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道:「開悟在楞嚴」。而開悟,就禪宗而言,即稱為「見性」也。於是乎,「性」云何見?用眼見?用根見?或用心見?
何以標名為「新粹」呢?此乃是從「性相不二」的觀點,來闡釋《楞嚴經》的主旨大意也。於是云何為「真心」呢?若能「見性而不著相」,即是真心也。至於何為「妄識」呢?若只「著相而不見性」,即是妄識也。因此「真與妄」的差別,也只在於「見性、不見性」與「著相、不著相」而已!
而真要理會「性」與「相」之間的關係,依我的經驗,如能透過《中觀》思想的訓練,乃會有更大的殊勝與把握。
換言之,此本《楞嚴新粹》,其實乃透過「性相不二」的觀點,而將大乘三學:性空學、唯識學與真如學,做了相當的區分與統合。因此對於有心研究佛法的人,或有心實修證悟的人,都會有相當的啟示與助益。
在本書中,法師以他獨特的解碼方式,讓你不必將一個不明究抵的「話頭」,參得死去活來;便能當下明瞭「性.相」之別,而「見性」也。
作者簡介:
果煜法師
法師生長於單純、素樸的農村社會,隨著年歲的增長,從傳統的老莊哲學,到時下的新潮文庫,都曾在他心中烙下深深的印痕。大學時代更循此加入「台大晨曦學社」,正式其探討佛法的生命歷程。
途中雖經歷服役與就職的轉折,但「深入佛法,自度度人」的願心,不但未有任何的冷卻褪色,反而更加地懇切鮮明。由是於民國七十三年,毅然決定出家修行;選擇於農禪寺剃度,追隨聖嚴法師修學禪法﹔七十五年告假入山,做更上層樓的進修;七十八年住山期滿,才應時代需求,略做開示演講。
法師原對「中觀」就有深入的理會,又在「禪修」中曾有貼心的體驗,故其開示或為文,皆能百步穿楊、鞭辟入裡,見人所未曾見,言人所不能言、不敢言。故其棒喝或激勵,既似長鋒快劍,直截俐落;也如漣珠甘露,透骨清涼。甚至上自佛法之疑難,下迄生活之雜症,亦常於談笑間,灰飛煙滅矣!
章節試閱
壹、《楞嚴新粹》引言
今天的課程是《楞嚴新粹》引言,引言乃是將這一次要講的內容,先做一概略式的介紹。
☣略說《楞嚴經》在佛學架構中的地位
首先講「判教」,在中國傳統上講經,大致都會對經典先做一番判定,即判定這部經典在整個佛學架構中的地位。因為在所有經典中,有的比較深,有的比較淺;所以能應機的眾生,就會不太一樣。因此判教,既可說明教理的深淺,也可確認化機的類別。大致來講,在中國傳統上判教,不是用天台宗的「藏通別圓」,便是用華嚴宗的「小始終頓圓」來判教。
華嚴的頓教
首先我們用華嚴宗「小始終 頓圓」的判教方法來判定,這《楞嚴經》大致是屬於頓教。華嚴宗的「小」教,是指小乘經典;傳統上認為《四阿含》,甚至包括律部的一些經論,都被認為是「小」教。第二「始」教︱大乘的始教,大致是以般若經為主,從般若思想而演繹的一切法門,都是華嚴宗所謂的「始」教;這也就說大乘是從這教理而去著手、切入的。事實上我們看佛教歷史,最初大乘佛教之興起,也是從般若法門而肇始的。第三是「終」教,大致上跟唯識有關的經論,都被認定是終教。所以我們看佛法的流傳,大致也是在大乘般若法門流行之後,才有唯識經論的興起。第四稱為「頓」教者,大致以直指心性的法門,都稱為頓教。最後所謂的「圓」教,就華嚴宗來講,當然是指《華嚴經》。
因此《楞嚴經》主要在覺悟妙淨本明的真如心,所以就華嚴宗的判教而言,乃屬於頓教。這是第一種,以華嚴宗的方式而來判教。
大乘佛法中的法界圓覺學
