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帶我回家，羅賽兒

名人推薦：用愛與信任，創造幸福〉

文／陳長青（台灣導盲犬協會祕書長）

彷彿才一眨眼，美國的「911事件」發生至今已超過十年。而主角「麥可」與「羅賽兒」的感人故事在事發後，其實也廣為流傳，相信許多人應該都還有些印象。
台灣的導盲犬發展歷史其實並不長，真正以國際標準專業的機構來規劃與培訓也不過才十年的時間 (協會是在二○○二年四月份成立)。時間雖然不算長，然而其中已有太多感動人心的時刻與小故事，讓所有參與導盲犬養成的夥伴們雖然終日辛苦，個個卻都願意甘之如飴持續努力下去。
「愛與信任」是協會一直以來所主...

1463階樓梯

歷史在這一刻分裂，此後世界被定義為「分裂前」與「分裂後」。
——二○○一年九月十二日，《紐約時報》社論

羅賽兒又鑽進書桌底下，不過這次並沒有怕得全身發抖，反而是全身放鬆地打盹，只有狗才能睡成這樣。我正手忙腳亂地準備今天早上的業務訓練課程。
今天早上還真是忙碌。先是起床陪羅賽兒等暴風雨結束，睡不到幾小時，五點就得起床。我通常都喝英國茶，不過這種時候，我還真希望來一杯黑咖啡，無奈我就是愛喝茶。
因為今天要開會，於是我把鬧鐘設定得比平常早一些。我得早點進公司，確定報告和點心都準備妥當。四十四樓有一家叫做「跳傘」的港務局自助餐廳，我覺得那裡的火腿起士可頌是全紐約市最好吃的，今天就會吃到了，好期待呀！
等我刮完鬍子、沖好澡、整裝完畢之後，羅賽兒已經轉移陣地，趴到床邊牠的毯子上繼續夢周公。應付雷雨可能把牠累壞了吧，我盡量讓牠多睡一會兒。
到了該下樓用餐的時間，羅賽兒就和平常一樣緊跟著我的動作，搶先跑到走廊上，再跑進樓下廚房。因為我們的庭院沒有圍籬，於是我用牽繩牽著牠到外頭，把牠留在外頭方便之後，就先回屋裡倒一碗家樂氏玉米片，再打開電視，邊吃邊聽新聞，腦子裡卻想著今天早上的會議。
在新聞背景聲中，我聽到有關初選的報導：太陽下山之前，我們就會知道誰將取代朱利安尼（Giuliani）市長。我站起來，開門放羅賽兒進來。牠一口咬住牠最喜歡的Nylabone狗骨頭，安安靜靜地玩，等我吃完早餐。
幾分鐘後，還不到六點，我喚羅賽兒過來，為牠戴上導盲鞍。牠的個性很孩子氣，愛玩好動，精力充沛，一逮著機會就玩，但該工作時又很稱職。這皮製的導盲鞍就像羅賽兒的制服，一戴上導盲鞍，牠的行為就改變了，變得較沉穩、更專注，總是認真盡責地做自己的工作。牠需要我也做好指揮牠的工作，也很喜歡成為團隊的一員。
快樂狐狸計程車公司老闆查理（Charlie）載我們到紐澤西州轉運站，路程十分鐘。我們在車站等候六點十六分的火車，但是大眾廣播系統宣布列車將誤點十五分鐘。
列車很少誤點，令人意外，更教人失望的是，我原本計畫今天要提早到紐約。
在誤點的消息又播報了兩次之後，列車終於到站了。車上擠滿了乘客，大家的心情都不甚佳，看樣子我們是不可能早到紐瓦克（Newark）站了。
到站後，我們立刻改搭PATH通勤火車前往世貿中心。PATH意指港務局過哈德遜河捷運（Port Authority Trans-Hudson），提供往返紐約市和紐澤西州的鐵路服務。鐵路橫跨哈德遜河，穿過有百年歷史的鑄鐵隧道，隧道位於河底，上頭積著一層薄薄的污泥，之後鐵路繼續行經曼哈頓的地下隧道。
我們在世貿中心站下車，經過地下大廳和購物廣場之後，便抵達世貿中心。地下大廳連接雙子星大樓，就像一座小城市，人潮總是熙來攘往，行色匆匆地趕著上班或進出餐廳、酒吧、商店。我們按照平常的路線走，先穿越地下四樓停車場，再搭電梯到北塔（亦稱一號塔）大廳。我拿出證件卡讓電子安全單位掃瞄，之後便帶著羅賽兒進電梯。
