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全家的和樂安泰,席願詐死埋名,席炎趁機辭官,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揚州,其招搖之程度,任何有長眼睛的綠林好漢都會上門一搶!
不過只要遇上席家的老太爺,任他名頭多響,能全身而退就算不錯了……
明明是逃離京城卻變成玩樂之旅,再怎麼危險的情況出現氣氛都緊張不起來,需要煩惱的問題如此之多,而真正能讓席家老太爺煩惱的,卻只有大兒子席炎越來越奇怪的態度……
雖然說他們的關係其實是甥舅,雖然說他和姊姊甚至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不過,這些秘密席炎不可能知道的!
親人的愛和情人的愛完全不同,無法辨認出其中差異的大老爺憂鬱的理由如果真的是這個那就太好了……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作為一個福澤深厚的老太爺,我在揚州這幾年一直過著安穩逍遙的日子,長子當官次子從商,小兒子承歡膝下,說有多開心就有多開心。不料一朝風雲突起,二兒子席願親生父親竟是當朝南安王爺,身不由己捲入皇儲之爭中,險險命喪陰謀暗殺之下。為了全家的和樂安泰,席願只得詐死埋名,席炎趁機辭官,帶著全家離開揚州,準備回所謂的原籍定康。
臨行前的一場病中,席炎莫名其妙發了脾氣,人家本來就已經很傷心,最可恨周圍的那一群勢利眼,一個個都拍席炎的馬屁,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批評他這種極為不孝的做法,反而全都用怪怪的眼神看我,倒好像真的是我對不住席炎一樣。可惱,討好當家的也不能連原則都沒有了吧。
以前每次出門,無論遠近都是由席炎陪我坐同一輛馬車,可這次從揚州出發起,除了懨懨欲睡的席天跟在我身邊,就只有到處亂竄的齊齊和毒舌的小紀會爬進來。
「你到底給小天吃了什麼藥啊,出了鎮江這麼久了,他還在睡!」我瞪著小紀。
「增高樂!」
「什……什麼樂?」
「我研發的新藥!最適合發育期正在長個子的孩子用。吃了我的藥,睡得多醒得少,半個月的療程,包管小天這矮冬瓜天天向上竄,長得玉樹臨風!」
「你怎麼會突然對小天的個子有興趣了?」
「我才不是為了小天,我是要報復樓京淮!你想啊,等他兩年後來迎娶小天時,突然發現粉嫩嫩的小寶寶居然長得比他還要高,可以把他整個壓在下面,哈哈哈,想像一下他可能會有的表情就好高興哦!」
我抹了抹冷汗:「樓京淮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報復他什麼?」
小紀陰冷地一笑:「他半年前曾經罵過我像個人妖!」
「半……半年前?那你為什麼當時不報復他,要一直拖到現在?」
「因為我十天前才真正看到人妖是什麼樣子的啊!」
我暈……
馬車突然一停,齊齊興奮地尖叫著爬上來,大聲道:「有……有土匪攔路搶劫耶!」
我和小紀立即掀開車簾向外張望,只見前面林道兩邊,一字排開數十個短打漢子,個個擰眉豎目,當先一人竟是個女子,紅裙衫兒,袖子挽到肘間,提著一柄繡絨刀,露出粉白一段玉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含威桃花臉,鬢插一枝花。
「哇,是她啊。」我驚歎。
「席伯伯你認識她?」
「不認識,但神交已久。」
