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立冷硬犯罪小說第二集,雙重謀殺X雙重精采
★性感女警爭功吃醋,主角竟被邊緣化?
★犯案詭計再燒腦:死人復活來殺人?
張國立全新三部曲犯罪小說
恨與認同的第二彈:
台灣出現首宗連續殺人案
一刀殺手下戰書,刑事局束手無策
六天、五天,下名死者將出現於四天後
第一具屍體,五十三歲,Uber司機,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當場死在平溪山中,沒留下凶器。
第二具屍體,二十四歲,北科大碩士生,一刀從前胸刺入,陳屍該校活動中心地下室男廁所,凶器留在胸口,上頭驗出第一具屍體的指紋。
究竟是死人復活或還魂抓交替?
身分毫無關聯的死者陸續出現,同型同款的凶器都留著上一位死者的指紋,不論是前所未見的犯案手法,或規律地越來越短的再犯時間,彷彿都嘲笑著警方的辦案無力。
網路上戲稱「活死人連續殺人命案」的專案小組正式成立,警官羅蟄十七歲前是乩童,又曾從靈魂推斷出死刑犯執刑失敗,因此受徵召至專案小組報到,在此卻遇上處處與他作對搶辦案的女警官「飛鳥」。同時,離家多年重逢的弟弟雖安分地成為一家小吃店的廚師,還是頑固地不肯回家。羅蟄要如何化解家庭與工作的種種問題,又如何在專案小組偵破這難解的連續命案?
兄弟恩怨仍在糾纏,又遇上後輩爭功吃醋
心結人劫,通靈也難解?
作者簡介:
張國立
知名作家/美食、旅遊達人/擅長推理小說、歷史小說等。
輔仁大學日本語文學系畢業,曾任《時報周刊》總編輯,得過國內各大文學獎項與金鼎獎,文筆既可詼諧亦可正經,作品涵蓋文學、軍事、歷史、劇本、遊記等各類題材。近期作品:《乩童警探:偏心的死刑犯》、《炒飯狙擊手》、《金陵福 史上第二偉大的魔術師》、《海龍改改》、《一口咬掉人生》、《戰爭之外》、《鄭成功密碼》、《張大千與張學良的晚宴》、《棄業偵探:不會死的人,一直在逃亡的億萬富翁》、《棄業偵探01:沒有嘴巴的貓,拒絕脫罪的嫌疑犯》、《偷眼淚的天使》……等,小說《炒飯狙擊手》已售出北美、尼德蘭(荷蘭)等國外版權。
章節試閱
1
屍體送來時,老丙正忙著對付面前的三個漢堡,解剖屍體似地,掀起蓋在上面的半層麵包,鋒利的解剖刀挑開生菜葉,嗯,一號漢堡加了很多洋蔥,呷意。二號的番茄醬看樣子來自大賣場,太過血腥。三號居然加了片厚厚、烤得略帶焦味的鳳梨,讚。
從三號吃起。
當然,躺在不遠處的屍體絕不影響他的食慾,山腳下二殯的頌經聲已經和周圍的蟬鳴、蛙叫融合成大自然的一部分,習慣了。
打個嗝,他繼續吃一號。
當醫生的當然清楚不能一口氣吃三個漢堡,不管有沒有鳳梨,不過醫生也是人,偶爾躲開老婆的監視放縱口腹之慾是種無法言喻的自由。好吧,自由必有其代價,吃完飯下山走個五千步,未必能消滅漢堡的熱量,卻絕對有安慰心理的效果。
留下二號當下午肚子餓的預備食物,怎麼看番茄醬還是太血腥。
台北市相驗暨解剖中心位於辛亥路三段,第二殯儀館上方,辛亥隧道出口處。夏天,盆地邊緣的山谷籠罩在散不去的高溫與讓衣服永遠乾不了的濕氣之中,稍稍動一動即一身汗。老丙洗了手,刷過牙,對窗外深呼吸兩口,沒有下山走路幫助消化,反而步入解剖室。
助手剛洗完屍體,雪白雪白,背心約五公分長的傷口,一看即知是利刃刺的,皮膚與肌肉往外翻,老丙想起氽燙後的豬肉。
二○一九年六月二十九日,周六。
老丙在筆記本上寫,刻意將「周六」兩字描得如六月肥大的毛毛蟲。無法休假,大好假日陪屍體吹冷氣,刑事局急著要驗屍報告。
死者周亮武,五十四歲,致命傷口在左後胸。
刺得精準,一刀從背後穿進心臟,切斷動脈,可以想見現場的血窪必然怵目驚心。
並未立即斷氣,死前掙扎得艱辛,證據藏在他十隻指甲內,盡是泥。
鑑識中心小蘇的報告上說,死者指甲內的泥土與屍體所在處的土質相同,手腕沒有被綑綁的痕跡。現場留下塑膠拖鞋、裝了十多根茭白筍與兩包菸的環保袋、一杯封蓋豆漿、一個飯糰,再再說明他只是一如往常地出門買早餐,見到小販賣茭白筍,忍不住地買了。
茭白筍帶賽?
