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總銷量超過五百萬冊,屢次攻佔紐約時報排行榜!
◎驚悚小說名家爭相推薦,讀者譽為史蒂芬.金接班人!
我以正義之名殺死無數罪人,但當我望著沾滿鮮血的雙手,卻發現自己跟他們一樣滿身罪惡……
關於我自己,我只記得一部分,我叫瑞妮.吉爾摩,因為戀人遭到殺害,所以我決心復仇。當那名神父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猶如望見上帝派遣來的使者。這名神父精通各種殺人技巧,眼中有著對正義的渴求。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對他說:
「神父,我希望你教我如何殺人……」
關於我自己,我只記得一部分,我叫丹尼.漢森,是個神父,我認為法律無法懲罰真正的惡人,所以我決定拿起利刃,親手結束惡人的生命。
在一次任務中,我意外救了一名叫做瑞妮的年輕女孩,看似柔弱的她眼神中卻有著殺意。這個女孩在獲救之後,毫不猶豫地對我說:
「神父,我希望你教我如何殺人……」
「他們都很邪惡,」我說:「他們都死不足惜。」
「沒錯,可是我們也一樣。」丹尼回答。
作者簡介:
泰德‧戴可〈Ted Dekker〉
泰德‧戴可是一位傑出的美國驚悚作家,作品融合靈異、驚悚、奇幻的特質,還帶有些許基督教的靈性和神學色彩,尤以電影般的快節奏和強烈的正邪衝突著稱。戴可出生於印尼,雙親均是傳教士,十九歲前都在熱帶的叢林和異國文化裡打滾。從國際學校畢業後,他返美攻讀神學和哲學,之後曾擔任加州企業的行銷總監,後來更曾自行創業。他在二○○○年出版第一部小說,至今已發表二十餘部作品,均由全美最大的基督教出版社Thomas Nelson發行,橫跨成人驚悚、恐怖和青少年冒險,展現寬廣的書寫幅度。
二○○八年,戴可攜新作《骨人的女兒》和《新娘標本》加盟Grand Central出版集團,簽約金高達兩百萬美金,正式進軍主流書市,也開創了全新的暢銷高峰。目前戴可已出版二十餘部作品,總銷量超過五百萬冊,不僅屢次攻佔紐約時報排行榜,更深受史蒂芬金、詹姆士‧羅林斯、泰絲.格里森等名家喜愛,儼然是當今驚悚小說界的天王級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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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提供/譚光磊)
譯者簡介:
林力敏
現於輔大翻譯所研讀筆譯,曾獲聯合報文學獎、時報文學獎、林榮三文學獎等國內重要文學獎項,並獲公費補助赴哈佛大學暑期研修。譯作有《新娘標本》(高寶)等。現為聯合報〈繽紛版〉專欄作家。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閱讀本書像坐上雲霄飛車,動作場面讓我心臟狂跳,情節轉折亦難以捉摸。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貝納德的墮落》、《莫拉的雙生》作者泰絲.格里森
《神父的告解》是最佳的娛樂小說,令人難以抗拒、充滿挑戰性,一旦開始閱讀就無法放下。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琥珀廳》作者史帝夫.貝利
泰德.戴可的作品《神父的告解》是一本不可思議的小說。當身世可憐的少女和一心想復仇的神父在某種詭異的巧合下相遇,這個故事因此變得更引人入勝。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佛羅倫斯人魔》作者道格拉斯.普雷斯頓
戴可的最新驚悚小說寫作技巧純熟、情節出人意料,這本書的黑暗氛圍實在令人坐立難安,可說是他寫作至今的最佳作品。
──《書單雜誌》
媒體推薦:閱讀本書像坐上雲霄飛車,動作場面讓我心臟狂跳,情節轉折亦難以捉摸。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貝納德的墮落》、《莫拉的雙生》作者泰絲.格里森
《神父的告解》是最佳的娛樂小說,令人難以抗拒、充滿挑戰性,一旦開始閱讀就無法放下。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琥珀廳》作者史帝夫.貝利
泰德.戴可的作品《神父的告解》是一本不可思議的小說。當身世可憐的少女和一心想復仇的神父在某種詭異的巧合下相遇,這個故事因此變得更引人入勝。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佛羅倫斯人魔》作者道格拉斯.普雷斯頓
戴可...
