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邀請,
接受它!
你的人生將從此不一樣!
如果,
你得到一張能夠改變你人生的入場券,你會怎麼做?
一個深陷在自己過往中的男子,一連串生命中的打擊和挫折,在在消磨了他的自信,讓他再也看不清任何的可能性,甚至那些就近在眼前的生命禮物,連唯一的感情依靠──他的未婚妻瑪麗──也在兩人大吵一架後離奇的失蹤了。
直到四十天後,遭受車禍重傷、生命垂危的瑪麗才終於被尋獲,到底這四十天裡瑪麗發生了什麼事?『翻開我的外套,』瑪麗虛弱的說:『口袋裡有一個信封。不要打開,把信封帶到遊樂園,你知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遊樂園。』
他疑惑的從瑪麗的外套口袋裡拿出了那個謎樣的信封,為了解開未婚妻車禍之謎,他決定前往那座廢棄的遊樂園一探究竟。但他不知道的是,從他踏進大門入口的那一刻起,一個即將改變他生命的魔法奇蹟正在前方等著他……
這是一則關於失落、愛與救贖的動人寓言,作者伯查德透過主角宛如魔法般的奇遇,告訴我們可以如何學習、成長與改變。現在,就請接受這張通往黃金人生的入場券,重新體驗生命中永恆的價值,打開無限可能的希望之門!
作者簡介:
布蘭登.伯查德 Brendon Burchard
布蘭登‧伯查德是一位人生教練、領導技巧的演講者,以及企業革新的管理顧問。他的客戶包括eBay、Levis牛仔褲等財星五百大公司,也包括大學、非營利機構,以及美國境內數以千計的研討會。除此之外,伯查德亦是ABC世界新聞、歐普拉脫口秀等電視和廣播節目的常客,並擔任數家非營利機構的義工。
譯者簡介:
郭怜利
專職SOHO--行銷&文字的專業狂熱份子。投身於熱愛的廣告文案、創意企劃、專案顧問、媒體專題、商品行銷、書籍企劃撰寫、書籍翻譯,口譯等戰場。服務各大品牌以及知名媒體,企劃撰寫多本暢銷書,譯有《Yes學》。
章節試閱
序言
『死亡在我耳邊糾纏。「活下去,」他說著:「我要活下去。」』──維吉爾
十年前在第三世界國家,我在一次重大的車禍意外中倖存下來。直到今天,我都還清晰的記得自己從一團扭曲變形的廢鐵殘骸中脫身而出的那一刻,因為那一刻,也正是我從痛不欲生的人生低潮中走出來的關鍵時刻。
這場車禍堪稱是我當時人生的完美縮影:行駛在一條漆黑的路上;出現一個致命的急轉彎,而我全面徹底的失控了。就在車禍發生的數個月前,我經歷了一次心力交瘁、天崩地裂的空前悲劇──我和這輩子第一個愛過的女人分手了。結束這段關係,是我感情生活的轉戾點。我從一個相當快樂、自信且外向的人,變成了一個意志消沉、缺乏自信,因為怕再受傷而搞自閉的縮頭烏龜。我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掌握生活。我的思緒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甚至偶爾會閃過自殺的念頭。我所有的感覺,都無預警的從『正常狀態』轉變為沮喪與低落。連我的靈魂似乎都停止了歌唱。我想其實早在車子以時數八十五英哩的速度拐過那個急轉彎之前,我的人就已經一塌糊塗了。
然後,就在那一瞬間,一切都改變了。我坐的那輛車的駕駛,讓整台車子失控了;轉彎處的角度太彎,我們的車速又太快。車子完全飆出、翻覆到高速公路之外,車道在眼前消失,擋風玻璃前面僅剩一片漆黑。電台的音樂聲沒了,風也不再吹進窗內。一切頓時變得無聲、死寂。車子朝天翻肚,就在那短短的半秒間,我體驗到了騰空的無重力感。我當時心裡想著,拜託,上帝,我還沒準備好耶……
當我醒來時,我只能從一個小開口──也就是車子之前的擋風玻璃,看到車燈照亮的一片漆黑草地以及甘蔗園。儀器板和車門都被撞得凹陷。它們把我和駕駛困在一個由扭曲的金屬、粉碎的玻璃和毀損的塑膠所擠壓出來的狹小空間。我們花了感覺像是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拚了老命奮力掙扎,極力想要逃離那個像極棺材的鬼地方。
我記得我把自己從擋風玻璃中拖了出來,站在被壓得歪七扭八的車蓋上,往下看著自己血淋淋的身體,再往上看著天空。在這個當下,一切都對了。我突然感到,自己從之前的感情創傷中解脫出來。在過去這幾個月中,荼毒我身體的傷害、憤怒和懊悔,通通都煙消雲散了;伴隨我的憂愁、懷疑與絕望的謎團也解開了。不可思議的是,這次意外不但沒有帶給我痛苦,反而帶領我從痛苦中走出來。一股盈滿平安與感恩的奇妙洪流,橫掃過我的全身。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感到自由,彷彿一道道通往無限可能的大門在我眼前敞開了。就好像有人給了我一張入場券,讓我用全新的角度進入、經歷一個我從未想過的,更豐富精彩,充滿了驚嘆的世界。也就是說,在那個當下,我得到了一張『樂透入場券』──一個重生的嶄新契機。我滿懷感恩的望著永恆的天空,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時我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再次灌滿了我。這是幾個月來,我的靈魂首度歡喜歌唱。
