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旅行是一種療癒,一種覺醒──
「療癒」在古老的語言裡代表「更深層的看待自己。」只有逗留,才會有文化;有了文化,才會有偏見;有了偏見,才會有自我對話的機會。旅行,並不是讓我透過眼睛來認識世界,而是讓我從偏見中覺醒,讓我質疑自己,進而重新認識自己,發現自己的真正價值。
一段逆轉人生的旅程,
面對人生的曲折,感情的糾結,
看旅行蛻變的女孩,如何由柔弱變堅強。
一位來自單親家庭的女孩,
努力擺脫草莓族的汙名,
卻迷失在台北的繁忙庸碌之間,
掙扎在謊言編織的愛情蜘蛛網,
26歲,帶著老天爺送的禮物──失業,
踏上澳洲度假打工一年,
看她如何修補了親情,找到了愛情,
一次次扭轉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的人生也迷惘在十字路口,感到驚慌失措,這本書可以幫你找回自己。
扭轉生命的12種覺醒──
勇氣│傾聽│尊重│分享│希望│原諒│
感激│正義│慈悲│信心│決心│原點│
人生就是一場旅行,每個人旅行的方式不同,回家的路也不一樣。我認為能夠察覺到自己所擁有的光輝,才是旅行的意義,也是人生最為要緊的事。澳洲度假打工讓我暫別熟悉的土地,脫離了習慣的生活圈,告別悲哀的靈魂。那一年,所有紛擾的雜訊都消音了,我終於聽清楚內心深處真實的聲音,重新認識了自己,找到了生存的意義,以及人生的使命。
我把這一年所學到的十二堂課一一打包,帶著覺醒與夢想回到我最初的根──台灣。
作者簡介:
劉子瑜Jennifer Liu
一位墜落在這失落一代的年輕女孩,在台北城市的庸碌生活中徹底迷失自己,因逢搭上2008年金融風暴襲擊的列車,憑著僅存的微薄積蓄與一筆失業救濟金,前往澳洲度假打工一年,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價值與目的。從此,信奉旅行的力量,2012年起旅居日本,開始創作生涯。
曾舉辦【我在澳洲度假打工的12堂課】個人攝影圖文展,獲邀華德福學校老師邀請與國中生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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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推薦:
林育賢/《翻滾吧!阿信》導演
陳金煌/資深劇場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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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失業,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失業」有如一針強心劑,讓我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不用抱著愧疚的心,低著頭向社長提出辭呈,好像自己是一個沒有戰績的殘兵,準備棄械投降。公司即將解散的「好」消息,等於直接幫我決定了出發日期。
自從我釐清了離家的動機後,當務之急就是要面對提出辭呈的問題。根據勞基法規定,工作一年以上,三年未滿者,若勞工主動離職,須於二十日前告之雇主。我的心早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打著如意算盤,計畫在生日前二十天提出辭呈,簽證一到手就打包出走,片刻都不再逗留了。
但是人算永遠不如天算,在我還來不及向社長遞上辭職信時,社長就先對全體員工宣布再做一季即停刊的消息。