章節試閱
§丹尼§
丹尼眼前的惡棍正盯著他看,他的眼神空洞、慌亂,要不是嘴巴被灰色膠帶牢牢貼住,一定會失控地吐出髒話穢語。這名惡棍身穿亞曼尼的細條紋藍色西裝,鮮黃的領帶歪斜,襯衫溼透,翻邊褲掀起,露出黑襪和一截小腿。
他叫保祿.伯特,五十多歲,毛髮濃密,手臂、雙腿、胸口、背部都是一片毛茸茸。不過他十分重視外貌的整潔,每週四晚上都會去美容院修剪指甲,替臉部做蜜蠟脱毛護理;雖然鼻翼有些過寬,但他參選舊金山市議員、初於政壇嶄露頭角時拍攝的照片卻頗為上相。如今,他已擠身政壇大老,地位穩固,不必依靠群眾魅力、聰明機智等方式吸引選民就能憑權力贏得選戰,繼續擔任美國的眾議員。
雖然丹尼只在一場聚會裡和保祿握過手(那是他們唯一的接觸),他卻對私下的保祿知之甚詳。這都要歸功於為期兩個月的身家調查。
「能見到你我實在備感榮幸,伯特議員。」丹尼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他的雙臂交叉,貼在胸口。「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把你帶來這裡。別擔心,只要你讓我相信,你不會像隻小狗對著樹幹汪汪亂吠,我就會把你嘴上的膠帶撕下來。這很合理吧?」
保祿沒有反應。他不習慣被逼到牆角的感覺,更不習慣被人綁在椅子上。
「我希望你仔細聽我說,伯特先生。等你了解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以及我這麼做的前因後果,我就會給你機會,解救你自己。如果你懂我的意思,點點頭。」
保祿有些猶豫,隔了一會兒才終於點頭。丹尼看見保祿眼中的反抗之意,明白他依然冥頑不靈,不願改變。丹尼有點想要給他一個痛快,趁早結束今晚的任務。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必須遵守規範。
「你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所以我會先向你說明,然後你再做決定。
「幾年前,一名受害者向我傾訴祕密,我因此得知某個戀童癖的相關消息。那名受害者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他的體格瘦削健壯,朋友都叫他虎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了解,但我相當關心這件事。警方花了一些時間才把那個罪孽深重的壞人逮捕歸案,關進大牢。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對吧?」
保祿再度緩緩點頭,有點茫然。
「但事情沒那麼順利。一週之後,那名男子出獄了。因為法律無法將他定罪,他父親是一個詭計多端的法官。」
保祿.伯特瞪著丹尼。
「現在,如果故事就這麼落幕,你就不會被綁在這張椅子上了。那個少年和我在整個充滿煎熬和折磨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親密,我甚至把他視為己出。可是,一個月後他卻被車子撞死,肇事駕駛逃之夭夭。我很悲痛,警方雖然展開調查,後來卻不了了之。我必須說,我實在非常、非常地難過。」
他在保祿面前來回踱步,想看看保祿是否顯露出一些同理心,但那人只是因為自己目前的處境而滿臉不悅。
「我不能讓事情就此結束,所以我自己追查線索,一路追查到那個戀童癖身上。我發現,他因為形跡敗露所以殺人滅口。」
只要講述這個故事,丹尼就會覺得既憤怒又悲傷,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攪動。他花了一些時間才稍微恢復過來。
