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那是什麼?可以吃嗎?
思考這麼深奧的東西,可是會傷身體的哦!
最放肆的青春物語,
讀完後真想立刻回到大學時代!
那些年,我們努力地打麻將、追女孩、吵吵鬧鬧、做白日夢。
漫漫長夜少了下酒菜嗎?路上撿一隻死雞來就成了……
在全世界年輕人都騷動不安的那一年,四個百無聊賴的日本大學生也輸人不輸陣,盡情地享受這稍縱即逝的青春。當其他年輕人忙著批判政府、從事政治運動,他們則是認真地充實自己──熬夜玩牌、上居酒屋喝酒、用力浪費父母的血汗錢!當然還有性,哦不不不,是戀愛。
這是一群老爸老媽看到就搖頭的大學生胡鬧記,也是令人思念不已的青春哀愁──男子漢的浪漫,你懂嗎?
作者簡介:
蘆原直 Sunao Ashihara
一九四九年出生於香川縣,畢業於早稻田大學德國文學部,於同大學研究所輟學後,一邊於短期大學擔任講師,一邊開始寫作活動。寫作風格多元,橫跨青春、家庭、懸疑等類型,是日本知名老牌作家。
譯者簡介:
羊恩媺
一九八一年生,淡江日文系畢業,目前從事編譯工作。譯有《口罩博士的免疫力革命》、《阿嬤,我要打棒球》、《佐賀阿嬤給我的人生禮物》、《十一字殺人》、《教室裡的惡魔》、《天使之耳》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青春無敵插畫家Cherng’s
人氣大學生大飛、麥基
優質搞笑男子漢納豆
──浪漫推薦!
怎麼可以有人講話比我還要荒謬!這本書真是無理取鬧又荒唐,但我實在好喜歡呀!──青春無敵插畫家Cherng’s
看完本書真的會讓人回到白痴的年輕歲月,荷爾蒙亂竄卻是浪漫滿點,永遠敗興而歸卻永遠熱切期盼。為什麼啊?為什麼那麼白痴那麼失敗,卻永遠讓人一想到還是滿心暖暖甜甜?青春啊……──優質搞笑男子漢納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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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臨時演員
七月底寄來的生活費已經被我用罄,返鄉旅費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明明只是一筆旅費,竟然斗膽在主人坐火車或坐船之前就消失,真是太沒規矩了。不過,光找旅費的碴也是於事無補,我只好把抽屜裡面的十圓硬幣全找了出來,打電話回家。
「啊,喂?」
「這裡是山越家。」
「哦,是爸爸嗎?」我老爸接了電話。喀鏘,十圓硬幣掉下去的聲音響起。忽然間,電信局的歐吉桑樂陶陶地把十圓硬幣放進蝸牛形存錢筒的情景浮現在擔心電話隨時會斷掉的我腦海中。
「哦……這不是只明嗎?」電話那頭傳來爸爸溫溫吞吞的聲音。父親大人,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用幹練點兒的聲音說話。
「不好意思,能不能寄一點過來啊?」
「哦……寄什麼?」爸爸有個壞習慣,就是在這種時候泰然自若地裝傻。
「寄錢啊,稍微寄一點。」喀嗆,又一聲。
「你啊,媽媽之前不是才寄過去的嗎?還沒寄到哦?」
「到是到了,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已經沒有了耶。」
「什麼?已經沒有了?用掉的話當然會沒了啊。旅費也已經寄過去了,你就別在那裡遊手好閒,趕快回來吧。」
才不要。我們家是農家,一回去不但只能靠著微薄的零用錢從早用到晚,還得被各種引用自論語啊孟子的話說教。我還想盡情謳歌青春哩。
「我想到中元節的時候再回去,在那之前的……」喀嗆。
「哪有人光靠一通電話就想跟人討錢啊?真是沒禮貌。好好給我寫封信來。」
爸爸掛上了電話。我把話筒放了回去,但是十圓硬幣並沒有退回來。我詛咒你這個死蝸牛。
