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等待,平靜的絕望
與虛無荒誕抗爭的現代人必讀之作
正宗完整版!收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托瑪斯.曼導讀
卡夫卡親訂各章標題+世界最大古堡「布拉格城堡」漫步地圖
繁體中文首見《城堡》手稿重建本‧卡夫卡逝世90週年紀念
土地測量員K受邀赴某城上任,在一個下雪的深夜來到城堡附近的村莊,不料卻受阻於城堡大門外,無論他怎樣努力,也無法進入,宛如層層迷宮。企圖進入城堡的所有嘗試均告失敗,城堡始終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即;城堡的階級組織要求服從,然而城堡的指示卻始終隱晦難解。K愈是努力尋找,就離目標愈遠,到最後,在每日林林總總的挫敗和屈辱中,這個目標幾乎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城堡》無疑是卡夫卡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最能體現卡夫卡的創作風格和特徵。長期以來,文學評論家對於《城堡》的寓意爭論不休、莫衷一是,因其寓義的複雜性、多義性,最後走向神祕、虛無與荒誕;其中最常見的解讀是將「城堡」視為一種瑣碎、頑固、無法接近、不負責任的官僚制度的擴大,是一個由無數文件與層層程序構成的龐大機構。
本書以卡夫卡作品集的校勘本為基礎,係根據原始手稿重建,呈現了文字的真實原貌,保留原稿的拼字和標點,並還原被卡夫卡摯友布羅德修改與刪除的部分。《城堡》和卡夫卡其他長篇作品一樣,是部未完成小說,德文初版只有18章,二、三版補上卡夫卡殘稿中的18章後半與19、20章。手稿本根據卡夫卡的分章指示,分成25章,並加上他手寫的自訂標題。
1.台灣首次出版《城堡》手稿譯本,完整重現全貌。
2.收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托瑪斯.曼之導讀,原文標題即為〈致敬〉(Homage)。
3.曾留學捷克的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耿一偉專文導讀。
4.精心製作布拉格城堡散步地圖,閱讀過程中激發讀者具體想像力。
5.聶永真設計卡夫卡手稿系列封面,不可錯過。
作者簡介:
卡夫卡 Franz Kafka
法蘭茲.卡夫卡於1883年7月3日生於布拉格,雙親為猶太人。1906年,他取得法學博士學位,完成為期一年的法院實習工作後,於1907年進入「忠利保險集團」的布拉格分行。1908年,他進入「勞工事故保險局」任職,在該局擔任公務員直到1922年因病而提早退休。1917年夏末,卡夫卡由於肺結核發作而咯血,於1924年6月3日死於肺結核,享年不滿四十一歲。
卡夫卡是歐洲著名的表現主義作家。他生活在奧匈帝國行將崩潰的時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學影響,對政治事件一直抱旁觀態度,故其作品大都用變形荒誕的形象和象徵直覺的手法,表現被充滿敵意的社會環境所包圍的孤立、絕望的個人,成為席捲歐洲的「現代人的困惑」之體現。卡夫卡生前默默無聞,逝世後他的價值才逐漸為人所認識,在全世界掀起了「卡夫卡熱」,至今不歇。
譯者簡介:
姬健梅
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畢,德國科隆大學德語文學碩士,輔仁大學翻譯研究所中英文組。從事翻譯多年,文學類譯作包括:《審判》、《變形記》、《美麗的賽登曼太太》、《一個戀愛中的男人》、《魂斷威尼斯》、《基列系列 II:家園》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卡夫卡的作品是如此偉大,它具有某種普世價值。我會很直接將他理解為他是歐洲文化的核心。但在同一時間,我們也分享著他的作品。我十五歲的時候,第一次讀到他的作品《城堡》,當時我並不覺得「這本書是歐洲文化的核心」,我只是覺得「這是我的書,這本書是寫給我的」。
──村上春樹
如果說喬伊斯的《尤里西斯》是現代版的《奧德賽》,那麼卡夫卡的《城堡》便是現代版的《伊里亞德》了。史詩的世界現在已經無法進入,於是只能從它的反面呈現奧德賽和伊里亞德。
──米蘭.昆德拉
卡夫卡藉著他在官僚世界裡瞥見的幻想,他做成了在他之前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將某種反詩意至極的素材(極度官僚化的社會的素材)變成小說偉大的詩篇;他將一則極為平庸的故事(有個男人無法得到原先被承諾的職位,也就是《城堡》)變成神話,變成史詩,變成前所未見的美。
