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雙樂觀天真的眼睛,看著萬般哀傷的世界
《 橫山家之味》、《奇蹟》導演是枝裕和代表作
2004坎城影展最男主角獎、獲日本三大電影獎肯定--報知電影賞、電影旬報賞、藍絲帶電影賞之最佳電影--《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改編小說
故事靈感來自東京社會真實事件
秋季的東京,十二歲大阿明,隨著母親搬到新公寓生活。兩人拖著兩個沉甸甸的行李箱來到新居和房東打招呼,而行李箱裡裝的不是衣服,而是弟弟小茂和妹妹小雪。為了不讓房東和鄰居發現她是個帶著四個孩子的單親媽媽,她讓阿明照顧三個弟妹,不准孩子們太過吵鬧或是踏出家門一步。
一天早晨,阿明在家中發現一個信封,裡面裝著一疊日幣和一張紙條。媽媽突然說要離家一陣子,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阿明勇敢一肩扛起照顧弟妹的重擔。他負責外出採買食物、煮三餐給弟妹吃。大妹京子則負責在家洗衣服。四個孩子沒有大人看護,成天關在家中看電視、畫畫、玩遊戲。他們多麼希望能和其他孩子一樣去上學。
四個孩子就這樣從秋天熬到冬天,眼看春天就要來了。關在公寓的四個小孩,沒有錢繳水電費,家裡早被斷水斷電、垃圾堆滿了房間,馬桶傳來陣陣惡臭。蓬頭垢面的四個小孩,無處可去。遊蕩在熱鬧熙攘的大東京,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等不到媽媽回來的四個孩子,好久沒有好好吃一頓像樣的晚餐。連最頑皮的小茂和小雪,也沒有力氣玩遊戲了。阿明不敢讓人知道,深怕兒福團體拆散他們一家四口,但他已經無計可施。
媽媽曾和孩子們說,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座名叫羽田的機場。爸爸曾經在那裡工作,小雪看著天空飛過的飛機,是要飛往羽田嗎?好想去看看!可她卻再也等不到那天了。外出回家的阿明,眼睜睜看著弟弟妹妹……
作者簡介:
田中雪萊
加拿大著名得獎作家、譯者和編輯。她有超過二十本童書和青少年著作,並有德、法、日、泰、丹麥、西班牙、葡萄牙等多國外語譯本。她的書榮獲許多文學獎肯定,包括2009年文學大獎 「the Orbis Pictus Award」。她也將許多德文或法文繪本和青少年原著翻譯成英文,她所翻譯的法文歷史小說《Good for Nothing》(由法國作家Michel Noël所著)榮獲青少年歷史小說獎「the Geoffrey Bilson Award」。Shelley Tanaka在佛蒙特藝術學院(Vermont College of Fine Arts)教授童書和青少年文學創作,現居安大略省京斯敦市。
譯者簡介:
張家綺
畢業於中興大學外國語文學系,以及英國新堡大學筆譯研究所。旅居英國多年,現任專職譯者,喜愛文學與旅遊。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文◎膝關節
八年過去了。還記得當年坎城影展傳來《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得獎瞬間,柳樂優彌(Yûya Yagira)擊敗眾多硬底子演員奪下影帝寶座(當年他才14歲,擠下《2046》的梁朝偉等人),登上坎城影展有史以來最年輕男演員。心想這號人物是何方神聖,竟然能以黑馬之姿受到評審團肯定,害我們大伙人在台北時間零晨忙得亂七八糟,為了找圖配圖,結果連外電也搞錯名字,使得我們誤用了劇中另一個小弟的照片。這是我後來對《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第一個印象。就是,我們配錯圖了。等到好不容易看見電影時,便格外注意片中這位小男孩柳樂優彌的表演。看完電影後,更明確地感受到,為何坎城影展評審團會把男演員大獎給他了。