『有一項檢測標準,可以看出你在這個世界上的任務是不是已經完成了:基本上,只要你還活著,你的任務就還沒有結束。』──《天地一沙鷗》作者,李察•巴哈
神奇的是,車子的駕駛和我離開車體時,僅受了少數的幾處傷。但這場意外留給我永恆的課程:能活下來是非常幸運的;你之所以能活著,一定有理由;你可以用自己選擇的時機重新開始。現在,就讓自己開始動起來──時鐘已經在滴答響了。
那一年我得到了專屬的樂透入場券,重新為自己打造嶄新的人生。我重新拾回自信。我致力於變得更健康、擁有更美好的人際關係。我讓自由的感覺和信念引導自己,我將瞭解事物的意義視為比成功更重要。在車禍滿一年之際,我覺得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人生──一個並非由偶然,而是由『自我抉擇』所主導的人生。
從我得到樂透入場券的那一刻起,我便盡心盡力的守住當時許下的承諾。當我有幸活著站在扭曲的車蓋上,我還記得閃過腦海的第一串話,『上帝啊』,我心想著。『謝謝祢,謝謝祢給我第二次的機會。我保證我會全心全意的珍惜。』
為了要好好善用我人生的第二次契機,有一部分的我始終知道,一定要將這張樂透入場券分享給別人。因此,我花了過去這十年的時間,幫助人們一起去經歷我很久以前所體會到的奇妙時刻:看見擁有無限可能的希望之門為他們打開的那一刻;他們真正感受到活著與全然自由的那一刻;相信自己可以重新來過,打造出夢寐以求的人生,享受充滿祝福的那一刻。我邀請你藉著這本書體驗那一刻。
『當你感到所有的一切都到了盡頭時,一切才正要開始。』──美國西部牛仔小說家路易士•拉摩爾(LouisL’Amour)
當你看完整個故事後,我會邀請你,與你關心的人一同分享種種發現,這麼一來,你關心的人也會有類似體驗。有時我們簡單分享了個人故事,卻能改變周遭人們的生活。當然,生命是一張樂透入場券,自有其秘密,還會藉由下面這種方式傳遞訊息──口耳相傳。樂透人生入場券究竟是什麼?又帶我們進入什麼樣的人生?我相信你會在故事背後得到自己的答案。
第一部分
第一章:信封
我站在浴室刮鬍子,忽然聽到電視傳來聲音:『我們現在為您插播一則,關於瑪麗•辛吉絲失蹤案的重大新聞。』
我馬上把刮鬍刀丟在水槽中,腰上裹著一條浴巾,火速衝到客廳。瑪麗的照片佔據電視左半邊的畫面。面無表情的地方晚間新聞主播正說著:『四十天前離奇失蹤的辛吉絲小姐,證實已被尋獲……』
喔,我的天啊。我心中已作了最壞的打算。
『一位高速公路巡警表示,辛吉絲小姐已被帶往……』
電話突然響起,我慌忙伸手接電話,同一時間仍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看。
『……醫院……十五分鐘前到醫院,她隨即被……』
我在鈴聲響到一半的時候接起電話。是瑪麗的母親──琳達,她說得太快太急,我只能約略聽懂她話裡一半的內容。
『琳達,別急,慢慢說。』我說。『怎麼回事?』
『……我們現在跟她在一起……你快來……他們找到她了……他們終於找到瑪麗了!』
我看了看畫面上瑪麗的照片。『天呀,琳達。』我吸了一口氣。『我在電視上看到了。她還好嗎?』
『我們現在在醫院。你快來……現在就來!』她說。
『琳達,瑪麗沒事吧?』
『快來就對了。四一○號病房。我要掛電話了。快點。』
電話斷線。
∼∼
我衝進醫院大廳,頓時被攝影機的閃光燈刺到看不見前方。一大群記者把我包圍住,他們把攝影機和麥克風硬塞到我面前,大聲吼著問我問題。
『瑪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和她的父母講過話了嗎?』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因為見到護士而這麼開心過。一位穿白衣,身強體壯的女人推開了所有記者,緊抓住我的手臂。『留點隱私給這位先生吧!』她嚴正說道。『你──給我讓開。』她拉著我向前走,以宛如美式足球跑鋒般的強力鐵臂把記者們一一推開。她帶著我來到電梯間,把我推進電梯,轉身擋住她背後的那群記者。『四樓!』她拉高著嗓門對我說。
我按下四樓的按鍵,看到旁邊標識著『加護病房』,心裡頓時不寒而慄。
電梯門關上,記者們發問的喊叫聲漸漸消失了。我呼吸了一口醫院特有的消毒藥水味,心想著自己有多厭惡醫院這種地方。一幕幕的影像閃過腦海,先是我祖父,接著是我母親。拜託,千萬不要再讓悲劇重演!我心想著。
