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說,就算是死,也要等著我一起。
他卻說:「就算是我死,我也會讓妳活下去。」
他沒有想過,若是他死,我又何必活著?
但原來,比死更讓人難接受的,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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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定下了生死之約,
他若死,她亦不會獨活。
而後,他們決定和命運拚死一搏!
若是得以存活下來,他們便相依相守;
若是失敗了,亦不會孤獨地死去……
可老天卻跟她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
當她死裡逃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後,
竟聽見一個令她震驚心碎的消息──
那個她即使面臨生死關頭仍不忘要保全他性命的男人,
那個曾經和她許下永不背棄諾言的男人……
不只背叛了她,
立了另外一個女人為皇后,
還下旨……將她列為朝廷要捉拿的欽犯!?
作者簡介:
金鉑鉑
蝸居家中專職寫作多年,在騰訊發表的多部作品點擊上千萬、收藏上萬,對古言、穿越、歷史、武俠、玄幻均有涉獵。
章節試閱
「就算是死,我都會等著你一起死。」伶舞抬起頭盈盈一笑,「你也記住,就是死,也等著我一起。」
歐陽曦並沒有回答伶舞的話,只是往伶舞的方向伸出手,手掌往上攤開。
伶舞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抬起手,將她的手掌放在歐陽曦的掌心裡。
雖然明知道周圍危機重重,但這個時候,就是任性一次又何妨?
她明白歐陽曦動作裡無言的意思。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就算是不能完美地度過今生,但也會同生共死。
歐陽曦深深地看著伶舞的眼睛,深邃的眼眸讓伶舞的心忍不住顫抖起來。
歐陽曦另一隻手搭到了伶舞的手背上,雙掌將她的手合在掌心裡,輕聲說:「就算是我死,我也會讓妳活下去。」
聽著歐陽曦近乎發誓的話,伶舞淡笑了一下,「若是你死,我又何必活著?」
說完,她斷然將手從歐陽曦的手掌裡抽出來,背過身深吸了幾口氣,抬腳往前走去,「走吧。」
歐陽曦看著伶舞的背影,咬了咬牙,轉身就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要是沒有猜錯,歐陽離在這個時候發動宮變,就說明了一點——在皇宮中,他的部署已經達到了他有信心一舉獲勝的地步。
唯一的活路就是宮外,甚至是遠在邊疆的兵馬。
他不能死!
*****
伶舞來到寢宮的時候,歐陽宣萱正坐在皇后的身邊,眉開眼笑的,也不知道說到什麼開心的事情,還不時用手指輕撫自己的小腹。
深吸一口氣,伶舞踏進寢宮門口,站在門邊笑看著皇后,「妳們話說完了沒有?」
歐陽宣萱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怒視著伶舞,「伶舞,什麼叫妳們?難道妳連一句母后都不知道要叫嗎?」
「歐陽宣萱,妳最好給我閉嘴。」
伶舞勾起嘴角,嘲諷地看著怒氣衝衝的歐陽宣萱,打量寢宮內一圈之後,走進側房伸手將床幔拽了下來。
「太子側妃,妳這是做什麼!?」皇后身邊的一個侍女急急跟在伶舞身後踏入房間,看到她的舉動之後驚呼出聲。
伶舞對她的話置之不理,手裡拽著床幔的一端,走回寢宮的主室,笑看著皇后那張愕然的臉,手指用勁,將結實的床幔撕成條狀。
「伶舞,妳做什麼!?」皇后驚疑不定地站起來大聲喝問,卻在伶舞冷冷的注視下,聲音漸漸變小,「妳是什麼意思?」
伶舞直接忽略皇后的問話,連眼瞼都不抬,繼續手裡的動作。
她慢慢將床幔全部撕成條狀,再將它們的頭尾打成結,而後將結成一條長繩的床幔,利用寢宮裡的傢俱圍成了一個圈。
皇后心裡清楚伶舞的所作所為定不是沒有道理,當下冷哼一聲坐回椅子上,「本宮倒要看看妳想玩什麼花樣。」
「伶舞,妳想造反不成?」歐陽宣萱也怒哼一聲道。
伶舞根本就不理會歐陽宣萱的叫囂,甚至看都沒有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只是伸手拿了一張椅子往寢宮門口一放,人坐到上面之後,似笑非笑地斜瞥著怒視著她的幾人。
