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卡夫卡文學獎得主。2005年曼布克獎《大海》作者約翰‧班維爾之藝術經典
一個犯罪者的心靈告白
「我坦白承認我殺了她,如果重新回到當時的情形,我知道我還會這麼做,
並不是因為我主觀上蓄意要殺害她,而是因為我別無選擇。」故事開端弗雷迪‧蒙哥馬利是個自視甚高、未來無可限量的科學家,但不管是在愛爾蘭鄉間度過的童年、在美國求學的日子,或是在各個地中海小島的放縱生活,他永遠都保持著冷淡、疏離的態度,對世俗外界只感覺到虛幻。
然而弗雷迪過著浪蕩生活的期間,為了排遣無聊勒索了一個小混混,不料卻因此欠了黑道人物一大筆錢。迫使他不得不回到家鄉愛爾蘭,希望能變賣過世的父親所留下的畫來還債。弗雷迪在家鄉遇見一位有錢的舊友,在拜訪這位朋友的豪宅裡,弗雷迪看到了那幅讓他深深迷戀的肖像畫。他無法自拔地決定將這幅畫佔為己有,但在盜竊的過程中,一位女僕目睹了他的犯罪行為,弗雷迪當下決定挾持女僕逃亡。在逃亡的過程中,他用暴力、殘忍至極的手法殺死了女僕。他宣稱殺死她的理由是因為他有能力殺她,用鎚子砸爛她的腦袋也是最合理的行為;這一切都不是出於他的選擇,而是自然而然地就這麼發生了。雖然弗雷迪的律師希望能幫他減輕罪責,弗雷迪卻堅持認罪,並且急於述說這樁罪行背後的故事、他的故事……
《證詞》的整個故事就是從兇手弗雷迪的自我陳詞開始,在兇手喃喃自語的證詞中,不斷地在早年的回憶片段和現今的生活中穿梭交錯,模糊了真實、想像與虛構的界線。
是什麼讓弗雷迪永遠用虛無、疏離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又是什麼驅使他犯下了這樁謀殺案?他的犯罪是否就能讓自己感受到「真實」?
這番「證詞」所述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唯有親身體驗過才能明白?
作者約翰‧班維爾,透過文字的渲染力,將回憶錄、自白、哲學、邪惡的本質、性、死亡等元素描繪成一幅幅的圖畫,並以具象、強烈視覺化但又如詩一般的文字描寫矛盾、含糊不清的情境。彷彿讀者的眼前能立刻浮現出班維爾所描繪的景象,就如站在畫框前凝視一幅作品;同時也能細細咀嚼文字的美和精妙之處。
作者簡介:
約翰‧班維爾(John Banville)
1945年生於愛爾蘭威克斯福,曾任《愛爾蘭時報》文學編輯,也長期為《紐約時報》副刊撰寫書評,現居都柏林。
自1970年出版處女作《人魔龍狼金》(Long Lankin)至今,已寫了二十餘部小說,其著作獲獎不斷,包括「科學革命三部曲」:《哥白尼博士》(Doctor Copernicus)獲布萊克紀念獎(James Tait Black Memorial Prize)、《克普勒》(Kepler)獲衛報小說獎(Guardian Fiction Prize);此外還有「框架系列」之一的《證詞》(The Book of Evidence)入圍1989年布克獎、獲1989年Guinness Peat航空獎;2005年,班維爾以《大海》(The Sea) 獲得曼布克獎。
《波士頓環球報》讚譽他是「當今最偉大的英文作家」,公認為最有可能奪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愛爾蘭作家。2011年更榮獲卡夫卡文學獎的殊榮。
譯者簡介:
陸劍
畢業於上海外國語大學英文系。主要譯作有《框架三部曲》(《證詞》、《幽靈》、《雅典娜》,2005年布克獎得主約翰•班維爾著);《墮落的信徒》(班傑明‧布萊克著);《林奇的歡愉》(2007年布克獎得主安‧恩萊特著)等。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得獎記錄
2011卡夫卡獎得主。
2005曼布克獎得主、《大海》
媒體推薦:
「班維爾創作了一部流暢且充滿危險氛圍的作品,書中每段迷人的文字都隱含一絲殘忍的意圖。他具有看透人心的天賦。」