齊齊正要再問,那女子已俏生生道:「金銀財寶滿箱,不是狗官就是奸商,本姑奶奶要財不要命,東西留下,人給我滾,當心滾得慢了些,我小白菊手中這把刀可是管殺不管埋!」
「小白菊?」小紀回頭看我,「你跟流竄女匪小白菊神交已久?」
我呵呵笑了兩聲不答。齊齊鑽回車廂捉了席天猛搖:「醒醒,醒醒,這麼好玩的事兒你看不到會後悔死的,快醒醒!」接著便傳來一記清脆的打耳光聲。
「你就算把他的臉打腫他也醒不了。」小紀頭也不回地道,「太爺,你那麼疼小天,齊齊打他你也不管?」
我又呵呵笑了兩聲,仍是不答。這時齊齊已爬回車門旁,扁著嘴,臉上五道清晰的指印。
「呃……忘了告訴你,我家小天醒著時從來不打人,只有睡著了被人吵時才會這麼六親不認……」我摸摸他的臉,安慰道。
前面三輛馬車中的一輛裡慢吞吞地爬出了福伯,似乎剛才在打盹兒,邊走邊揉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白菊姑娘,和氣地道:「我們這一家老小也要過日子的,姑娘把東西都拿走了我們吃什麼?來來來,這錠銀子拿著去買點胭脂水粉吧。還有妳這頭上插的是什麼啊,白菊花兒多不好看哪,跟戴孝似的,快去買朵牡丹花兒簪,老伯伯幫妳選個花樣子……」
說著福伯把銀子遞了過去,剛剛還是一錠元寶狀的銀錠被他一捏兩捏,已捏成一朵牡丹花的模樣,小白菊的眼睛頓時睜得比雞蛋還大。
「姑娘覺得這個花樣子如何?喜歡的話就拿去吧。」福伯笑咪咪地把銀花在小白菊眼前一晃。
空手捏銀子跟捏麵團似的,沒有極高的內家功夫絕做不到,何況出面的老者只是家僕的打扮,誰也拿不准馬車上還坐著什麼人。小白菊被通輯多時仍未歸案,可見是個聰明人兒,不言不發地接了銀花,手一揮,攔路的匪眾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福伯好厲害哦!」齊齊兩眼冒星星,驚歎道,「沒想到他功夫這麼好!」
「是啊,這一手偷樑換柱的戲法功夫,整個席家就屬福伯耍得最好了,眼力再好的人也看不出破綻。」我贊同道。
「戲法?」齊齊被自己口水嗆住,「你說他剛才捏銀子的那一招是假的。」
我斜了他一眼,「當然是假的,銀子是拿來花的,沒事幹誰去捏它啊?」
齊齊咚的一聲倒在車廂裡。
一路上蝸牛般地前進著,福伯又殷勤地送出了四朵銀製牡丹花,最後一位來得晚了,牡丹花兒已經斷貨,只領到一朵喇叭花,掃興地含淚離開。
中午在一家路邊的小店打尖時,小紀皺眉抱怨道:「附近是江南富庶的魚米之鄉,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匪患?蘇州太守是幹什麼吃的?」
「不關蘇州太守的事吧?你看!」席願伸手一指。
路邊歪歪地立著一塊殘破的石碑,上書「蘇州」二字。
「我們才剛剛進入蘇州地界呢。」席願一揚頭道,「福伯的銀子花兒,以後就沒機會送啦。」
「你怎麼知道蘇州就一定沒有匪患?」
難得碰到一個我也能答的問題,所以我趕緊搶著道:「我知道,我知道!原因一:蘇州的太守是個文弱書生,最不擅長的就是靖匪的事情;原因二:蘇州太守燒得一手好菜。」
「不懂。」小紀與齊齊同時搖頭。
我咳了一聲,「聽我說完嘛,蘇州臨近的地方有個商人,常到蘇州來進貨,最喜歡吃太守燒的菜,可太守也不是隨隨便便叫他燒菜他就去燒的,所以這個商人就幫他做他最不擅長的事情來換菜吃,沒吃上幾次,蘇州境內的盜匪就不見了。」
迷迷糊糊要醒不醒的席天立即睜開了眼睛,咕噥著問:「爹,真的……這麼好吃麼?」
「爹也沒吃過。」