她的視線最後定格在歐陽宣萱的身上,「難道妳還看不出來,我不是想造反,而是正在造反?」
這一番話,讓歐陽宣萱下面的話一下說不出來了,只能怔怔地看著伶舞。
「我這個嘛,正是效仿古人畫地為牢。」伶舞指了一下她用床幔圈好的地方,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正色地盯著皇后,「妳們最好誰也不要想越過這條線,否則就休怪我無情。」
「太子側妃,妳這樣又是何苦?若是驚嚇到皇后,可不是一件小事。」
「對啊,太子妃現在還有孕在身,萬一有什麼閃失,太子殿下追問起來,相信妳也不好回答吧。」
楓露和楓霜兩姊妹對視一眼,一邊說話,一邊慢慢地往伶舞的方向走去。
伶舞仔細看著她們的動作,當她們踏出那個床幔圍成的圈子時,伶舞臉上出現了笑意,「想不到在這個宮裡,居然也有聽不懂話的人,妳們誰是楓露?」
「奴婢楓露。」其中一個臉圓一點的侍女微微頷首道。
「妳是姊姊?」看到楓露再次頷首確定,伶舞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我做事一向都不喜歡找小的,那就拿妳動手吧。」
楓露和她的妹妹對視一眼,兩個人手裡猛地一翻,拿著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小巧匕首,往伶舞刺去。
伶舞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她早就從這兩姊妹的動作中看出來,她們是身懷武功的人,而且還不低,卻想不到已經達到那麼高的地步,而且也都是殺人的功夫。
若是平時,伶舞還真不把這兩個小丫鬟看在眼裡,只可惜她有傷在身,更有著顧慮。
這兩姊妹肯定是歐陽曦派來保護皇后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武功,而之後在這個沒有人可以相信的皇宮裡,很多事情她不能出面的時候,還有用得著她們的地方。
她們不能死。
「住手!」皇后看著楓露和楓霜的舉動,猛地站起身怒喝一聲。
楓露和楓霜聽到皇后的喝聲,動作稍微滯澀了下,伶舞則趁機將身子迎上楓霜的匕首,讓匕首直接刺進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則化掌為刀,往楓露的頸部重重砍了下去。
楓露的身子往後倒的同時,伶舞還插著匕首的手肘往後一撞,重重撞在楓霜的小腹上。
等她停下動作之後,身前的楓露才慢慢往後仰,身後的楓霜也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
伶舞伸手將刺進手臂的小巧匕首拔出來,捏著匕首的柄部隨意看了一眼,「就這樣的小玩意,也就是嚇唬一下小孩罷了,何必拿來丟人現眼?」
她手指輕彈,手裡捏著的匕首直射出去,插在歐陽宣萱身邊的柱子上,薄薄的匕首竟有半截沒入了柱子。
歐陽宣萱愣愣地看著柱子上微微顫動的匕首,身子一軟,滑坐在椅子上,好半晌之後才訕訕地說:「妳不要得意,等父王知道了這件事,他定不會饒過妳。」
「父王?」伶舞彎腰拎起昏迷中的楓露的腰帶,將她往皇后腳下一扔,對楓霜也如法炮製之後,抬頭對歐陽宣萱盈盈笑道:「二姊姊說的可是我們的父王歐陽離?」
歐陽宣萱看著伶舞的動作,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卻倔強地昂起頭,「難不成妳連自己的父王都要背叛?」
「那倒不是,但是我保證他知道我這樣做之後,絕對不會生氣。」說罷,伶舞皺了一下眉頭,她方才的動作,讓背上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
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之後,她揚聲道:「伶雲,你們還不出來告訴二姊姊,這一次到底是誰在造反。」
「還是伶舞本事大,我們在這裡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依舊被察覺了。」
伶雲甜甜的嗓音從側房傳出來,緊跟著出現的是她笑得甜甜的臉,她走到伶舞身邊,笑看著歐陽宣萱,「二姊姊難道還不知道?這個造反的人,就是我們的父王。」
「不可能!」歐陽宣萱手指猛地抓住椅子的扶手,臉上頓時變得蒼白,「妳們騙我!父王最心疼我了,怎麼會……」
「怎麼會要殺了妳的夫婿造反,對吧?」還沒等歐陽宣萱說完,伶雲甜甜的嗓音就插了進來。