第二、目前在學術界上,對大乘佛法有另一種判教方式︱即將大乘佛法判為三個學系,而稱為「法性空慧學」、「法相唯識學」與「法界圓覺學」。其實這三個學系,即類於前華嚴宗所謂的始教、終教與頓教。因此就大乘三個學系來說,《楞嚴經》乃屬於法界圓覺學。如以印順法師所用的稱呼,則為「真常唯心」系。這是第二部分,以大乘佛法之三學、三系而來判教。
法性、法相、心性、心相四系中的心性學
第三、我在《萬里雲天》這本書裡,有一篇文章〈大乘佛法概說〉,乃把大乘佛法分做四個系統,而稱為法性、法相、心性跟心相。為什麼如此區分?各位如有興趣的話,可回頭再看這篇文章,會講得更詳細。現因時間的關係,只能簡單說明。大致就這四個系統而言,《楞嚴經》與《圓覺經》等偏說真如心性者,乃屬於心性學。這是先就判教而簡單說明,《楞嚴經》在整個佛學架構中的地位。
☣《楞嚴經》與中國禪宗
其次,我們要談《楞嚴經》與中國禪宗的關係。中國禪宗大致有兩大思想淵源,這兩大思想淵源,也就是佛法所謂的「真空」與「妙有」。
空宗的《般若經》與《維摩詰經》
首先論「真空」部分。如果我們看《高僧傳》,在達摩祖師還未到中國之前,其實中國即已有了禪法,而這禪法主要是從般若經而衍生出來的。那時的般若經,包括《道行般若》與《放光般若》-後來鳩摩羅什將之翻譯成《小品般若》與《大品般若》。
故真空,最初乃以般若經為 主。像四祖道信在南方教授禪法,主要也是以《文殊般若經》為主而為教授。因此在《六祖壇經》裡經常提到要大眾誦「摩訶般若」,這「摩訶般若」即是指般若經而言。在《高僧傳》裡又記載有很多高僧,其實是從《維摩詰經》而切入禪法的。
以所謂「 頓教」法門,乃就見性而言。而在見「性」中,不管見的是法性的真空,還是心性的妙有,都稱為頓教法門也。這是講到禪宗,真空部分的思想淵源。
有宗的《楞伽經》
第二部分 的思想淵源,是以有宗為主。目前在佛教界,常將佛法判為空、有兩宗,空宗乃指般若系的經論,這當然較為明確。而有宗呢?很多人乃以為「唯識」就是有宗。然若以我的看法,一切與「心」與「相」有關的經論,都稱為有宗。
而心者,既有心性與心相之別,也有真心與妄心之異。而唯識所究,乃偏於心相中的妄識。因此,唯識當然是有宗;但非有宗,即是唯識也。所有述說真如之心性者,亦是有宗。
因此《楞伽經》、《楞嚴經》,乃屬於有宗也。以禪宗乃比較偏重於從「離相」而見性,因此對於有關「相」的法門︱像律宗、唯識宗,就不曾那麼用心,就不受那麼重視。因此在有宗部分,中國禪宗所傳者,乃是以真心為主的經論,亦即最初的《楞伽經》。
☣真空與妙有
真空跟妙有,似為兩個不同典型的解脫法門。但如真深入了解的話,真空就是妙有,妙有就是真空。何以故?欲解脫者,如從真空入手,就得一切不執著;而若一切不執著,當然就沒有煩惱。其次,欲解脫者,如從妙有著手,且要一切都能涵容,一切都能承擔。所以若一切都能涵容,都能承擔;則無煩惱矣!而眾生的煩惱,就是為有的要、有的不要。而想要的,偏要不得;不想要的,卻驅不走,因此才會有煩惱。故如果一切都能放下,不執著,或一切都能承擔涵容,則皆無煩惱也。因此真空與妙有,其實是殊途同歸的。
說到這裡 ,我聯想到一個公案,就是大梅法常禪師的公案。這主要為闡述馬祖大師的兩種心法:
大寂聞師住山,乃令僧問:「和尚見馬大師, 得箇甚麼,便住此山?」師曰:「大師向我道:即心是佛。我便向這裡住。」
大寂就是馬祖道一禪師的別名。大寂聽說大梅法師住山去了,就請另一位同修,去問他道:「你去參見馬祖大師後,從他那邊得個什麼?因此才發心來住此山呢?」大梅法常禪師答曰:「馬祖大師向我開示道『即心是佛』,我聽了,便來此山住也。」
此『即心是佛』,即是從妙有的心法而切入的。真心就是佛,真心遍一切處。故如果一切都能承擔的話,當下就沒有煩惱已!