── 作家 唐‧德里羅(《白噪音》)
「班維爾藉由這毫無缺點、流暢的作品再次超越了自己,故事中的抒情、對上流社會的諷刺以及令人痛苦的失落感令我們想起《羅麗塔》」
── 《觀察家報》
「我也閱讀過和這部作品同樣構思精巧的作品,也能想起幾個這樣的作家,這些作家和班維爾一樣具有傑出的寫作技巧,當然,這樣的作家為數寥寥,但我還未讀到過哪部作品能夠如此突顯生命真諦的頓悟。該作品敘述風格冰冷無情,讓人不寒而慄,不愧為一部偉大的傑作。」
── 莫林‧佛瑞麗《文學評論》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要認識約翰‧班維爾,就必須先讀班傑明‧布萊克
約翰‧班維爾是當代最著名的愛爾蘭作家,作品獲獎無數,人稱「作家中的作家」。
「這是一個不幸的稱號」,班維爾如此說。
故事從西默農的小說開始說起
班維爾的寫作風格向來以精準、冷酷出名,犀利如法醫手中的解剖刀,他創造的角色帶著黑色幽默冷眼觀看人生,但又不失溫度地透露出深藏的人性。有血有肉,黑暗然而眩目。班維爾將人性的幽微莫測描述地絲絲入扣,有人說他的小說難懂,倒不如說人性本身就是一團謎,難以看清摸透。
他知道自己有個稱號「作家中的作家」,並且自嘲是不幸才得此一稱號。這意味著如班維爾這樣的文學大師在心中吶喊著「我並不是為了其他的作家而寫作,也不是只寫給評論家或學術界看,我是為了不同階層的讀者而寫的。」他期盼更貼近讀者。
「西默農的小說已經超越娛樂價值,是存在主義小說的傑作,比沙特或卡謬更棒。」班維爾折服於西默農的寫作功力,用簡單直接的文字卻能創造曲折動人的故事,直指人心。班維爾決心以班傑明‧布萊克為筆名,向喬治‧西默農致敬,創作讓讀者深刻動容、心懸不已的故事。
於是,班傑明‧布萊克誕生了。
得獎紀錄:得獎記錄
2011卡夫卡獎得主。
2005曼布克獎得主、《大海》
媒體推薦:「班維爾創作了一部流暢且充滿危險氛圍的作品,書中每段迷人的文字都隱含一絲殘忍的意圖。他具有看透人心的天賦。」
── 作家 唐‧德里羅(《白噪音》)
「班維爾藉由這毫無缺點、流暢的作品再次超越了自己,故事中的抒情、對上流社會的諷刺以及令人痛苦的失落感令我們想起《羅麗塔》」
── 《觀察家報》
「我也閱讀過和這部作品同樣構思精巧的作品,也能想起幾個這樣的作家,這些作家和班維爾一樣具有傑出的寫作技巧,當然,這樣的作家為數寥寥,但...
章節試閱
1
法官大人,如果你允許我向陪審團自行陳述的話,以下就是我想說的內容。我像隻珍稀動物般被關在籠子裡。就像他們原本以為我這個種族早已滅絕,而我恰恰是唯一的倖存者。也許,他們還應該放人進來參觀我這個危險的食人魔,看我在籠子裡徘徊,綠螢螢的駭人目光透過柵欄向外掃射,給他們提供夜晚躺在床上幻想的素材。從我被抓的那天起,他們就蜂擁前來一睹我的廬山真面目,我確信,為了享受這種特權,他們甚至願意付出高價。他們揮舞著拳頭,向我齜牙咧嘴、大聲辱罵。這些看起來都有點不真實,令人心驚膽戰卻又帶點喜劇色彩。他們就站在那裡,帶著電影中那些臨時演員在街上隨意閒逛的眼神。穿著廉價雨衣的年輕小夥子、提著購物袋的婦女,還有一兩個頭髮斑白的傢伙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沉默不語,用飢渴、艷羨的眼神緊緊盯著我。突然,警衛拋進來一塊毯子,將我從頭到腳嚴嚴實實裹了起來,又把我隨意塞進了警車。我笑出聲來。現實又像以往一樣,用這些乏味的事實填滿我所有最糟糕的幻想,不能不讓人感到可笑。
說到那塊毯子,不知道他們是特地從哪裡弄來的,還是總在警車的行李廂裡藏著那麼一塊,以備不時之需?這個問題現在困擾著我,讓我念念不忘。我已經將自己塑造成了多麼有趣的人物啊!像木乃伊一樣直挺挺坐在後座上一動不動,從外頭只能瞥見隱約的身形輪廓。車子載著我,行駛在陽光照耀下潮濕的街道上,響起了傲慢輕蔑的警笛聲。