《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以一件社會新聞事件為靈感取材,導演是枝裕和透過樂觀天真的角度,切入這個萬般哀傷的主題。全片刻意保持在極度清亮的光線中,給足這些孩童們希望。即使是他們正經歷這段如此殘酷的現實世界考驗。來到田中雪萊(Shelley Tanaka)撰寫的文字,這是依附著電影節奏寫出來的電影小說。故事道出來的口吻,彷彿帶領著我溫習了一次當年看完影片的感動。書裡更增加了描述柳樂優彌這個角色所背負的家庭責任和無奈,與他正萌芽的莽撞青少年產生極大的衝突。
瘦小的靈魂被環境壓迫地得提早長大,你可以想像,那是一件多麼感傷的事。只能關在家,連陽台門都不該打開的世界裡,孩子們會如何活下去呢?他們就像是無法迎接光合作用的植物們,缺乏了父母親的關愛,更失去與外在社會的互動可能性。《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不光是點出這個被母親刻意遺棄的孩子們的殘酷物語,也道出了當代日本社會對於居住環境的潛規則有多麼嚴格。換成是我們都很難想像,為何小孩子們會被關在行李箱裡運到家中,無法理解他們對於左鄰右舍的異樣眼光多麼介意。那些遺棄他們的父親背後又是什麼樣的不甘願,母親為何能夠如此不近人情地拋下他們遠走他鄉。其實看到好幾段我都險些落淚,因為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述說著孩子們不懂的憂懼,對我來說,那反而才是最讓人淚崩的寫實風格。如果你當年沒看過電影,那可以先從書本裡觀察這段寫實文字,更深刻地解釋這些孩子們的寂寞心靈,再反照電影,尋找影像與文字的疊合片刻,你會發現,不管是書或是電影,他們都埋入了一個屬於樂觀的救贖種子。而你也需要這樣的一顆小小種子,種在你的心田裡,盛開出生命的恣意之詩。
名人推薦: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文◎膝關節
八年過去了。還記得當年坎城影展傳來《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得獎瞬間,柳樂優彌(Yûya Yagira)擊敗眾多硬底子演員奪下影帝寶座(當年他才14歲,擠下《2046》的梁朝偉等人),登上坎城影展有史以來最年輕男演員。心想這號人物是何方神聖,竟然能以黑馬之姿受到評審團肯定,害我們大伙人在台北時間零晨忙得亂七八糟,為了找圖配圖,結果連外電也搞錯名字,使得我們誤用了劇中另一個小弟的照片。這是我後來對《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第一個印象。就是,我們配錯圖了。等到好不容易看見電影時,便格外注...
章節試閱
母親伸出手按房東公寓的門鈴時,阿明努力踮起腳,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高挑。他們等待著對方開門,他緊握糾結的拳頭,聽得見屋裡傳來小狗的吠叫,以及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應門的男人年事已高,稍微駝背,身穿鬆垮的藍色毛衣,而站在他身後的人,則是他的妻子。她的身形非常瘦長,打扮十分講究,手指塗上了指甲油,手臂上則掛著好幾串手鍊。她手裡抱著一隻圓滾滾、黑白相間的小狗,小狗外凸的眼珠黑溜溜地盯著阿明猛瞧。當母親和新房東禮貌性地鞠躬時,阿明盡可能壓抑他的煩躁。「在下是福島一家,」他的母親說,隨即又鞠了一次躬,手裡遞出他們買的禮物──一盒茶葉。「我們剛剛搬進二〇三號,這是小禮物,一分見面禮。」「感謝你們還特地買了禮物,」房東一面說著,一面收下那盒茶葉。他試著把茶盒交給妻子,但她抱著小狗的手卻不得閒。「真的很開心認識你們。」「是這樣子的,我先生……人在國外,所以只有我和兒子兩個人。」阿明的母親推了推他,要他開口說話。
