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過去的信件,告訴你從未了解的真相。
後來,我才驚覺:
年輕的時候,我們想像自己美妙的未來;
年老的時候,我們編織別人不存在的過去。
一切都很美好。
四十年前,他們頌讚青春,文學,哲學,友誼,愛情;
當然也有一些荒唐,嫉妒,幼稚的衝突與胡鬧。
四十年後,當你的人生走過了平靜無波的大半日子,
當你即將抵達人生的終點,
突然發現某一段記憶並非事實的全貌,
那麼,當時被剝奪和隱瞞的,究竟是多麼不可告人的真相……
高中時代的東尼與三位死黨日日高談闊論著人生應有的樣貌。艾卓安是四人當中最聰明的一位,他早慧的心靈讓他自以為看透人生的本質,因而成為其他三人追隨的對象。
大學畢業前夕,艾卓安與東尼的初戀女友薇若妮卡交往,但就在他們正式交往後沒多久,卻傳來艾卓安自殺的消息,自殺的真正原因無人知曉。
四十年過去,東尼早已與當年的老同學失去連絡,過著平靜的日子。某一天,他接到遺囑執行人的來信,表示初戀女友薇若妮卡的母親不久前過逝,留給他五百英磅及一本艾卓安的日記。
過往的一切突然再度出現在他的腦中,他不得不重新面對過去,審視回憶,卻發覺自己向來以為的記憶不是真的,到底,真相是……?
作者簡介:
朱利安•拔恩斯(Julian Barnes)
一九四六年出生於蘭徹斯特的書香世家,父母皆為法文老師,也因此奠定了他自幼的文學基礎。從牛津大學現代語文學系畢業後,曾任《牛津大辭典》的編纂員。以《福婁拜的鸚鵡》、《亞瑟與喬治》、《英格蘭、英格蘭》三度入圍布克獎,皆止步決選名單,於二〇一一年終於以本書獲獎。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 2011年曼•布克獎得獎作品
* 2011年博客來外文館年度之最
* 2011年Costa Books Award決選名單
最好看的曼•布克獎得獎小說,最出乎意料的驚人結局
媒體推薦:
《紐約時報》、《舊金山紀事報》、《紐約客》、《衛報》、
《洛杉磯時報》、《華盛頓郵報》、《英國獨力報》 一致好評
雅致,有趣,不凡。
──《紐約客》
讓人手不釋卷,一看完便會馬上重看。
──《舊金山紀事報》
密布著哲學觀念……作為一部心理偵探小說,它成功創造出真正的懸疑。
──角谷美智子,《紐約時報》
渥夫(Evelyn Waugh)在《夢斷白莊》(Brideshead Revisited)做到過,拉金(Philip Larkin)和石黑一雄也分別在《吉爾》(Jill)和《長日將盡》(The Remains of the Day)做到過,如今,以這部有力和密湊的新小說,拔恩斯也躋身為這門安靜低調藝術中不太低調的實踐者。」
──《紐約時報》
精簡和精準得耀目……《回憶的餘燼》頁數無幾,卻帶給讀者讀好幾倍長的小說才會得到的滿足感。
──《洛杉磯時報》
雕琢精美、老練、懸疑而令人低迴,《回憶的餘燼》是對歷史、記憶和個人責任的一個沉思。
──《費城問詢報》(Philadelphia Inquirer)
這本兩百頁的《回憶的餘燼》是我讀過最厚的一部書。所以準備好一讀再讀吧。你絕不會後悔的。
──珍.尤斯卡(Jane Juska)《舊金山紀事報》
陰影重重而讓人忐忑不安……拔恩斯這個表面精簡和傳統的故事是我們心靈裡最揮之不去的繚繞。
──《華爾街雜誌》