伶雲走到歐陽宣萱身邊,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盯著歐陽宣萱的眼裡全是殺意,臉上卻依舊笑顏如花,「二姊姊,看來妳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伶舞感覺到伶雲的殺氣,心裡微訝之後便覺得正常至極。
以伶雲的個性,不趁著這個機會將最得歐陽離喜歡的人殺死,那才是一件怪事。
歐陽宣萱死了之後,下一個人就一定是她了。
伶舞臉上神情不變,先是示意坐在一旁的皇后不要輕舉妄動,才轉眼看著歐陽宣萱因為伶雲的手勁吃痛扭曲的臉。
「伶雲,」伶舞的聲音淡淡的,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波動,「怎麼就妳一個人出來,其他那四個人難道還要躲在房間裡繡花嗎?」
伶雲的動作頓了一下,抓住歐陽宣萱的手指慢慢鬆開。
對於伶舞她本來就心有忌諱,伶舞的武功的確讓她有些心寒。
歐陽宣萱好殺,只不過就是一刀下去的事,甚至於用兩根手指都可以解決,但是殺了歐陽宣萱之後,就一定要殺死伶舞,否則被歐陽離和玉碎知道這件事,他們誰也活不了。
伶舞對歐陽宣萱臉上多出來的幾道瘀青視若不見,抬起頭笑看著伶雲,「看來,那四個哥哥姊姊,定是要伶舞親自去請了,又或者他們要妳招呼才出來。」
伶雲對著伶舞甜甜一笑,眼裡卻是驚疑不定,「伶舞,妳怎麼那麼厲害,就連我們有幾個人都知道?」
隱藏術本就是一個殺手必須要練的功夫,而他們五個人對自己的隱藏術都很有信心,但伶舞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感覺出來!
這個認知,讓伶雲心裡開始懷疑,跟著玉碎訓練了五年的伶舞,功力已經不只高出他們一點而已了。
伶舞似乎沒有看到伶雲眼裡的驚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淺笑道:「就你們那點小技倆,難道還能躲得過我?在床底下的兩位,也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姊姊,難道就不覺得氣悶嗎?」
她話才說出來,伶雲臉上的笑顏就僵住了,隨即訕訕地笑道:「你們還不出來?伶舞早就知道我們躲著了。」
伶雲話音才落,側房裡就走出一個人,陰沉的臉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緊跟在他身後,也魚貫而出了三個人,走在最後的一個和伶舞一樣身著一身紅裳,人還沒有露臉,笑聲已經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我就說伶舞一定能察覺我們,你們偏不相信,害得我和伶倩在床底下悶了半天。」
她不但和伶舞穿得差不多,那雙往上勾起的丹鳳眼,轉動之間流露出來的風情和伶舞也差不多,只是少了伶舞那一份淡泊,多了一分嫵媚。
伶舞淡淡瞄了一眼從房裡走出來後,位置看似凌亂卻是將她的路線都堵死的四個人,就將視線挪回伶雲的方向,看到被嚇傻的歐陽宣萱眼裡的驚恐,她不由自主地提了提嘴角。
現在最首要的事情,不是保住自己的命,而是阻止伶雲殺了歐陽宣萱。
伶舞心裡很清楚,只要伶雲殺了歐陽宣萱,他們勢必會全力以赴殺了她,就算拚不過,那五個人也會拚,因為不拚也是死。
但她根本就不打算給他們拚命的機會。
直接和他們五個存心搏命的人對拚,伶舞清楚自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伶舞坐到剛才她搬過來的椅子上,伸手向伶雲招了一下手,冷冷地說道:「妳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幫我上藥。」
她的動作讓伶雲幾人心裡都吃了一驚。
伶舞這樣有恃無恐地坐到椅子上,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就是伶舞根本就沒有發覺他們對她的殺意,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別是伶雲,她對伶舞的警覺性早就非常清楚。
剩下的就只有第二個原因,那就是伶舞還真的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裡。
伶雲和其他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慢慢地往伶舞的方向走去,動作之慢讓伶舞幾乎笑了出來。