──米蘭.昆德拉
《城堡》徹頭徹尾是部自傳性小說。原本應該以第一人稱述說的主角被稱為K;他就是作者,太過確切地承受了所有這些痛苦、這些怪誕的失望。
――托瑪斯.曼
卡夫卡將社會結構視為命運,不僅在《審判》和《城堡》中,卡夫卡在龐大的官僚等級制中面對命運,而且在更具體的、艱困的無法估量的建築工程中也瞥見命運。
──班雅明
那些把卡夫卡作品當作宗教寓言來讀的批評家則解釋說,《城堡》的K試圖獲得天國的恩寵,而《審判》的約瑟夫.K經受著上帝嚴厲而神秘的法庭的審判……我們的任務不是在藝術作品中去發現最大量的內容,也不是從已清楚明瞭的作品中榨取更多內容。我們的任務是削弱內容,從而看到作品本身。
──蘇珊.桑塔格
「猶太人」這個詞在《城堡》中沒有出現。但顯而易見,卡夫卡從他的猶太心靈出發,通過這麼一個樸素的小說就今日猶太民族的整體處境所說的話超過了一百篇學術論文可以告訴我們的內容。
──馬克斯.布羅德
每個天才的作家在寫作時他的心理上都是殘疾的,比如福克納、海明威、卡夫卡……當你不得不思考生命、生存的問題時,《城堡》值得一看。
――閻連科
城堡似乎是一種虛無,一個抽象的所在,一個幻影,誰也說不清它是什麼。奇怪的是它確確實實地存在著,並且主宰著村子裡的一切日常生活,在村裡的每一個人身上體現出它那純粹的、不可逆轉的意志。K對自己的一切都是懷疑的、沒有把握的,唯獨對城堡的信念是堅定不移的。
――殘雪
感謝卡夫卡的啟發,我才知道可用其他方式寫作。
──賈西亞.馬奎斯
最初我認為卡夫卡是文壇前所未有、獨一無二的;多看了他的作品之後,我覺得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時代的文學作品中辨出了他的聲音,或者說,他的習慣。
――波赫士
至於大城市居民的體驗,我有許多想法,首先,我想到的是現代市民清楚自己是聽由一架巨大的官僚機器擺布著,這架機器由權威操控著,而這權威即使對於那些它們要對付的人來說就更模糊不清了。
──班雅明
卡夫卡是一個先知式的作家。
──布萊希特
卡夫卡同他的上帝爭執道德上的偉大、啟示、善與一致性——但只是為了更熱切地投入他的懷抱。荒誕被認識了並被承認了,人只有聽其自然,我們從這一剎那知道,它不再是荒誕了。
──卡繆
我們還不完全明白,我們為什麼感覺到他的作品是對我們個人的關懷。福克納,以及所有其他的作家,給我們講的都是遙遠的故事;卡夫卡給我們講的卻是我們自己的事。他給我們揭示了我們自己的問題,面對著一個沒有上帝的世界,我們的得救已危在旦夕。
──西蒙波娃
正因為卡夫卡的證詞是如此深刻地獨特,所以就更加普遍。
──沙特
卡夫卡深深根植於人類生活的悲劇之中,他那無比清晰的作品,足以描摹出人類徹底破碎的形象。較之於僅僅停滯在心理意義的普魯斯特,或總是試圖用神話術語和語言魔力進行創作的喬伊斯,卡夫卡的探索無疑又前進了一步。正因為極度的痛苦吞噬了他,這是一種形而上的痛苦,卡夫卡才成為了與虛無抗爭的現代人的最忠實的、悲劇性的見證者。
──法國作家丹尼爾-羅普斯(Daniel-Rops)
我知道真正的寓言只有《聖經》裡的。我也看過一些其他的,像紀伯倫……可是你不會在裡面發現《聖經》才有的那種靈魂。現在只有卡夫卡的作品,還算有些接近。
──巴布.狄倫
很多人形容我的劇本是捷克版的荒謬劇。我個人是沒有資格去評斷,荒謬劇做為一種藝術潮流,我到底從中學到多少或被引導到什麼程度(或許有那麼一些,但我認為卡夫卡的影響更強)。
──哈維爾
作家沒辦法想他們想寫,他們只能寫他們能寫。當我二十一歲的時候,我想寫得像卡夫卡。但不幸的是,我卻寫得像是《辛普森家庭》的編審寫的。
──莎娣.史密斯
卡夫卡對我們至關重要,因爲他的困境就是現代人的困境。
――奧登
卡夫卡即使在現代所未具有的、最錯置的詞組中,仍擁有現實的魔力。令人牙齒打顫、隱隱作痛。
卡夫卡是「嚴肅文學」中最後一個說故事者,除了模仿他,沒有人知道要往何處去。
――蘇珊.桑塔格
名人推薦:卡夫卡的作品是如此偉大,它具有某種普世價值。我會很直接將他理解為他是歐洲文化的核心。但在同一時間,我們也分享著他的作品。我十五歲的時候,第一次讀到他的作品《城堡》,當時我並不覺得「這本書是歐洲文化的核心」,我只是覺得「這是我的書,這本書是寫給我的」。
──村上春樹
如果說喬伊斯的《尤里西斯》是現代版的《奧德賽》,那麼卡夫卡的《城堡》便是現代版的《伊里亞德》了。史詩的世界現在已經無法進入,於是只能從它的反面呈現奧德賽和伊里亞德。
──米蘭.昆德拉
卡夫卡藉著他在官僚世界裡瞥見的幻想,...
