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兩藩的成王來到江南總都,
眼前這搭訕愛妻的登徒子不是淮南王是誰?
生前讚嘆淮南王是一生難遇好敵手,
生後卻稀里糊塗的跟對方燒黃紙結金蘭?
凱旋回京仍是人禍加諸,
護妻的成王兵來將擋,
休妾、封侯,皆在計畫之中,
未料一場會試竟帶出了情敵?
混進京城的淮南王還來添亂,
明擒內鬼,暗睹相思人,
不愛江山愛美人果真兄弟乎?
帝王決心收淮南定江山,
成王夫夫領旨再戰,
皇城卻派監軍來到,
成王心中一涼,
結局莫非難逃兔死狗烹?
章節試閱
第七十四章 休妾
太醫們向來口風嚴,但那也只是對外,他們給公侯之家看病,任何重要的事都是要報給皇上的,所以姜太醫覺得此事皇室中人會知道也不足為奇,也就順著說了出來。
慕含章驚訝地看向景韶,對方回了他一個「我也不清楚」的眼神,便小心地又問了幾句,直到聽到什麼「子嗣艱難」、「房事有礙」才真的確認,慕靈寶竟然給凍廢了。
送走了姜太醫,景韶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家王妃還坐在原位,蹙眉思索,瑩潤如玉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椅子扶手。
「想什麼呢?」景韶看著心癢癢,忍不住把那亂動的手握到掌中,「你以後想事情就抓著我吧。」想想自家王妃會無意識地摩挲自己,要是抓到的是小小韶,嘿嘿……
慕含章抬頭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傻笑露出來了。」
「嘿嘿。」景韶摸摸鼻子,擠過去跟自家王妃坐一張椅子,但椅子有扶手,兩個大男人根本擠不下,慕含章無奈地起身,卻被他一把拉到懷裡,真合心意地把人抱到大腿上。
兩人在軍營裡這般坐習慣了,慕含章微動了動,也就不再掙扎。
「我娘可能有了身孕了。」慕含章真的拿起景韶的手把玩,那手很長,關節分明,寬厚有力,掌心和指腹帶著常年握兵器磨出的薄繭。
「是嗎?」這次景韶倒是真的很驚訝,自家岳母都三十好幾了吧,還能懷上?「這可是個好事,找太醫瞧了嗎?」
慕含章搖了搖頭:「如今那府裡正亂著,何況世子又……你可真夠狠的,竟然把他給廢了。」
景韶被那手指摩挲掌心,弄得癢癢的,又不敢出聲,怕他不摸了,便緩緩地回握住:「這可不賴我,他們找到慕靈寶的時候,那廝正在窯子裡逍遙,打手哪能記得給他穿褲子。」
慕含章歎了口氣:「我想把娘親接到咱們府上一天,找個大夫給瞧瞧。」
「好啊,」景韶被那句「咱們府上」說得心裡美滋滋的,「乾脆把娘接過來在這裡養胎好了,一年半載的咱們也不離京。」
「那怎麼行?」慕含章笑著瞪了他一眼,「父親還在,斷沒有把娘親接到出嫁子府中奉養的道理。」
「明日是元宵節,沒理由出來,且咱們晚上還得進宮去,要不就正月十六吧,就讓姜太醫看。」
慕含章蹙眉,他本想著找京城中的大夫來,免得此事透出風聲,但轉而一想,成王府平白無故請城中的大夫,定然惹人猜疑,且在成王府的就是皇室中事,太醫是決計不會說出去的,便點頭應下了。
景韶把下巴擱到懷中人肩上,輕輕晃了晃。兩人一時無言,各自謀劃著接下來的事情,午後的陽光透進來,靜謐安好。
「王爺!王爺!你這狗東西,讓開,我要見王爺!」忽而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這溫馨的氣氛。
慕含章從景韶的腿上下來,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轉眼看向臉色陰沉下來的景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景韶站起來,叫侍衛把宋凌心帶到聽風閣去,自己也起身向外走,對自家王妃道:「去東苑睡個午覺吧,我把這事處理了就去陪你。」
慕含章不贊同地跟著走了出去:「內宅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這事我得出面,」景韶冷笑,「你當她鬧什麼,她那個爹今日在朝堂上可差點害死我。」
兩人一起到了聽風閣的書房,宋凌心見了景韶就撲過來,被一閃身躲過了,「啪嗒」一下摔了個結實。