「好吃好吃,」席願回味無窮地說,「要是我將來娶的老婆能有他一半的手藝,夢裡也會笑醒啊……」
齊齊匡啷一聲,怒沖沖把碗砸在地上。
小天嚇了一跳,回頭看了齊齊一眼,「……齊齊你臉上怎麼有指印啊?二哥敢打你麼?」
……
吃完午飯,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趕路。我剛爬到車轅邊,一雙大手攔腰又把我抱了下來。
「你跟我坐前面的車子。」大兒子說。
呵呵,我就知道席炎忍耐不了多久的,從小到大,他每次跟我嘔氣都沒超過三天呢。
裹上毯子安坐好,席炎把暖手爐塞進我懷裡,嚴厲地問:「中午怎麼只吃那麼一點東西?」
我霎時一陣心虛。早知道是要審我這個,還不如仍然跟小天坐後面的車呢。但戶主問話又不敢不答,想了想,小心地道:「你不理我,我很難過啊,所以沒胃口。」
冷峻的目光射向我。
「那個店子做的東西太難吃了,我吃不慣。」趕緊換一個理由。
目光開始結冰了。
「其實我吃的不少,只是每次我挾菜時你正好都埋頭吃飯,所以沒看見,真是太巧了啊,呵呵呵……」
強擠出來的笑聲被凍成固體,掉在車廂地板上摔成碎片。
「你要放棄自首的權利嗎?」戶主威嚴地問。
我瞟瞟他板成冰塊的臉,心知今次躲不過,只好招認:「我上午在馬車上吃了兩塊甜糕……」
……
「還有一袋蜜棗……」
……
「三塊梅餅……」
……
「五根金絲糖……」
……
「七片雪梨糕……」
……
「沒有了……」
……
「真的沒有了……」
席炎哼了一聲,「家規第二十七條記得麼?背一遍!」
「……第二十七條,不可無節制地吃零食,尤其是甜食,如因亂吃零食導致不良後果……罰……罰……小炎,我以後一定不再犯了……」
「罰什麼?」
「罰一個月不許吃任何甜品……」
「一個月。從明天開始起算。」
「小炎,」我撲進他懷中,採用懷柔政策,「都怪小紀不好,他禁我那麼多天甜食,我一時忍不住才這樣的,你應該罰小紀不許吃甜品才對啊……」
「小紀本來就討厭吃甜的。」
「那就罰他多吃,每天都吃一大堆!如果他敢不吃,就再罰我幫他吃完,你看好不好?」
「不好。」
「你偏心!」我憤而指責,「你罰我不罰小紀,你一定是喜歡他多過喜歡我!」
席炎兩眼瞇成一條縫看我,看得我毛骨悚然。半晌後,他方緩緩道:「小紀不是席家人,我沒資格罰一個外人。」
我登時無語。只後悔當初撿重傷的小紀回來時怎麼沒在第一時間收他為四兒子,以至於讓席炎捉住了漏洞。若是被罰抄書、罰站、罰背家規我都可以忍受,單單禁甜食這一項最讓人抓狂,當年我帶著孩子們九死一生逃出京城時,包袱裡都還帶著半斤軟糖呢。一想到將來一整個月沾不到一點甜味,頓時覺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在車廂裡開始暴走,堅決抗爭到底。
席炎捉住我肩膀把我拉進懷裡,盯著我的眼睛輕聲道:「你以為我忍心這樣做嗎?難道你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你的健康有多重要嗎?每一次當你生病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所有的不適症狀以千百倍的程度由我來代你承受,這樣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我頓時安靜下來,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眼睛。
討厭啊──明知道人家最怕這一套煽情的還來,實在是太卑鄙了!