沒吃成茭白筍,被人從後面插進一刀,當場斃命。
老丙看了資料,警方沒找到凶器,沒有任何凶手遺留下的指紋或足以找出DNA的毛髮,連鞋印也沒。
昨天不是下雨?泥濘的地面沒有鞋印?
電話響,揭下口罩,老丙對話筒喊:
「你們找不到證物,問我?我是微不足道的法醫,不是開封府的包公。」
接著老丙拿著話筒沉默很久。
「齊大長官,講慢點,講重點,別血壓高,萬一躺下,我拒絕驗你的屍,受不了老人臭。」
室內兩名助手聽見午後陣雨前的雷聲從話筒內打進解剖台,可能屍體也被震得動了動。
「什麼刀?格鬥刀?老齊,對不起,敬愛的副局長,我們打個賭,我說是菜刀,德國雙人牌、WMF牌那種連刀柄一體成形的不鏽鋼尖刃菜刀,我老婆成天往超市跑,買一堆廢物塞滿冰箱,說要集印花,集滿一本換一把這種菜刀—」
老丙將話筒拿得一公尺遠,直到雷聲停止。
「賭。說好,鼎泰豐的點菜單歸贏的人,帳單歸輸的人,不准賴。我的理由?傷口兩端不一樣,一邊粗糙,另一邊簡直是殺鮪魚的細刃魚刀切的,所以我判斷凶器為單刃刀,恐怕還是新刀,磨得能吹髮立斷。喂喂,不必鬥嘴鼓、比音量,我們脫下制服,拔了官階,以老百姓的身分對賭怎麼樣?」
放下話筒,老丙轉頭問兩名剛醫學院畢業的實習助理:
「你們說,傷口像格鬥刀還是菜刀?」
老丙揮動手中晶亮的解剖刀:
「刑事局新任副局長說格鬥刀有血槽,刀子容易拔出來,菜刀沒血槽,刺進人體拔不出來,你們覺得呢?」
一男一女臉孔仍嬰兒肥的法醫助理以無辜的眼神看老丙和他手中明晃晃的刀。
「屁。」老丙揮舞解剖刀,刀鋒在空中拖出連續閃亮的殘影。「刀子刻血槽純粹好看,和拔不拔得出來沒關係,你們誰要試試?」
按照新的公務人員法規,老丙已涉嫌霸凌下屬。幸好小助理沒有告他的意思,其中那位老眨眼睛的口罩女孩倒是對老丙的解剖刀有意見。
「丙老師,你的刀子。」
「怎麼樣?」
「已經污染了。」
「怎麼污染?」
「剛才你拿去切漢堡。」
老丙不相信地將解剖刀湊到眼前:
「難怪,老覺得刀子油油的。」
丙法醫原姓昺,上日下丙,光明的意思,高檢署法醫研究中心十一職等研究員,大家以訛傳訛,媒體硬生生將昺法醫的姓「斬首」為丙。台北,不,全台灣沒有甲法醫、乙法醫,天底下只有一個丙法醫。
幾個月前他自稱個性過於耿直得罪了法務部長,從中央請調地方,支援台北市相驗暨解剖中心,別人替他抱屈,老丙卻安之若素。
「高檢署法醫中心到你們台北市的解剖中心,公車十五分鐘,沒差。那裡個個長官,吃飽飯拿打官腔當口腔運動。這裡我是和解剖中心主任平大的唯二長官,連買漢堡都有小朋友跑腿,還問丙老師要不要大杯可樂,多好。山中無歲月—下一句是什麼?」
「猴子當大王?」
對,也是女助理接的話,她口罩上面是雙圓滾滾、與大腦連動的眼珠。
「猴子?嘿,小美同學,拐彎抹角罵我?罵得好,可惜答錯,我問的不是山中無老虎,問的是山中無歲月,下一句是寒盡不知年哪。意思是啊,我到你們解剖中心,躲在山裡面,不在乎市區裡管他幾線幾星的長官了。」
丙法醫的驗屍有一定程序,事前三炷香,拜天拜地拜死者,初二、十六絕不忘記豆沙包加養樂多的供品拜土地公。任何人涉嫌拋以懷疑的目光,他馬上正義凜然地解釋:
「少年仔,禮多神不怪,有拜有保庇,沒聽過?」
有人聽過他上香時輕聲念的祝詞,好像是:
兄弟姐妹、大爺阿嬤,我這刀下去,割斷你們今生,快快樂樂去迎接來世,阿彌陀佛。
刑事局新任副局長齊富持不同看法:
「上日下丙的老昺?膽小鬼!他說的是:『過往神明、不散陰魂,為找出殺害你的凶手,我不得不下刀,可人絕非我殺的,敬請明察,別半夜找我索魂,老人家到時挫賽挫尿,你們負責洗床單。』」
哪一說法正確?無人能證實。
相隔六天後,七月五日,台北市解剖中心再收到一具顯然被謀殺的屍體,而且屍體由大隊人馬護送而來。
事前未收到任何通知,全副武裝的內政部保安警察轄下精英的霹靂中隊由防彈盾牌掩護,十幾把各式長短槍衝進解剖中心,槍口一致對準站在門口呼吸新鮮空氣並連抽兩根滿滿尼古丁與焦油香菸的丙法醫。
老丙並未被嚇著,倒是不太高興,他五根指頭梳理想像中二十年前的頭髮:
「你們齊老大又搞什麼把戲?」
看過識別證,確定眼前的人是法醫,霹靂中隊以使用免洗筷的態度,用完即丟地扔下他,快步挺進大樓,搜索半個小時後銬了嫌犯,全員回到門口集合,解剖室被黃色封鎖線圍住,誰也不准進入。
「你們抓我助理幹麼?」
「重要嫌犯。」
「什麼案子的嫌犯?」
「她襲警。」
老丙走到恐怕才離開醫學院不到兩年的女助理面前,向口罩上方的兩顆大眼珠問訊:
「妳襲警?」
「誰叫他們進解剖室不戴手套。」
靠,這個助理好,堅持解剖室不受污染的原則,不畏強權。
「妳怎麼襲警?」
「她踹警員褲襠。」不知哪名霹靂小組成員搶先說。
「小美同學,踹到沒有?」
「丙主任,我叫丁梅。」
「小美、小梅差不多。」
老丙轉身:
「抓法醫助理,封我解剖室?誰的主意?」
「凶嫌可能在裡面。」另一個聲音回答。
「凶嫌?我這裡有的是屍體,唯獨沒凶嫌。」老丙拉下臉了。
黑頭警車開入,戴黑毛線帽遮住臉孔的霹靂小組帶隊警官向下車的長官齊富請示:
「報告副局長,查無可疑人士,請示屍體送哪裡?」
「送丙法醫辦公室—不然你們想送廚房?他媽的腦神經打結?」
齊富見過女助理小梅。
「你們抓丙法醫可愛的助理做什麼?活得不耐煩?丙法醫要是沒她,沒人管吃管喝三天就餓死。快放人。」
大隊人馬跟在女助理身後,拆掉解剖室封鎖條,新來的屍體送至冷冰冰的不鏽鋼解剖台,齊富向仍站在大樓外的丙法醫招手:
「老丙,公事,別生悶氣。」
「刑事局的官大派頭大,把台北市解剖中心當訓練場,這麼多自動步槍,殺死幾隻蟑螂、老鼠?要不要我一一解剖、驗屍?」
「隊長出列。」齊富喊。
取下面罩的霹靂中隊隊長手持T91自動步槍跑步至齊富面前,腳跟靠攏敬禮。
「報告長官,林飛揚報到。」
「林隊長,」齊富緩下口氣,「行前任務我怎麼交代的?包圍現場,包圍,沒叫你進去搜索。」
「是。」
「我還交代,遇到穿手術衣,白袍上沾滿番茄醬和油漬的法醫,立刻向他說明任務,免得搞得老人家不高興,萬一血壓高什麼的,以後屍體沒人檢驗,我們負不了責任。」
齊富推老丙向前。
「大家注意看,這位就是經常上電視分析屍體腿毛和屌毛差別的大名鼎鼎丙法醫,行動前為什麼不向他報告?」
不等林飛揚解釋,齊富抹抹他銀色閃著陽光的平頭:
「向丙法醫道歉。」
「報告丙法醫,林飛揚向你道歉。」
「好了。」齊富擺手的同時,另一手摟住老丙肩膀,「丙法醫一向仁心仁術,大人不計小人過,繼續包圍現場。」
老丙可能想抗議,沒來得及開口,齊富拉他進大樓。
「這麼多年的交情和我計較雞毛蒜皮的事犯得著嗎?新狀況,頗棘手。上回送來的屍體,周什麼的,還在?」
「在,幹麼?」
「我們去看看。」
繃緊臉孔的小梅拉開冷凍庫,凍得略發青的屍體攤在齊富面前,看得出即使戴口罩,他貼近看屍體的模樣足以讓人誤會要做口對口急救。