我很喜歡在世貿中心工作。世貿綜合建築由七棟大樓組成，中央大廳佔地十六英畝，其中最醒目的標的就是雙子星大樓。建築計畫裡的最後一棟大樓於一九七三年竣工。曾有一年時間，一號塔和二號塔是世界最高的建築，兩棟樓各高1353英尺，有110層樓和21800扇窗戶。大樓組件包括二十萬噸鋼、四十二萬五千立方碼水泥，以及六十萬平方英尺的玻璃窗區。兩棟樓總重一千五百萬噸。紐約人很愛吹噓說世貿中心甚至還有專屬的郵遞區號。
我和羅賽兒在七十八樓出電梯。我打開七八二七室昆騰（Quantum／ATL）的辦公室大門。昆騰名列財富五百大企業，業務內容為資料保護及網路儲存系統。我是公司在紐約區的業務區經理兼營運長。
辦公室裡有四間比鄰的大房間，從走廊到俯瞰紐約市西南區那面窗牆，距離為二十七英尺。入口處有個小接待區，後面擺了幾張桌子和公司的大型磁帶備份系統ATL P-3000，高約六英尺，重一千三百多英磅。穿過一扇門之後，左手邊是我的辦公室，也用來展示產品、存放檔案、擺放電腦主機。右手邊是會議室，裡頭有一張十一英尺長的桌子。再往右是另一間辦公室，裡頭擺著業務代表的辦公桌。
進辦公室才五秒鐘，早點外送員就到了。我協助他取出餐點，把熱食、餡餅、貝果、咖啡、火腿起士可頌在會議室裡擺好。他很快就離開了，趕著送下一位客戶的餐點。
幾分鐘後，昆騰同事大衛‧法蘭克（David Frank）也到了，同行的還有六位英邁公司（Ingram Micro）的職員，我們和這家公司有業務往來。大衛協助安排並全程參與今天的研討會。他是從加州總公司調派過來的人，個頭很高，安靜寡言，也很細心體貼。
我和羅賽兒歡迎他們之後，便回會議室繼續布置，並檢查筆記型電腦上的報告內容。羅賽兒舒服地趴在我的辦公桌底下，牠最喜歡待在這裡，只要沒擔任迎賓犬（這是牠自己攬下的工作），通常牠都會在這裡。
剛過八點，有位英邁公司的職員離開到樓下大廳，和其他抵達的來賓會合並帶路。會議室只剩下五位來賓。我和大衛在我的辦公室工作，確認與會人員名單，並做些增刪修改的動作。我正準備用昆騰信紙列印最後的名單，再傳真給樓下世貿中心大廳的保全人員時，卻發現信紙用完了。
羅賽兒正在打盹，我小心翼翼地把腳從牠的頭底下挪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站起來，轉身準備到補充櫃取幾張公司信紙時，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現在是八點四十六分。大樓劇烈搖晃，接著便發出嘎吱聲，並緩緩倒向西南方，以慢動作傾斜了大約二十英尺。
我是在南加州聖安地列斯斷層附近，一個地震頻仍的鄉下地方長大的，因此事發當時，我的直覺反應是走到門邊站，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地震。羅賽兒還睡在我的辦公桌底下，大衛則緊抓著桌子撐住身體。天花板瓷磚掉落到地上。我和大衛一頭霧水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是爆炸嗎？有東西撞上大樓了嗎？什麼東西能讓整棟大樓傾斜成這樣？」
「可能是攻擊嗎？不可能，把炸彈放在這麼高的地方並不合理。一定是瓦斯氣爆。」
言談間，大樓持續傾斜，眼看大難就要臨頭了。有幾秒鐘時間，我擔心大樓即將應聲倒塌，我們將垂直墜落到地面。「上帝啊，別讓大樓倒塌呀！」我默默禱告。
我和大衛淚水盈眶，互道再見。恐怕這次是死劫難逃了。
然後，慢慢地，奇蹟似地，大樓停止傾斜，開始恢復直立。整件事持續了大約一分鐘。羅賽兒這時才從瞌睡中醒來，牠從桌底下鑽出來，靜靜地環顧四周。我猜不到牠正在想什麼。我從門口走到牠身邊，握住牠的牽繩，以確保我們不會走散。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很慶幸自己還活著。
大衛探出頭，從我桌子後方的窗戶往外看，然後大叫：「喔，天哪！」上面樓層的窗戶已經被炸碎了，硝煙處處，火花四濺，還有數不清的著火紙張飄揚在空中，緩緩散落。我聽見殘骸刷過窗戶的聲音。

