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小傳》作者,生前最後代表作,自傳體長篇小說
情感壓抑,卻又源源不絕,這才是費茲傑羅最好的一本書!
年輕有理想的精神科醫生,愛上了美麗的富家女病患
他發現她曾有一段被父親性侵的過往
傾聽她、疼惜她、醫治她,最終娶了她
從醫病關係發展出的男女關係,是依賴,是真愛?
從樸實生活踏入上流社會的浮華生活,是大開眼界,還是向下沉淪的開始?
在救贖與被救贖的過程中,有人被治癒,有人變得破落
誰有病,誰又絕對正常!
婚姻這條路從來不好走,
費茲傑羅融入自身經歷的真情之作,
往事難抑,他低吟不已,舉頭,夜色溫柔依舊
作者簡介:
史考特‧費茲傑羅(Francis Scott Fitzgerald,1896~1940)
廿世紀美國最傑出的作家之一,是公認的美國「爵士年代」文學代言人。著有《塵世樂園》、《美麗與毀滅》、《大亨小傳》、《夜未央》、《最後的電影大亨》(未完成)等中長篇小說,以及一百多篇發表於雜誌的短篇小說如《班傑明的奇幻旅程》(於二○○八年改編成電影)。
譯者簡介:
林捷逸
1965年生,東吳大學哲學系畢業,熱愛閱讀的射手座。譯有《間諜》、《白牙》、《野性的呼喚》等書。
章節試閱
卷一
事情自然而然就解決了。麥吉斯科夫婦還沒出現,她才脫下浴袍,兩個男人離開那群人向她走過來,一個是戴騎士帽的,一個是身材高大滿頭金髮、想把侍者鋸一半的。
「早安。」迪克‧戴弗說。他停了下來。「瞧──有沒有曬傷,你昨天為什麼沒有出現?我們都很擔心你。」
她坐起身,用愉快的淺笑迎接他們到來。
「我們才在納悶,」迪克‧戴弗說:「也許你今天早上也不會出現。我們可以下水玩,我們有吃的喝的,所以這是盛大的邀請。」
他看來體貼迷人;他的話語承諾了對她的照顧,不久之後也為她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拓展出無限美好的可能性。他巧妙地介紹著,而沒有提到她的名字,也讓她輕鬆了解到每個人都認得她,卻完全尊重她的私人生活──自從成名之後,除了業界人士,她從未遇過這樣殷勤的場面。
妮可‧戴弗的古銅色背脊從珍珠項鏈往下延展,她正在看食譜裡關於馬里蘭雞的作法。露絲瑪莉猜想她的年紀大約二十四歲──容貌一般而言算是漂亮,不過造物主似乎一開始用強健的骨架與特徵做出頗富氣概的比例,好比說她的五官、顯眼的額頭和膚色,我們可以聯想個性與氣質的地方都被鑄造成羅丹雕塑般的強而有力,然後再往嫵媚的方向慢慢雕琢,只要一失手就會徹底破壞原本的力度與個性;而鑿刻嘴巴時,則冒著極大風險,因為它既有雜誌封面女郎般的誘人弧度,又能與臉上其他部分取得協調。
「你來這裡很久了嗎?」妮可問。她的聲音低沉,近乎粗啞。
露絲瑪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或許她和母親可以多待一個星期。
「不是很久。」她含糊回答。「我們在國外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三月在西西里上岸,然後慢慢往北走。一月拍片時我感染了肺炎,直到現在都在休養。」
「老天保佑!怎麼會這樣?」
「哎呀,都是因為游泳。」露絲瑪莉不太想透露自己。「有一天我不知道自己得了流行性感冒,當時正拍到我在威尼斯跳進運河的一幕。那是非常昂貴的布景,所以整個早上我得一再往下跳啊、跳啊、跳。母親找了醫生陪在旁邊,可是沒有用,我還是感染了肺炎。」
他們還來不及接話前,露絲瑪莉就立刻改變話題。「你們喜歡這兒嗎──這家飯店?」
「他們非得喜歡不可。」艾貝‧諾斯悠悠地說。「這是他們想出來的。」他慢慢轉動那顆華麗的腦袋,親切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停在戴弗夫婦身上。
「喔,是嗎?」
「飯店在夏季開張,這是營業的第二年,」妮可解釋:「我們說服高斯老爹各保留一名廚師、服務生和男僕──這樣就可以收支打平,今年甚至還有些盈餘。」
「但是你們不住在飯店。」
「我們在塔姆村蓋了一幢房子。」