黃昏時,我們這一行人搖搖晃晃進了蘇州城,在城中的一家福臨客棧安頓下來。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點,席炎動身去拜會蘇州太守,其餘的人都歡歡喜喜出門遊玩。
蘇州城雖略遜於揚州參差十萬人家的繁華,但也是衣冠雲集、煙柳繁盛之地,新奇有趣之處甚多。席天睡了一路,精神好得出奇,與齊齊兩個人跑過來竄過去的,開心至極。
街市兩邊店鋪林立,貨品種類齊全,南北水貨都有,但奇怪的是幾乎家家門前,都放著製作精美、不亞於真花的絹花出售。
齊齊拿起一束幾可亂真的水仙問店老闆:「你這裡是水果鋪子,怎麼賣起絹花來了?」
老闆笑著解釋道:「幾位是外地來的吧,可能不知道明天就是三年一次的蘇州賽歌會的決賽,臨近所有州裡有名歌坊的頭牌歌女們都來了,做了十足的準備功夫,要登臺演歌爭勝,下面的聽眾覺得好,就會丟絹花上臺,誰的絹花得的最多,誰就是魁首。所以這一陣子家家都製絹花來賣,每天都可以賣出去幾大籃呢,幾位喜歡什麼花?」
聽歌會!我登時笑得眼睛都瞇了,「老闆,你這裡還有多少花?我全都買了!」
老闆眉花眼笑地搬出三大籃,還殷勤地按我們的人數細心地紮成六束,方便我們一人抱著一束。
我從懷裡摸出一顆金豆子付給老闆,他放在嘴裡咬了咬,小心地收起來,找了零碎銀錢給我,我也學著咬了咬(>_<……)小心地收起來。絹花做的很漂亮,而且很輕,抱著走在街上,心情輕得快飄起來,不自禁地就哼起歌來。
「爹……」小天眼淚汪汪。
「席伯伯……」齊齊腳步踉蹌。
「席老太爺!」小紀青筋直冒。
「太爺,這花老奴幫您抱,求您別唱了,老奴年邁,受不住這份刺激……」福伯功力最深,居然能將一句話講完。
至於席願,他正站在街沿上,同情無比地看著地上倒臥的一隻貓感歎道:「可憐的東西,好好地怎麼就暈過去了,不是說貓有九命嗎?怎麼也抵不過爹爹的魔音傳腦?」
我恨恨地閉上了嘴。
在回客棧的路上,小紀招蜂引蝶的特質又開始起作用,一個錦衣青年滿面堆笑地湊過來搭訕:「好漂亮的花啊,不過人比花還美……」說著就開始動手動腳。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都還來不及阻止,小紀已經一掌掄過,將那青年打到天際閃爍,並在他重墜凡塵後一腳踏上,摸了他身上的錢袋玉器等當做精神賠償費。
結果就是我們剛走到客棧門口,便被一群人從後面追上,吵嚷著圍了起來,為首的便是那錦衣青年,不過奇怪的是這麼短的時間,他居然換了一身衣服。
「大街上調戲良家少男,本就是你不對,難道還想吃第二記耳光?」齊齊插著腰道。
錦衣青年皺了皺眉,他身旁一個隨從道:「就算我們這邊確是理虧在先,你們也做得太絕了些,錢袋倒也罷了,那玉佩是我家大爺祖傳之物,總得還我們吧?」
小紀梗了梗脖子,「不還又怎樣?打架麼?」
另一個較為面善的隨從道:「大家各讓一步,息事寧人如何?這位小哥兒打了人也出了氣,拿我們東西總不應該,何況還是極為重要之物,請還給我們吧?」
小紀冷冷道:「我拿到手的東西從來就沒還過!」
那隨從一時氣結,正要發火,錦衣青年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從懷中摸出另一塊玉佩,對小紀道:「這位兄弟若是喜歡玉器,在下用這塊來交換如何?畢竟那一塊玉佩對家兄而言有重要的意義,還望賜還為謝。」
他突然變得如此溫文爾雅,我們都嚇了一跳,再一瞧他臉上並無絲毫掌摑的痕跡,卻原來雖然面貌生得像,但跟剛才那個並不是同一人。
「二爺,您這塊玉佩更重要啊。」一堆隨從立即著急地勸道,「再說您送給他和被搶走意義可大不一樣……」