——————

許久之後我們才知道，美國航空第十一次班機，一架由波士頓前往洛杉磯的波音七六七遭匪徒挾持。五位隸屬蓋達組織（以賓拉登為首的回教恐怖組織）的男性闖進駕駛艙，劫持了飛機，由三十三歲的埃及人穆罕默德‧阿塔（Mohammed Atta）擔任駕駛。這名劫機犯駕駛這架商用客機，以一小時五百英里的速度撞上我們這棟大樓，衝入九三樓到九九樓之間的樓層。機上載著九十二名乘客，裝著一萬加侖左右的航空燃油。飛機衝撞北塔的力道，等同於四十八萬磅的黃色炸藥！哥倫比亞大學地震儀測得撞擊所造成的震動強度為○‧九，相當於一次小型地震。
飛機撞上大樓，爆出熊熊烈火，航空燃油爆炸形成火雲，繼而轉為風暴性大火，估計燃燒了一千至三千加侖的燃料。由於火勢凶猛，溫度旋即飆升至華氏兩千度（約攝氏一○九三度）。撞擊亦嚴重損壞建築結構，破壞了九十四樓到九十八樓區間約三十五根外柱，也摧毀了這些樓層的部分樓板。

＊　＊　＊
雖然撞擊點在距離我們十二樓以上的樓層，而且是在大樓另一側，辦公室仍混亂不堪。辦公室物品、天花板瓷磚、建築材料，全因為大樓搖晃而摔落到地上。
我聽見會議室傳來來賓的尖叫聲。
大衛大喊：「快離開這裡，快點！」
「我知道，」我說：「但別急，先想清楚再走。」
當時我的想法是，先讓來賓離開，等關閉辦公室之後，我們再隨後。我參加過許多場世貿中心的緊急訓練課程，每半年還會舉辦消防演習。我在腦中思索應變守則。「不能搭電梯，要走樓梯，別慌。」
「別慌」。有些人可能覺得這件事對我來說比較容易，因為我又不像大衛看得到窗外的火焰、濃煙、殘骸。站在這裡的，是一位什麼都看不到的人，卻告訴大衛要違反他的眼睛和直覺行事。我有很好的想像力，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災難，我的理解力並不遜於任何人。
但大衛不瞭解的是，我掌握了一則他所沒有的資訊。當殘骸開始落下，上面樓層火苗四竄，甚至會議室裡的人開始尖叫時，羅賽兒就坐在我身邊，和往常一樣冷靜。牠並未覺得火焰、濃煙或周遭事物具有任何危險性。要是牠覺得有危險，就會出現不一樣的反應，但牠沒有。我選擇相信羅賽兒的判斷，因此我並不驚慌。羅賽兒和我是一個團隊。
我們指示來賓走樓梯疏散，並請大衛陪同前往，確定他們找得到樓梯。大衛離開之後，我打電話給凱倫：「剛才發生爆炸，我們沒事，可是現在要離開大樓了。」
她很緊張，因此我盡量讓聲音保持冷靜。「有大衛和羅賽兒陪我，我們會走樓梯。」
我告訴她現在得掛電話了，但我會盡快打給她。
等大衛回來，我們便動手關閉電腦伺服器和示範軟體程式庫。此時我們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等能夠再回到公司之前，最好先保護好這些資料。我的想法是，消防隊員可能會拿著消防水管進來滅火，因此最好切斷電源，以減少灑水造成的傷害。但我們愈來愈緊張，於是只好就此作罷，因為要移開每個設備、關閉每個電源開關，所花費的時間太多了。事後證明，此時毅然決然離開，所省下的這幾分鐘，關係到我們的生與死。
該離開了。我扣好公事包，緊握羅賽兒的導盲鞍，輕聲地說：「Forward（前進）。」
Forward是對戴上導盲鞍的導盲犬下達出發的口令，也是所有導盲犬接受訓練時最早學到的指令之一。首先左腳向外，和導盲犬並排站立，再說出「Forward」口令的同時，也要比出前進手勢，右手快速做出前進動作。等導盲犬開始拉繩子，就會感覺到導盲鞍握把上傳來拉力，此時右腳便可跨出第一步。
我們人狗合一，如影隨形。羅賽兒在滿地殘骸中，小心翼翼地帶路。即使有物品從上方墜落，牠也依然保持冷靜專注。我、大衛、羅賽兒快步離開辦公室，走到外面的中央走廊。到處都有人在奔跑，空氣中瀰漫著困惑、煙霧、吵雜聲。每棟大樓都有三座樓梯，我們朝位於中央的B樓梯走去。要走到樓下才安全，而1463階樓梯是唯一的出路。
Forward。