門開了。一位護士坐在櫃台。
『小姐,我要找四一○號病房,我是……』
『我知道。』她回答說:『往大廳過去,然後右轉,它就在你左手邊的第五間。』
還沒等她把話講完,我已經往大廳去了。
大約在轉角的地方,我差點撞上瑪麗的母親──琳達。她哭倒在她丈夫吉姆的懷裡,一位醫生正輕聲對他們說話。克修警探,一位負責失蹤人口單位的警官,站在一段合宜的距離外,直盯著自己的雙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平靜一些。當我走向他們時,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
吉姆先看到了我,在琳達的耳邊低語。她擦了一下眼淚,走了過來,用滿懷哀傷的眼神看著我。天啊!不會吧!我心想著。拜託不要……
當我迎向他們時,我整張臉都僵了。
『琳達,她還活著嗎?』
∼∼
克修警探坐在我對面,把玩著他的筆記本,還不時抬頭看著彷彿每間醫院等候室牆上都會有的裝飾品,那種看起來不怎麼樣的海景畫作。他大概知道如果他直盯著我看,我可能就會把他趕走。他以略帶歉意的聲音對我說:『聽著,我之前真的誤會你了──我承認這一點。經過尋找瑪麗的過程後,我們明白她的失蹤和你毫無關聯。』
『該是你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時候了,你──』
『咳,好,』克修警探說,身體倚牆、雙手掌心朝外舉在半空中。『我知道你對我很不高興。但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我不過是在執行我的任務而已。你不能怪我懷疑過你和這個案件有關……』
我的情緒仍然很激動,一句話也不想說。
『好吧。』他說。『聽著,我不怪你。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像兩個普通人一樣,單純的想要瞭解為何瑪麗最後會出現在高速公路上。我知道我們已經談過好幾百次了,但你可不可以再告訴我一次,你最後一次看到她時的相關細節。能不能再告訴我一次,她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麼?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她被尋獲的地點,或許我們可以從你們最後一次的對話中,找到一些關於她失蹤的相關線索。』
我必須很遺憾的說,我們最後一次的『對話』是一場互相嘶吼的對決。每當我想起,內心就充滿了羞愧與懊悔。
我們在廚房裡對彼此大吼大叫,因為當時瑪麗又在嚷著她那套『我們必須改變生活』的論調。一樣老掉牙的爭吵──在看過菲爾醫生之後的六個月裡,每個晚上她彷彿都要大吵大鬧一番。她對我在下班後只會坐在電視前看電視感到厭倦,她厭倦我對她的『疏離感』,她厭倦我的憤世嫉俗,她厭倦自己的無力感,她也厭倦我們竟如此糟蹋了自己的人生。『我真的很厭倦這種厭倦的感覺了。』她說。
『我們就快要溺死了。』她說。『溺死在絕望之中,在我們自己所造成的消極汪洋裡。』那是她在吵架擂台賽中最愛用的名句:『消極汪洋』。
『你不知道我們有多幸運,能夠擁有這種深度的游泳池。』我回敬她一句。『我的朋友們就算拚了老命,也想要擁有這樣的一座游泳池。』
像這樣的一句玩笑話,通常可以讓她冷靜下來,不再發動攻勢──以前的我總能輕而易舉的逗她笑和轉移話題。這次卻不一樣。她的臉整個垮了下來,開始掉下眼淚。啜泣了一陣子之後,她抬頭看著我說:『這個週末我需要離開,去靜一靜……我本來想請你跟我一起去的,但我覺得你還沒有準備好。』
她從來沒有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
『妳要去哪裡?』我問。『我還沒準備好什麼?』
她停頓了一下。『改變──你還沒準備好接受改變。』
又來了。我心想。我對瑪麗這兩個月以來要我改變的改造大清單很不高興:不要待在沙發上、不要喝啤酒、不要愁眉苦臉、要敞開心胸。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瑪麗就是這樣,不斷想要控制我,想要我照著她所訂下來的規則來生活,要我變成一個不像我的人──一個聰穎開朗、卻非常敏感的蠢蛋。
『妳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想要控制我?我不需要一個媽,我也不需要菲爾醫生。我不想再聽到妳告訴我,我有多需要改變。妳就讓我過自己想過的人生吧。』
『但是你沒有在過你的人生啊!』她哭著說。『你在逃避你的人生。你每晚都坐在那台電視前,想忘掉你的人生有多悲慘的事實。』