「小紀,我勸你別要。」福伯突然冒了一句,「有些東西好拿不好扔的。」
小紀本有些猶豫,一聽這話,雙眉一豎,立即從懷中摸出那塊玉佩扔過去,接著一把抓住遞在眼前的另一塊。
那青年輕輕一笑。
福伯擦擦額頭的汗,喃喃道:「我知道他是誰了。這下完了,小紀恐怕沒辦法跟我們一起離開蘇州了。」
我忙把福伯拉到一邊探聽道:「你為什麼這麼說?那小子是誰啊?」
「回太爺的話,您知道江南武林的盟主姓什麼?」
「知道,小願說起過,姓卓嘛。」
「那小子的名字,就叫做卓飛文。」
「喔,他是江南盟主的兒子啊……」
「不,他就是江南盟主本人。」
我嚇了一跳,「這麼年輕!?他很小氣嗎?難道因為小紀得罪他就會不讓小紀出蘇州城?」
福伯嘿嘿笑了笑,「卓家是武林世家,子女成年後都會由長輩賜玉器一件,若是他們將此玉器送給其他人,就代表已認定此人為終生伴侶。」
我嚇得呆住,忙轉頭看那個卓飛文,他正溫柔無比地對小紀笑道:「我住在安順客棧,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說著拋下一個情意綿綿的眼神,帶著手下安靜地離開。
小紀不明其意,扭頭不理,齊齊和小天湊過去看他手中換的那塊玉佩。
「可是……可是……」我結結巴巴地小聲道,「他今天才第一次見小紀啊,怎麼冷不防的就認他是終生伴侶了呢?」
「也許不是第一次見面……」福伯沉思著道。
「啊?」
「據傳卓飛文四年前曾中了魔教至煞之毒,大家都以為他死定,後來不知被何人所救,這毒竟然解了。依小紀的解毒功夫,有可能……」
「但小紀好像一點也不認得他的樣子啊。」
「中了至煞之毒的人,樣貌會變得異常猙獰可怖,就算解了毒,也要一年多的時間才能恢復原貌,若小紀在他恢復原貌之前就離開,當然不會認得的。」
我的嘴巴張成圓形,半天也閉不上。小天突然指著街角的方向叫道:「爹你看,大哥跟一個肥嘟嘟的人一起過來了。」
我定晴一看,果然是席炎,身旁跟著一個穿醬紫布衣的黑胖子。
「別亂說,」齊媽掐了小天一下,「那個是本城太守巫朝宗大人。」
齊齊吃了一驚,拉著我手道:「席伯伯……這就是那個菜燒得好到讓席願想娶的人嗎?席願在家裡是不是從來沒吃飽過,這模樣的人他也想娶!?你不是說蘇州太守是個文弱書生嗎?文弱書生不是應該長得像白麵饅頭嗎?」
我語重心長地道:「齊齊啊,這世上的事情並不總是絕對的,偶爾也會有一兩個文弱書生長得比較像燒烤啊。」
這時席炎已走近,問道:「大家怎麼都在客棧門外?快來見過本城太守。」
巫朝宗人挺和氣,笑咪咪地還禮道:「各位遠來是客,今晚在下要親自下廚招待各位,不知大家想吃什麼?儘管說!」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齊聲道:「想吃燒烤……」
第一章
作為一個福澤深厚的老太爺,我在揚州這幾年一直過著安穩逍遙的日子,長子當官次子從商,小兒子承歡膝下,說有多開心就有多開心。不料一朝風雲突起,二兒子席願親生父親竟是當朝南安王爺,身不由己捲入皇儲之爭中,險險命喪陰謀暗殺之下。為了全家的和樂安泰,席願只得詐死埋名,席炎趁機辭官,帶著全家離開揚州,準備回所謂的原籍定康。
臨行前的一場病中,席炎莫名其妙發了脾氣,人家本來就已經很傷心,最可恨周圍的那一群勢利眼,一個個都拍席炎的馬屁,居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批評他這種極為不孝的做法,反而全都用怪怪的眼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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