阿明鞠躬,說道:「我叫做福島明。」小狗的喉嚨發出一聲吠叫。就一隻小狗而言,算是非常深沉的聲音。房東瞇著眼睛打量阿明,「你現在就讀國中嗎?」「我……我讀六年級。」「你個子挺高大的,」房東點點頭,「這個年紀的孩子是沒有什麼問題,但其他房客經常抱怨年幼的孩子,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們公寓不准許幼童入住。」「噢,他非常成熟的,」阿明的母親很快接口。「他不會造成任何困擾,幸好他像他爸爸。」她咯咯地微笑。「而且他也是個好學生喔。」對話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逐漸在稀稀落落中結束,期間伴隨更多客套的鞠躬、微笑和謝謝。最後房東總算關上門。然後阿明和母親一起去搬家貨車那兒。那是一輛小型貨車,上面卻裝載滿滿的箱子和家具。兩個大型行李箱最後才搬進屋內。其中一個是桃紅色的,具有硬殼;另一個則是棕色的,體積較小。「我們自己搬剩下的行李就好。」阿明告知搬家工人。他和母親謹慎地將行李箱扛下貨車。行李沉甸甸的,要搬上狹窄的樓梯可說是相當困難。他的母親不是挺強壯有力,每當行李撞上牆壁,阿明都不禁往後縮了好幾步。「你看見他太太年紀有多輕嗎?」他們終於滾著輪子將行李推上走廊和公寓,他的母親竊竊私語:「顯然他再婚過,我猜他頭一個太太已經過世了。」但阿明並未認真聽她說話,他的手忙碌地搬運行李箱,動作輕柔地滾進公寓。最後他們總算關上門,離開了搬家工人的視線。此時此刻,桃紅色的行李箱開始前後晃動。
「我們這就來了,小茂!」母親說,然後他們奔向前,小心地將行李箱由側邊放低,「等等喔。」她彈開行李箱搭扣,掀起蓋子,八歲的小茂隨即跳出來,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們頑皮的小男孩來了!裡面熱不熱啊?」「熱死了。」他兩隻拳頭握起,抓著腦袋瓜,強烈的光線讓他眨著無法睜開的雙眼。同時,阿明已經拉開棕色行李箱的拉鍊。行李箱裡頭裝著的,正是四歲的小雪,她像朵花苞般蜷曲起身子,懷裡還抱著一隻粉紅色的小兔布偶。但她的眼睛張的老大,臉上帶著微笑,其中一束馬尾黏在她溼熱的臉頰上。這下阿明總算可以放鬆,不用再屏息了,他把小雪抱出行李箱。「妳也很熱嗎?」母親給小雪一個大擁抱,小女孩點點頭。「妳做得很棒唷!」「我們在哪裡?」小雪問,她環顧堆滿箱子的房間。「這裡是我們的新家,我們住在二樓,二○三號。」母親抬起頭,看見小茂蹦蹦跳跳地跑到陽台,「小茂!快回來屋裡。阿明,快把他帶進來,如果給人瞧見了,我們勢必得再搬一次家。快過來啊,你可以把玩具拿出來了喔。」阿明指引他的弟弟回到室內,然後關上陽台的門。
「我可以去接京子了嗎?」他問。「可以了,但要小心喔,你知道要怎麼到車站嗎?」「我知道。」***他們總共有五個人,如此一來,公寓也不若想像中的大了。但對阿明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大家能夠在一起,一切都很美好,大家爭論著湯裡是否該放胡蘿蔔、搶用最大雙的筷子、誰又拿到最大碗的麵。他們坐在小小的桌子邊緣用餐,其實只有四把椅子,但小茂取過一把歪斜的黃色摺疊凳,然後跪坐在上頭吃飯。母親看起來很開心,能看到她與他們嬉鬧玩樂,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但最後她把筷子擺在桌上,要大家認真聽她說話,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既然我們已經搬進新家,」她說,「那麼,我要再一次跟你們解釋規矩,你們要保證遵守,可以嗎?」他們點點頭,心底都明白規矩的重要性。