「從那一天開始,我的世界變了,我的體內有某個東西移位了。這件事讓我再度感受到我少年時期經歷的痛苦。當年,我只是一個天真的少年,卻在波士尼亞目睹了比上述之事更為殘暴的惡行。那時的我才十五歲,尚未改名;戰火圍繞在我四周,我體內有一部分因此死去。可是,當那個戀童癖殺害虎弟的時候,我死去的那一部分再度復活。你曾經感受過這種痛苦嗎,議員先生?」
保祿滿臉通紅,大汗涔涔。
「我花了六個月才終於鼓起勇氣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我在波士尼亞的內戰時明白自己的使命。後來,我在街頭抓住那個罪孽深重、泯滅人性的凶手,我給了他一次機會,看他能不能改過向善,但他依舊不知悔改,所以我閹了他,把他的陰莖剁了下來。」丹尼舉起一根手指。「在你評斷我的做法之前,你應該先知道一件事:聖保祿在《聖經》的〈迦拉達書〉(the Galatians)中認為,遇到暴虐無道的罪犯時,可採取閹割之刑。所以,你懂了吧,我並沒有異想天開。若你要指責就指責聖保祿吧,我只是遵照《聖經》來行事。」
深呼吸。
「我並不想殺他,可是我無法替他止血。十五分鐘內他就死了。我把他的屍體丟進大海,這樣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他,是第一個。你猜猜看在他之後我又殺掉幾個敗類。」丹尼走向保祿,替他撕掉嘴巴上的膠帶,那瞬間,臉皮與膠帶分離的聲音響徹整個破爛的倉庫。
「丹尼(Danny)」這個名字的原意是「唯有神能審判我」。他是故意挑選這個名字的。因為他是在代替上帝審判世人,至少,是在審判少數的那些人。
「猜猜看。」
「你到底想怎樣?」
「七個。」丹尼說:「這人數會不會在今晚增加到八個,完全取決於你自己。你能區分是非對錯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比你更了解你。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你是一名眾議員,靠說謊為生,還利用政府經費中飽私囊,你的人生目標就是貪婪地追逐名利。你一邊爭名奪利,一邊假裝在替可憐的寡婦爭取社會福利,但其實你根本是在靠法律剝削窮人,讓他們越來越窮,只能對你言聽計從。」
「我是個無黨無派的眾議員,你的指控簡直荒謬可笑!」
「你以前加入過民主黨,也參加過共和黨。不過,這不是今晚的重點。加入政黨只是你爭權的手段,你為了平步青雲,一路上不知道踐踏、犧牲了多少人。我沒說錯吧,伯特議員?」
保祿瞪著丹尼,似乎毫無畏懼;他彷彿是名學校老師,而丹尼是不守規矩的學生。
「如我剛才所說,這些都不是我把你綁在椅子上的真正原因。像你這樣的政客根本多如牛毛,我也不認為他們得因為說謊以死謝罪。我會綁住你是為了別的原因,而且你對那個原因早就心知肚明。我說得沒錯吧,議員先生?」
「你到底想幹嘛?」保祿忽然大吼。
「我希望你改過自新。卡蜜拉.羅培茲,這名字有讓你覺得耳熟嗎?」
一陣遲疑。「我應該覺得耳熟嗎?」
保祿竟然如此無恥地否認,丹尼覺得自己難以維持冷靜。
「我會讓你想起來。你知道卡蜜拉的六歲兒子叫什麼名字嗎?」
「我怎麼會知道。」
「他叫巴比。你把卡蜜拉送進大牢後,她就喪失了巴比的監護權,後來巴比被送到寄養家庭。我只要接觸到跟虎弟一樣人生被毀得天翻地覆的孩子,就會相當受不了,整個人會非常感傷。」
「你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三個月前,巴比想搭便車前往他母親的監獄。沒想到他卻再也無法完成心願。我透過所有管道,不計一切地尋找他,但我一無所獲。他就這麼澈底消失,還被列為死亡人口,只留下淚流滿面的母親和悲痛莫名的我。然後,我找到了你。」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是非常有責任感的。」