我極度憎恨寫信,不過還是莫可奈何地寫了──炎熱的盛暑日復一日,不知父親大人是否安好。即便在遙遠的東京天空下生活,我惦記著父母親大人的心情不曾間斷,而最令我擔心的就是如此辛勤工作的您們會因此弄壞了身子。關於日前寄來的錢,我每用一千圓就想到父親之恩、每用一百圓就思及母親的愛,如同螻蟻一般節儉,懷著感恩的心情恭恭敬敬地用完了,只不過,箱根東邊的物價高得無法形容,再加上阿波羅十一號登陸月球的餘波,使得本月的預算較早用罄。論語有言:君子貧即為鈍。中元節返家之際,我希望能夠盡全力幫忙家業,然而由於旅費和學費都流於他途,跪求您們明察秋毫──因為爸爸對用字遣詞很挑剔,所以我搖了兩個小時的筆桿,好不容易才寫出這麼一封信,並用賣書的一點小錢寄了郵遞快捷。在我又跟石上借了錢撐了一會兒之後,爸爸的回信被快遞送來了。
哎呀,不僅不是現金袋,還薄得令人不爽──我一邊這麼想一邊拆開來看。
蠢材,不要寫那種一看就知道是胡謅的放肆信件來。哪有那種論語?說什麼中元節會回來幫忙,其實也只是算準了中元節農忙休息吧?懶惰也給我差不多一點。唉!我不管你了。
爸爸
爸爸特意花了快捷的費用,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得到好處的只有郵局而已啊!萵苣、花椰菜跟香菸明明就讓老爸賺了很多錢,那個不近人情的老爸──現在還是黃昏,可是失望透頂的我仍舊決定倒頭睡覺,就在這個時候,令人雀躍的現金掛號寄來了。
裡面確實放有返回四國故鄉的單程旅費和媽媽的信。信上寫著:最近媽媽的肩膀痠得不得了,爸爸又用手指痛風什麼的爛藉口拒絕幫媽媽按摩,所以請你明天一定要回來。雖然他們是我的雙親,我還是再次深深覺得他們真是天作之合。
就算只有一點點也沒關係,只要信封裡面裝了錢,就歸我所有了。我立刻啟程前往公寓附近的民謠酒吧,我已經三天沒喝酒了。
我在那裡一邊吃著炸地瓜,一邊節省地喝著廉價酒時,安根來了。安根是我的高中同學,現在是東京西邊的畜產大學學生。
「你果然在這裡。」
「真虧你料事如神。」我相當佩服。
「因為我去了你的公寓之後,發現了現金掛號的信封啊。我就想說你大概會在這裡。」說到這裡,他對女店員比了手勢,「不好意思,請給我啤酒和牛丼。」
「你還真是奢侈哩。」
「有錢的時候就得這樣才行啦。」
「是嗎,真是感動。你是來這裡請我吃飯的啊?」
「請客的人是你。從郵戳看來,現金掛號應該是今天寄到的嘛。錢應該還很多吧?俗話說,好心有好報嘛。」
「果然是這樣。沒辦法,喝完啤酒吃完牛丼之後,你就趕快滾回去吧。」
「就算我想回去也沒錢啊。」
「你怎麼每次來都這樣啊。」
「我本來就是來跟你借電車錢的。」
「搞什麼。像你這種米蟲,還是被賣到工作環境爆差的地方比較好。不好意思,我也要牛丼。」我已經放棄了。
最後,我們兩個人越喝越凱,還到了壽司店大點特點,又吃又喝的,沒過多久店家就關門了。
「啊,大失血。」我一邊數著剩下來的錢一邊說:「這可是我回鄉的旅費耶。現在只夠到京都了啦!」
晃悠悠地走在前面的安根唱著奇妙的歌,那是名叫〈追逐某匹馬之歌〉的民謠。大概是他在民謠酒吧的有線電視台一點一點學來的吧。
「唷吼!駕──!嘶──嘶──!」安根對著星空,用開朗的聲音追趕著天馬。
我在中午以前起來的時候,安根已經不在了。摺疊式的小桌子上面放著半塊留有咬痕的炒麵泡麵麵塊。我根本忘了還有這個東西。安根應該是翻遍了櫥櫃才找到的吧。我的鍋子跟平底鍋在很早以前用過之後,就一直丟在水槽裡,所以他似乎是因為懶得洗才直接拿起來啃的。那是麵身加味的炒麵,就算直接吃也不至於食不下嚥。不過這個傢伙也未免太討人厭了吧!留下一半算是對我的體貼嗎?
我一邊把剩下來的麵塞滿嘴巴,一邊看著那張寫在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片上的字條。「借我一千圓當電車錢,利息的話就用年息百分之三六五怎麼樣?」反正他根本無意償還,所以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不過,我也欠那個傢伙錢沒還。我們經常這樣借來借去,所以真要問誰跟誰借了多少錢,恐怕請來技術高超的會計師也理不清。要是我們就這樣各有了家室,情況不曉得會變成怎樣,或許很難繼續做朋友吧!