他感嘆的說:「財務並非主要原因,而是經過三年的努力,事實證明離原來的初衷越來越遠,看到商圈越來越凋敝,醜惡的建築物越來越多,綠地越來越少。而這只是表面的現象,其真正的原因是來自於人民的心中已沒有是非對錯的價值觀。這不只是專指天母,而是全台灣都瀰漫著這樣的氛圍,如果再不撤退,大家只會在不敗的挫折感中消磨了志氣。」
現場的同事們聽到這番話,大家都是錯愕的表情,不知道是感傷到說不出話來,還是驚嚇到失業的危機來得如此快。但我卻一直思考,社長說的是:「在『不敗』的挫折感中消磨了志氣。」他說的是『不敗』,而非『失敗』。他引用王維的詩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來勉勵自己。對社長而言,這樣的結局只是實踐理想的一個過程,我欽佩他至少知道自己的志向在哪裡,有這樣突破的勇氣。有人勸他有時候不要太過「多事」,老跟自己過不去,但無論他的下一步會往哪裡去,永遠也離不開為捍衛土地的使命,這跟我的出走很不一樣。
對我來說,公司的解散,與財務還是有絕對的關係,隨著商圈的萎縮和金融風暴的襲擊,業務的開發變得極為困難,雜誌社的營運也面臨危機。以業務部門的角色而論,我最終是失敗的,無法在危機之前找到更多客戶,來支撐一個組織的持續,或者說是扼殺了一個偉大的理想與抱負,縱使它不屬於我自己的,而是社長的。
「失業」有如一針強心劑,讓我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不用抱著愧疚的心,低著頭向社長提出辭呈,好像自己是一個沒有戰績的殘兵,準備棄械投降。公司即將解散的「好」消息,等於直接幫我決定了出發日期。
在後期工作的三個月,有些同事已經另謀高就提早離開,公司變得更加冷清。坦白說,那樣的工作氛圍很容易消弭一個人的鬥志,就像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奄奄一息地吐出每一口氣。但我卻狠不下心一拿到簽證就出走,而是選擇留到最後,在這塊自己土生土長的社區裡,再決一戰。
我們辦了一場社區鄰舍節活動,做為與居民的告別。鄰舍節其實源自於法國,法文是「Immeuble en fête — la fête des voisins」,意思是「樓房的節慶──鄰舍節」,是一個讓鄰居見面打招呼、互相認識,消除人與人之間冷漠的節日。後來在歐洲也擴展成為大型的鄰舍嘉年華活動,稱為「European Neighbour’s Day」。
參加活動的人,都需貢獻一到兩道菜餚,與現場同桌的鄰居分享。因此,活動當天很多家庭的私房拿手菜紛紛亮相,料理成了打破樊籬的話題。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活動的主角也不在於美食,而是藉由活動所產生的交流互動,讓原本不相熟、甚至不認識的鄰友們,可以有進一步認識彼此的機會,屬於都市人的「辦桌」。此外,我們還架設了一個給居民表演的舞台,現場的主持人和各種活動表演,都是由社區團體或學子主動報名參加,沒有酬勞,只有現場的掌聲。在這小小的社區裡臥虎藏龍,大家的表演一點也不失專業的水準,臉上的笑容還多了一份對土地的熱情。當天現場參與的民眾估計四、五千人,活動結束時,大夥不分你我主動協助清理現場,陪我們到最後一刻。有些居民還特地跑過來,只為親口說一聲:「謝謝。」
過去,我也曾經辦過幾場用大筆鈔票堆砌出來的公關活動,但卻鮮少看到參演者嶄露過這樣無私奉獻的笑容,更別說是聽到有人對幕後工作人員表達謝意和鼓勵。往往走過來的都是出錢的客戶,而他們詢問的多半是和數字有關的問題。
與其說這是一場為了工作上而籌辦的活動,不如說也是我與家的餞行。我幻想,若這盛宴的餘溫能點燃人民對於公共事務的關心,融化執政者唯利是圖的鐵心,或許,我就不會這麼輕易有離開台灣的念頭了。但終究這一切還是曲終人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香格里拉要去追尋。
澳洲?甚麼是度假打工?