章節試閱
斟啤酒的是個名叫芙麗妲的年輕女孩。一個不起眼的嬌小金髮女孩,面容悲傷,臉頰瘦削,她的目光卻令人吃驚,那道目光帶著特別的優越感。當這道目光落在K身上,他覺得這道目光已經把與K有關的事情解決了,他自己還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存在,但這道目光讓他確信其存在。K不斷從旁邊看著芙麗妲,就連她已經在跟歐爾佳說話時也一樣。歐爾佳和芙麗妲看來並不是朋友,她們只冷冷地交談了幾句。K想要幫忙,因此冷不防地問道:「您認識克拉姆先生嗎?」歐爾佳笑了起來。「妳為什麼笑?」K生氣地問。「我又沒有笑。」她說,卻又繼續笑。「歐爾佳還是個相當幼稚的女孩。」K說,彎下身子,深深地探進櫃臺上,為了把芙麗妲的目光再次緊緊拉回自己身上。她卻垂下目光,小聲地說:「您想看看克拉姆先生嗎?」K請求一見。她指著一扇門,就在她左邊。「這裡有一個小小的窺視孔,您可以從這裡看進去。」「那這裡這些人呢?」K問。她噘起下唇,用一隻異常柔軟的手把K拉到門邊。那個小孔顯然是為了偷看而鑽的,透過小孔,他幾乎能夠一眼看盡隔壁那個房間。在房間中央一張書桌旁,在一張舒適的圓形靠背椅上,坐著克拉姆先生,被一個懸在他面前的燈泡刺眼地照亮。他是位中等身材、肥胖而遲鈍的先生,臉還算光滑,但臉頰卻已經隨著年紀的重量而略微凹陷。黑色的小鬍子被拉得長長的。一副歪戴著的夾鼻眼鏡反射著燈光,遮蓋了眼睛。假如克拉姆先生完全坐在桌前,K就只能看見他的側面,可是由於克拉姆面向著他,他看見了他整張臉。克拉姆把左手肘擱在桌上,右手拿著一支維吉尼亞雪茄,靜靜放在膝蓋上。桌上擺著一個啤酒杯;由於桌緣鑲著一道隆起的邊,K無法看清桌上是否放著什麼文件,但他覺得桌上似乎是空的。為了保險起見,他請芙麗妲從窺視孔看進去,再把情況告訴他。不過,因為她不久前才進過那個房間,可以直截了當地向他證實桌上沒有文件。K問芙麗妲他是否該走開了,她卻說只要他有興致,他想從小孔看進去多久都可以。此時K獨自和芙麗妲在一起,K匆匆瞄了一眼,發現歐爾佳還是找到了她的熟人,高高地坐在一個木桶上,一雙腳晃來晃去。「芙麗妲,」K輕聲說:「您跟克拉姆先生很熟嗎?」「是啊,」她說:「很熟。」她倚在K旁邊,撫弄著身上那件薄薄的低領淡黃色上衣,K這才注意到這件上衣,不相稱地覆蓋在她單薄的身體上。然後她說:「您還記得剛才歐爾佳笑了嗎?」「記得,那個沒教養的女孩。」K說。「嗯,」她不記仇地說:「她是有理由笑,您當時問我是否認識克拉姆,而我其實是──」說到這裡,她不自覺地微微挺起身子,那道跟她所說的話毫無關聯的勝利目光又朝K掃過來,「──我其實是克拉姆的情婦。」「克拉姆的情婦。」K說。她點點頭。「那麼您,」K微笑著說,好讓他們之間的氣氛不至於太過嚴肅,「對我來說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不只是對您來說。」芙麗妲說,語氣友善,但並未對他報以微笑。K有個辦法來對付她的傲慢,便加以使用,他問:「您去過城堡嗎?」這話卻沒有起作用,因為她回答:「沒有,不過,我在酒吧這兒不就足夠了嗎?」她的虛榮心顯然非同小可,而看來她正想在K身上滿足她的虛榮心。「當然,」K說:「在酒吧這兒,您做的是老闆的工作。」「正是這樣,」她說:「而我剛開始工作時是橋頭旅店馬廄裡的女僕。」「用這麼一雙柔嫩的手。」K半是詢問地說,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否只是在恭維她,還是真的被她征服。她的一雙手固然是又小又嫩,但其實也可以稱之為柔弱而乏味。「這一點當時沒有人注意到,」她說:「就連現在──」K詢問地看著她,她搖搖頭,不打算繼續說下去。K說:「您當然有您的祕密,而您不會想跟您才認識了半小時的人談起,這人還沒有機會告訴您他的情況究竟是如何。」