「伯特先生,你是巴比的親生父親。你否認這件事嗎?」
「一派胡言。」
「事實上,卡蜜拉替你幫傭時你就常侵犯她,你為了發洩自己旺盛的性欲,把她當成性奴隸,在她懷孕後你就狠狠拋棄了她。」
保祿繼續瞪著丹尼。他實在罪無可赦。
「我認為你殺了巴比。」丹尼說。
沉默。
從神的角度來看,這男人實在是可悲。
「你也是這樣糟蹋其他女人的嗎,議員先生?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在那幾年間總共『僱用』了六個幫傭,卡蜜拉只是其中之一。」
保祿開始喘氣。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離開,前提是你必須要能說服我。」丹尼說:「你願意嘗試嗎?」
「如果你以為只要把我綁起來,就可以逼迫我、威脅我……」保祿提高音量。「你要我怎樣?你根本無權這麼做!」
「我希望你重新思考一些事情,唯一能讓你這麼做的方法就是把你綁在椅子上。我想提出一些想法,讓你質疑自己習以為常的舊思緒。你能區分是非對錯嗎?」
「我……這──」
「快回答!」
「我當然可以區分。」
「那就告訴我,怎樣的事情是錯的?」
沒有回應。
「我來替你解答。行為的對錯與否,主要取決於兩種道德思維。首先,有些行為從直覺判斷就知道是錯的,從宗教、天主、或其他角度來看都是如此,至於該行為的前因後果則並不重要。這就是絕對式道德論證。」
保祿的眼神空洞,丹尼的論證似乎並未奏效。保祿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樣,無法參透這套道德論證,但丹尼根據自身經驗判斷,再難纏的人都將坦然接受最根本的事實。
「第二種,」他走往左邊,雙手放在背後。「叫做結果式道德論證。這種想法主張行為的道德判斷取決於該行為所造成的結果。比方說,向納粹分子說謊是正當的,因為這樣可以解救你窩藏的猶太人。說謊和殺戮既可以是正確的,也可以是錯誤的,一切都依結果而定。你覺得你自己的作為造成的結果很重要嗎,保祿?」
「這太扯了。」
「如果你像一般人那樣依循結果式道德論證,即使法律不允許我把你送上西天,我依然能把你的喉嚨割斷,在道德上也站得住腳。」
「你這麼做一定會受到制裁。」
「另一方面來說,如果遵守法律卻導致可怕的結果,就不應該遵守法律,違背法律反而是正確的行為。」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法律通常是行為準則,但結果卻比法律本身更為重要。我的結論就是:你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伯特先生,而且錯得非常離譜。你在全國各地強暴女人,虐待女性,卻靠著自己的權勢一直逍遙法外。現在,你必須做出抉擇,你的命運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可笑的事。你不能這麼做!」
「你一直重複說這句話,」丹尼攤開雙手。「但我就是這麼做了。」他依照自己習慣的方式思考著眼前的選項。
選項:立刻下定決心,澈底改變保祿的人生,或是再給他一些時間。
考量一:這人不會改變自己的作為,一輩子也不會。
考量二:無以計數的婦女和兒童已淪為保祿那病態心理下的犧牲品。
持續……考量三:雖然可能會感到躁動不安,但還是應該再給他幾個小時。儘管機率很低,但如果他能就此改變,一切就尚稱值得。
折衷去想,現在該做的就是按照計畫稍微威脅他一下。
「我再給你一點時間,你必須證明自己已經改過向善,從裡到外都澈底改變。如果你無法說服我,我就有責任讓你再也無法擔任眾議員,澈底改變你的人生。」
保祿渾身發抖。他相信我會這麼做,丹尼心想。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換你發言。」丹尼說。
