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只剩下100天,你會想要做什麼?
★融合溫馨、顛覆、幽默、狂想、勵志、感傷、冷知識的義式協奏曲!
★海外版權狂銷30餘國,即將改編拍成電視劇!
陸奇歐算得是人生勝利組:美麗的妻子、聰明的兒女、挺他的「三劍客」死黨們、慈愛的阿公阿嬤與岳父,就算爸媽很混蛋也沒帶給他太大的陰影。
他在健身房當教練,雖談不上成就非凡,但至少很受學員尊敬,甚至勾上了性感的摩洛尼太太!
熱中於研究發明家和冒險故事,讓陸奇歐很善於編織稀奇古怪的白日夢。只是,就算他想像力再天馬行空,也絕對無法料到結識了「朋友佛利茲」後的劇烈震撼……
「朋友佛利茲」讓他體悟到過往犯的錯,珍惜並享受生活點滴,最重要的是,讓他學習怎樣做好一件人生最艱難的事──與最親密的人共創幸福快樂。
問題是,「朋友佛利茲」也讓他身心備受煎熬,而且如影隨形、趕都趕不走。
如果每天早上吃一個熱騰騰、香噴噴的甜甜圈,是最美好的事;如何擺脫「朋友佛利茲」就是最艱難的事!
不過,陸奇歐已經想好對策了……
你是否曾經想過……
☆如果只剩下一百天可以活,你會想要做什麼?和誰在一起?去哪個地方?
☆有多少個特別的日子讓你清晰記得當天的對話與情景?
☆你的生命中有沒有深刻難忘的原諒或認錯經驗?
☆如果可以永遠停在某個年齡,你會選擇幾歲?
☆你想像的天堂是什麼樣子?
☆如果要去遠方旅行,只能帶一本書,你會帶哪一本?
☆你現在的最愛與最恨?記錄下來,看看20年後會不會改變。
☆如果馬上就要死了,你會特別想念哪些人的哪些言語或動作?
作者簡介:
法斯托.布里奇 Fausto Brizzi
1968年出生於羅馬,父親是律師,母親是政府部會的公務員。1994年畢業於義大利歷史最悠久的電影研究和教學機構「電影實驗中心」。
曾從事電視和電影的編務工作,寫過許多成功的電影和電視影集劇本。2006年初次擔任電影導演,推出處女作《考試前夕》,立即贏得義大利國內外五十多個獎項,賣座也創紀錄。後來又陸續自編自導,拍出多部叫好叫座的電影,包括《考試前夕續集》、《舊愛》、《猜猜誰來過耶誕》等。
2013年,布里奇出版第一部長篇小說《最後一個甜甜圈》,2015年3月出版第二部小說《如果你愛我》(Se mi vuoi bene)。《最後一個甜甜圈》目前已有逾三十種外語譯本,並即將改編拍成電視劇,預計2016年上檔。
譯者簡介:
陳澄和
台大歷史系畢業,義大利Siena大學研究,現任財經報紙媒體編譯,業餘譯有多種英文、義大利譯著,嗜好品茗葡萄酒、音樂與潛水。譯有《葡萄酒投資》、《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普契尼的蝴蝶》等。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這是一本充實、細緻的書,能引人深思、感嘆與微笑。這部小說可以振奮因長久掙扎而深感倦怠的人,也能帶給陪伴他們奮鬥的親友堅持下去的勇氣。很獨特的一本書。」
——《夢想閱讀》
※「陸奇歐的敘述獨特、可親,他的自我嘲諷、理智坦誠,都讓他成為一個難以忘懷的人物。」
——《共和報》
※「我建議大家讀這本書,雖然很多人可能會說日子都已經這麼難過了,為何還要讀這樣情節的書。但正因為日子難過,更能教導我們如面對困境,以及珍惜那些往往被我們忽略的事情。」
——《羅聖納書評》
媒體推薦:※「這是一本充實、細緻的書,能引人深思、感嘆與微笑。這部小說可以振奮因長久掙扎而深感倦怠的人,也能帶給陪伴他們奮鬥的親友堅持下去的勇氣。很獨特的一本書。」
——《夢想閱讀》
※「陸奇歐的敘述獨特、可親,他的自我嘲諷、理智坦誠,都讓他成為一個難以忘懷的人物。」
——《共和報》
※「我建議大家讀這本書,雖然很多人可能會說日子都已經這麼難過了,為何還要讀這樣情節...