母親在機場突然拿出三百元美金給我,「這是我僅有能贊助妳的,收起來。」她並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再三叮嚀什麼。「我好像把妳生錯性別,妳應該是個男生才對,東跑西跑的。總之,在外面的世界玩耍後,要記得回家。」她只有無奈地說。
從生日時申請度假打工的簽證下來後,我還未對母親提及要出國的事,直到公司正式解散後的那個晚上,我先斬後奏訂好了機票,才對母親說:「公司跟你一樣,要在天母退休了,所以我打算去澳洲度假打工一年,一個月後出發。」
「澳洲?甚麼是度假打工?」母親疑惑地問著。
「那是一種簽證,可以在澳洲待一年,並合法打工以補貼旅遊經費。」我簡單的說明。
「那妳到哪邊要做甚麼工作?」她擔憂的問著。
「不知道,去了當地才能找。」我豁達的回答。
母親沒有再回應我什麼,她似乎還沒搞清楚什麼是度假打工簽證,但她只知道自己的女兒準備離開家裡一年,隻身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家。
記得僥倖考上大學的那一年,我準備與朋友一起去巴里島歡慶,那是第一次自己出國,我是在出發的前一晚才告知母親的。我想,這一次我有提早告知,應該已算有尊重與進步了。她從來沒有說出,「妳怎麼沒有事先跟我商量」或者是「不行去。」這種嚴厲的話,我相信並不是她真能放心讓我闖天下,而是她知道,我從來就不會聽取她的心情或建議。所以,即使她心中有不捨或疑惑,也不曾對我說出口,因為我已經打定主意了。
「丫頭,我覺得你這次出國可能不到一年就要回來了。」這是母親在我「知會」消息後,第一次主動對我表達意見。
我問:「為什麼?妳覺得我會混不下去嗎?」
母親平靜的回應:「以妳奶奶的身體狀況,我怕妳會突然要回來。」
奶奶每週需要洗腎兩次,身體也每況愈下,突發狀況特別多。雖然母親沒有把話說明,但我心裡也有數,奶奶離死亡的距離,是一年比一年更近。我不敢要求哥哥體諒我的自私,也不敢強求母親幫我照顧奶奶,只是走到奶奶的床邊,握著她的手,在心裡跟她說:「幫我一個忙,妳要好好的。」我怕連告知奶奶我要離家,都會影響她的病情。
準備離台的前一週,母親歡喜對我說:「妳就要出國了,那天我送妳去機場。」
「妳要送機,不用了啦。」我冷冷地回答。
在我內心當然也渴望家人幫我餞行,但知道母親其實是無奈地看我離家出走,沒有一句怨言,我不願讓她送機的心態,只是想讓自己瀟瀟灑灑地離台,自私地讓自己好過一點。
她無奈地看著我說:「唉,我是妳母親,妳那麼狠心,連讓我送機都不肯。」
「我怕妳太難過,到時候哭哭啼啼,我不喜歡那種場合。」我趕緊虛情地安撫她。
「讓我送妳去機場。」很少與我堅持什麼的母親,又再說了一次。
「好啦。」我有些勉為其難,但心中卻也感受到母親永遠的那份溫暖,於是我答應了。
離台前,朋友的聚餐餞行總是少不了,加上許多日常瑣事要辦裡,並沒有讓我多花時間待在家裡。直到離台前一晚,我才拿了一本食譜書,請母親選一道菜,我親自下廚與她晚餐,當作與她的餞行。
出發那一天,母親在機場突然拿出三百元美金給我,「這是我僅有能贊助妳的,收起來。」她並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再三叮嚀什麼。
「我好像把妳生錯性別,妳應該是個男生才對,東跑西跑的。總之,在外面的世界玩耍後,要記得回家。」她只有無奈地說。
母親拿出她的新手機,瞇著她有點老花的眼睛,選到了照相模式,「我們來合照一張。」我記得上一次與母親照相,是大頭貼機器剛熱門的時候,在她天母那間小店旁的店家,擺了幾台最流行的機器,母親特地央求我去陪她玩一下,之後的七、八年間,我們就再也沒有合照過了。
「要記得多打電話回家報平安」母親最後交代的說。
就這樣母親眼看著我離開,看著我前往一個她還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要去做什麼的南半球。
而我帶著僅有的存款和一張單程機票,看著機翼起飛,把我戴到一個連我自己也還搞不清楚,我到底會變成怎樣的南半球。
感激──母親與我的長途電話