「王爺,我父親也是逼不得已啊!這真的不關妾身的事啊!」宋凌心乾脆就趴在地上,拽著景韶的衣袍哭訴。
景韶冷冷地看著腳邊的女人:「不關妳的事?那為何別的不提,單拿王妃出來做文章?」
「朝堂上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啊!」宋凌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慕含章蹙眉,大致猜出是怎麼回事了,朝堂上剛發生的事,他都不知道,宋凌心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還反應如此迅速。留著這樣的人在府中,早晚還要生事端。抬頭看了景韶一眼,那人眼中已是厭惡至極的神色,今日他說要出面處理,想必是決定放棄宋凌心和她爹了。私心裡他自然是希望景韶沒有妾室的,但若今日休了宋氏,府中就只剩下他一個正妻,免不得還會有人往府裡塞小妾。
甩袖扯開自己的衣袍,景韶轉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休書。
「王爺!」宋凌心對著休書看了半晌,突然尖叫一聲,「王爺,父親也是為你好,功高震主,找理由也好避過風頭啊!」她以妾妃身分被休,父親又得罪了成王,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成王府不養吃裡扒外的東西。」景韶冷眼看著她,這個女人從一開始進府他就不喜歡,即便是上一世也沒什麼感情,不過是為了拉攏宋安而已,如今這個作用也沒有了,宋安那種無能之輩,幫不上忙還只會拖後腿,今日他已經跟哥哥商量好,把宋安盡快拉下來,這個女人自然也留不得。
「王爺,妾身為這個王府做了多少事?你就為了這個賤人,遣散所有的妾室!」宋凌心跳起來,指著慕含章大罵,「賤人,一個大男人做些個狐媚勾當,讀書人的臉都給你丟光了!賤人!」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呼到了破口大罵的宋凌心臉上,待她回過頭,卻發現是王妃身邊的一個婢女。
「小賤婦,妳敢打我!」宋氏已經幾近瘋狂,早沒了大家閨秀的風度,張口就是賤人、賤婦,抬手將要去打葛若衣。
葛若衣一把抓住宋氏的手腕,反手使了個巧勁就給擰到了身後,一字一頓道:「妾室辱罵正妻,當掌嘴二十!」
慕含章看著眼前的鬧劇,搖了搖頭,對站在一邊的多福道:「多福,把宋氏的嫁妝清點清楚,再給她一千兩銀子。」
宋氏聽聞此言,忽然平靜下來,不再掙扎哭鬧,停頓片刻道:「謝王妃。」
葛若衣見她這樣,便鬆開了箝制她的手,突然間,宋氏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尖叫著朝慕含章撲去。
「君清!」景韶嚇了一跳,他還站在書桌後,頓時騰身躍上書桌。
「噹!」一聲清脆的聲響,匕首被含章寶刀攔腰斬斷,同時景韶一腳踹過來,將那瘋女人一腳踹到了門檻邊。
「沒事吧。」景韶忙拉過自家王妃查看
慕含章搖了搖頭,把含章寶刀收回鞘中。
景韶看著在門邊爬不起來的宋凌心,眸中湧出了殺意,對多福道:「按妾室謀殺正妻處置。」
多福看了看地上的女人,皺起包子臉應了一聲。妾室謀害正妻,即便沒有傷到人,按大辰律例,也是要坐牢的。
不再理會這些,景韶抱著自家「受驚」的王妃,回到東苑去了。
慕含章在想事情,也沒有怎麼反抗,任由他一路抱了回去,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東苑的大床上,還被某個人壓在了身下。
「又發什麼呆?是不是嚇到了?」景韶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眉眼。
「哪能啊?」慕含章失笑,忽而看著景韶黝黑的眸子,眼中浮現一絲惆悵,「宋氏休了,這府中便再無妾室,你還沒有子嗣。若是……」
「若是什麼?」景韶撐起身子看著他,眼中的眸色陰晴不定,「若是父皇硬要給你納妾,你怎麼辦?」慕含章定定地看著他,原本娶一、兩個當擺設也無可厚非,但一想到景韶會納別的女人,心中就難過。
「你希望我怎麼辦?」景韶依舊把問題推給他,他們互通心意已久,倘若君清敢說一句勸他納妾的話,就讓他三天下不了床!