章節試閱
我生命中有三個最重要的日子,為避免大家弄錯,我要以嚴謹的時間順序列出來。
第一個日子是「1972年10月13日星期五」,13日星期五。
那天,一架Fokker飛機摔落在安地斯山脈,45名乘客隨後為了求生,還吃起同伴的肉。當時都才十八歲的安東尼歐與卡拉,也就是我的爸、媽,在一部詭異的米黃色Dyane汽車裡孕育了我。兩個大孩子將已有些年歲的寶貴汽車停在郊區的一塊空地上,在羅馬的城市規劃中,似乎早有先見之明地把這塊地劃作情侶的幽會特區。他們的四周是空曠的世界,有幾台閒置的淒冷冰箱,一盞低聲嗚咽的憂鬱路燈,一部拖吊車,以及一堆廢棄的汽車。
這是開展愛情故事的完美場景。
安東尼歐與卡拉那天下午才在曼利哥的生日派對上認識。曼利哥是個肥胖、很會流汗的書呆子,來自佛拉斯卡第,從中學時代就開始追求我老媽,卻一直徒勞無功。她才剛拒絕和他跳一首艾爾頓強年輕時寫的淫蕩慢歌,就看到老爸遠遠地盯著她看,嘴巴滿滿地塞著一個美奶滋番茄鮪魚三明治。事實上,老爸確實是個會被美奶滋番茄鮪魚三明治哽到的人。他個子瘦、高,有點狡詐,會彈電吉他,寫過一些顯然是從滾石樂團少為人知的歌曲抄來的曲子。他長得像是史恩康納萊的英俊兄弟,但臉頰上有個疤,讓他看起來比007還可疑、神秘。若談起那個疤的起源,他可以當眾吹噓個半天。有時候是在墨西哥市場流血打鬥而來,有時是被一位戴綠帽、妒火中燒的貝爾加摩橄欖球員刺傷,或甚至是被嫉妒他歌喉的法蘭克辛納屈以酒瓶割傷,完全看你聽到的是哪個版本而定。
老爸是專業的胡謅高手,功力爐火純青,如果他願意的話,大可輕易幹到內閣總理。只有我知道事實的真相,根據一位普利亞區來的危險間諜,也就是我的伯母,偷偷告訴我,那是老爸三歲時從三輪腳踏車摔落在人行道上留下的紀念品。不論如何,帥哥安東尼歐每個晚上都會帶不同的乘客進去他的Dyane汽車。那天剛好輪到我老媽,她被誘拐上車,但並未遭到遺棄,因為就在臻於極樂境界之際,一輛紅色的飛雅特500撞上了我爸媽的車子。開車的兩個二十來歲傢伙來自佛洛西洛尼,他們已醉得不省人事,更不會知道這一撞,基本上也把保險套撞出一個破洞,讓我意外出現在生命的舞台上。所以,少年欸,不論你們如今是在佛洛西洛尼或火星,反正都一樣,謝啦!
雖然我在那個13日星期五不請自來地登陸地球作客,但在安東尼歐與卡拉分手之前,他們還是相當愛我。不過,這是另一個故事,而且還蠻悲傷的,等我以後想通的時候,再告訴你們詳情。
我生命中的第二個重要日子是2001年9月11日,那天大家都擠在電視機前,反覆看著兩架波音767衝進紐約雙子星大廈的畫面,目睹這世界多了一件難以理解的神秘事件,而美國多了一個敵人。就在同一時候,我和所有朋友在海邊的一家餐廳相聚,我生命中的女人寶拉也在那裡。那是個夏末的傳統餐敘,幾個星期前就約好了,但事實上,這不是普普通通的烤魚餐會:我準備向寶拉求婚,只是她毫不知情,其他朋友也都被矇在鼓裡。
我和一位上了年紀的侍者串通,請他協助演好這齣浪漫、平凡的默劇。我給他20歐元小費,他幫我熄掉電燈,播放我們的歌曲(根據登記在案的紀錄,是歷久彌新的貓王艾爾維斯演唱的Always in my mind,然後興奮地推出一個巨大的含羞草蛋糕,蛋糕中央有枚訂婚戒指,安置在一片很容易溶化的巧克力片上。
一切安排都很周密、也很幸運:那晚的夜空繁星密布,宛如基督誕生的夜晚,朋友的熱情是那麼真誠,就像是苦酒廣告表達的一樣,而親切的微風更像是上帝的風扇在吹撫。一切是那麼完美,或幾近完美。
但我沒有防到溫貝多。
溫貝多很不巧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是位獸醫,在後續的書頁裡我還會不斷提起他。
蛋糕推出來時,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不加思索地拿走巧克力片,還嚷著說:「諸位,這一片我拿去吃了!」
結果,那枚金戒指讓他俐落地咬掉一顆臼齒。
他趕緊去找牙醫急救,而所有魔力與難忘的浪漫時刻也泡湯了。
但即使發生了這樣的淒慘插曲,寶拉還是答應我的求婚。