人往往將眼前所擁有的視為理所當然,習慣到忽略它們的存在,直到失去才懂得感恩珍惜。母親告訴我:「人生的路上,會遇到很多人,也有許多事情都無法預測,所以,無論大事、小事,都要練習八風不動,抱持感恩的心,用平常心去看待。」
雖然母親送機時百般交代我:「要記得多打電話回家報平安」。但真正來到澳洲後,多半是母親主動打給我,向我報上奶奶身體無恙,平安無事故的訊息,好讓我可以無牽掛地繼續旅行。
有一次,我特別的想家。
那時我才剛搬到墨爾本,暫時居住在八人一間,男女共混的背包客驛站。睡在我下鋪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老兄,半夜只要他一個翻身,我的床就像地震般搖搖晃晃,鐵架會發出吱呀的刺耳聲,讓我整晚也無法入睡,只能睜著眼,等著晨光從隔著薄紗般的窗簾透進來。
我設定用一週的時間內找到適合中長期居住的租屋,因為我計畫在墨爾本停留幾個月的時間。七天裡,我幾乎把市區內所有正在待租,且符合預算的房子都看了一次,但不是實際屋況與網路描述落差太大,要不就是看中意的,屋主卻選擇租給別人。雪上加霜的是,因為正好遇上當地的年度活動,來自各地的觀光人潮湧進,我所住的背包客驛站,事先就已被預約,我無法延期住宿,一定要在第八天退房,而鄰近的旅店也全部客滿。
第八天,是農曆的除夕。
我是很討厭過年的。因為自從父母離異後,過年的圍爐對我而言早就失了意義,加上家族的親人不多,多數朋友也返鄉探親,每逢過年我會覺得特別落寞。原以為人在異鄉,終於可以躲過一次寂寞感,但我卻未曾料想到,我會在過年時面臨到連一個住所都沒有的窘境,反而格外思鄉。
為了不至於淪落到拖著行李夜宿街頭,我毫不挑剔地找到一間約期僅有十四天的房子。廚房壁磚沾滿了一層厚厚的焦黃油泥,像似強力膠夾雜著柏油的油膩,衛浴間的水垢和皂垢清楚可見,整個房子瀰漫歐洲男人的體臭與香水交雜的氣味。房東願意讓我隔日立刻搬進去,唯一的條件是我得接受與一位義大利男生同房的尷尬情況,但對連日來無法入眠的我而言,還能獨自睡在一張單人床上,已稱得上「一元復始,萬象更新」。
除夕夜晚上,我接到的第一通拜年電話是母親打來的,「ㄚ頭,今年是妳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過年,會不會想家?房子找得怎麼樣了?」
「我找到一間短暫的,今天才搬進來,還要繼續再找。」我不敢告訴母親,我不只會開始想家,還很想念我的床。
「室友怎麼樣呢?」
「室友全是男的,卻沒一個帥,還髒的要命。」我忍不住抱怨。
「怎麼會跟男生一起住?」母親很擔心的問。
我解釋了找房子的來龍去脈後,母親很堅信的說:「放心,不租給妳的就是不合適的。最終,妳一定會找到最適合妳的房子。這段時間就先忍耐,自己注意安全。」
母親的關心與鼓勵帶給了我無比信心,之後不久,我如願找到了一間非常理想的租屋,正式展開在墨爾本的新生活。
自從認識了Paddy和Henny以後,我更強烈地領悟到世間無常,親情無價的道理,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分隔多遠,家人永遠是最深的繫絆。
有一天清晨,我主動打了一通電話給母親,很單純地只想問候她生活近況。
「發生了什麼事情?」母親緊張的問。我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母親嚇了一大跳,以為我出了什麼意外。
「只是想跟妳聊聊天。」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你掛掉,我打給妳,別浪費妳的手機費。」
母親再打過來,聲音很不放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告訴我。」母親大概是聽出了我的聲音藏有憂傷,知道我一定有什麼心事。畢竟,我向來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打電話回家純聊天的女兒。「妳別把我當媽媽,就把我當成妳的一個朋友,想說什麼就說,不用顧慮太多。」