〈第3章　我的靈魂伴侶〉

「狗是地球上唯一愛你比愛自己多的生物。」——賈許‧比林斯（Josh Billings，一八一八～一八八五，美國幽默作家Henry Wheeler Shaw筆名）

氣氛騷動不安，人群急著想逃離這棟著火的摩天大樓。走出辦公室之後，我們先往右轉，走道對面有更多間辦公室。七十八樓有兩個正方形的空間，這條走道構成其中一個正方形的一邊。走道上人潮洶湧，我們擠到走道盡頭之後左轉，再沿著另一條走道進入空中大廳。
羅賽兒胸有成竹地走著，我也是。雖然自十四歲起就有導盲犬陪我，但我也很清楚，我和羅賽兒合作的時間並不長，才不到兩年。
要和導盲犬建立良好關係，至少得花一年時間。就像婚姻，雙方必須先試著瞭解對方。我研究我的狗，我的狗也研究我，我們漸漸學會解讀彼此的思緒和感覺，愈來愈信任對方，也變得互相依賴，就像一組外科團隊或警察分隊，將自己的性命交付在彼此手裡。我每天都是用生命在信任羅賽兒，牠也信任我的指令，今天也不例外，只不過賭注更高。
空中大廳面積為兩千六百平方英尺，現在四處煙霧瀰漫，我、大衛、羅賽兒走在裡頭，耳邊傳來有人在胡亂兜圈子的聲音。就算不理會港務局舉辦的好幾場演習緊急訓練內容，想搭電梯下樓也只是在浪費寶貴時間，因為北塔每一部電梯都因為受到撞擊而無法運轉。再者，我知道每個中央電梯通道都是由下往上一路直通到底。世貿中心雙子星大樓整個中央都呈現空心狀態，只靠兩個鋼製的外鞘支撐幾乎一半的重量。比起紐約之前的摩天大樓（例如帝國大廈），這兩棟大樓的重量更輕、韌性更強、效能更好。但這兩道空心、狹長的電梯通道，卻也成為火焰和氣體的導管，因此萬萬不可搭電梯。我們快步經過電梯，大衛說電梯門四周的暗綠色大理石邊，都已經裂開而且扭曲變形了。
七十八樓不同於世貿中心的其他樓層，因為北塔有兩個「空中大廳」，其中一個就在七十八樓，所有人都在這裡改搭電梯到更高的樓層。在今天這樣一個平常的上班日，會有十二部大型快速電梯，搭載乘客從一樓直達七十八樓。這幾部電梯很大，我常開玩笑說要把其中一部電梯拿來當作辦公室。電梯以每小時二十二英里的速度行進，到七十八樓只要四十八秒，我算過時間。若想往更高樓層，可在空中大廳改搭其他幾部較小型的電梯。總之，南北雙塔各有九十七部客梯及六部貨梯。
北塔的空中大廳雖然濃煙密佈，不過損壞並不嚴重。
相形之下，北塔的姊妹塔——南塔，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南塔七十八樓的電梯大廳，變成一處「生死一線間」的場所。第一架飛機衝撞北塔十六分鐘半之後，由波士頓出發的美國航空第一七五次班機，就直接撞上南塔七十八樓。估計當時正在南塔空中大廳逃生的人數有兩百人，其中多數人無法活著逃出去。《今日美國》（USA Today）記者瑪莎‧莫爾（Martha Moore）和丹尼斯‧柯欽（Dennis Cauchon）事後寫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與一陣灼熱的氣體摧毀大廳。煙霧瀰漫，空氣轉黑。火舌自電梯竄出，牆壁和天花板粉碎成地上一英尺高的殘骸。玻璃碎片漫天亂飛，有如扔來擲去的刀子。」
第二起爆炸震得人飛到半空中。被火灼傷、血流不止的生還者清醒後，發現自己所在的樓層滿地碎片，鋼樑垂盪，火災灑水器噴出滔滔大水。二號塔的電梯也和北塔一樣無法運轉，此外三道樓梯有兩道損毀了，只剩A樓梯還能使用，於是空中大廳的少數生還者，便靠這道樓梯逃生，緊跟在下樓的人群之後。