我們隔年初在米蘭附近的一座歌德式小教堂結婚,這是少數我從來不曾後悔過的事情之一。
寶拉是我生命中的主角,我認為她扮演的妻子角色,絕對值得頒發一座奧斯卡獎。
如果不太惹人厭的話,我後續還會經常談到她。
第三個不能忘懷的日子,是2013年7月14日這個星期日,剛好是我四十歲生日過後一周。我必須趕緊確定這是個特別的日子,不會再有令人分心的空難搶走我的風采。
那是個炎熱、平淡的星期日,這天沒有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除了在13時27分左右,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掛了。
我知道,我已把結局告訴你們,這一來你們再也不想讀這本書的其餘部分。好吧,雖然閱讀的興致已遭破壞,但你們反正書已經買了,才第六頁就打住,也蠻討人厭的,我就順便告訴你們殺害我的兇手是誰。沒錯,即使這不是阿嘉莎克莉斯蒂的小說,書裡還是有兇手的。甚至可以說是個「連環殺手」,因為他不僅殺了我,還殺了千百萬其他的人,就算是希特勒或人魔漢尼拔,也得對他甘拜下風。人類每年死亡的所有人當中,約有三分之一是這位仁兄的傑作。根據統計,他是西方世界最大的死亡致因。總之,我死得並不寂寞。
這位兇手沒有姓氏,只有一個簡短、不太有趣的星座名稱:癌症(譯註:巨蟹座和癌症的義大利文都是cancro,英文則都是cancer。)
有些人稱他為「腫瘤」(tumore,在拉丁文裡的意思是「膨脹」,所以拉丁文還是有用的),醫師則稱之為neoplasia(在希臘文裡的意思即「新的構成」,所以希臘文也同樣有用)。可是,我自己則是以義大利文叫他「朋友佛利茲」(l’amico Fritz),這樣聽起來會比較親切,不會那麼突兀。
這本書敘述的就是我在朋友佛利茲陪伴下,如何度過在地球上最後100天的故事。
而且,和所有的預料與邏輯相反,這100天也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過往事件的摘錄
在這個節骨眼,有必要回顧一下過去,簡單地交待我直到幾個月前的生活,否則你們會很難瞭解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好像直接跳看「迷失檔案」(Lost)影集的第六季一樣滿頭霧水。
我儘量不要弄得太沉悶,會先敘述我生命中的基本事件,然後介紹人物登場,最後如果你們允許的話,我再加上一些評論與零碎的思考,這樣我們很快就會來到故事的主軸,也就是朋友佛利茲來敲我大門的那一天。
我的名字叫陸奇歐(Lucio),在最糟名字的熱門排行榜上高居第七,只落在Pino、Rocco、Furio、Ruggero、Gino與無人可及的 Gennaro之後。我老媽是巴狄斯提(Lucio Battisti)的歌迷,在那個年代,他的「太陽之歌」在自動點唱機一直引領風騷,所以我的簽名只好永遠都是陸奇歐巴狄斯提尼了。你們搞懂了嗎?因為夠諷刺的是,我老爸的姓剛好就是巴狄斯提尼(Battistini)!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麼我一輩子都吃鱉了吧?試想想在那1970年代,一個戴著深度近視眼鏡、長滿粉刺的肥呆,卻幾乎和當時義大利最著名的創作歌手同名同姓,我敢說你們也會拿我消遣一番吧。
我承認我有些心理糾結,是個不快樂的遜咖。若是現在,人們或許會以比較概括、或幾近溫情的方式叫我一聲「呆瓜」。我就像曼佐尼小說裡描述的瘟疫傳播者,具有各種能趕走女生的怪癖,而且熱愛漫畫書、血液飛濺的恐怖電影以及自殺死掉的創作歌手的音樂。我的生命中只有兩種有效的替代選擇:要不就成為電腦奇才,在車庫中設計一套作業程式,賺個幾十億美元;要不就是帶把機關槍走進超市,來一場大屠殺。對於這樣的新聞,所有的鄰居、親戚與朋友大概也只會態度從容地評論說:「老實說,怪咖就是怪咖。」