在母親堅定的語氣下,我如投降般輕嘆了一口氣,一五一十地告訴母親內心堆積已久的情緒,向她分享旅遊遇見的人、事、物所帶來的心境轉變。
母親告訴我:「人生的路上,會遇到很多人,也有許多事情都無法預測,所以,無論大事、小事,都要練習八風不動,抱持感恩的心,用平常心去看待。」她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不過,我也還在練習,前幾天和妳哥哥吵了一架,又動了氣。」
雖然仍是老掉牙的情節,但到澳洲的半年多來,我從未與哥哥有過任何聯繫,突然間,我覺得這好像只是別人的家務事,與我毫無關係。我可以完全的抽離自己的角色,不再是母親的女兒,也不是家中的妹妹,而是一個很獨立的個體,跳脫出來看清一對母子彼此間的互動。
以前,只要母親才開口一句,想要向我敘述和哥哥的爭執,我一定會回嘴:「不要告訴我,我完全不想聽,那是你們的事情。」但那一次開始,我卻可以耐心地將母親的苦衷,真正聽進心坎裡,用傾聽為母親拭淚。
我問母親:「我和哥哥一直都是既叛逆又不貼心的小孩,妳會不會後悔當初離婚時,不乾脆另尋屬於自己的幸福,而堅持要守在我們身邊?」
「人或許可以離婚,但心不能離家。以前我也是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我知道那種像孤兒的感覺。無論再辛苦,我也會陪在你們身邊。」母親毫不考慮地回答。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長大了,也會照顧自己了。」我說。
「無論你們幾歲,在父母的眼裡永遠是孩子,這要等妳做父母才知道。你們或許都已經能照顧自己了,但是還不懂得照顧別人。家裡成員已經夠少了,就連哥哥都還不懂得照顧妹妹,妹妹也無法尊重哥哥,我怎麼可能放心?」
一直以來,我以為母親的忍耐是軟弱的,但她看似委屈的忍耐,卻是充滿智慧,一直為了家庭和樂的大局著想。她看得很透徹,如果連她都沒有和我們住在一起,這個家絕對會徹底四分五裂,她相信,人只有相處就會有感情,就算吵架也好,但至少大家還是生活在一起,還會有家人的回憶。
我忍不住問了母親一個藏在心裡多年的問題:「妳會恨爸爸嗎?」這麼問,是因為我曾經氣過也恨過。
「不會,我很謝謝他。一個在心中有想要侮辱父親或疏遠母親的人,就是地域在他心中。妳要記得,爸爸、媽媽只有一個,是切不斷的血緣關係,無論父母的婚姻如何,都要懂得對父母感恩。」母親肯定的說。
人往往將眼前所擁有的視為理所當然,習慣到忽略它們的存在,直到失去才懂得感恩珍惜。以往在家裡,我與母親交談時,總覺得身處在北極圈裡,冰冷無趣。但是實際飛到澳洲分隔兩地後,我有了機會去重新認識她、了解她,我們的母女關係也產生了微妙的轉變。我終於能放下對原生家庭的埋怨,終極宿命的逆襲,珍惜所擁有的一切。我就像回到了嬰兒時期一樣,躲在媽媽的肚子裡,聽見那個從心室傳來,穿透羊水,曾經讓我安心的聲音。母親的聲音,不再是煩言碎語,而像擁抱一樣,緩和我的疲憊及焦慮,給我繼續前進的勇氣。
母親總說:「你想去哪裡闖蕩都好,但要記得回家。」母親給的愛,無怨無悔,但她從不曾說那是愛。
失業,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失業」有如一針強心劑,讓我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不用抱著愧疚的心,低著頭向社長提出辭呈,好像自己是一個沒有戰績的殘兵,準備棄械投降。公司即將解散的「好」消息,等於直接幫我決定了出發日期。
自從我釐清了離家的動機後,當務之急就是要面對提出辭呈的問題。根據勞基法規定,工作一年以上,三年未滿者,若勞工主動離職,須於二十日前告之雇主。我的心早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打著如意算盤,計畫在生日前二十天提出辭呈,簽證一到手就打包出走,片刻都不再逗留了。
但是人算永遠不如天算,在我還來...
作者序
旅行能在內心留下什麼才是神聖!