「第一,不准吵鬧大叫。」「小茂也是嗎?」「小茂尤其是。第二,不許到外面去,連陽台都不可以。你們做得到嗎?可以向我保證嗎?」「那京子要怎麼洗衣服呢?」小雪問。「京子會小心翼翼地溜出去洗衣服,但小茂和小雪,你們兩個一定得待在屋裡。阿明,全交給你來負責。然後好好唸書,懂了嗎?」小雪望向其他人,然後代表大家,上下來回地點著頭。「那你呢,我的小茂怪獸?」母親說,「你是裡面最需要好好答應我的,絕對不能出去外面,你做得到嗎?」小茂皺起鼻子,擠弄出他的怪獸表情,來回點著下巴,然後大聲地吸食他的麵條。母親嚴厲地看著他,「記得上一間公寓嗎?因為你胡亂發脾氣,害我們不得不搬家。我們現在搬進這麼棒的新家了,你可要答應做到喔。」大家的眼睛都緊緊盯著小茂。「那我們要是想笑呢?」他終於忍不住問了。「我們就餵你吃青椒和胡蘿蔔!」「不,不要!我不要吃青椒!」小茂左右搖著頭,咧齒而笑。「我們就給小茂奉上青椒懲罰!」母親說,「如果這招不奏效,那下次你再敢發脾氣,那就……裝進行李箱。如果他開始吵鬧,就把他裝進行李箱裡,知道嗎?」「這個點子不錯,」阿明和其他人點點頭,然後他也咧嘴笑了出來。當晚大家睡在一起,躺在榻榻米上,肩並肩併排著。枕頭和被褥組合成的小窩很舒適。「媽媽?」開口的是京子,她的腹部貼在榻榻米躺臥著。「嗯?」「榻榻米墊聞起來好香喔。」「是嗎?聞起來像什麼?」「像是大自然裡的樹葉。」「因為榻榻米還很新啊,他們還是青綠色的,會讓妳美夢連連。」阿明轉過頭,深吸了一口氣。榻榻米的味道真好。他閉著雙眼,聆聽著家人此起彼落的呼吸聲。在這兒一切都會好轉的。對他們來說,這會是個嶄新的開始。不為什麼,他就是知道。***隔日清晨,當阿明睜開雙眼,銀白色的光線閃耀刺穿過窗簾。他聽著周圍的聲音,其他人的呼吸聲輕柔而沉穩。全家人擠在一起睡覺,這種感覺很溫暖舒服。小茂就睡在他的旁邊,其他妹妹則睡在媽媽那一側。母親在沉睡的時候,看起來格外年輕。有些人說她和京子與小雪根本就像姊妹,只要一有人如此說,她就會忍不住咯咯笑,臉頰還會因開心而顯得緋紅。他現在望著她。母親的雙眼緊閉,手背靠在額頭前方,不帶一絲妝容的臉蛋,看起來既光滑祥和又……起初他以為是光線的問題,但其實不然。事實上,確實有一顆淚珠自母親的臉龐滑落而下。她在哭泣。他們總算搬到屬於自己的住處,能夠一起生活,而她卻在哭泣。她嘆了口氣,坐起身子,像個孩子似地舉起拳頭揉揉眼睛、伸展雙臂,然後分別看著自己的四個孩子。當她轉頭看向阿明時,他的眼皮已經闔上。一個小時之後,阿明被小茂轉開電視的聲音吵醒。阿明捲起床墊,然後更衣。他的母親則和妹妹坐在梳妝檯前,做些女孩兒喜歡做的事。母親用小雪最喜愛的猴子髮夾幫她綁馬尾,也在兔子布偶的耳朵上夾上一個髮夾。京子玩著母親的化妝品,打開一個又一個漂亮的罐子,然後朝裡頭嗅了嗅。京子突然盯著鏡中的母親。「媽媽?」「什麼事?」這時母親開始幫京子綁起頭髮,順著她的耳後,梳直分邊的頭髮。「我想要去上學。」母親停下梳理頭髮的手,皺起眉頭。「上學?」她又繼續梳起頭髮,動作卻變得較為粗魯。「上學不好玩的,除此之外,妳沒有爸爸,其他孩子會取笑欺負妳的。妳不用去上學。」阿明看見妹妹失望地垮下臉,他知道京子是多麼想要上學。雖然他竭盡所能教導她所有他懂的單字,但到現在她仍舊不識字。她想要學習彈奏鋼琴,也想要有知心好友。她不能盡如己意,他們都一樣,真是教人難過。稍後阿明晾起被褥,母親也走到陽台上,讓溫暖的太陽照耀他們的臉龐。
他的母親將下巴靠在欄杆上,臉埋在被子裡。「聞起來很香吧?」他說。「都是陽光的臭味,」她對著太陽瞇起雙眼,「真是美好的一天,」她嘆口氣,目光帶著如夢似幻的恍惚神情。這從來都不是好預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阿明。」「是什麼?」他沒有看著母親。「你媽媽……陷入愛河了。」「又來了?」她看著他,然後噘起嘴唇。「不,不是『又來了』。這一次是認真的,對方真的很貼心,他很關心我,也很照顧我。所以這一次…如果他真的承諾…願意娶我的話,那我們就能住進一棟大房子,然後你們都可以去上學了,京子也可以擁有一台真正的鋼琴,還有…」她轉過頭,直直望進他的眼睛,「撐久一點,好嗎?我覺得這一次是真的會成真,只是需要再給我多一點時間…」他點了點頭,然後把臉埋進被子裡,嗅著陽光的臭味。