可是,看來這番話說得不太恰當,彷彿他把芙麗妲從有利於他的一陣恍惚中喚醒了,她從掛在腰帶上的皮袋裡拿出一小塊木頭,塞住了那個窺視孔,明顯克制住自己,以免讓他察覺她態度的改變,對K說:「關於您,我其實什麼都知道,您是那個土地測量員。」然後又加了一句:「現在我得工作了。」說著就走到她在櫃臺後面的位子,那些人當中偶爾有一個站起來,讓她把空酒杯斟滿。K還想不引人注意地再跟她談一談,因此從一個架子上拿了一個空酒杯,朝她走過去,「只還有一件事,芙麗妲小姐,」他說:「從一個馬廄女僕升任為酒吧女侍,這實在非比尋常,並且需要傑出的能力,可是對這樣一個人來說,難道這就算達成了最終的目標嗎?這是個荒謬的問題。請別笑我,芙麗妲小姐,您的眼睛所透露的,不太是過去的奮鬥,而更是未來的奮鬥。然而,世間的阻礙很大,隨著目標變大,這些阻礙也會更大,而爭取一個同在奮鬥之人的幫助並不可恥,就算此人是個沒有影響力的小人物。也許我們可以找個機會好好交談,不要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不知道您想做什麼,」她說,這一次似乎違反了她的意志,在她的語氣中流露出的不是她人生的種種勝利,而是那些無盡的失望,「莫非您想把我從克拉姆身邊拉走嗎?我的老天!」她把雙手一拍。「您把我看透了,」K說,彷彿由於如此多的猜疑而疲憊,「這正是我最祕密的意圖。您應該離開克拉姆,而成為我的情人。現在我可以走了。歐爾佳!」K喊道:「我們回家去。」歐爾佳聽話地從木桶上滑下來,但沒有馬上擺脫掉包圍著她的那些朋友。這時芙麗妲瞪了K一眼,小聲地說:「我什麼時候可以跟您談呢?」「我可以在這裡過夜嗎?」K問。「可以。」芙麗妲說。「我可以馬上就留下嗎?」「您先跟歐爾佳走,讓我能把這些人從這裡趕走。您可以過一會兒之後再來。」「好。」K說,耐心地等候歐爾佳。可是那些農民不放她走,他們發明了一種舞蹈,歐爾佳在中央,他們圍著她跳起輪舞,每當眾人大喊一聲,就有一人走向歐爾佳,用一隻手緊緊摟住她的腰,帶著她轉上幾圈,輪舞愈來愈快,那些叫喊漸漸變成了幾乎是一個聲音,飢渴地喘著氣,歐爾佳先前還微笑地想衝出那個圈子,現在只跌跌撞撞地從一個人身邊換到另一個人身邊,頭髮飛散。「他們派這種人到我這兒來。」芙麗妲說,憤怒地咬住她薄薄的嘴唇。「這是些什麼人?」K問。「克拉姆的隨從。」芙麗妲說:「他總是帶這群人來,他們在這兒弄得我精神錯亂。我簡直不記得今天我跟土地測量員先生您說了些什麼,如果我說了什麼不好的話,請您原諒,都要怪有這些人在這兒,他們是我認得的人當中最令人瞧不起、最讓人噁心的,而我得替他們斟啤酒。我央求過克拉姆多少次,要他把他們留在家裡,就算我必須忍受其他官員的隨從,他總可以體諒我一下,可是所有的央求都是白費,在他抵達之前一個小時,他們就總是已經衝了進來,就像畜生衝進廄棚一樣。不過,現在他們真的得到廄棚去了,那是他們該待的地方。假如您不在這裡,我就會扯開這扇門,而克拉姆就得自己把他們趕出去。」「難道他沒有聽見他們嗎?」K問。「聽不見,」芙麗妲說:「他在睡覺。」「怎麼會!」K大喊:「他在睡覺?我往房間裡看的時候,他明明還醒著坐在桌旁。」「他也還是這樣坐著,」芙麗妲說:「就連您看見他的時候,他也已經在睡覺了──要不然我會讓您看進去嗎?──那是他睡覺的姿勢,那些官員睡得很多,這一點很難理解。話說回來,要不是他睡得這麼多,他怎麼受得了這些人。不過,現在我得自己把他們趕出去。」她從角落拿起一條鞭子,縱身一躍,跳得很高,但不是很穩,就像一隻小羊躍起一樣,朝那些跳舞之人跳過去。起初他們朝她轉過身來,彷彿有一名新的女舞者來到,而有那麼一瞬,看起來也的確像是芙麗妲想要放下手裡的鞭子,但她隨即又揚起鞭子,「克拉姆有令,」她喊道:「到廄棚去,全都到廄棚去。」