「理論是,」迪克正調整陽傘遮住露絲瑪莉肩頭上的陽光,同時說道:「像多維爾這樣的北方度假勝地都是不怕冷天氣的俄國人和英國人相中,我們美國人有一半是來自熱帶氣候,所以開始到這裡來。」
那個拉丁裔的年輕人一直在翻閱《紐約先鋒報》。
「喲,這些人是什麼國籍?」他突然發問,然後用輕蔑的法國腔唸著:「『下榻維威皇宮飯店的有彭迪‧弗列斯科先生,玻妮絲夫人』──我可沒誇張,還有『柯琳娜‧玫東薩,帕許夫人,塞拉芬‧圖立歐,瑪麗亞‧阿曼利雅‧胡托梅,莫艾絲‧陶貝立,巴哈哥比斯夫人,阿帕索‧亞歷山卓,約蘭達‧尤斯范格羅,還有吉娜娃‧迪摩謬斯!』最吸引我的是吉娜娃‧迪摩謬斯,好像很值得跑一趟維威,瞧瞧吉娜娃‧迪摩謬斯。」
他忽然坐立不安地站了起來,用大動作舒展四肢。他比戴弗或諾斯年輕了幾歲,身材高大,體格結實,不過肌肉過度集中在肩膀和上臂。乍看之下,他屬於一般定義的英俊男子,臉龐帶有一種隱約的醜陋,減損了褐色眼睛魅力四射的神采。只要忘掉他無法忍受無聊的那張嘴,以及因焦躁和討不到好處而皺起的年輕前額,就會讓人想起那對眼睛。
「我們上個星期在幾則關於美國人的新聞中,看到一些滿可怕的人名,」妮可說:「艾芙琳‧奧斯特太太和──還有什麼來著?」
「還有弗萊許先生。」戴弗說,同時他也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耙子開始認真耙出沙子裡的小石頭。
「喔,對啦,是弗萊許,難道這名字不會讓你起雞皮疙瘩嗎?」
感覺上跟妮可在一起很平靜,露絲瑪莉發現,甚至比和母親在一起還要平靜。艾貝‧諾斯和那個法國人巴本在談論摩洛哥。妮可抄完食譜後,開始做起針線活。露絲瑪莉觀察他們帶來的東西──四把大陽傘組成整片遮陽篷,一個可攜式淋浴間提供更衣,一具充氣的橡皮馬,這些戰後的第一批奢華品是露絲瑪莉從未見過的新玩意兒,說不定他們是最早買到手的人。她猜想他們是追求時髦的人,儘管母親早就告誡她要提防這種游手好閒的人,在這裡她倒不覺得是如此。就算他們動也不動,與早晨的閒適融合在一起,她仍可以感覺到他們想做某件事的意圖,朝一個她前所未知的方向去創造些什麼。她尚未成熟的心智不會去臆測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在意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不過,她察覺到某種交織著的愉悅互動,心想他們應該相處得很開心。
她依序看著那三個男人,暫時把他們占為己有。他們以不同的方式展現優雅;都有一種特別的紳士風範,她覺得他們天生如此,不論過去或未來,不因境遇而改變,完全不像演員們的社交行為,同時她也感受到一種無微不至的體貼,和那些在她生活裡代表知識份子的導演們表現出馬馬虎虎的同業情誼有著天壤之別。以往她認識的男性不是演員就是導演,還有去年秋天耶魯大學舞會上遇到的那一大群身分混雜難辨,只對一見鐘情感興趣的大學男孩。
這三個男人各有不同。巴本少了點教養,比較猜忌與刻薄,他的禮貌是在應付場面,甚至有些敷衍。艾貝‧諾斯在羞怯的個性下急欲表現幽默,逗她開心也讓她感到迷惑。她嚴肅認真的天性不認為自己會留給他多深刻的印象。
但是迪克‧戴弗……他的一切都很完美,她默默地欣賞他──氣色是經過陽光洗禮的紅潤,還有稀疏分布在雙臂與手背的短潔汗毛。眼睛是明亮的深藍色。鼻子些微尖挺,永遠朝著他觀望或說話的方向──這實在是令人感到恭維的關注,現在還有誰會正眼瞧人?無論好奇或冷漠,人們都只是輕瞥一眼,如此而已。他那隱約帶有愛爾蘭腔的話語聲極具說服力,卻可感覺到他內心的堅毅和自律自制,這些正是她自己恪守的美德。啊,她選上了他,而且妮可抬頭,也看到她選上他了,聽到那一聲因他是有婦之夫而發出的輕嘆。
將近中午,麥吉斯科夫婦,艾布蘭絲太太,鄧裴利先生,和義大利籍的坎皮恩先生來到海灘。他們帶了一把新的海灘陽傘,撐起來的同時還朝戴弗夫婦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爬到陽傘下面;但麥吉斯科先生除外,他始終不屑一顧地待在太陽下。迪克耙石子的時候經過他們附近,現在回到自己的陽傘這邊。
「那兩個年輕人正一起看《禮儀大全》。」他小聲地說。
「想給自己增添一點素養。」艾貝說。