「不許你納妾……」慕含章垂下眸子,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景韶湊到他唇邊,嘴邊的弧度越咧越大。
「不許你納妾……」依然是那小小的聲音,但說得堅定無比,慕含章抿著唇,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彷彿被欺負了的小獸。
景韶看著身下人這般模樣,一顆心頓時軟成了一池春水。每當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他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個人更多惹人憐愛的地方,以致於每天都多喜歡一點,直到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俯身,細細地輕吻那微微顫動的睫毛,輕聲在他耳邊道:「再說一遍,大聲些,我就答應你。」
原來這人剛才就聽清了,就是故意逗他的!慕含章抿了抿唇,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坐起身來:「若是你納妾,以後就別再碰我。」
景韶一把將人又扯回來,抱著在床上滾了滾,笑道:「放心,父皇以後不會給我塞人的。」
慕含章蹙眉:「這是為何?」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景韶又翻到了上面,一隻手不老實地探進了身下人的衣襟。
第七十五章 家宴
慕含章才不會上他那個當,瞇著眼睛想了片刻:「你不說我也知道。」
「什麼?」景韶看著他眼中帶笑的樣子,像個幹了壞事的貓,只覺得心中越發地癢癢。
「定然是你告訴父皇自己不能人道,再娶妾也是丟人。」慕含章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景韶呆愣片刻,危險地瞇起雙眼,「你是在懷疑我?」
「我只是猜測……啊……」慕含章還未說完,就被粗暴地扯開衣襟,一片溫熱驟然附到胸前,尖銳的疼痛之後,是難以言說的愉悅,逼得他低吟出聲。
景韶鬆開口中那可憐兮兮的小東西,把身下人意圖掙扎的雙手壓到頭頂:「本王能不能人道,現在就讓你親自驗明。」
「別鬧,下午還要去見周大哥,唔……」慕含章見景韶來真的,忍不住就想向後縮,但身上的人顯然沒打算放過他。
不管自家王妃已經承認他可以人道的事實,景韶執著地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於是一個好好的午睡被他盡數折騰沒了。
「唔……慢……慢一點……啊……」慕含章緊緊攥著枕頭,被身上人連續的快速進攻逼得向後仰著脖頸,放在景韶腰側的修長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景韶緩下動作,向上爬了些,吻了吻那微啟的雙唇,讓身下人緩了口氣,然後緩緩地退到入口處,又猛地整根沒入。
慕含章抓著床單,身上的人每重複一次,他的身體就跟著抽搐一下,那感覺太強烈,導致他根本叫不出聲。如此反覆了十數次,又開始了剛剛的那種快速進攻。
如此快慢交替,直逼得那雙美目中泛起了薄淚。
懷中人還在不停地顫抖,景韶吻掉他最後那一刻流下的一滴清淚,一遍一遍輕撫著他的髮頂。兩人沉浸在美妙的餘韻中,半晌才回過神來。
「怎麼樣,知道厲害了?」景韶笑著在那漂亮的鎖骨上輕咬。
慕含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打算接話,這種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會以之為藉口再來一次的。
那眼角泛紅的一眼瞪視實在是沒有任何威懾,景韶得意地笑著,緩緩退了出來。
「嗯……」慕含章蹙眉,舒了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能說了吧?」
景韶側躺下來,笑著把人摟進懷裡:「你看,一開始就聽話親我一下不就好了,還得我費這麼大勁。」這般說著,還伸手在那滑嫩的屁屁上拍了拍。
慕含章被他拍得紅了臉,捏住那隻手扔出被子,轉過身去不理他。
景韶湊過去從後面把人抱住,怕真把自家王妃惹惱,今晚就得跟小黃睡了,便老實的不再胡來:「好了,不逗你了。」把鼻子埋到懷中人的脖頸間,貪婪地吮吸著那混著汗味的淡淡清香,把今日朝堂上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你是說,要給我封侯?」慕含章愣怔片刻,緩緩地說。
「是呀,封號還沒定,我讓哥哥挑個合你性子的,但一定得比北威侯聽著威風!」景韶得意地說。
封侯,意味著他以後有資格進入朝堂,意味著他的才華得到了認可,更意味著等父親不在了他有權利把娘親接進府做老夫人……嫁給成王,不能會試,原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日後史書提及,也只是附屬於他人的「成王妃」,卻沒料到竟還有峰迴路轉的時候!