看伶雲現在的模樣,似乎是擔心她會在下一秒鐘就將她擊殺於手下一樣。
伶舞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從袖子裡掏出小瓷瓶,往還離她三步遠的伶雲拋去,看著伶雲手忙腳亂地接住瓷瓶,微揚了一下嘴角,有意無意地瞥了另外幾人一眼。
頓了一會兒,她才又抬眼看向拿著瓷瓶停在原處的伶雲,眼眸突然一冷,「怎麼啦?難道妳連上藥都不會?」
伶舞突然冒出的殺氣讓伶雲心裡一寒,她快步走到伶舞身後,看著背對著她空門大露的伶舞,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和妳說。」伶舞忽然輕嘆出聲。
「是嗎?」伶雲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伸手將瓷瓶的蓋子打開,順著伶舞的話輕聲問:「是什麼事情?」
「妳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提防妳嗎?」伶舞皺了一下眉頭,回身看著因為她的話愣住不動的伶雲,朝她手裡的瓷瓶努努嘴,「妳一邊上藥,我一邊說。」
「哦。」伶雲如夢初醒地點點頭,撕開伶舞背上的衣服,小心翼翼道:「妳說吧。」
「因為我一直都想殺了妳。」
伶舞的話讓伶雲的手指猛地顫抖了一下,她怎麼樣也想不到,伶舞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要殺了她的話。
此刻,她只要突然發難,就可以將伶舞置於死地!
那四人的臉色也為之一變,身上的殺氣驟然加劇,用目光示意伶雲動手。
但是,伶舞身上隨之散發出的凌厲殺氣,卻讓伶雲更為心寒。
「因為只有殺了父王所有的子女,我才是他唯一在乎的一個,相信妳也是這樣想的吧?」和凌厲殺氣不同,伶舞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感覺伶雲停頓在她後腦的手指微微一顫,伶舞勾了一下嘴角,「但是因為我們是姊妹,所以一直都下不了手,所以我一直在等妳出手,那樣,我也可以狠得下心了。」
伶雲心裡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伶舞是真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叫她幫忙上藥只是誘敵之計,根本就是故意誘惑他們動手。
而且那種什麼狠心不狠心的話也是假的,她根本就不相信伶舞對他們會有手足之情。
伶舞只是害怕將他們殺了,沒有辦法向歐陽離交代而已。
但若是他們先出手就不同了,伶舞不但可以殺了他們,在歐陽宣萱的證明下,還可以光明正大地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他們身上,根本就不用擔心受到歐陽離的處罰。
伶舞簡直就是想把什麼便宜都佔完了。
伶雲心裡冷笑一聲,伶舞精明她也不傻,她才不會傻傻地幫別人製造殺自己的藉口。
想到這裡,伶雲臉上又露出甜笑,嬌嗔地跺跺腳,「伶舞,妳說到哪裡去了?我和妳是好姊妹,怎麼會有殺妳的心!」
說完,她不顧那四雙詫異的眼睛,快速地幫伶舞上好藥,動作輕柔得讓伶舞幾乎感覺不到。
上好藥之後,伶雲帶著甜笑走到伶舞身前,將瓷瓶蓋好遞到她手邊,「上好了。」
說話的時候,她一直注意著伶舞的眼睛,看到伶舞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時,心裡不由得一陣慶幸。
帶著笑意往旁邊的側房指了一下,伶雲道:「我方才上藥的時候,將妳的衣服撕碎了,妳先去房裡換一身衣服怎麼樣?」
伶舞接過瓷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伶雲一眼,才側目瞥了一眼被她用床幔圍在中間的皇后和歐陽宣萱,「那她們?」
「伶舞妳放心,」伶雲的眼睛笑得彎彎的,討好地看著伶舞,「她們就交給我們看著就行了!玉碎師父本來就交代我們,過來好好地侍候皇后娘娘,外面天寒地凍的,不要讓她出去不小心染上風寒。」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往側房裡走去。
關上房門那一剎那,伶舞重重鬆了一口氣,隨即嘴角慢慢往上揚了起來。
伶雲若是知道,只要手指往下一戳就可以將她殺死,不知道會悔恨到什麼程度?