§瑞妮§
丹尼是個不一樣的神父,他曾從事這樣「特殊」的工作;我如果也打算做這些事情,應該也能勝任有餘。
或許這就是我自街頭獲救的原因,說不定我真能因禍得福,從苦難中得到收獲。或許,拉蒙並沒有白死。
至少我感到前所未有地自信,相信我能學到一切該學的技巧,最終得以殺掉那個害死拉蒙的惡棍。
我跟著丹尼行駛到一條泥巴路上,朝海邊開了約八百公尺,停在一處險峻的峭壁邊。我一下車就跑到懸崖,丹尼正站在那裡研究底下的細碎浪花。
「你打算把袋子都丟下懸崖嗎?不會浮起來嗎?」
「不是丟袋子,是丟屍體。妳來幫我。」
他走向休旅車,打開車門,拉出三個袋子。
「海浪不會把身體沖回岸上嗎?」我問。
「這一帶沒有海岸,只有峭壁。現在是退潮,我們只要替每個屍塊加點重量,剩下的交給大海來完成就行了。一天之內,魚群會把雷丁的肉啃到只剩骨頭;就算他那一丁點骨頭真的被沖到岸上,也不可能有人會注意到。過來,幫我一下。」
我們拉出屍塊,用繩子替每個屍塊綁上大石頭,一一丟下懸崖。屍塊落水,濺起水花,消失無蹤。
那是鯊魚的飼料,丹尼拿出電鋸,也丟進海裡。
他向我說明,他要如何燒掉袋子並清洗其他工具,湮滅任何能證明我們與雷丁的失蹤有關的證據。我們都戴了手套,沒有留下指紋;我們已用吸塵器和水除去屋內的頭髮和衣物纖維;我們小心翼翼,避免在車裡留下鑑識人員能夠發現的證據。也許擅闖屋內的痕跡並未完全清除,但殺人的證據都已湮滅。消失的USB可能會引來騷動,但這對丹尼只是小事一樁,不構成困擾。
現在我們該做的,是把雷丁的車開到專門分解贓車、賣入黑市的工廠,然後就大功告成。
我和丹尼一起站在峭壁,迎著輕柔的海風。喜悅與成就感湧上心頭,讓我的身體發麻。我們辦到了,丹尼和我一起辦到了。
丹尼秉持著自己的一套規則,像當年的拉蒙那樣解救了我。我被他的規則解救,我們自己的規則既完善、又公正,是一種堅定的法律。這套法律譴責那些外表和善卻恣意踐踏無辜弱小的惡棍。
我尚未完全接受我們的每一條規則,但我相信,有朝一日我可以想通。畢竟,丹尼思索這些事的時間比我來得久。
我挽著他,眺望茫茫大海。「大海好美,對不對?」
「對啊。」他沒什麼反應。「很美。」
「還跟拉蒙住在一起的時候,我習慣望著外頭的海洋,想像著自己登上一艘船,航向大海,永遠不要回來。」
「有夢想是件好事。」他說。
「就像冥河合唱團的那首〈航向遠方〉(Come Sail Away)。」
「那是一首好歌。」
還有什麼事情能比與他人攜手拯救世界更親密?我好想擁抱丹尼,感謝他送了我這樣的禮物。
「比起航向大海,你知道我更嚮往什麼嗎?」我問。
他遲疑了一下。「妳應該能理解今晚的事純屬意外吧?雷丁的確是個壞蛋,但我們還沒有妥善檢視過他的罪行,我不希望妳覺得我在胡亂殺人。今晚的事是個嚴重的錯誤。」
「你難道不會殺掉雷丁那種人嗎?」
「不會。」他說:「妳說妳的夢想是什麼?」
「我想殺掉那個殺死拉蒙的人,但我會先妥善檢視他的罪行。」我喜歡檢視這兩個字。
「不錯的夢想。」
「你會幫我嗎?」
先前,他堅持不能殺掉布爾克,只能揭發他的罪行。但這一刻,我發覺丹尼正在重新思考。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說。
「而且我們還必須先妥善檢視過他。」
「妳很缺乏經驗。」
「那就讓我累積經驗!」我望著他,心裡有些受傷。「我今晚做得還不錯吧?我讓他分了心,所以你才能開槍射──」
「我不覺得妳是刻意讓他分心的。」
「我是刻意的!我就是有這本事。而且我很擅長打掃和整理,這點你不能否認。」
「妳是很擅長打掃和整理。」
「所以你願意帶我一起嗎?」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把我教得跟你一樣。」
「成為神父?」
「成為一個替這世界剷除敗類的平民警察。」