就在那裡──她說了那句話。我震驚不已的看著她。
她的眼神往下移,長睫毛幾乎貼在她的臉頰上,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就像我之前說的,你還沒有作好改變的準備。但是我已經準備好,也決定要出發了。一位朋友邀我到一個可以改變我人生的地方。他說那是一個充滿了神奇力量的地方,它可以挑戰我,激勵我,讓我的美夢成真。』
『哇∼親愛的,不錯喔,妳是要去迪士尼樂園嗎?』
『我是認真的。我已經決定要去了。』
我嘲笑她,不相信她會真的離去。『幫我和米奇打聲招呼吧。』我說。
她睜大雙眼,將咖啡杯重重摔碎在水槽中。她從櫃子上拿起鑰匙,往大門的方向走過去,一邊還說著:『我聽說這個地方創造了許多奇蹟。為了我自己的身心健康和我們的關係,你最好希望那是真的。』
她用力甩上門。我幾乎要脫口而出:『別讓門擋了妳出去的路。』感謝上帝,幸好我最後沒有說出口。
那是四十天前的事了。
我從沒告訴克修警官任何這場爭吵的細節──他不需要知道。此外,我對公權力的信任感,就像對二手車的業務員一樣,沒什麼信心。我知道如果他發現在瑪麗離開前,我們曾經吵過架,他一定會詆毀我。
『你是對的。』我站起來對克修警官說。『我們已經來來回回討論這件事上千次,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我轉身走向瑪麗的父親吉姆身邊,他在走廊盡頭的咖啡機旁。
『好吧。』克修警官說。『我相信我們會查出瑪麗發生了什麼事,當她……如果她醒來的話。』
∼∼
吉姆拿著一杯咖啡機沖的即溶咖啡在等我。
『給你。』他溫柔的說著。他不是那種會哭的男人,但他的雙眼看起來卻紅紅的。
我看著他,心想著,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吉姆……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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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手,不讓我再說下去。
『別這麼說。』他溫和的說:『這不是你的錯。你就忘了在這幾個禮拜,克修警官和媒體胡亂報導的一切吧。你得告訴自己,你無法改變什麼。琳達和我都是這麼堅信的,真的。不管你和瑪麗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知道她的失蹤不是你的錯。她現在會躺在這裡,也不是你的錯。』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朝瑪麗的病房望了過去。
『我想我只能不斷祈禱和盼望我們的小瑪麗可以盡快張開眼睛,告訴我們在這四十天裡,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只希望她可以……告訴我們她沒事。』
眼淚從他寬闊而堅強的臉上流了下來。
∼∼
我感到肩膀被輕推了一下,於是張開了雙眼。瑪麗的醫生蹲在我面前。
『我一定是睡著了。』我有氣無力的說著。
『沒關係。』他說。『瑪麗現在還有點意識,但我不知道她可以維持這種狀態多久。她現在很虛弱,而且我們不知道她會……』他搖了一下頭說:『她說她要見你。』
我急著想站起來,忘了我一直橫躺在等候室的四張椅子上。我摔到地上,尾椎骨因此瘀青。
醫生把我扶了起來,告訴我:『現在,請你放輕鬆。我們希望你當個訪客,而不是病患。』
我將睡意甩掉,在走廊上飛奔衝向四一○號房。
琳達剛好從病房裡走出來。她將身後的門輕輕關上。
『她有意識嗎?』我氣喘噓噓的問她。
『還有。』琳達說著:『她可以說話。但她現在很虛弱,說出來的話大多沒什麼意義。她一直不斷小聲的說一些奇蹟之類的事。她還說她要找你。』琳達的臉色蒼白,臉上的細紋看起來更深了。『去和她說話吧……告訴她你愛她。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她在門邊猶豫了一下,悲傷的微笑說:『只要告訴她,你愛她。』
∼∼
病房裡除了瑪麗頭上昏暗的燈光外,周遭一片漆黑。雖然過去的幾個小時中,我已經來過這個房間幾次,但每當我看到她躺在床上時,我還是得強忍淚水。她的頭纏繞著繃帶,臉頰因為被脖子上的固定器支撐著,所以看起來腫腫的。她的右腿被抬高,以厚重的石膏固定著。一堆機器在她身邊閃著各種訊號,以一種令人恐懼、無調性的嗶嗶聲合鳴著。她的呼吸急促而痛苦。她柔軟的肌膚好像每吋都被撞過似的,看起來又腫又瘀青。
我實在搞不懂這件事。當卡車撞上她時,她正站在一條通往山裡的老舊道路上。她去那種地方,到底要做什麼?