這下子他們看出這是認真的,在一種K無法理解的恐懼中,他們開始擠向後方,在頭幾個人的推擠下,那兒的一扇門開了,夜風吹了進來,所有的人都跟芙麗妲一起消失了,她顯然是趕著他們穿過院子,一直趕到廄棚裡。在此刻驟然來臨的寂靜中,K卻聽見走道上響起腳步聲。為了設法保護自己,他跳到櫃臺後面,在那櫃臺底下是唯一能夠躲藏之處,雖然他並未被禁止在酒吧停留,但因為他打算在這裡過夜,他必須避免現在還被人看見。因此,當門果真被打開了,他滑到桌下。在那裡若被人發現固然也不是沒有危險,但他可以編個藉口,說他是為了躲避那幫撒起野來的農民,至少這個藉口聽起來不無可信。進來的人是老闆,「芙麗妲!」他喊著,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幸好芙麗妲很快就來了,沒有提起K,只抱怨那些農民,她為了尋找K而走到櫃臺後面,在那裡K能摸到她的腳,從這時起就感到安全。由於芙麗妲沒有提起K,最後老闆只好提起。「那個土地測量員呢?」他問。他大概本來就是個有禮貌的人,由於經常與階級遠高於他的人較無拘束地來往而培養出良好的教養,但是他以一種特別尊敬的態度和芙麗妲說話,這種態度之所以引人注目,主要是因為儘管如此,他在談話中仍然維持著雇主面對員工的身分,而他面對的還是個相當大膽的員工。「我完全忘了那個土地測量員,」芙麗妲說,把一隻小腳擱在K胸膛上,「他大概早就走了。」「可是我沒有看見他,」店主說:「而這整段時間裡我幾乎都在門廊上。」「可是他不在這兒,」芙麗妲冷冷地說。「也許他躲起來了,」老闆說:「根據我對他的印象,他是做得出某些事的。」「他大概還不至於這麼大膽。」芙麗妲說,把她的腳在K身上踩得更重了。她整個人帶著一種愉悅,一種無拘無束,是K先前根本沒有察覺的,而這種氣質令人難以置信地完全佔了上風,當她突然笑著說:「也許他藏在這下面。」一邊朝K彎下身來,匆匆地親吻了他一下,隨即又再跳起來,怏怏地說:「不,他不在這裡。」不過,那個老闆也有驚人之舉,此時他說:「我無法確切知道他是不是走了,這一點令我十分難堪。這件事不僅跟克拉姆先生有關,也跟規定有關。而規定既適用於您,芙麗妲小姐,也適用於我。酒吧由您負責,屋子的其餘部分我還會再搜查一次。晚安!好好休息!」他想必還根本沒有離開這個房間,芙麗妲就已經關掉了電燈,來到檯子底下K的身邊。「我親愛的!我甜蜜的愛人!」她輕聲呢喃,卻根本沒去碰K,彷彿由於愛情而暈厥,她仰躺著,伸出雙臂,在她幸福的愛情之前,時間大概有無限長,與其說她在唱哪一首小曲,不如說她是在嘆息。然後她驚醒過來,由於K仍在思索,她開始像個小孩一樣拉扯他,「來,這底下會讓人窒息!」他們擁抱彼此,那具在K手中的嬌小身軀灼熱發燙,他們在一種失去知覺的狀態中翻滾,K不斷想把自己從這種狀態中拯救出來,卻徒勞無功,在幾步之遠處,重重地撞在克拉姆的門上,隨即躺在一小灘啤酒和覆蓋了地板的其他穢物中。在那兒過了幾個鐘頭,幾個鐘頭共同的呼吸,共同的心跳,幾個鐘頭裡,K一直有種感覺,彷彿自己迷失了,或是如此深入一片陌生的土地,在他之前無人走得這麼遠,在這片陌生土地上,就連空氣都沒有故鄉空氣的成分,一個人不得不由於陌生感而窒息,而在其荒誕的誘惑中,一個人沒有別的辦法,除了繼續向前走,繼續迷失。
斟啤酒的是個名叫芙麗妲的年輕女孩。一個不起眼的嬌小金髮女孩,面容悲傷,臉頰瘦削,她的目光卻令人吃驚,那道目光帶著特別的優越感。當這道目光落在K身上,他覺得這道目光已經把與K有關的事情解決了,他自己還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存在,但這道目光讓他確信其存在。K不斷從旁邊看著芙麗妲,就連她已經在跟歐爾佳說話時也一樣。歐爾佳和芙麗妲看來並不是朋友,她們只冷冷地交談了幾句。K想要幫忙,因此冷不防地問道:「您認識克拉姆先生嗎?」歐爾佳笑了起來。「妳為什麼笑?」K生氣地問。「我又沒有笑。」她說,卻又繼續笑。「歐爾...
