎不動了,又累又餓,帶我一段路,行不?」
說完看一眼尤明許。尤明許也看到長劉海後那雙帶著些氤氳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樣子。
顧天成問:「你要去哪裡?」
男孩說了個地名,尤明許還沒在腦子裡想清楚那地名在哪條路線上,顧天成已經搖頭:「我們不同路。前面不遠應該就有藏民的家,你騎一會兒自己就能到。」
男孩說:「別啊,我真的一點也騎不動了。放心,我不是壞人,我是╳╳大學的學生。而且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把我隨便帶到一個藏民家投宿就好!再騎下去,我的腿真的要斷了。算我求你們了,別把我丟在這兒,萬一我被什麼路上流竄的連環殺手幹掉了,多可憐啊……」
顧天成微微蹙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忽然間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胳膊,是尤明許,望著他,居然被車外的小子逗笑了,輕聲說:「讓他搭車吧。」
顧天成還沒說話,車外的小子已聽到了,說:「哇,聽到你女朋友說的沒?真男人當然得聽女人的話啦。」
這下連顧天成眼裡都泛起笑了,尤明許說:「我不是他女朋友。」又對顧天成輕輕點了點頭。
顧天成忽然就覺得,車外的小子,也沒有那麼呱噪礙眼了。他想,她剛才說得沒錯。兩人才認識兩個多小時。但彼此的相處裡,似乎已有了某種細微的默契了。
「行了,別拽我了,聽妳的。」他低聲對她說,轉頭對車外說,「上車。」
「噢耶。」男孩連著走幾步路,身子都有點晃,帶著點張狂的流氣。顧天成下了車,幫他把自行車折疊好,也放在車頂上。
男孩一屁股坐進後座,舒服地長嘆口氣。車繼續往黑暗的前方開。
剛開始一會兒,也沒人說話,男孩「答答答」在手機上打著字,發語音。尤明許聽到他跟好幾個人說,自己終於搭上車了,還是帥哥美女云云。完全不避諱本尊們就坐在前面。
過了一會兒,男孩往前面一趴,自報家門:「我叫明韜,今年大四,馬上畢業。所以來西藏走一趟圓夢之旅。我已經走三天了。」
「尤明許。」
「顧天成。」
明韜又看看他倆,笑了,說:「果然不是男女朋友,你倆相處看起來不像欸。」
第一章
天空灰白,雲層濃厚雜亂,望不見一絲蔚藍的天。這樣的天空下頭,是墨綠色的連綿高山。高山之下,是一片深綠色的樹林。再往近處,就是深黃、淺黃、草綠和各色花朵夾雜的大片草原。
一條灰白的公路,就在眼前。
天空飄著一點小雨,風開始大了。路旁有幾隻綿羊,不顧風雨嚼著草,抬頭望向尤明許。
尤明許沒想到六月的藏地還會這麼冷,她只穿了條防水褲,T恤外是件防風外套,長髮束成馬尾罩在安全帽裡。儘管身上冷,她的越野自行車還是保持均勻穩定的速度。
前後左右一個人都沒有。
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再低頭看錶,今天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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