『親愛的。』我靠在病床的圍欄邊輕聲喚著她。『親愛的,是我……』
沒有任何回應。
我輕撫著她的臉頰:『親愛的,拜託妳醒醒……』我壓抑著啜泣聲,『我真的很抱歉。』
她張開了雙眼。
『嘿,是你』她用乾裂的嘴唇說:『我沒事的。』她的聲音好細微,我幾乎都快要聽不到了。
我心裡的話頓時一湧而上:『瑪麗,我真的很抱歉。我好愛妳。我好抱歉,我真的好對不起妳,親愛的。』
她的雙唇微彎,露出笑容;她迅速機靈的眼神讓我感到驚訝。
『一切都會沒事的。』她溫柔的說著,彷彿我才是那個躺在病床上,即將要離開人世的人。
『瑪麗,妳出了車禍。妳現在在醫……』
『我知道。沒事的。』
我疑惑的看著她。
她輕柔的緩緩說著:『我有事要告訴你……我得請你為我做一些事。』
『什麼事我都願意做。』我說著,同時極力的將淚水忍住。『任何事都可以。』
她深吸一口氣說:『包曼樂園。我要你為我再回去那裡一趟。這也是為了你自己。』
我搖了搖頭。包曼樂園?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我說:『沒錯,就是包曼樂園。你必須去那裡。』
我的思緒開始運作。包曼樂園是那個山上的老舊遊樂園。樂園在二十年前因為一個小男孩,早就關閉了啊──那個小男孩正是瑪麗八歲大的弟弟──他從摩天輪摔下身亡。
在樂園官易的幾年後,開始出現許多謠傳,說那個地方鬧鬼之類的。每隔幾年,謠言就會跟著當地高中新生入學,又沸沸揚揚的熱炒一次。然而在一年半前,關於那裡的謠傳開始有了奇特的轉變。那個地方突然從一個會鬧鬼的地方,變成了神聖的地點。一群狂熱分子堅稱在這裡發生了許多奇蹟。當地媒體蜂擁而至,競相探索與報導,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發現。沒有一個聲稱自己見證過奇蹟的人,願意出面公開談論這些奇蹟。
『瑪麗。』我不斷搖頭,溫柔的說著:『妳沒有去過包曼樂園。我知道那是妳弟弟過世的地方。但是它已經關閉了,記得嗎?妳被發現的地方離那裡有好幾哩遠,在山的另一頭呢。』
『我知道……你聽我說。』她說話的力氣漸漸變弱了。『我真的去過那裡。你現在必須過去,要不然你不會懂的。去找我的外套,口袋裡有一個信封。不要打開。帶著它去樂園的門口。把它交給我弟弟。』
淚水刺痛了我的雙眼。她明顯陷入錯亂。她甚至以為她弟弟仍活著。我們最後一次的對話怎麼會變成這樣?醫生已經提醒過我,她因為服用了大量的鎮定劑,意識很可能會恍惚,在現實和虛幻之間搖擺。但她剛才所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太誇張,太瘋狂了。我轉過身,不想讓她看到我流淚的樣子。
『等一下。』她用盡力氣說:『看著我。』
我轉過身,眼淚放肆流了下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記得那些傳言嗎?關於包曼樂園奇蹟的傳言?』
『我記得。』
『那是我去那裡的原因──我們兩人需要一個奇蹟……』
我怎麼可以讓我們的關係變得這麼糟,糟到讓她絕望的求助於謠傳。
她睜大眼睛:『那個傳言是真的。』
她停頓了一下。她的臉繃得緊緊的,雙眼眨了一下。我擔心她會就這樣昏了過去。『奇蹟……』她重複說著。『拿著那個信封……過去……去看看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去體會我所經歷過的……快去……』
她使盡全身的力量,用纖細的手指抓住了我的手臂,但實際上她使出的力量並不大。『答應我你會去那裡……現在就去。』
『瑪麗。』我哭著,熱淚從臉上不住往下流,我的胸口也開始糾結。『甜心,我不要離開妳。』
她輕聲哭泣,宛若有事深深傷了她的心。她的手放回病床上。『如果你現在不過去……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搖著頭。『我不會離開妳的。』
她的身體緊繃,呼吸變得沉重。『去吧……現在就去!』
我靜靜站著,輕輕撫摸著她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的眼淚無聲的濺濕了病床薄毯。一滴眼淚不小心滴落在她的手上,她的眉毛皺了起來。她吸了一口長長的氣,輕聲低語道:『答應我。』她小聲說著,雙唇顫抖,聲音也漸漸變得微弱。
就在那個時刻;我知道我沒有別的選擇──我想這是她最後的心願。我閉上雙眼,默想著在她離開人世之前,我該對她說些什麼。
『我答應妳。』我輕柔的對她說,緊握著她的手,我挨近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的聲音轉趨沙啞。『我會永遠愛妳。』