她剛才只是在賭,賭伶雲是一個多疑的人。
伶雲的確是一個聰明人,往往習慣將所有的結果都計算進去,萬無一失之後才敢動手,更是對任何一點疑點都不掉以輕心。
但是世上哪有那麼多萬無一失的事情?
很多時候,事情是可以不動手就能解決,在原來那個時代學會的心理學,讓伶舞早就清楚,只要掌握了對方的弱點,動口也許比動手的威力更大。
伶舞隨意抓起一件掛在架子上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一披,走到窗戶邊無聲無息地將窗葉推開,而後翻身落到了院子裡,快速地將自己就近隱藏起來。
伶雲只是一時之間被她的話嚇住,很快就會明白自己上當了,就算她想不明白,在寢宮裡面的那四個人也會讓她明白。
她剛隱藏好,就聽到側房的房門被人大力推開,緊接著三道身影也從窗戶跳了出來,當三人落地同時,伶雲和身著紅裳的伶雪也從寢宮的正門躍了出來。
他們往四周看了一眼,伶雪的冷笑聲隨即響起:「呵,早知道伶雲妹妹那麼膽小,當時就不應該把動手的決定交給她。」
她的話還沒有落音,伶雲的嘴就噘了起來,「那妳當時怎麼就不動手?」
伶雲的語氣雖然帶著委屈,但話裡的意思卻讓伶雪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惱怒,可又說不出話來。
「現在怎麼辦?」一旁的伶倩急忙攔住她們的爭吵,而後轉頭又往周圍看了一眼,「奇怪,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她居然能跑出這個院子。」
「能讓伶雲害怕成這樣,這點距離算得了什麼?」伶雪再次嘲諷地笑笑之後,臉色隨即一整,「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裡面那個給……」
她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看到伶雲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伶雪頓時走到她的身邊,「妳什麼意思?」
「我是說,妳要是不想活的話,那就去動手……」伶雲一向乖巧的神情變成了尖銳的譏諷,「但是不要拉著我們一起。伶舞已經來過了,若是我們真的動了手,妳說,她不會告訴王爺嗎?」
伶舞一直閉著眼睛聽著身邊的話語聲,等五人轉身走進寢宮之後,她不禁輕揚嘴角。
他們五人本就是自私的聰明人,彼此之間都心存嫉恨,雖然現在結合在一起,那也只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已。
伶舞幾乎看到了不久之後,這五個人相互之間的搏殺。
她繼續一動不動地隱藏著,身上的氣息也收斂到最小的程度,她知道那些人雖然進去了,但只是一個假象而已,他們一定在寢宮裡窺視著院子裡的一舉一動。
*******
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院門傳來了一陣喧嘩聲,伶舞心神頓時一黯,睜開了眼睛。
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事情真的發生時,還是讓她心裡有些擔憂起來。
那些人肯定是過來報喪的,皇上已經如他們所願地身亡了。
現在,伶舞只想知道,歐陽曦到底逃出了這個死亡之地沒有?
伶舞看到人群中的玉碎,反手將自己頭上的簪子拔下來,往心口偏離心房一寸的地方狠狠刺了下去,再往下用力一拉,劃出一個又深又大的傷口,緊接著手掌往傷處用力按了一下,讓血加速流了出來。
她強忍著痛,用裙襬將簪子上的血跡擦拭乾淨之後,才反手將簪子插回頭上,蒼白著臉,摀著胸口從隱身處走了出來。
看到伶舞,玉碎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愣了一下後,他皺起眉頭朝身邊的人揮揮手,「把伶舞給我拿下。」
伶舞站在原地望著玉碎,啞聲問:「為什麼?」
「為什麼?」玉碎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走到伶舞身邊,嘆息出聲,「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吧?妳為什麼要幫歐陽曦找一個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大殿的藉口?」
伶舞的身子晃了一下,不過這一次倒不是裝的,她強撐著精神冷笑出聲:「玉碎,怎麼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她將摀著胸口的手掌挪開,露出那個猙獰的傷口,「若不是你騙我,說今天所有的行動都取消了,我怎麼會放鬆警惕,讓那個歐陽曦將我傷成這樣?」
玉碎臉色一變,情不自禁地往伶舞的方向伸了一下手,但立刻就又縮了回來。