然而,我畢竟還是自己闖出第三條路,從醜小鴨蛻變成天鵝。或許不是童話故事中那種超級天鵝,但也算是相當稱頭、說得過去的天鵝。14歲那年,我歷經一場猛烈的荷爾蒙風暴,體重一口氣削去20公斤,然後我配了隱形眼鏡。(脾氣暴躁的德國眼科醫生阿多夫費克把隱形眼鏡帶來這世界,他是了不起的十九世紀天才,但大家都不知道,真正的發明者卻是早他400年的雷歐納多達文西。)三年後,甚至還未成年,我就成為義大利甲組水球冠軍隊的最年輕成員,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我只是第二號守門員,多數時候只能穿著浴袍坐冷板凳,但那年我總算參與兩場零星的戰役,還撲救了一個罰球,所以頭銜也算實至名歸。
游泳一直是我最愛的運動,拿手的專長是「蝶式」,但所有的小孩憑著天生的邏輯意識都稱這種游法是「海豚式」,畢竟蝴蝶是不會游泳的。我從未成為出類拔萃的運動員,主要是和我另一項熱愛發生利益衝突:麵包、奶油與果醬。一片麵包110卡洛里+75卡洛里的奶油+80卡洛里的果醬,總共就有265卡洛里,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抗。
我繼續勤練腹肌長達10年,卻在快26歲時終止了競賽活動,因為我騎Vespa機車出車禍,膝蓋韌帶斷裂,而腰圍也毫不客氣地跟著突增。根據我那個惹人惱怒的磅秤,我青少年時期甩掉的20公斤已經都長回來,或許還再加上一些。就像「星際大戰」中的楚巴卡(Chewbecca),我身高190公分,重110公斤。但不要煩我,你們繼續讀下去。
古典中學,水球,體育學院文憑。28歲時我在一家健身房找到工作。但不是約翰崔佛塔電影裡那種光彩奪目的完美健身房,而是社區型的健身房,就塞在一棟意氣消沉的1950年代公寓建築的地下室。裡面有個小游泳池,池身粘著褪色的藍色小地磚,似乎幻想著能在Valtur旅行社推介的某個加勒比海「無限泳池」裡獲得重生。我是游泳、有氧運動、gag(也就是「腿-腹-臀」),特別是水中健身的教練,來點熱烈的音樂表示一下吧,謝謝。如果有人要求的話,有時候我也擔任個人指導員,通常都是一些急於瘦身、卻不願向抽脂手術投降的家庭主婦。簡單說,我是靠著經常聞得到氯味的雙手賺錢糊口。還有,氯的味道大概每個人從小就知道了,但是你們知道化學品氯和泳客的尿液結合後的味道嗎?這種味道聞得愈多,你就愈不敢下水池。可別怪我沒告訴過你們噢!
總之,我曾夢想自己是義大利水球國家代表隊隊長,胸前掛著奧運金牌,在嘹亮的國歌聲中感動得起雞皮疙瘩,卻迫於生活必須接受這樣的工作。每天六小時在地下健身房度過,那裡的汗臭味很奇妙地會讓人和隔壁的越南餐館氣味分辨不出來。不過,工作之餘,我仍然抽空實現自己的一個小小夢想:訓練一支青少年水球隊。成員都在最難搞的14、15歲之間,是我從太太任教的中學挑選出來,我每星期花幾個下午在社區的游泳池指導他們,比賽戰績相當乏善可陳。去年我們很努力,但被攻進不少球。我們在地區聯賽的排名是輝煌的倒數第二,所幸我們參加的已是等級最低的一級比賽,不會有降級的顧慮。今年的排名在聯盟的中段浮動,不是太丟臉,也不值得驕傲。但我沒什麼好抱怨的,指導青少年愛上運動,是世上最美妙的事。
這是從職業角度來看我的生活,但我已向你們提過,我的生活中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層面:我的家庭。我20歲時在一家啤酒屋認識了寶拉,她是我體育學院一位同學的朋友的朋友。通常,我體育學院的朋友的朋友多半是無趣、粗野的乾瘦女生,但寶拉一走進酒館,卻像以黃色螢光筆標記過一樣醒目,足讓在場的其他女生相形失色。劃過她整個身體曲線的黃色標記,讓她顯得格外突出,就像那些必須加以熟記的句子一樣,令人無法忘卻。十分鐘後,我已厚著臉皮邀請她去看一場水球比賽(而我會跪在教練面前,央求他至少得讓我下場打兩分鐘)。那個時候,我還是職業賽選手,而她則在父母的糕點店幫忙,我後來會身材走樣、肚腹隆起,基本上和這件事也很有關係。他們的店已有三十多年的傳統,招牌產品是沾糖的甜甜圈,吃起來芬芳、柔順,有著濃濃的童年味道。寶拉的爸爸歐斯卡在半夜兩點時,就會把捲門打開一半,讓台伯河對岸遊手好閒的人或夜貓子,可以趁著油燙、溫熱時搶買幾個甜甜圈吃。如今,他的太太已經過世,糕點店裡就僅他一個人,外加一位笑口常開的吉普賽助手。寶拉在大學的文學院畢業後,做過一些臨時差事,然後就來在一所古典中學謀得教職。