她的雙唇微彎,淡淡的笑著說:『我愛你。』
她閉上眼睛,身體慢慢放鬆,不再緊張。
她身邊那一群機器,依然大聲嗶嗶作響。
∼∼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為什麼現在要離開?』琳達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說。『現在嗎?』
『是的。』我小聲說。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瑪麗剛才所說的那些話──或是我答應要為她完成的事。
一位護士拿給我瑪麗的外套──上面沾滿了血跡。我慌亂的接下外套,琳達和吉姆也觸目驚心的看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確定現在一定要去某個地方嗎?』吉姆擔心的看著我問。
『我,嗯……我答應了瑪麗。我現在必須去為她做一件事。我過幾個小時就回來。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瘋狂,但是我已經答應她了,所以我必須完成。』我不能告訴他們我要去哪裡。我怎麼可能告訴他們,我要去他們兒子發生意外死亡的包曼公園?
琳達的嘴唇微啟,似乎有話要說,但他們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我則繼續緊擰著瑪麗的外套。
尷尬了片刻之後,吉姆說:『好吧,孩子。如果瑪麗希望你為她做些什麼事,你就去做吧。』
琳達很驚訝的看著吉姆,回頭看著我。她搖著頭說:『我不明白。我是說,現在嗎?我就是看不出來……』
吉姆很快轉身抱住她。他回頭看著我。『做你該做的事。』他說:『我們會把這裡的事處理好。我們會在家裡見到你吧?』
我點點頭,各給了他們一個擁抱。
當我打開出口樓梯間的門時,我聽到琳達在哭泣,還問上帝為什麼會讓這一切發生。
我想要回頭向她解釋。但在當下,我其實和她一樣不明白。
為了躲避媒體的攝影機,我從醫院後方偷偷溜了出去。
第二章:樂園入場費
我下了高速公路,開上通往樂園的碎石道路後,我的小卡車一路上都在顛簸搖晃。從瑪麗外套中取出的鈔票大小白色信封,也隨著車子的一個大轉彎,在擋風玻璃前的台面上跟著滑動。縐縐的信封套上仍沾染著她的斑駁血跡。
我從後照鏡上看到一股沙塵正在翻騰。我以飛速行駛,心中預想著等一下會發生的事,使得我的雙腳更加沉重。太陽在天空中漸漸西沉,我希望搶在夜晚來臨之前趕進樂園,並火速離開。我一直在思考等會進入樂園的行程──或許我該先去陶德意外身亡的那座摩天輪,把信封埋在那裡。畢竟,瑪麗希望他能收到這個信封。
在我逐漸駛近樂園的途中,我開過了一條上方由松樹的枝節所盤結密覆的陰森道路,樹蔭將最後一道的陽光也遮蔽了。窄路上到處都是坑坑洞洞和散落的樹枝。好像自從一年半前,大批媒體因為奇蹟的傳言蜂擁而至,競相採訪後,就沒有人到過這裡了。在那之前,因為陶德之死,接近有二十年的時間,沒有人再來過這個地方。
在把車子開到盡頭,抵達寬闊的空地之前,我還開了將近四哩的顛簸路段。我瞇著眼睛從滿佈塵土的擋風玻璃望了出去,看到一大片由松樹林圍繞、雜草叢生的草坪。樂園的拱型大門仍然屹立在幾百碼外的地方。從支撐拱門的柱子開始,一圈生鏽的圍欄將圍著草坪的松樹林隔了開來。拱門下方掛著一塊木頭,上面寫著:包曼樂園。
在大門口的後方,有六個荒廢的售票亭、一根旗桿和一些搖搖晃晃的長凳,幾百呎外則佇立著老舊摩天輪的環形骨架。我記得就在陶德發生死亡意外後不久,甚至還沒來得及清理整個樂園的場地,包曼樂園就關閉了。我也記得吉姆曾經告訴過我,他曾要求樂園留下摩天輪,好紀念陶德。包曼樂園答應了,但他們拆除了摩天輪的載客包廂,以防萬一有人在樂園關閉後,因為攀爬包廂而意外受傷。
我將腳從煞車板上放開,讓小卡車在松樹林的籠罩下慢慢滑上草地。落日烘暖了我左側的臉,我轉向陽光,整個人頓時僵住,我看到了瑪麗的車子停在五十碼遠的地方。
我將卡車停在本田車的旁邊,然後下車。山上的空氣很清新,我的耳中還嘹繞著鳥兒和昆蟲的叫聲。我下車後試著打開她的車門──鎖住了。真是怪了。或許她不小心把自己鎖在車外,最後決定走路回家。
我從卡車上將她的外套拿了下來,搜了一下她的口袋。她的鑰匙竟然還在裡面。或許是她的車子壞了,所以沒辦法發動吧。
我拿鑰匙打開本田車,進了駕駛座,將鑰匙插進啟動孔。車子馬上就轟隆隆的發動了。
既然車子沒壞,她為什麼要把車子留在這裡?她最後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山的另一頭呢?