推薦序
召喚自我測量的文學城堡
耿一偉(目前為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曾選編與譯註卡夫卡的《給菲莉絲的情書》)
卡夫卡的《城堡》在某種程度上,已成為一則現代神話,描繪了二十世紀特有的典型經驗──官僚主義。很多人即使沒有讀過《城堡》,也知道這是在講K被召喚到城堡當土地測量員,卻無法進入城堡的故事。
但文學之所為文學,並不在於服務故事而已。《城堡》的內在結構,比我們想像的複雜得多、有趣的多了。我們先從一個問題出發,那就是K到底是誰?當我們這樣問的時候,有一個顯而易見又敷衍的答案──K就是卡夫卡。顯然這樣的答案可以並不能真正滿足讀者,反而更像是城堡會給K的回答。我們必須回到小說本身,看看這些文字本身,到底提供了什麼關於K的訊息。
當我們試著接近K的時候,一幅可怕的景象在我們面前展開,因為我們越想接近K,我們就離他越遠,各種嗡嗡聲開始出現,沒有一種詮釋是能讓人滿意的,只有混亂的訊息。此時,讀者就越像土地測量員本身,被召喚來測量小說的意義,卻發現沒有進入這個名為K的城堡道路。
卡夫卡幾乎沒有提供關於K的具體生平,只有兩次略為提到了他過去。一次是在第二章,講到K的家鄉「那兒的廣場上也有一座教堂,部分被老墓園所圍繞,而墓園又被一道高牆所圍繞……在一個曾經失敗的過好幾次的地方,他嘴裡啣著一面小旗子,一試就爬上了圍牆……當時那種勝利的感覺似乎將在漫長的一生中給他支撐…」這段敘述非常值得玩味,暗示了K與死亡的關係,彷彿他像個幽靈來到村莊,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由於讀者無法確定K的真正存在樣貌,這種陰森虛無,反映在《城堡》中,是出現各種無法分辨的房屋(「那間旅店在外表上跟K所住的那一間十分相似」),人物(例如阿爾圖與耶瑞米亞這兩個助手),甚至是名字(索爾蒂尼與索爾提尼這兩位官員)。
另一次是在十三章,提到「K剛好有一些醫學知識,更重要的,是他有治療病人的經驗,有些事醫生辦不到,他卻做到了。由於他的治療效果,大家一向稱呼他為『苦草藥』。」這裡則讓我們有一種感覺,K是有神秘力量的,好像這是他身為幽靈所附帶的能力。雖然K沒有在村莊裡發揮這種醫療力量,卻在與女性的交往上,展現了出奇的神祕力量,總能在一瞬間將對方誘入一種情色狀態。例如碰到芙麗妲時,K幾乎是毫無理由就在瞬間擄獲了她(「這正是我最秘密的意圖,您應該離開克拉姆,成為我的情人」),兩人隨即在吧檯底下進行魚水之歡。這種略帶笨拙反浪漫的情色,是除了設法進入城堡,小說的另一個重要主軸。
這兩次提及K的過往時,都是由作者(卡夫卡)所敘述,至於K本人在與其他角色對話時,從未提及自己的生平,令人感覺他與城堡一樣神秘。更有趣的一點,是除了作者與讀者外,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叫K,他也從沒有如此向他人介紹過自己。
只有四個角色在與K對話時,曾用K這個名字稱呼他(其他人物都叫K為『土地測量員』)。此現象頗不尋常,稱呼他為K的四個人──芙麗妲、歐爾佳、阿瑪麗亞與蓓比──-清一色都是女性,而且都是K所喜歡或有曖昧關係的女人。卡夫卡似乎在藉此表達,唯有愛能召喚出主體,把「土地測量員」變成「K」,愛所帶來的不是盲目,而是新的認識能力。
法國後現代哲學家德勒茲(G. Deleuze)與瓜塔利(F. Guattari)在1975年出版的《卡夫卡:邁向一種少數文學》(Kafka. Pour une littérature mineure),是當代卡夫卡研究中最具突破性的經典。他們不從一般的詮釋角度出發,針對故事內容,直接解讀作品的意義。而是用各種比較、拆解的分析方式,讓我們看到卡夫卡作品實際上是一種生產意義的文學機器,並描述這些概念機器的運作機制。
以《城堡》來說,德勒茲與加塔利發現小說由兩種空間模式所構成,一種是仰角的,也就是向上延伸的,如高度、鐘樓或等級制度;另一種是水平延伸,如走廊、不斷移動的辦公室或分不清楚方向的道路等。我們可以發現,有一種特殊的運動透過這兩種模式展開。當K越想以第一種模式向城堡接近時,小說就安排他進行水平運動,從旅館、酒店、學校移動到歐爾佳家等。整部小說在現實空間中,是由K的水平運動所構成。另一個值得觀察的現象,是K雖然拼命想接近城堡,但在水平運動的過程中,K所碰到的角色等級,卻離城堡越來越遠,產生一種向下延伸的運動。例如K本來想見主任克拉姆,到後面就變成是他的僕役或秘書,甚至是秘書的助理;與他有曖昧關係的女性,也從原是克拉姆情人的芙麗妲,最後變成替代芙麗妲酒吧工作的蓓比――小說越後面,K周遭的人物與城堡的關係就越來越遠。