以他典型的優雅與高明寫作技巧,拔恩斯成功把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寫成一則真正的懸疑故事。
扣人心弦而津津有味……暗藏著複雜和隱微的泛音,帶有巴恩斯的註冊商標:風趣機智和優雅的文筆。
──《華盛頓郵報》
書寫儉約,但又意義豐富和充滿情感深度……有時風趣得讓人捧腹,有時忠實得殘忍,但總是讓人動容。弔詭的是,這書雖然聚焦在「結局」和「自殺」,卻包含著對人生的高度肯定。它還具有高度的原創性。此書的另一大特色是複雜──複雜得猶如人生。
──《紐約圖書月刊》
悲傷但強有力,探索了回憶之謎和我們改寫往事(有時甚至會把整段往事擦拭掉)的衝動。拔恩斯對老年高度精煉的沉思……與故事的情節本身互相迴響。」
──《時尚》雜誌
新穎、豐沃,讓人閱後難忘……是一個對老去、回憶與追悔的精煉沉思。
──英國《衛報》
精采和不張揚地檢視了回憶和它的運作,以及回憶是如何讓我們把印象區隔化和整齊地收納起來……聰明而讓人不自在……拔恩斯提醒了讀者,我們一直賴之為磐石的印象有多麼弱不禁風。
──《明尼亞波里星壇報》
簡潔,漂亮。它問的是那個讓人發顫的基本問題:我是我自以為的那個人嗎?……正如拔恩斯以優雅和讓人憂戚的筆觸顯示,我們全都是不可靠的敘事者,挽救之道不在乞靈於精確的回憶而在願意質疑它們。
──《波士頓環球報》
相當引人入迷……以慢火熬燉、布局考究但充滿懸疑,這部密湊的小說讓每一句巧妙雕琢的句子都具有作用。
──英國《獨立報》
得獎紀錄:* 2011年曼•布克獎得獎作品
* 2011年博客來外文館年度之最
* 2011年Costa Books Award決選名單
最好看的曼•布克獎得獎小說,最出乎意料的驚人結局
媒體推薦:《紐約時報》、《舊金山紀事報》、《紐約客》、《衛報》、
《洛杉磯時報》、《華盛頓郵報》、《英國獨力報》 一致好評
雅致,有趣,不凡。
──《紐約客》
讓人手不釋卷,一看完便會馬上重看。
──《舊金山紀事報》
密布著哲學觀念……作為一部心理偵探小說,它成功創造出真正的懸疑。
──角谷美智子,《紐約時報》
渥夫(Ev...
章節試閱
1.
艾卓安讓自己慢慢融入我們,沒有承認那是刻意為之。不過他大概也真的並非刻意。他也未曾改變自己來遷就我們。每天晨禱時間,我們都聽得到他認真應答,反觀我和亞歷斯都只是跟著唸,而柯林則採取諷刺策略,裝成狂熱信徒的模樣激烈禱告。我們三個都認定學校的體育活動是法西斯式的詭計,是設計來昇華我們的性衝動,但艾卓安卻參加了擊劍社,又練習跳高。我們三個都假裝是音痴,但艾卓安卻會把豎笛帶來學校。每當柯林譴責家庭制度、我取笑社會體系或亞歷斯從哲學角度否定感官感覺的真實性時,艾卓安都不會表示意見(至少一開始是這樣)。他給人的印象是,他相信某些信念。我們當然也有信念,不同的是我們只願相信我們自己相信的,不接受別人強加給我們的信念。我們認為我們秉持的是一種合乎衛生的懷疑主義。
學校位於倫敦市中心,所以,我們每天都會分別從不同的自治鎮到倫敦上學,從一個控制系統進入另一個控制系統。那時候中學生的生活要比現在單純許多:少了些零用錢、沒有電子設備、少了些時髦玩意,沒有女朋友。既然沒有任何可以分心的旁騖,我們便被認為自然會善盡做為人以及做為子女的職責,換言之就是努力念書,通過考試,利用文憑找到工作,過上一種比我們父母更不受威脅和更像人生的人生(不過,他們私下比較時,又會認定自己的學生時代更單純,也因此更勝一籌)。當然,這一切都沒有明說出來:英國中產階級的社會達爾文主義總是心照不宣。