他將手垂到腰際間,臉上那種擔憂的神情跟著消失不見,只是冷冷注視著伶舞,「那妳為什麼還要返回大殿?」
伶舞含恨地看著玉碎,沙啞的聲音明顯透露出她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我為什麼不能返回大殿?難不成我還真的要放過那個歐陽洵不成?當時我被處罰的時候,你們誰又幫過我!?我只能自己去找公道。」
頓了一下,伶舞舔了一下自己發乾的嘴唇,「若不是你告訴我一切行動都取消了,我又怎麼會輕舉妄動?」
看著伶舞怨恨的目光,玉碎心裡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的心一向都是鐵打的,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這個帶了五年的弟子悄悄地撬開了一條縫。
伶舞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一切的行動已經取消,的確是他告訴她的。
但,那也只是當時他對伶舞殺死莫輕風產生了一點懷疑,故意說給她聽的。
若伶舞真的背叛了歐陽離,定會將這個消息告訴歐陽曦,從而讓歐陽曦放鬆警惕,卻想不到伶舞還真的相信了。
看著伶舞的臉色已經慘白到了極點,眼神也有些渙散,玉碎嘆息一聲,走到伶舞身邊,將搖搖欲墜的她打橫抱了起來,一邊往寢宮大門的方向走去,一邊沉聲追問:「那妳怎麼會在這裡?」
伶舞淺淺勾了一下嘴角,慘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苦笑,「歐陽曦將我拉出大殿之後,就一直往皇后的寢宮走過來,我還以為他是想將我帶到這裡而已,誰知道快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將我刺傷。」
「那他呢?」玉碎咬咬牙,眼裡射出恨意。「妳怎麼樣都是他的側妃,難道他就這樣將妳扔下置之不理?簡直是豬狗不如。」
「他?」伶舞苦笑一聲,神情苦楚,「大概是當時我叫了一聲,他怕驚動其他人,便往反方向走了,我怕他到寢宮裡做什麼手腳,就掙扎著過來寢宮這裡,誰知道……」
說到這裡,她朝寢宮裡看了一眼,笑道:「誰知道你的人比我厲害多了,我只能又從寢宮裡出來,在這裡待著了。」
伶舞的話讓玉碎想到了伶雲對他說的那些話,頓時明白了伶舞所指的是什麼,當即眼眸微微一冷,「看來,很多東西都是自己家的更危險一點。」
伶舞勾了一下嘴角,突然伸手用力抓住玉碎的手,「他呢?」
「他?」玉碎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伶舞指的是歐陽曦,當即搖搖頭,「從離開大殿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
伶舞聽了,心裡頓時鬆懈下來,在這個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感覺強撐著的神智開始渙散起來,她用力皺了一下眉頭,抓著玉碎的手指也緊了幾分,「幫我找到他。」
玉碎臉色一變,停下腳步,低頭盯著伶舞,咬牙切齒地怒道:「為什麼?難道妳還放不下他?」
「是的,」伶舞眼睛已經閉上,嘴角卻慢慢往上揚,「我是放不下他。我恨他,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他,讓我親手殺了他。」
玉碎難看的臉色頓時舒緩許多,他低頭在伶舞的額頭上印了一下,發誓般地說出:「妳放心,我一定抓活的,讓妳親手殺了他。」
站直身子,他側臉對跟在身邊的人吩咐:「傳我的命令下去,見到小鷹的時候,可傷不可殺。」
閉著眼睛的伶舞聽到玉碎的吩咐,才真的將精神放鬆,讓自己陷入昏睡中。
這樣一來,歐陽曦的危險就降到了最低。
想要殺死歐陽曦也許可能,但是想要活捉他,絕對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就算是死,我都會等著你一起死。」伶舞抬起頭盈盈一笑,「你也記住,就是死,也等著我一起。」
歐陽曦並沒有回答伶舞的話,只是往伶舞的方向伸出手,手掌往上攤開。
伶舞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抬起手,將她的手掌放在歐陽曦的掌心裡。
雖然明知道周圍危機重重,但這個時候,就是任性一次又何妨?
她明白歐陽曦動作裡無言的意思。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就算是不能完美地度過今生,但也會同生共死。
歐陽曦深深地看著伶舞的眼睛,深邃的眼眸讓伶舞的心忍不住顫抖起來。
歐陽曦另一隻手搭到了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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