自小在家族中,我就沒有什麼小名,通常我的朋友都是連名帶姓的直呼我全名。每次在新朋友面前自我介紹時,我總說我是劉備的「劉」,趙子龍的「子」,周瑜的「瑜」,藉用三國英雄豪傑的美名,好為自己添點光采。
但事實上,我既沒有劉備的胸懷大志,也沒有趙子龍的武藝超群,更沒有周瑜的智勇雙全。相反的,我更像是在這氣候變遷、金融風暴、政局不安的亂世中,隨風搖擺的蒲公英,只能逆來順受,隨遇而安,墜入在這失落的一代,苟且偷生。
大學時,同學們終於幫我取了一個綽號,叫做「衰神」。坦白說,我當然也想要有像「氣質公主」、「陽光甜心」或「性感女姬」這類型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夢幻頭銜,但偏偏自己就不是那塊料,「衰神」算是名副其實的生活寫照。出門踩到狗大便、鳥屎掉下來打到頭、騎車上路就壘殘、才領薪水家中便遭竊……。倒楣透頂的事情在我身上如歹戲拖棚的連續劇,永遠沒有完結篇一樣,「幸運之神」就是和我不投緣。
但生活上的狗屁倒灶並不足以讓我對活著失去樂趣,畢竟生命中因為有裂縫,也才看得見陽光。而我發現,真正讓我快要窒息的是在大學畢業後的這幾年,我在台灣這塊孕育我成長的地方,徹底迷了路。我最大的恐懼是不知道自己是誰?為誰而活?為何而戰?
荷馬史詩《奧德賽》中有一句至理名言:「沒有比漫無目的地徘徊更令人無法忍受的了。」
其實,沒有錢、沒有經驗、沒有閱歷、沒有社會關係,這些都不可怕。沒有錢,可以透過勞動去賺;沒有經驗,可以藉由行動實踐去總結;沒有閱歷,可以一次一次去積累;沒有社會關係,可以一針一線去編織。但是,沒有目標和夢想,卻讓人感到無力恐懼,宛如生命的遊魂,將孤獨悲淒地虛度一生。
現任國際創價學會(Soka Gakkai International,SGI)第三代會長,也是我的人生恩師——池田大作先生,小時身體虛弱,並罹患可能致命的肺結核。十多歲時,他目睹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悲劇,家中房子兩度在空襲中被炸毀,被迫在一個彈坑中露宿風餐,其母親接獲長兄戰死沙場的公報,全身顫抖慟哭的身影至今仍歷歷在目。因深切體認到戰爭的殘酷和愚昧,從此畢生致力貢獻於文化、和平與教育的使命。
池田先生曾對青年們發出這樣的呼喚:「青春時代絕對沒有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不如說青春的失敗,是畏懼失敗不願接受挑戰或自暴自棄。過去是過去,未來是未來,應該時常抱持著『從今天開始』、『從今後開始』、『從現在起』、『從這一瞬間開始』的精神,不斷朝著未來前進。」
我也想要以閃耀、朗朗的靈魂,堅定目標,充實地度過青春阿!但如果不想盡辦法衝破困惑和迷茫,只是安逸於眼前的生活,或者消極埋怨,就會造成往後十年的恐慌,二十年後的掙扎,甚至一輩子的平庸。
義大利文藝復興的睿智阿爾伯蒂(Alberti)也曾留下了警語:「沒有什麼事會比靈魂的財產更令人感到滿意。」
最後,我選擇以澳洲度假打工的方式,暫別我最熟悉的土地,脫離了習慣的生活圈,告別悲哀的靈魂。那一年,我沒有使用社群媒體,也沒寫下任何部落格紀錄,所有紛擾的雜訊都消音了。我終於聽清楚內心深處真實的聲音,重新認識了自己,找到了生存的意義,以及人生的使命。
人生就是一場旅行,每個人旅行的方式不同,回家的路也不一樣。但任何人都像一顆潛藏著美麗光輝的原石,具有無限的可能,與無可取代的使命。我認為能夠察覺到自己所擁有的光輝,才是旅行的意義,也是人生最為要緊的事。
旅行能在內心留下什麼才是神聖!