雖說與景韶互通心意之後,慕含章對於科舉已經不再執著,但身為男子,誰不想建功立業,青史留名呢?
景韶自己說了半天,發現懷中人一直沒有回應,便扒著他的肩膀去看,卻看到自家王妃把半邊臉埋到枕頭裡,偷偷地笑。
看著這樣的君清,景韶也忍不住跟著他揚起嘴角,心中又卻漸漸地泛起一陣酸疼。他的君清本就有封侯拜相之才,卻幾次被折了羽翼。原本還想再纏著他來一次,這股酸疼翻上來,那股子灼熱便消退下去,把人往懷裡抱了抱:「等封號下來,我就讓人把門頭換了,寫上『成王某某候府』。」
「嗯。」慕含章應了一聲。
「哦,還有,把西苑扒了,修成觀景園子,以後小黃也有個打獵的地方。」景韶拉著身邊人的手,掰著那瑩潤的指頭盤算。
慕含章挑眉,不是應該把西苑改成侯爺的院子嗎?再不濟也該改成客房,怎的改成園子?但景韶說得正高興,他也就沒有去拆穿他。
正月十五,元宵節。
這一日不必上朝,景韶摟著自家王妃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偷偷溜進來的小黃壓醒。
「哇唔!」小黃扒在床邊,歪頭看了一會兒床上的兩人,慢慢蹲下身,竄!
跳上寬大的床鋪,小老虎歪頭,湊到慕含章臉頰邊蹭了蹭腦袋,然後就趴到了景韶的胸口。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景韶坐起來,把身上的老虎推下去,「哥哥下個月說不定就去江南,到時候把這傢伙帶去涉水園給顧淮卿一起養好了。」
慕含章也坐起來,捏了捏小老虎的圓耳朵,小黃甩了甩腦袋,然後仰躺下來,衝著他細聲地叫:「可是,若是一年半載不在身邊,牠定然就不認得我了。」這半年習慣了小老虎天天在身邊,讓牠送給淮南王還真捨不得。
「我隨便說說而已。」見自家王妃露出為難的樣子,景韶立時就心軟了,連忙改口說道。
兩人梳洗整齊,因著晚間有宮宴,趁著這會兒時間去了趟回味樓。
「昨日有事耽擱了,」景韶隨口解釋著,「今日不必上朝,蕭侍郎也沒來幫忙嗎?」
今日京城中有燈會,酒樓的生意定然好,這會兒吃午飯的客人還沒開始上座,穿著一聲豔粉色的周老闆就端了個麵盆在大堂裡搓元宵:「難得休息一天,讓他在家裡多睡會兒。」周謹笑著,讓小二給他倆盛了碗元宵。
「聽說昨日永昌伯回家後摔了一套杯盞,永昌伯夫人說要找皇后論理去。」周謹笑著說他昨日聽到的閒話。
慕含章嚥下一口元宵:「今日定然不能進宮,晚間有宮宴的。」
「哈,永昌伯家那個夫人是出了名的不依不饒,王爺打了永昌伯,怕是也要被說道個半年。」周謹搖了搖頭,今日進不了宮,明日肯定去,而且會天天去。
景韶不以為意,一個婆娘能掀起什麼風浪。
慕含章倒是把這件事記下了,沒多說什麼,把從東南帶來的一對翠玉貔貅給了周謹,祝他日進斗金。兩個貔貅都是雞蛋大小,帶在腰間正好,且色澤深重,很是漂亮。
周謹爽快地接了,回了他們一罈子鹹鴨蛋。
晚間宮宴,正月十五這是個家宴,且沒有正月初一那般隆重,只有皇室兩代內的直親可以參加。
皇后坐在高位上,一身豔色的鳳袍很是高貴,冷眼看著攜手而來的夫夫兩人,原本女眷應該坐在右邊,但慕含章是男子,便跟景韶一起坐在了左側第二桌,第一桌是已經坐好的睿王景琛。