我走出她的車,小鳥們突然間停止了歌唱。一時間,一切都變得好安靜──有點不尋常。接著,我聽見了孩子的嘻鬧聲飄散在空氣中。
我驚訝慌亂的從車上走下來,回頭專注凝視著剛才踏進的草地。
有四個小男生在通往樂園的拱門前玩耍嘻鬧。
我放眼望去空地,看是否還有其他車子也停在那裡。
『嘿!』我大聲叫著。『小朋友!嘿!你們的爸爸、媽媽在哪裡?』
他們自顧自的繼續嬉鬧,彷彿沒聽到我的聲音。
我跑了一圈,來到了小卡車的駕駛座,將瑪麗的外套丟了進去,從擋風板匆忙抓起信封,塞進我的後口袋。我往拱門跑去。那些小孩似乎都沒發現我正在靠近他們。
『嘿!』當我靠近他們時,我又叫了他們一下。『你們的爸媽呢?』
其中一個小男孩對著我微笑。然後,他和其他小男孩跑進了拱門,消失了蹤影。
我整個人呆掉了。
小男孩們的聲音仍迴盪在空氣中。
我的目光掃視一圈,環顧整個草地。竟然只有我一個人。我驚訝的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喂?喂喂喂?有人在嗎?』
沒有任何回應。
我向拱門走近了幾步,抬頭看著,彷彿拱門會告訴我小男孩們到底跑去哪裡。兩步、三步、四步。我來到拱門的正下方,聽到了一陣陣喧鬧聲:是孩子們的笑聲、乘坐遊樂設施的呼嘯聲、車子的喇叭聲,和招徠顧客的叫賣聲。
我搖搖頭,緊緊閉上眼睛。當我睜開眼睛時,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身邊竟然冒出了好幾百人,人潮不斷湧入,進入六個售票亭前的買票隊伍排隊。這些售票亭看起來就像剛上過漆的一樣新。在售票亭的後方浮現了一座摩天輪,彩燈一閃一閃的閃耀著。一座紅白條紋的大帳篷被傍晚的微風吹得輕輕晃動。小丑們遊來晃去,叫賣著棉花糖和氣球。雲霄飛車在遠處喀喀作響,上面的遊客興奮的尖叫著。兜售的小販在年輕男孩們的身邊打轉著,不斷慫恿他們買泰迪熊送給『可愛的美眉』。『大家放馬過來,來玩全世界最棒的遊樂設施吧!』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我難以置信,又搖了一次頭,但眼前的景物依然毫無改變。我轉過身,看見另一個更令人不解的景象:停車場裡居然停滿了車子:人們正在停車、倒車倒、按喇叭,和等停車位。雜草叢生的空地上居然擠滿了一堆人和車子。我睜大眼睛,使勁找著我的車。它還在,就在瑪麗的車子旁邊,擠在一排約有三十幾輛,甚至更多車子的行列中。
我蹣跚的向後退了幾步,完全被嚇到了。幾個人從我身邊走了過去,用關切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是唯一一個沒有進入狀況的人。我又後退了幾步,不知撞上了什麼東西。我摔倒在地,屁股先落地,又撞傷了,這已經是我這幾個小時裡發生的第二次受傷意外。一股宛如被刀子刺穿的痛楚,射進了我的背部。
『嘿,先生,你還好吧?』
我抬頭看到一位老先生,長型的臉上帶著親切的表情。他穿著灰藍色的連身工作服和深棕色的工作靴,身子微靠在掃帚上。
『對不起,孩子,我剛沒看到你站在那裡。讓我來扶你一把。』他伸出手把我拉了起來。
他又問了一次『你還好嗎?』
我沒辦法開口說話。我的舌頭被這一切不可思議的事給嚇到打結了。這位打掃的阿伯看起來挺像我爺爺的,只是看起來年紀更大了些。我爺爺是在我十二歲那一年過世的,享年七十六歲。
『我……嗯……先生,不好意思踢到了你的掃把。』我咕噥著說:『你是……我認識你嗎?』
『我想我們並不認識。我是亨利。』他說,用左手的食指劃過工作服上的名牌。他對著我笑,彎腰將畚箕和一小包垃圾撿了起來。『噢,對了,別介意掃把的事──來這兒的人通常都是趕著要進去玩,我已經很習慣被人碰呀撞的。』
他轉過身,把玩著揮舞了一下掃把,回過頭說:『祝你玩得愉快,孩子。』
我看著他回去繼續掃地,忍不住大叫:『等等──亨利。』我對自己聲音中急迫渴求的語氣感到很不好意思。
亨利回過頭,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我朝他走近了幾步。『所以,嗯,你說每個人總是匆匆忙忙想要進去那裡。那你……在這裡工作很久了嗎?』