村上春樹於2006年獲得卡夫卡文學獎,他於布拉格頒獎典體上致辭時提到:「卡夫卡的作品是如此偉大,它具有某種普世價值。我會很直接將他理解為他是歐洲文化的核心。但在同一時間,我們也分享著他的作品。我十五歲的時候,第一次讀到他的作品《城堡》,當時我不並覺得『這本書是歐洲文化的核心』,我只是覺得『這是我的書,這本書是寫給我的。』」
《城堡》的特殊之處,在目標於終極上的不可接近。K越是無法接近城堡,他越與更多人物產生關係,讀者對他與村莊的世界,就有更多的認識。《城堡》的內容不於在城堡本身,而是K的世界。城堡像是康德所謂的物自體,或是拉康的大他者,你不能接近它,但它卻成了可被認識世界的構成條件,即使它有可能是空的。K拼命想往城堡這個目標前進,不斷嘗試向上面連絡──小說的內容即是由這個過程中的挫折與奮鬥所組成。城堡本身並不重要,K在村莊的一切才是小說的重點。
如果你跟村上春樹一樣,當你在讀《城堡》時,能感覺到這是本寫給你的書,那就你就成了被召喚的K,準備進入這座文學城堡。如同前面我提到,閱讀這部小說,會產生一種特殊的運動,當你越想近它的時候,你就越往後退,退到你自己的生命裡。只有被召喚的人,才能成為K,而成為K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你必須愛卡夫卡。這種愛沒有理由,彷彿卡夫卡在命令讀者說:「這正是我最秘密的意圖,您應該離開現實,成為我的情人」。
《城堡》同時也是一部猶太密教的卡巴拉聖典,它可以產生各種解讀,開啟神秘的訊息與認識能力。正因為這份神秘,一個個文學愛好者,像村上春樹一樣,被召喚到小說面前,開始他們無限期的自我測量過程。
召喚自我測量的文學城堡
耿一偉(目前為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曾選編與譯註卡夫卡的《給菲莉絲的情書》)
卡夫卡的《城堡》在某種程度上,已成為一則現代神話,描繪了二十世紀特有的典型經驗──官僚主義。很多人即使沒有讀過《城堡》,也知道這是在講K被召喚到城堡當土地測量員,卻無法進入城堡的故事。
但文學之所為文學,並不在於服務故事而已。《城堡》的內在結構,比我們想像的複雜得多、有趣的多了。我們先從一個問題出發,那就是K到底是誰?當我們這樣問的時候,有一個顯而易見又敷衍的答案──K就是卡夫卡。顯然這樣的答案可...
作者序
托瑪斯.曼
卡夫卡,《城堡》這本值得矚目的傑出小說及其同樣出色之姊妹作《審判》的作者,於一八八三年生於布拉格,出身自一個說德語的波希米亞猶太家庭,於一九二四年死於肺結核,享年僅四十一歲。他的最後一張肖像,攝於他死前不久,看起來更像個二十五歲的男子,而不像是四十一歲。照片上是一張害羞、敏感、深思的臉,黑色的鬈髮低低地長至額頭,一雙大大的黑眼睛,既帶著作夢般的眼神又炯炯懾人,直而下垂的鼻子,雙頰帶著疾病的陰影,嘴唇的線條異常細緻,一個嘴角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這個表情既天真又睿智,讓人想起筆名為諾瓦利斯(Novalis)的哈爾登貝格(Friedrich von Hardenberg,1772-1801,德國浪漫主義時期詩人),天使般的神祕主義作家,尋找「藍花」的人。諾瓦利斯也是死於肺結核。
可是,雖然他的凝視讓我們把他想成來自東歐的諾瓦利斯,我卻不想稱卡夫卡為浪漫主義作家、神馳於神祕經驗的作家或神祕主義作家。就浪漫主義作家來說,他太過明確,太過寫實,太過依戀生活以及生活中固有的單純效用。他的幽默感──一種複雜的幽默感,為他所特有──對一個神馳於神祕經驗的作家來說太過明顯。至於神祕主義:他在和史泰納(Rudolf Steiner,1861-1925,奧地利哲學家)的一番對話中的確曾說過,他自己的作品讓他了解了史泰納所描述的某種「先知狀態」。而他把自己的作品比喻成「一種新的祕密教義,一種猶太教的神祕哲學」。