「父母都是些王八羔子。」柯林有天午餐時抱怨說:「當你還小的時候會覺得他們還可以,然後你會發現他們其實無異於……」
「無異於亨利八世嗎,柯?」艾卓安接口說。我們已經開始習慣他這種諷刺的調調,甚至習慣了他可能是用這種口吻修理我們的事實。每次揶揄我們或想敦促我們認真時,他就會喊我「安東尼」、把亞歷斯喊作「亞歷山大」,把名字無法拉長的「柯林」縮短為「柯」。
「我不會介意我老爸有六個老婆。」
「或是有錢得不得了。」
「或是有霍爾班為他畫像。」
「或是叫教皇滾遠一點。」
「你有什麼特別理由認定你爸媽是王八羔子嗎?」亞歷斯問柯林。
「我叫他們帶我到遊藝市集玩,他們卻說週末時間要留著來整理花園。」
我們都同意爸媽是王八羔子——只有艾卓安例外。他每次都靜靜聆聽我們譴責父母,但極少附和。不過在我們看來,他比大部分人更有理由發牢騷。他媽媽幾年前拋家棄子,把他和妹妹留給他們老爸照顧。那時還沒有「單親家庭」這個詞,有的只是「破碎家庭」,而艾卓安是我們認識的人當中唯一來自這種家庭的。所以照理說他應該有一肚子忿懣,卻不知怎麼搞的不是這麼回事。他自稱愛他媽媽而且尊敬爸爸。我們三個私底下就他的個案討論了一番,得出一個理論:想要得到快樂的家庭生活,重點是要沒有家庭,至少是沒有一個父母同住的家庭。得到這個結論後,我們對艾卓安的妒意就更甚了。
那段日子,我們都想像自己被關在一個臨時的籠子裡,等著被釋放,重回自己的人生。我們都相信,一旦獲得釋放,我們的人生乃至時間本身就會開始加速。但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不管怎樣,我們的人生其實早已開始,已經撈到某些好處或受到某些傷害?另外,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將要前往的只是個更大的籠子,唯一的差別只是它的邊界一開始是看不見的?
那時我們都以菁英自居,以無政府主義者自居,對書本如飢似渴,對性也如飢似渴。所有政治和社會體系在我們眼中都是腐敗的,但我們又拒絕考慮替代方案,樂於在無政府的社會裡過著享樂主義的生活。不過,艾卓安卻一直想說服我們相信,人應該把思想應用在生活上,應該用原則來指導行為。我們還是三人幫時,亞歷斯是我們中間的哲學家。他讀過我和柯林沒讀過的東西,有時會突如其來迸出一句哲語,例如這句:「凡是語言不逮之處,吾人必須保持沉默。」 聽了這話之後,我和柯林會沉默地思考一下,然後咧嘴一笑,繼續剛才的高談闊論。但艾卓安的出現卻讓亞歷斯從哲學家的位子掉了下來,至少是讓我們多了個可供選擇的哲學家。每次亞歷斯談到羅素和維根斯坦,艾卓安就會談卡繆與尼采。我先前讀過歐威爾和赫胥黎,柯林讀過波特萊爾和杜斯妥也夫斯基,但都有讀沒有懂。
對,我們當然都喜歡賣弄——不然年輕歲月還有什麼好做的?我們把Weltanschauung(世界觀)和Sturm und Drang(狂飆運動)之類的詞兒掛在嘴邊,把「這是哲學上自明的」當成口頭禪,又向彼此保證,想像力的第一責任是踰越界限。但我們的父母卻不這麼想,認定他們天真純潔的子女已經暴露在有毒害的影響力之下。所以,柯林的媽媽把我稱作他兒子的「黑暗天使」,我爸發現我在讀《共產主義宣言》時歸咎於亞歷斯,而當亞歷斯的父母逮到他讀美國犯罪小說時則怪到柯林頭上。我們的父母都擔心我們會被朋友帶壞,變成最可怕的一類人:無可救藥的自瀆者、搔首弄姿的同性戀者或不斷搞大女人肚子的花花公子。他們害怕我們的少年友誼太親密、害怕我們在火車上會遇到毛手毛腳的怪叔叔,害怕我們會被壞女孩勾引。這些焦慮與我們的實際生活實在天差地遠。