他的臉上泛起了微笑。『噢,我想,應該算是很久了吧。』他舉起長滿老繭的雙手。
我繼續支支吾吾的問:『這個地方是不是……嗯……它是不是……你是真人嗎?』
亨利會心一笑:『哈!當然是真的呀!好吧,我告訴你,我老婆常跟她的朋友說,我這個人啊,真的是好到都不像是真的呢。但每次碗盤沒人洗的時候,她就又會對我搬出另一套話了。』他開心的拍著工作褲的褲管。
我禮貌的笑了一下,這實在是太令人震驚、太令人摸不著頭緒了,我無法從心裡找到任何能讓我發笑的因子。
亨利發現了我的困惑。『為什麼你悶悶不樂?我們都想回到兒時放暑假的夏天,不是嗎?現在就是你的機會。』他向樂園揮手說道。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韻律,也很溫暖。
我看著經過的人,每個臉上都掛著笑容。『亨利,我來這裡不是來玩的,是為了找出我未婚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噢。』亨利說:『怎麼說?』
『事情是這樣的,她來過這裡,她的車子就停在外頭。但是,發生了一些事。她發生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她要我務必過來這裡。她要我到這裡,體驗她所經歷過的一切,把信封交給她的弟弟。』
亨利滿懷同情的蹙眉道:『車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一定到過這裡,但她最後卻是在山的另一頭被發現。』我指著從樂園背後高起,滿是樹林的山頭。『她最後出現在那一頭的高速公路上,然後她……她就被一輛卡車給撞上了。』我停了下來,開始熱淚盈眶。
『不管如何,是她要我答應過來這裡的。』
亨利似乎也跟著我感傷了起來,輕柔的說:『我很遺憾。』他看著地上,好像正在想該要說什麼話來安慰我,他用困惑的眼神望著我說:『我剛剛才弄清楚你的話。讓我來瞭解一下,孩子。你是不是說,你不知道她在這裡經歷了什麼?』
『是啊,我不知道。她只告訴我,帶著從她外套拿出來的一個信封來這裡,找出她發生了什麼事,並且把信封交給她弟弟。』
亨利殷切的看著我說:『你未婚妻叫什麼名字?』
『瑪麗。瑪麗•辛吉絲。』
『你現在有帶著那個信封嗎?』亨利非常專注的看著我問。
『嗯,有,我有帶。』
他伸出手。『我可以看一下嗎?』
雖然這個要求有點奇怪,但我還是從褲子上的後口袋,把信封拿出來交給他。
亨利拿著信封說:『噢,不會吧。她沒打開過。』
他的話讓我開始焦躁:『什麼?』
『不太對勁,一定有地方出了問題。』他憂心忡忡的說。
我的心跳加速。『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你認識瑪麗嗎?你有看到她來過這裡嗎?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我丟出一堆問題的同時,亨利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信封。
序言『死亡在我耳邊糾纏。「活下去,」他說著:「我要活下去。」』──維吉爾十年前在第三世界國家,我在一次重大的車禍意外中倖存下來。直到今天,我都還清晰的記得自己從一團扭曲變形的廢鐵殘骸中脫身而出的那一刻,因為那一刻,也正是我從痛不欲生的人生低潮中走出來的關鍵時刻。這場車禍堪稱是我當時人生的完美縮影:行駛在一條漆黑的路上;出現一個致命的急轉彎,而我全面徹底的失控了。就在車禍發生的數個月前,我經歷了一次心力交瘁、天崩地裂的空前悲劇──我和這輩子第一個愛過的女人分手了。結束這段關係,是我感情生活的轉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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