但他的作品沒有先驗哲學那種熱烈沉重的氣氛;感官沒有過渡至超感官,沒有「逸樂的地獄」,沒有「以墳墓為新婚之床」,也沒有真正的神祕主義者所慣用的其餘詞彙。這些他都不感興趣;華格納的《崔斯坦與伊索德》、諾瓦利斯的《夜之頌》或是他對死去之未婚妻蘇菲的愛都不會吸引卡夫卡。他是個作夢的人,他的文章在構想和形式上往往如夢一般,就跟夢境一樣帶有壓迫感、不合邏輯、而且荒謬,是真實生活的奇怪影子。但他的作品充滿了經過縝密思考的道德觀,一種嘲諷、挖苦、經過絕望地縝密思考的道德觀,追求正義、善良、以及上帝的旨意,用盡全副力量在努力。這一切都反映在他的風格中:一種本著良心的、坦率得奇特、客觀、清晰、而且恰當的風格,其精確、幾近官方的保守主義讓人想起史提夫特(Adalbert Stifter,1805-1868,奧地利作家)。是的,他是個作夢的人;但他在夢中所渴望的並非一朵綻放在神祕之境的「藍花」,他渴望的是「平凡的福分」。
這個詞出自本文作者年輕時的一篇故事《托尼歐.克羅格》(Tonio Kröger)。從馬克斯.布羅德那兒,他是卡夫卡的朋友、同胞和最佳評論者,我得知卡夫卡很喜歡這篇故事。卡夫卡處於一個不同的世界,但身為東歐的猶太人,他對於歐洲市民階層的藝術和感受有非常精確的概念。或許可以說,促使一本像《城堡》這樣的書誕生的「遠大抱負」,在宗教的領域內相當於托尼歐.克羅格身為藝術家的孤立,他對人類單純感受的渴望,他對於市民階層所感到的良心不安,以及他所愛的金髮、善良與平凡。也許稱卡夫卡為虔誠的幽默作家,會是對他的最佳描述。
這個組合聽起來有冒犯之意,而組成這個詞的兩個部分都需要加以解釋。布羅德說,福婁拜晚年的一則軼事一直深深打動著卡夫卡。福婁拜這個知名的唯美主義者,他在強烈的禁慾中犧牲了所有的生活,獻給他虛無主義的偶像──文學,有一次跟他的外甥女柯曼維爾夫人去拜訪她熟識的一個家庭,一對強健快樂的夫婦,被一群可愛的小孩所圍繞。在回家的路上,《聖安東尼的誘惑》(Tentations de Saint Antoine)的作者陷入沉思。和他外甥女沿著塞納河步行時,他一再重提他剛剛瞥見的那種自然、健康、愉快、正直的生活。他一再重複地說:「他們活在真實之中!」這位大師的信念是為了藝術而否定生活,從他嘴裡說出的這句話完全捨棄了他本身的立場──這句話是卡夫卡喜歡引用的。
托瑪斯.曼
卡夫卡,《城堡》這本值得矚目的傑出小說及其同樣出色之姊妹作《審判》的作者,於一八八三年生於布拉格,出身自一個說德語的波希米亞猶太家庭,於一九二四年死於肺結核,享年僅四十一歲。他的最後一張肖像,攝於他死前不久,看起來更像個二十五歲的男子,而不像是四十一歲。照片上是一張害羞、敏感、深思的臉,黑色的鬈髮低低地長至額頭,一雙大大的黑眼睛,既帶著作夢般的眼神又炯炯懾人,直而下垂的鼻子,雙頰帶著疾病的陰影,嘴唇的線條異常細緻,一個嘴角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這個表情既天真又睿智,讓人想起筆名為諾瓦利...
目錄
1 抵達
2 巴納巴斯
3 芙麗妲
4 與老闆娘第一次交談
5 在村長家
6 與老闆娘第二次交談
7 教師
8 等待克拉姆
9 對抗審訊
10 在路上
11 在學校裡
12 助手
13 漢斯
14 芙麗妲的指責
15 在阿瑪麗亞那兒
16
17 阿瑪麗亞的祕密
18 阿瑪麗亞受到的懲罰
19 四處求情
20 歐爾佳的計畫
21
22
23
24
25
附錄
向卡夫卡致敬 托瑪斯.曼
導讀――召喚自我測量的文學城堡 耿一偉
《城堡》手稿版後記 麥爾坎.帕斯里
卡夫卡年表
1 抵達
2 巴納巴斯
3 芙麗妲
4 與老闆娘第一次交談
5 在村長家
6 與老闆娘第二次交談
7 教師
8 等待克拉姆
9 對抗審訊
10 在路上
11 在學校裡
12 助手
13 漢斯
14 芙麗妲的指責
15 在阿瑪麗亞那兒
16
17 阿瑪麗亞的祕密
18 阿瑪麗亞受到的懲罰
19 四處求情
20 歐爾佳的計畫
21
22
23
24
25
附錄
向卡夫卡致敬 托瑪斯.曼
導讀――召喚自我測量的文學城堡 耿一偉
《城堡》手稿版後記 麥爾坎.帕斯里
卡夫卡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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