三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坐在一起,那一角頓時覺得熱鬧起來,縱然三人很少交談,看起來就是人多勢眾。反觀第三桌,四皇子景瑜自己坐著,悶頭不說話,顯得很是勢單力薄。
繼后一雙柳葉眉漸漸擰在了一起,讓成王娶男妃原本是想讓他們兄弟反目,結果景韶非但沒有怨恨兄長,反而很是寵愛正妃,如今更是要封侯了,這一下子竟是給景琛添了兩個幫手!
宮宴開始,宏正帝坐在上位上喝酒,將皇后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得在心中嗤笑,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般上不了檯面。想起當年那個端莊賢慧的元皇后,每年元宵節宮宴都親手煮一鍋元宵,讓他們所有兄弟都坐在一桌,一個一個的親自分食,景韶最是調皮吃一碗還要吃,元皇后卻不會多給他預備,景琛就會把自己的推給弟弟吃。再看看如今冰冷的宮宴,突然覺得孤寂的帝王不由得歎了口氣。
晚間按慣例,十五要宿在皇后宮中,宏正帝多喝了兩杯,進了鳳儀宮就想沐浴安睡。
繼后親自服侍皇上更衣,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皇上,臣妾自知對朝堂之事不該多言,但景韶如今還沒有子嗣,若是封了成王妃侯爵,以後就不能納妾了,沒個一兒半女的可怎麼好。」
宏正帝不用看也知道皇后是個什麼表情,擋過她修著長指甲的手,自己解了脖子附近的盤龍釦:「景韶自己不喜歡女人,妳給他塞滿院的小妾也沒用。」以前成王府妾室可不少,也沒見留下個一兒半女。
「那時候他還年幼,你看景瑜如今大婚半年了不還是沒有動靜嗎?」繼后斟酌著措辭,「更何況,王妃封爵本朝還沒有過,將來他要是想來上朝豈不是……」
「行了!」宏正帝只覺得一隻蒼蠅在腦子裡嗡嗡作響,不耐煩地打斷了皇后的話,「妳當朕聽不出來,朝堂上的事朕自有主張,用不著妳來指手畫腳。」
「皇上恕罪!」繼后忙行了個禮,「臣妾……」
「妳不就是看不慣成王妃封爵嗎?」宏正帝將脫下的中衣甩到半蹲著的繼后臉上,「若不是妳那個好兒子瞎摻和,哪至於鬧到要給王妃加封的地步!」
第七十四章 休妾
太醫們向來口風嚴,但那也只是對外,他們給公侯之家看病,任何重要的事都是要報給皇上的,所以姜太醫覺得此事皇室中人會知道也不足為奇,也就順著說了出來。
慕含章驚訝地看向景韶,對方回了他一個「我也不清楚」的眼神,便小心地又問了幾句,直到聽到什麼「子嗣艱難」、「房事有礙」才真的確認,慕靈寶竟然給凍廢了。
送走了姜太醫,景韶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家王妃還坐在原位,蹙眉思索,瑩潤如玉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椅子扶手。
「想什麼呢?」景韶看著心癢癢,忍不住把那亂動的手握到掌中,「你以後想事情就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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