然後是這座監獄。該怎麼說哪,它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嘈雜。可怕的喧鬧聲、叫喊聲、口哨聲、輕蔑的叫囂聲、嘲笑聲、爭論聲和嗚咽聲此起彼伏。然而,有的時候卻又那樣鴉雀無聲,彷彿巨大的恐怖悲傷突然襲來,迫使我們個個噤若寒蟬。走廊裡的空氣彷彿是靜止的,像一潭死水。空氣中有一種似有若無的煤焦油臭味,讓人聯想起停屍間的味道。一開始,我以為這種味道是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誰知道呢?白天,監獄裡的光線非常奇怪,包括外面操場上的光線也很奇怪。在照射到我們之前,它似乎就變質了,帶上了一種檸檬味的酸氣,以兩種方式集中投射進來︱︱若不是微弱得幾乎看不見,就是強烈得似乎要把眼睛灼傷。監獄中的黑夜卻多姿多采、高深莫測,在這裡我不想多談。
接下來就是我的牢房了。我的牢房到底是怎樣的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個。
還押待審的犯人可以分配到最好的牢房。似乎理應如此︱︱畢竟,我也有可能被證明是清白無罪的。噢,我不能笑,笑的時候我會感到心臟異常疼痛,彷彿被什麼東西輾過一樣疼。我想那是我的罪行,是罪行在壓迫我的心。我有一張桌子,一把他們所謂的便椅,甚至還有台電視機,即便我幾乎不看什麼電視。我的案子還在審理中,電視上也沒有與我有關的報導。牢房的衛生設施還有待改善,獄友的夜壺常常有污水溢出,都是些最簡單的東西,你還能指望什麼?也許我應該試試設法搞個供人玩弄的孌童,更確切地說是某個新來的監獄菜鳥︱︱找一個年輕的傢伙,聰明伶俐、溫順聽話,不會太難應付的那種。我想那應該也不難。我還應該試試能不能搞到本字典。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裡到處都能聞到精液的味道,這味道充斥每個角落。
我承認我對這裡的一切都抱持著無可救藥的浪漫幻想。我把自己想像成某個名人,被單獨關押在監獄的特別房,和其他一般囚犯分開。在這兒,我接待大批莊重顯赫的大人物,向他們滔滔不絕地講述每天的重大議題;我的高論給男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的風采吸引著那些女士們!多麼敏銳的洞察力!他們驚嘆道,多麼寬宏大度的胸懷!我們原本聽說你是殘忍無情的冷血動物,但是現在,我們親眼看到了你、親耳聽到了你,你和我們想像的是如此不同,為什麼?─而我,就站在那兒,擺出優雅的姿勢,側過身迎向從鐵窗透進來的陽光,手指擺弄著散發香味的手帕,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副刻苦修道者的表情,像極了尚賈克‧貝內電影裡那個極富涵養的殺手。
不,不,實際上不是那樣,根本不是那樣,當然也不像是那些我們聽慣了的俗套:食堂發生暴動,大批囚犯往外逃竄,是不是和電影銀幕上演的很相似?有個倒楣的抓耙子在操場上被彈簧刀狠狠刺死?同一時刻,還有兩個下巴蓄著鬍渣、重量級拳擊手似的傢伙正在上演一場用以轉移注意力的攻防好戲?群交派對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其實,這裡的實際情況就跟外面沒有兩樣,只是更加極端。我們沉迷於追求肉體上的舒適。這裡永遠熱得過分,就像置身於孵化器中;夜幕深沉的夜晚,有些時候卻又突然有寒流來襲,雙腳被凍得冰涼,我們對此抱怨連連。食物當然也很重要,我們機械地接過盤子,盤子裡永遠是黏稠的糊狀物,我們吸著鼻子、嘆著氣,就像參加美食評選大會的美食家。等食物分配完畢,消息在四周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嘿!她給了他一塊巴騰堡蛋糕!還是自己做的哪!真的,這一切就跟學校一樣,混合著痛苦和安逸,麻木的渴望、噪音,灰色的空氣中永遠充溢著雄性荷爾蒙散發出的悶熱而渾濁的臭氣。