***隔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阿明很驚訝地發現,母親早已外出工作。他並沒有把窗簾拉開,好讓弟弟妹妹可以繼續睡覺。他們昨晚很晚才睡,況且,早起也沒有事情好做,更沒有他們能去的地方。他走到冰箱前,為自己倒了一杯牛奶。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桌上的字條。他得高高舉起字條,才能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內容:親愛的阿明:媽媽要離家一陣子。請好好照顧京子、小茂和小雪。
字條底下放了一個裝滿鈔票的信封袋,阿明用手攤開整把萬元鈔票。錢看起來很多,似乎可以用上好一陣子。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弟弟妹妹,所以起初並對他們隻字未提。「我要出去買個東西,」阿明對妹妹說。「好。」「哦,還有,」他很快地補上一句,「媽媽這一陣子都不會回來了。」「為什麼?」「我猜應該是工作的關係吧。我走囉。」他鑽進屋裡,關上身後的玻璃門。***阿明曾經告訴母親,他討厭數學,但現在的他卻不斷地做著算數。不是在作業本裡算數,而是反覆地加減乘除,努力釐清他們還剩下多少錢。他們繳了電費、房租、還有其他帳單後,還有多少總額,可以花用在食物上。有些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活在數學題裡:阿明在超級市場花了七百四十元,他的錢包裡還剩下六千五百元,請問阿明的錢包裡一開始有多少錢?最糟糕的莫過於媽媽何時才會回來,他們一無所知。等到他們只剩下最後一萬元的時候,阿明決定是時候採取行動了。***在轉了好幾次地鐵站之後,阿明才在城市的另一端,某間計程車行裡,找到小雪的父親,事實上並不難找。大多數的計程車都已經出班,阿明找到他時,他正在計程車上,躺在乘客席呼呼大睡。他的嘴巴微張,肥胖的肚腩撐得制服彷彿快要裂開。阿明敲敲他的車窗,裡頭卻毫無動靜,所以他只好坐在旁邊堆起的輪胎上等候。他總有醒來的時候吧。阿明總算等到小雪的父親醒來,但他卻對阿明視若無睹,直接走進室內上廁所。但阿明仍舊保持耐心地等著。
等他回來時,他再也無法假裝看不見阿明。他們一起坐在計程車裡,小雪的父親手裡把玩著手機,然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母親怎麼樣了?」阿明不想浪費一分一秒,「她一個月沒回來了。」「你在開玩笑嗎?」他的目光避開不看阿明。「你幾歲了,阿明?」「十二歲。」「那小雪呢?她長得像我嗎?」真是愚蠢至極的問題。這傢伙甚至不曾跟他們住在一起。在他爬滿橫肉的臉上,眼睛變成兩條細長的裂縫,真的難以想像他會是小雪的父親。「是的,她長得像你。」他朝嘴裡丟了一片口香糖,也沒有分給阿明。阿明立刻明白,這分明是無望之舉。這傢伙充其量就是個混蛋。
母親伸出手按房東公寓的門鈴時,阿明努力踮起腳,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高挑。他們等待著對方開門,他緊握糾結的拳頭,聽得見屋裡傳來小狗的吠叫,以及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應門的男人年事已高,稍微駝背,身穿鬆垮的藍色毛衣,而站在他身後的人,則是他的妻子。她的身形非常瘦長,打扮十分講究,手指塗上了指甲油,手臂上則掛著好幾串手鍊。她手裡抱著一隻圓滾滾、黑白相間的小狗,小狗外凸的眼珠黑溜溜地盯著阿明猛瞧。當母親和新房東禮貌性地鞠躬時,阿明盡可能壓抑他的煩躁。「在下是福島一家,」他的母親說,隨即又鞠了一次躬,手裡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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