「是他?」齊富轉頭看屍體腳趾上的「周亮武」名牌。
「是他。」
「沒掉包?」
「沒。」
「送來幾天?」
「幾天?」
「第六天。」小梅回答。
「驗完屍了?」
「驗完。」
「死因?」
「從背心一刀刺進心臟,當場停止呼吸。」
「沒重大疾病?」
「死者生前沒動過手術,體內無腫瘤。」
「意思是身體不錯,要不是被人刺一刀,能活到九十歲?」
「他活不活得到九十歲,和本解剖中心無關。」
「既然身體好,會不會因為什麼閃電打到、地震搖到地恢復心跳?」
「不會。」
「確定?」
「他先挨了致命一刀,再挨了我解剖的幾刀,關進冰櫃凍了六天,《我是傳奇》的威爾.史密斯來,也沒法叫他起床尿尿。確定。」
「人呀,生前被砍一次,死後再被陌生人東戳一刀、西割一刀,曉得我怎麼稱呼這樣的死法?」
「不想曉得。」
「雙重謀殺。好好的人,挨凶手一刀已經夠晦氣,再被不知什麼人補幾刀,倒楣到鵝鑾鼻,是不是?」
「不知什麼人?哼哼。」
「我說的是事實。」
「你三線三星的大官,你說了算。」
齊富朝外喊:
「新的屍體呢?」
話沒落定,所有人同時轉移視線到剛躺上解剖台的屍體,從外表看,年紀不大,男性,頭髮與體毛濃密。
「又是謀殺案?」老丙看屍體一眼。
「對。」
「他老爸總統,老媽金控董事長,老舅將軍,老妹電影明星?非搞這麼大排場淨空解剖中心地歡迎他?」
「不,死人不分貴賤。死因據我們初步觀察,一刀斃命。」
「你們刑事局個個都有法醫執照?輕率下斷語,真是的。確定他被刀子砍死?」
「刀子是—是WMF牌不鏽鋼菜刀。」
老丙兩眼一亮。
「WMF?這麼說我賭贏了,鼎泰豐隨我吃。凶刀呢?」
「在刑事局,證物。」
「我得看看凶器。」
「老丙,事情真的蹊蹺。」
「說。」
他指新送來的屍體:
「我們到命案現場勘驗,凶刀還插在死者胸口。」
「WMF牌菜刀。」
「刀柄驗出指紋。」
齊富這回臉貼到老丙鼻子前說話:
「猜猜凶嫌是誰?」
「不想猜,反正不是我。」
「彆扭,好好的醫生,怎麼當了法醫彆扭得像口香糖。」
「說不說隨你。」
「凶器上的指紋比對出是周亮武,你冰櫃裡那具屍體的周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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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送來時,老丙正忙著對付面前的三個漢堡,解剖屍體似地,掀起蓋在上面的半層麵包,鋒利的解剖刀挑開生菜葉,嗯,一號漢堡加了很多洋蔥,呷意。二號的番茄醬看樣子來自大賣場,太過血腥。三號居然加了片厚厚、烤得略帶焦味的鳳梨,讚。
從三號吃起。
當然,躺在不遠處的屍體絕不影響他的食慾,山腳下二殯的頌經聲已經和周圍的蟬鳴、蛙叫融合成大自然的一部分,習慣了。
打個嗝,他繼續吃一號。
當醫生的當然清楚不能一口氣吃三個漢堡,不管有沒有鳳梨,不過醫生也是人,偶爾躲開老婆的監視放縱口腹之慾是種無法言喻的自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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