剩下來的錢只有一千零二十圓。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又會陷入困境,所以我決定找打工了──雖然工作很傷身,我不是很喜歡。
月票已經用完了,但我還是光明正大地走進剪票口。做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心虛。要是被發現,只要說聲:啊!我沒注意。然後再付錢就好了。絕對不能逃走。之前有人說只要逃個三百公尺就安全了,我還真的照做,結果年輕的車站人員猛追而來,跟我要了全區間車費的三倍。嗯,不過地鐵路程短,也沒花我多少錢,重點是我被車站人員大訓了一頓,說什麼靠家人出錢輕輕鬆鬆上大學唸書的傢伙怎樣又怎樣的,煩死我了。我是上了大學,但是根本沒在唸書──我很想這麼反駁他,不過我覺得如果我真的這麼說的話,可能會再被罵一頓,所以還是死了心。
回到正題,大學附近有幾間打工仲介業者臨時搭建的小屋,我在其中一間註冊了資料,翻著密密麻麻貼在牆上的紙條,想找找看有沒有輕鬆又好玩的工作,可是實在是沒看到,幾乎全都是上一次班就會不想再去的那種──洗盤子、鈑金烤漆、管線加工、幫忙架設帳篷,還有外送(備機車駕照)之類的,可是我只有腳踏車駕照,所以應該不行吧。夜間道路施工的薪水不錯,但是我實在不想在晚上工作。我曾經在晚上工作過一次,那個工作本身並沒有想像中辛苦,但是精神條件很差。唉,我這麼勤勞地工作,可是其他人不是在休息、大吃大喝,就是在跟女人玩──只要一這麼想,我就滿肚子火,覺得一切都蠢斃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一位以那個工作為本職的三十歲男人,結果他說:晚上工作早上玩就好啦,也是有那種從一大早開始就很有趣的地方哦!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樣會攪亂生活,不符合我的個性。
「有沒有什麼好的工作啊?」我對著坐在裡面櫃檯,津津有味地看著大概是十年前的色情雜誌的老頭說。
「什麼叫好的工作?」老頭一邊用中指推了一下厚厚的老花眼鏡,一邊說道。
「輕鬆、有文藝氣息的。」
「還真敢說。你這種傢伙還不如去服勞役,鍛鍊一下身心。」
一瞬間,我不禁想要像舊約聖經的參孫一樣,把這間臨時小屋打爛,壓扁這個老頭。不過我還是放棄,決定中餐來吃一頓好吃的炒麵。就在我在外面走了十公尺左右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了。
「喂!你在幹嘛啊,山越?」
我回過頭,看見了同樣是德文系的巽帶著那副一如往常的大叔臉站在那裡。他的名字叫作正美,如果連名帶姓地叫總讓人有種被耍的感覺。他是應屆考上的,還跟我說什麼「我跟你一樣都是牛年生的哦。」我強烈地懷疑他應該是大我一輪的那個牛年生的才對。
「我來找打工啦,不過沒什麼好工作就是了。」我說。
「想要找好一點的工作,就得早點來才行哦。」
「在山窮水盡之前,我才不想打什麼工哩。」
「那你就不找了嗎?我可以介紹你去我找到的那個打工哦。」
「反正服勞役一定會比去你找到的打工好。」
「是電視劇的臨時演員耶──青春校園連續劇。」
「我去。」
「介紹費兩百圓哦。」
「我當然會付。」我當然不會付。
我們兩個人並肩朝著地鐵站走去,結果看到一個人站在大學的正門口。這不是同班同學石上嗎?
「你站在那裡發什麼呆啊?」巽對石上說:「德文系的學生全都是這副德行,所以我才討厭。」
石上驚訝地轉過頭,看見我們之後便笑了。他戴著銀框眼鏡的臉上有著些許紅暈。
「我是想說圖書館搞不好會開。」石上用女孩子似的聲音說道。
「現在不只是封校時期,還是暑假耶。」我說:「圖書館怎麼可能會開。你來找什麼書?」
「Gerhart Hauptmann。」
「不知道,既然連我都不知道的話,應該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作家,不看也沒關係啦。」事實上,我知道的作家只有歌德和席勒,不過我還是以萬事通自居。
石上苦笑道:「因為之前春假罷課的時候,只有圖書館進得去啊。所以我才想說搞不好會開放……」
「在這種時代還上圖書館,你還真是中產階級啊。」巽說:「學生應該要當社會的先鋒勞動才對。石上,你也給我一起來。」
「啊?去哪裡?」
「打工啊。」
「仲介費兩百圓哦。」我說。
「不,石上經常支援我們這些勤勞的學生,所以我就不跟你收錢了。」
「簡而言之就是你欠他錢嘛。」我說:「不過如果石上你方便的話,就一道來吧。感覺好像很好玩哦。」
「學生就是要團結。」巽又隨口亂說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一直低著頭猶豫不決的石上猛然抬起臉說:
「嗯,好啊。」
真是單純得跟個小學生一樣──我心想。
臨時演員
七月底寄來的生活費已經被我用罄,返鄉旅費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明明只是一筆旅費,竟然斗膽在主人坐火車或坐船之前就消失,真是太沒規矩了。不過,光找旅費的碴也是於事無補,我只好把抽屜裡面的十圓硬幣全找了出來,打電話回家。
「啊,喂?」
「這裡是山越家。」
「哦,是爸爸嗎?」我老爸接了電話。喀鏘,十圓硬幣掉下去的聲音響起。忽然間,電信局的歐吉桑樂陶陶地把十圓硬幣放進蝸牛形存錢筒的情景浮現在擔心電話隨時會斷掉的我腦海中。
「哦……這不是只明嗎?」電話那頭傳來爸爸溫溫吞吞的聲音。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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