有天下午,老亨特就像要接下艾卓安早先提出的挑戰似的,要我們討論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起因,並特別討論這個問題:斐迪南大公的遇刺是不是對整場大戰的爆發起了關鍵作用。在當時,我們大部分人都是絕對主義者,認為任何事情非黑即白、非對即錯、非善即惡,或(在馬歇爾的例子)非「不安寧」即「大大不安寧」。我們喜歡玩可以分出輸贏的遊戲,不喜歡看到和局。所以,對我們某些人來說,那個塞爾維亞刺客(他的名字我許久前便忘得一乾二淨)絕對要為大戰的發生負責,相信只要把他從等式中拿走,第一次世界大戰便絕對不會發生。另一些同學則認為該負百分之百責任的是各種歷史力量,是各種歷史力量讓敵對的歐洲國家無可避免走向衝突:「歐洲是一個等著爆炸的火藥庫」。諸如此類。不過,較為虛無的同學(柯林是其中之一)卻主張一切皆事出偶然,而人們之所以會認為歷史有條有理,只是某些原始的說故事本能(毫無疑問是宗教的殘留物)作怪,是用馬後砲式的聰明硬給歷史事件加上一些意義。
聽了柯林一番想要動搖一切解釋的言論後,老亨特微一點頭,彷彿認定這種謬論只是青春期的自然副產品,等一個人長大後自會擺脫。老師和父母都習慣用讓人火大的態度提醒我們,他們自己同樣年輕過,所以懂得比我們多,可以用權威十足的方式說話。他們堅稱,我們的虛無只是階段性的,而我們必然會長大,從現實人生中學到何謂事實與真理。但在當時,我們卻拒絕承認他們和我們有任何相似之處,認定我們對人生(還有真理、道德和藝術)的了解要遠超過這些妥協的長輩。
「芬恩,你一直沒說話,這個球可是你先拋出來的。所以可以說,你是我們中間的塞爾維亞刺客。」亨特停頓一下,讓這個比喻在我們腦子裡發酵。「你可以讓我們從你的見解中受惠嗎?」
「我不知道,老師。」
「你不知道什麼?」
「既然我不知道,就不可能知道我不知道什麼。這是哲學上自明的。」他說完後沉默了一下,讓我們有時間再次琢磨他這話是意在暗中搞笑,還是出於一個我們其他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嚴肅動機。「事實上,尋找責任歸屬這件事不就是種逃避嗎?我們想歸咎於某個個人,好讓其他所有人都能得到開釋。要不我們就是歸咎於歷史過程,讓個人可以得到開釋。把一切說成事出偶然也有同樣的效果。我相信,任何事情會發生,背後都有一條責任的鍊子,這條鍊子是必然的,但又不會長到讓人可將責任歸咎於每個人。當然,我認為總有些人該負責任的想法,可能只是反映我本人的思考模式,而不是對事實的忠實分析。這就是歷史的核心問題之一,不是嗎,老師?歷史是主觀詮釋還是客觀詮釋?我們是不是先要了解歷史學家本人的歷史,方可明白他擺在我們面前的那部史書?」
教室裡鴉雀無聲。所以,他並不是想搞笑——一點都不是。
老亨特看看手錶,微微一笑。「芬恩,我五年內就要退休了。如果你有興趣接收,到時候我打算把一套參考書送你。」他說這話時同樣毫無搞笑意味。
2.