我又聽說,當有政客在場的時候,一切又會變得大不相同。平時犯人們習慣邁著正步,上上下下在走廊裡來回晃蕩,像瘋狗一樣用愛爾蘭語彼此大聲咆哮取樂。但是只要政客一來,他們就個個開始絕食抗議,或者想些其他方法大肆折騰,結果就是被押回他們各自的牢房。生活又恢復成原樣。
為什麼我們有這麼多抱怨呢?是不是因為他們說的那些摻進我們茶水裡用來壓制性慾的東西?或者是因為毒品呢?親愛的法官大人,我知道所有人,都不喜歡告密者,即使是原告方也一樣;但是我覺得我有義務告知法庭這座監獄中的違法交易活動是何等猖獗,即使誰都知道這是嚴令禁止的。監獄的看守人,更確切地說,有監獄官參與了這種交易,如果法庭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我可以供出他們的編號。這裡頭什麼都有:興奮劑、鎮靜劑、麻醉劑、海洛英、古柯鹼,只要你能想到的都有︱︱當然,您是想不到的,法官大人,對這些底層的東西您不會了解,我也是到了這裡後才知道了這些玩意兒。你可以想像,沉溺其中的大部分是年輕人。那些吸了毒的人一看就能辨別出來,他們沿著過道搖搖晃晃地移動,彷彿得了夢遊症,帶著因為吸毒而恍惚、凝固的微笑,露出渴望、迷惘的神情。也有一些不會露出微笑的,他們看來再也不會微笑。他們已經完完全全迷失了自我,和那些瀕臨死亡的人沒什麼區別。他們只是站在那裡,全神貫注地盯著什麼東西,露出空洞麻木的神情,就像受傷的動物遠遠看著我們的表情,彷彿對他們來說我們不過是幽靈,他們的痛苦和我們無關,全然發生在另一個世界。
不,這不僅是毒品帶來的後果。我們身上某項重要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某項重要的組成成分已經從我們的身體中剝離出去。我們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那些年老的囚犯,早年犯下了重罪,但是現在卻像繼承了大批遺產的寡婦那樣,大搖大擺、神氣活現地在這個地方四處走動,露出蒼白、柔軟的胸膛,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笑容。他們為圖書館的書爭論不休,還有些人甚至織起了毛衣。年輕的囚犯也有他們的愛好;在娛樂室裡,他們悄悄地走近我,他們牛犢般純真的眼神中洋溢著微笑,羞怯地向我展示他們的手工製品。當我不得不裝出多麼欣賞一艘瓶中船中還嵌套著另一艘船的時候,我還得裝模作樣地驚叫出聲以表達自己的讚嘆之情!即使如此,這些強盜犯、強姦犯、嬰兒販子依然憂鬱而脆弱。如果我將胸口貼近鐵窗柵欄,向下凝視,透過電線和牆壁的間隙,可以斜向窺見一片長滿短硬矮草的狹長空地和一棵樹。當我想起這些囚犯時,心中常常會浮現出那片空地和那棵樹,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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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如果你允許我向陪審團自行陳述的話,以下就是我想說的內容。我像隻珍稀動物般被關在籠子裡。就像他們原本以為我這個種族早已滅絕,而我恰恰是唯一的倖存者。也許,他們還應該放人進來參觀我這個危險的食人魔,看我在籠子裡徘徊,綠螢螢的駭人目光透過柵欄向外掃射,給他們提供夜晚躺在床上幻想的素材。從我被抓的那天起,他們就蜂擁前來一睹我的廬山真面目,我確信,為了享受這種特權,他們甚至願意付出高價。他們揮舞著拳頭,向我齜牙咧嘴、大聲辱罵。這些看起來都有點不真實,令人心驚膽戰卻又帶點喜劇色彩。他們就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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