露絲瑪莉第一天在浮臺上遇見的那位皮膚曬成棕褐色的年輕女人──瑪麗‧諾斯,剛游完泳回來,露出俏皮的微笑說:「原來,絕不激動的那對夫妻來了。」
「他們可是這個人的朋友。」妮可指著艾貝提醒她。「為什麼你不過去和他們說說話?你不認為他們很引人注目?」
「我認為他們非常引人注目。」艾貝同意。「我只是不去想這件事,如此罷了。」
「嗯,我倒是覺得今年夏天海灘上人太多了。」妮可承認。「這是我們的海灘,迪克從卵石堆裡創造出來的。」她想了想,然後把聲音放低,免得被坐在後面另一支陽傘下的三個保母聽到。「不過,這些人比去年那些英國人好多了,他們只會一直喊:『瞧,那海水有多藍!看那天空有多亮!小娜麗的鼻子曬紅了!』」
露絲瑪莉心想,她可不要與妮可為敵。
「不過,妳沒看到那場打鬥。」妮可繼續說。「你抵達的前一天,那個已經結婚的男人,就是名字聽起來像汽油或奶油的替代品那個──」
「麥吉斯科?」
「對啊。他們夫妻倆起了口角,她抓起一把沙子扔到他臉上。他當然生氣,於是坐在她身上,把她的臉往沙子裡磨蹭……我們嚇壞了,我要迪克過去排解。」
「我想,」迪克‧戴弗心不在焉盯著竹蓆看。「我會過去邀請他們來吃晚餐。」
「不,你不會。」妮可馬上對他說。
「我認為這是非常好的主意。他們在這裡,我們應該讓自己隨和一點。」
「我們已經非常隨和了。」妮可堅持地笑道。
「我絕不會讓我的鼻子去磨蹭沙子,我是個桀驁強悍的女人。」她對露絲瑪莉解釋,然後提高嗓門:「孩子們,換上你們的泳衣。」
露絲瑪莉覺得這趟游泳將成為永生難忘的一次,以後只要提到游泳,這情景就會浮現在腦海裡──所有的人同時往海水前進,經過長時間的按兵不動,早已準備好從酷熱走進清涼,就像品嘗火辣咖哩時配上一杯冰鎮白酒那樣。戴弗夫婦過得就像古文明時代的日子,用手邊材料製造出最大可能,並且賦予這種轉變高度的價值。露絲瑪莉並不知道,從專注於游泳的這一刻到七嘴八舌的普羅旺斯午餐時間,還會有另一個轉變。不過,她再次感受到迪克在照應著她,而她也樂於回應他的舉動,好似接受命令一般。
妮可遞給丈夫一件稀奇古怪的衣服,就是她剛才縫製的那件。他進到更衣帳篷裡,出來的瞬間引起了一陣騷動──他像穿著透明的黑色蕾絲內褲,仔細看,才發覺其實有用肉色布料做襯底。
「喔,這真是件脂粉味的玩意兒。」麥吉斯科先生不屑地說著,而後立刻轉向鄧裴利先生與坎皮恩先生,補上一句:「喔,請原諒我這麼說。」
露絲瑪莉對那件褲子拍手叫好。涉世未深的她對戴弗夫婦昂貴的簡約風報以熱烈的響應,並不了解其中的複雜與老練,這可是跑遍世界各地商場後重質不重量的選擇;她不知道的還有那些坦率的行為,呵護備至的和諧與善意,以及對基本美德的重視,都是跟老天拚命爭取的一部分,而且經過了好一番她絕對想不到的奮鬥。在當時,戴弗夫婦表面看來是走在時代尖端的那種人,大多數人在他們身旁顯得土氣──實際上,有個內在的改變已經開始,只是露絲瑪莉完全看不出來。
她跟他們站在一起,喝著雪莉酒,吃著餅乾。
迪克‧戴弗拿清澈的藍眼睛望著她,那張親切厚實的嘴經過深思後緩緩說出:「我好久沒見到,一個像你這樣看起來真正青春洋溢的女孩了。」
後來她撲倒在母親的膝上哭個不停。
「媽,我愛他,無可救藥地愛上他──我從來都不知道對人會有這種感覺。而且他有太太了,我也很喜歡她,這實在很絕望。喔,我是多麼愛他!」
卷一
事情自然而然就解決了。麥吉斯科夫婦還沒出現,她才脫下浴袍,兩個男人離開那群人向她走過來,一個是戴騎士帽的,一個是身材高大滿頭金髮、想把侍者鋸一半的。
「早安。」迪克‧戴弗說。他停了下來。「瞧──有沒有曬傷,你昨天為什麼沒有出現?我們都很擔心你。」
她坐起身,用愉快的淺笑迎接他們到來。
「我們才在納悶,」迪克‧戴弗說:「也許你今天早上也不會出現。我們可以下水玩,我們有吃的喝的,所以這是盛大的邀請。」
他看來體貼迷人;他的話語承諾了對她的照顧,不久之後也為她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拓展出無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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