自小在家族中,我就沒有什麼小名,通常我的朋友都是連名帶姓的直呼我全名。每次在新朋友面前自我介紹時,我總說我是劉備的「劉」,趙子龍的「子」,周瑜的「瑜」,藉用三國英雄豪傑的美名,好為自己添點光采。
但事實上,我既沒有劉備的胸懷大志,也沒有趙子龍的武藝超群,更沒有周瑜的智勇雙全。相反的,我更像是在這氣候變遷、金融風暴、政局不安的亂世中,隨風搖擺的蒲公英,只能逆來順受,隨遇而安,墜入在這失落的一代,苟且偷生。
大學時,同學們終於幫我取了一個綽號,叫做「衰神」。坦白說...
目錄
序:旅行能在內心留下什麼才是神聖!
Chapter 1 迷路──我常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
印度電影《史丹利的便當盒》中的史丹利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卻每天害怕午餐時間的到來,因為只有他,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有媽媽精心準備的便當。我一直也相信從孩子的便當盒,可以察覺其家庭生活的蛛絲馬跡,以及被父母厚愛的程度。
血液隱藏的流浪因子醞釀竄起
人生只能靠自己摸索闖蕩
愛情學分沒修前說什麼都太早
當法律成了恐怖的暴力工具
不是自己笨是有聽力障礙
Chapter 2 啟航──尋找屬於自己的人生軌道
倘若我沒有學會品嘗孤獨,真實面對自己,無論身邊圍繞多少朋友;擁有一份工作再有趣優厚;下一個男人有多相愛相惜,我內心這座看似休眠的火山,有可能醞釀一場大災難。我必須去尋找生命的出口,而只有真正的孤獨,才可以使生命變得豐富而華麗。
用雙腳一步一步找到回家的路
失業,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莎喲娜拉,衝浪男
澳洲?甚麼是度假打工?
Chapter 3 覺醒──旅行給我的12種覺醒
勇氣、傾聽、尊重、分享、希望、原諒、感激、正義、慈悲、信心、決心、原點,這些都是身為人的原點,和動物最大不同的差異性,也是人類才能擁有展現的無價之寶。我把這一年所學到的十二堂課一一打包,帶著新的偏見和夢想回到我最初的根──台灣。
勇氣(Courage)──登門拜訪找工作
傾聽(Listening)──英文不好怎麼溝通
尊重(Respect)──請你準時下班
分享(Sharing)──互相加油打氣的台灣人
希望(Hope)──用最後一口氣活著的大男孩
原諒(Forgiveness)──在集中營長大的老奶奶
感激(Appreciation)──母親與我的長途電話
正義(Justice)──韓國房東與德國室友的衝突
慈悲(Compassion)──日本姊妹的真情誼
信心(Faith)──生命就是作者,也是作品
決心(Determination)──我和文字戀愛了
原點(Origin)──再見了,澳洲
Chapter 4 回家──旅行是一本勵志書
人生就是一趟旅行,我們都是旅人,一直不斷地在移動、停留、前進,直到死亡的終點。人生的長度就像鋼琴的八十八個琴鍵,按下去的每個音符,都是自己決定,甚麼樣的曲風,甚麼樣的靈魂,也都是自己決定。旅途之中的所見所聞,點點滴滴都會滲透到人生的脈絡裡,而所在之處,都是發揮使命的舞台。
我賺到別人無法掠取的財富
帶給人感動而非悲傷的眼淚
老闆和員工是共戰的好伙伴
人間幸福的感覺會傳染
世界就是我的家
後記
序:旅行能在內心留下什麼才是神聖!
Chapter 1 迷路──我常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
印度電影《史丹利的便當盒》中的史丹利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卻每天害怕午餐時間的到來,因為只有他,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有媽媽精心準備的便當。我一直也相信從孩子的便當盒,可以察覺其家庭生活的蛛絲馬跡,以及被父母厚愛的程度。
血液隱藏的流浪因子醞釀竄起
人生只能靠自己摸索闖蕩
愛情學分沒修前說什麼都太早
當法律成了恐怖的暴力工具
不是自己笨是有聽力障礙
Chapter 2 啟航──尋找屬於自己的人生軌道
倘若我沒有學會品嘗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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