我說了。我接著繼續說,不讓他有時間反駁,或裝出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的模樣。
「就算你不覺得你是平民警察,但我覺得我是。你我都知道,我已經發誓要殺掉那個殺死拉蒙的人,但我覺得我還想做更多事。不管你幫不幫我,我都一定要做。」
「嗯……」他只是不斷發出這聲音。
「我知道我沒猜錯,」我說:「你別再騙我了。」
「有這麼明顯嗎?」
所以他承認了?我一想到他打算向我吐露祕密就感到無上光榮。
「我覺得很明顯啊,而且我非常、非常以你為榮。」
丹尼凝望西沉的月亮,搖了搖頭。「我們在談些什麼啊,一般人一定會覺得我們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那只是因為我們了解一些他們不了解的道理。一般人沒有失去過母親、姐姐或丈夫,他們沒發覺目前的體制已經無法伸張正義;就像你說過的,他們甚至不曾思考過那些道德論證,更不曾加以實踐。」
他把手插進口袋,用腳踢著沙土。「那妳思考過嗎?還是說妳只是想復仇?」
「我不是很聰明,可是受到拉蒙和你的幫助之後,我認為我比大多數人懂得多;而且,我覺得雷丁會死是因為他根本就是找死。他死了之後,那些不想被殺的無辜老百姓就不會無辜受害,這是好事。」
「妳知道現在事情已經變得有點複雜了嗎?」
「為什麼?」
丹尼眺望茫茫大海。「首先,妳的雙手已沾滿鮮血。」
「沾滿罪人的血。」我說。
「這會讓妳面臨終身監禁的刑責。」
「我現在也猶如身在牢中。可是只要你肯幫我,我就可以躲過牢獄之災。」
「沒那麼簡單。」
「所以我才需要你。」
「妳得搬家。」他說。
「搬家?為什麼?」
「我們必須假設雷丁在跟蹤妳,布爾克也知道妳住在哪裡。」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想到要離開那個小窩,我便感到一陣恐懼。
「布爾克知道你嗎?」我問。
「他不知道。雷丁在屋裡看到我時很訝異。但是雷丁失蹤之後布爾克一定會找上妳。」
「那你一定要幫我!否則我絕對是死路一條!」
他沒說他不幫我,我越想越覺得,如果丹尼不在,我就會不知所措。
「你會幫我嗎?」我戰戰兢兢。
「妳必須先學會很多東西,妳不能以現在這種狀態去調查布爾克。」
「你說什麼我都照做。」
「妳也只能照我說的做。」
「我發誓!」我把他的雙手從口袋拉出來緊緊握住。「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丹尼,把你知道的全都教給我。」
「我專門跟殺手打交道,」他說:「這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你專門殺掉殺手,你今晚就在我眼前殺了一個。我樂見你這麼做。」
「真的嗎?」
「我希望你教我如何殺人。」我說。
他望著我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他說。
§丹尼§
丹尼眼前的惡棍正盯著他看,他的眼神空洞、慌亂,要不是嘴巴被灰色膠帶牢牢貼住,一定會失控地吐出髒話穢語。這名惡棍身穿亞曼尼的細條紋藍色西裝,鮮黃的領帶歪斜,襯衫溼透,翻邊褲掀起,露出黑襪和一截小腿。
他叫保祿.伯特,五十多歲,毛髮濃密,手臂、雙腿、胸口、背部都是一片毛茸茸。不過他十分重視外貌的整潔,每週四晚上都會去美容院修剪指甲,替臉部做蜜蠟脱毛護理;雖然鼻翼有些過寬,但他參選舊金山市議員、初於政壇嶄露頭角時拍攝的照片卻頗為上相。如今,他已擠身政壇大老,地位穩固,不必依靠群眾魅力、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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