交往幾個月後(最初兩個月最美妙,大家都知道),寶拉因為我幹了只有男人才懂的事,和馬凱區來的一位讀心理學、不喜歡除腋毛的粗獷女孩莫妮卡勾搭調情,於是就很熟練地把我給甩了。
我有將近十年不曾再見過她。愛情有時只是時運交會的問題,但那個時候我們沒有交集:她已經想有個家庭,而我還夢想和地球上的所有女人上床,除不除腋毛都沒關係。要折衷兩種需要是很困難的事。
然後,有一天,命運讓我們在一家超市重逢搭上線。事實上,她的髮型從「金色長髮」變成「栗色鍋蓋頭」,讓我和她聊了十分鐘後,還認不出她是誰,竟一直以為她是我祖母朋友的孫女。但我從未跟她說過這件事。
我立刻邀請她共進晚餐,並使出我屢試不爽的算命招數。你們且聽我解釋。
拿佛納廣場上有位出名的老算命師,羅倫莎嬸嬸。她有一副陳舊的塔羅牌,灰白的頭髮挽成一個髮髻,有通天的瞎扯本事。她根本不懂算命,但如果玩陰的話,卻能夠愚弄所有人,我經常利用她來讓女孩子留下深刻印象。我的策略是這樣的(你們儘管如法泡製,不需徵詢作者同意):先在羅馬最美的廣場來趟浪漫的散步,隨意地談心,走經女巫的攤位時,我會悄悄地把一團紙球丟給她,裡面寫著女孩的生平事蹟,她的嗜好以及我已知道的一些事項。繼續在廣場閒逛時,我會巧妙地提起「靈異」的話題,如果她對神秘現象存疑,我就說自己相信,如果她相信,我就說自己很懷疑。接著就進入計畫的第二階段:我邀她去算命,反正只是好玩而已。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會拒絕算命。於是,羅倫莎嬸嬸便不可思議地為半信半疑的顧客重建她的現在、過去,當然還有未來。現在與過去已經有我提供的資訊,而未來是無法驗證的,所以,「神秘」的效果可說萬無一失,特別是當她斷言「妳的真命天子的名字是以L開始」時,而陸奇歐不就是以L開始的嗎?如果被試驗的女孩原本就相信第五度空間的存在,這一晚勢必成為她精神生活的一段重要 體驗,如果她是懷疑論者,當下一定也會感受到震撼。不論是哪種情況,這樣的情感困惑狀態都讓我有機可趁:畢竟,共同見證一段靈異事件,不僅會結合我們的性靈,通常也會結合我們的肉體。我不確定是否有哪位女孩曾經識破我的把戲,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一招絕對有效。如果有人告訴我靈異現象是個大騙局,我會答說沒錯,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除了我帶女人去拿佛納廣場時。在這種情況下,我已預知結果會如何。寶拉也沒有例外,不過我可以發誓,那是我最後一次使用這個把戲。那晚,在微風親撫下,我們交換了我們的第二度初吻。我們正式訂情,不到三個月就在面對台伯島的一間小公寓裡同居。這是舊情復燃的經典例子,但這回我們的時運終於一致,而且彼此相愛。
我生命中有三個最重要的日子,為避免大家弄錯,我要以嚴謹的時間順序列出來。
第一個日子是「1972年10月13日星期五」,13日星期五。
那天,一架Fokker飛機摔落在安地斯山脈,45名乘客隨後為了求生,還吃起同伴的肉。當時都才十八歲的安東尼歐與卡拉,也就是我的爸、媽,在一部詭異的米黃色Dyane汽車裡孕育了我。兩個大孩子將已有些年歲的寶貴汽車停在郊區的一塊空地上,在羅馬的城市規劃中,似乎早有先見之明地把這塊地劃作情侶的幽會特區。他們的四周是空曠的世界,有幾台閒置的淒冷冰箱,一盞低聲嗚咽的憂鬱路燈,一部拖吊車,以及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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