我最好先解釋一下「交往」一詞在當時的意義,因為這意義已隨著時光流轉而有所改變。最近一位女性友人告訴我,她女兒情緒低落。這女孩念大一第二學期,跟一個男生上過床,而眾所周知的是,那男生還跟另外幾個女孩上過床。他是要試用過她們之後再決定跟誰「交往」。那女孩感到氣惱,但惱的主要不是評選方式(她有點意識到它的不公平性),而是氣惱自己不是最後的當選者。
這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太古時代的倖存者,有幸不用參與一個仍用雕花蕪菁當貨幣的文化。回到「我的年代」(這麼說當然不表示我擁有它),一般所謂的「交往」都是這個意思:如果妳認識了某個女孩,又被她吸引,你會先邀她參加兩、三次群體活動(例如好幾個人一起到小酒館喝酒),然後才會單獨約她外出。然後,經過一連串熾熱程度不同的晚安吻別後,你便多少能說已正式與她進入「交往」階段。也只有獲得這種半公開的承認後,你會得知她的性尺度,而這有時表示,她會把自己的身體保衛得像是禁漁區。
薇若妮卡的作風和當時其他女孩沒有太大差異。她們都毫不介意身體接觸,包括會在公開場合挽著你的手,吻你吻到雙頰泛紅,甚至刻意用胸部擠壓你(前提是兩人之間要隔著大約五層衣服)。她們完全意識到你褲襠裡發生了什麼變化,但從來不去提它。接下來,你們的關係有頗長一段時間都會維持在這種狀態。有些女孩的尺度比較寬:我聽說過有願意互相手淫的,甚至還有容許你來「全套」的(這時當時的說法)。只有忍耐過夠多次「半套」的人會知道「全套」一詞有多扣人心弦。然後,當一段男女關係持續發展下去,就會發生更親密的接觸——有些人是出於一時衝動,另一些人則是以承諾和盟誓為基礎。最後的階段則是詩人所謂的「為一只戒指而爭吵」。
後來的世代也許會把這種牛步現象歸因於宗教信仰的影響力或行事審慎的考量。然而,就我的觀察,凡是與我發生過可稱之為「次性行為」的女生或女人(對,我不是只跟薇若妮卡有過這種行為),她們都與自己的身體相處自如,而且只要我不越過某種尺度,她們也會與我的身體相處自如。順道一提,我並不是要暗示「次性行為」不刺激,甚至不是要暗示它讓人感到挫折(那種顯而易見的「挫折」不在此論)。另外,這些女生已經比她們媽媽一代願意付出更多,而我也比我父親一輩得到更多——至少我是這樣猜想。而且,得到些許也總強過一無所得。不過,在我與薇若妮卡交往的同一時期,柯林和亞歷斯卻交到了未採取禁漁政策的女友——至少他們這樣暗示。當然他們也可能只是吹牛,因為今時一如往日,人們總是不會在性事上完全說真話。
各位大概會對一個問題感到好奇,所以我就招了吧︰嚴格來說,我不是個處男。在中學畢業到上大學之間那段空檔,我經歷了兩段富教育性的插曲,而它們帶給我的刺激遠大於內疚。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事才更讓我覺得古怪:你愈是喜歡一個女孩,而你們愈是匹配,你能上床的機會便愈小。一個可能的解釋是(這是我很後來才想到的解釋)︰我是那種特別會被說「不」的女人吸引的男人。不過,這種倒錯的本能真的可能存在男人身上嗎?
「為什麼不行!」每次當你的手腕被對方扣住,你準會這樣問。
「感覺就是不對。」
這種對話發生在無數次吹氣如爐火的時刻,而與爐火唱和的通常是燒水壺的吱吱聲。但「感覺」不容反駁,更何況女人是「感覺」的專家,而男人只是這方面的粗疏新手。所以說,真正作梗的是「感覺」,它比教會的教義或媽媽的忠告更有說服力並且更無可反駁。各位也許會問:但那時候不是六○年代嗎 ?是這樣沒錯,但那只對某些人和這國家的部分地區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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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卓安讓自己慢慢融入我們,沒有承認那是刻意為之。不過他大概也真的並非刻意。他也未曾改變自己來遷就我們。每天晨禱時間,我們都聽得到他認真應答,反觀我和亞歷斯都只是跟著唸,而柯林則採取諷刺策略,裝成狂熱信徒的模樣激烈禱告。我們三個都認定學校的體育活動是法西斯式的詭計,是設計來昇華我們的性衝動,但艾卓安卻參加了擊劍社,又練習跳高。我們三個都假裝是音痴,但艾卓安卻會把豎笛帶來學校。每當柯林譴責家庭制度、我取笑社會體系或亞歷斯從哲學角度否定感官感覺的真實性時,艾卓安都不會表示意見(至少一開始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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