1463階樓梯

歷史在這一刻分裂，此後世界被定義為「分裂前」與「分裂後」。
——二○○一年九月十二日，《紐約時報》社論

羅賽兒又鑽進書桌底下，不過這次並沒有怕得全身發抖，反而是全身放鬆地打盹，只有狗才能睡成這樣。我正手忙腳亂地準備今天早上的業務訓練課程。
今天早上還真是忙碌。先是起床陪羅賽兒等暴風雨結束，睡不到幾小時，五點就得起床。我通常都喝英國茶，不過這種時候，我還真希望來一杯黑咖啡，無奈我就是愛喝茶。
因為今天要開會，於是我把鬧鐘設定得比平常早一些。我得早點進公司，確定報告和點心都準備妥當。...

賴瑞‧金（Larry King）
明眼人只能用想像的，去感受失明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閉上眼睛一、兩分鐘，在家裡四處走動。暫時想像自己一輩子就是這樣了，然後再更具體想像，在二○○一年九月十一日那天，你和自己最信任的導盲犬，羅賽兒，一起從世貿七十八樓往下走的畫面。
《霹靂導盲犬》講的是麥可‧辛森與羅賽兒難以置信的故事，內容提到他們走下七十八層樓的經過，途中還協助數十位受困者逃離即將倒塌的大樓。下樓群眾雖絕望卻也很冷靜。你即將讀到的是令人難忘的時刻，這些時刻反映著視障者的經驗，強調視覺以外的知覺。你也將再次體驗911的悲與喜。
《霹靂導盲犬》讚揚的是人狗情誼的力量，每個人都能從這則不可思議的故事中學到生命課程。
我有幸能在《賴瑞金現場》（Larry King Live）節目中五度訪問麥可，每回他都帶著導盲犬同行。觀眾一遍又一遍重溫這個故事，似乎聽再多次也不厭倦。此後麥可成為享譽國際的英雄人物，身影出現在世界各地，也獲得許多機構的公開表揚。二○一○年七月，美國視障協會（National Federation of the Blind，簡稱NFB）在達拉斯舉辦年會，主講人即由麥可擔任。
這部引人入勝的作品將吸引你一章接著一章讀下去。你將化身為視障者，再度走下一、四六三階樓梯，再次體驗麥可的導盲犬克服逆境的勝利。找個舒適的地方坐下，因為你即將讀到的，是一本令人手不釋卷的書。

賴瑞‧金（Larry King）
明眼人只能用想像的，去感受失明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閉上眼睛一、兩分鐘，在家裡四處走動。暫時想像自己一輩子就是這樣了，然後再更具體想像，在二○○一年九月十一日那天，你和自己最信任的導盲犬，羅賽兒，一起從世貿七十八樓往下走的畫面。
《霹靂導盲犬》講的是麥可‧辛森與羅賽兒難以置信的故事，內容提到他們走下七十八層樓的經過，途中還協助數十位受困者逃離即將倒塌的大樓。下樓群眾雖絕望卻也很冷靜。你即將讀到的是令人難忘的時刻，這些時刻反映著視障者的經驗，強調視覺以外的知覺。你也將再次體驗911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