僧曰:「大師近日佛法又別」。師曰:「作麼生?」曰:「又道:非心非佛。」師曰:「這老漢惑亂人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我祇管即心即佛。」其僧回舉似馬祖,祖曰:「梅子熟也!」
於是這僧乃曰:「對不起!馬祖大師最近講的佛法,卻跟以前不一樣啦!」大梅且問:「他現在,又如何說呢?」「他現在是說『非心非佛』也!」大梅聽了,卻無動於衷地說:「啊!這老頭子,怎麼一下子說東,一下子說西,這叫人何以適從?我告訴你!不管他現在講什麼『非心非佛』,我就是認定『即心即佛』而已!」這僧回去且秉告馬祖,馬祖乃讚:「那梅子,果真熟矣!」
這意思是:印證大 梅法師已完全徹悟矣!為什麼呢?就像剛才所說,真空就是妙有,妙有就是真空。因此對於一個學人,只管一門深入就夠了。既從真空深入可以,也從妙有深入宜行。但不必雙管齊下;若雙管齊下,搞不好竟是兩頭落空也。所以大梅法師,其實不是不了解『非心非佛』的旨意。但他卻表達:不必牽扯那麼多,修行只一門深入,就夠了。
為什麼講這則公案呢?這乃申述馬祖大師對於真空與妙有的兩種心法,都能運用自如。故不同的眾生,都能從中受益。
☣達摩以楞伽印心
在中國禪宗,有一種傳說:謂達摩祖師以楞伽印心。所以有《楞伽師資記》,記《楞伽經》從達摩初始,代代相傳,直傳五祖。但我們看二祖、三祖、四祖的公案裡,提到《楞伽經》的部分卻很少哩!我未深入學術的研究,對於達摩祖師是否以楞伽印心,不敢妄加否認,但還覺得有點懷疑。
但總之,《楞伽經》經過幾度翻譯後,不幸翻譯出來的文字卻都還艱澀難懂,所以很多人即使認定《楞伽經》對中國禪法很重要,但還是研習《楞伽經》為畏途。
☣從《起信論》的翻譯,到《楞嚴經》的盛行
後來《大乘起信論 》在中國被翻譯出來後,即受到更大的重視與流行。為什麼呢?因為《起信論》的論述方式,既更直接,文字也較簡潔;而所說的又是直關心性的真如法門。然而到了唐朝中葉,《楞嚴經》被翻譯出來後,其又取代《起信論》,而為更多學禪人所崇尚、奉行。何以故?因為《楞嚴經》所申述的心法,又比《起信論》更直接了當。
因此《楞嚴經》就成為中國禪宗後期,最具代表性的經典。包括近代高僧虛雲老和尚,對《楞嚴經》還是非常重視推崇,甚至親手註解《楞嚴經》。可惜手稿於戰亂中遺失,而無法流通於世。但這也足以證明,以虛雲老和尚的見地跟證量,對於《楞嚴經》還是非常肯定跟尊重。
☣楞嚴經與明心見性
何以《楞嚴經》能備受禪宗重視呢?因為以禪法修行的目的,就是為「明心見性」而已!而《楞嚴經》且能用文字敘述的方法,將真如心性是什麼,說明得直截了當。尤其是《楞嚴經》前三卷半,所講「如來密因」的部分,乃與明心見性的需求是完全對應。雖然理解跟體證是不一樣的,可是如果先有理解的基礎,再來修行,就可以更平順而不致走歪路。故自古道「開悟在楞嚴,成佛在法華」,所以《楞嚴經》乃成為學禪人不可或缺之利器。
因此中國禪宗後來,雖不太重視經典。但如提到經典,則非《楞嚴經》莫屬。因此《楞嚴經》對中國禪宗,甚至對中國佛教,都有莫大的影響力。
☣近代學術的爭議
認定《楞嚴經》為偽經可是最近對於《楞嚴經》,卻有新的爭議。此乃用學術的觀點來探索《楞嚴經》,卻認定《楞嚴經》為「偽經」。何以說它是偽經呢?因為像般若、唯識等經典,很多都是在官方的大譯場翻譯出來的,所以每部經典的來源出處,都有非常嚴謹的歷史文獻為之證明。而《楞嚴經》並不是官方譯場所翻譯出來的,聽說《楞嚴經》在印度最初被視為國寶,不准攜帶出境。後來有位僧眾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千辛萬苦地把它帶到中國來,並且在南方私自將它翻譯出來。而在完成翻譯後,又很堅決地回印度認罪。這僧眾突然間來了,又一下子走了。故在中國除了留下《楞嚴經》外,一般人對他並無印象。
另外,很多其它的經典都可以在梵文中找到原典,而《楞嚴經》又找不到原典。因此從學術的觀點來看,乃覺得《楞嚴經》來路不明,故判之為偽經。但是否偽經?並不是用義理來判定它合不合佛法;故即使被判定是偽經,也未必就表示它跟佛法不相應。有些被認定是真從印度傳過來的經典,也不見得皆相應於第一義諦。
故是否偽經?既與義理無關,我們乃以『依法不依人』而處理之。我們要用知見︱佛法有所謂三法印,去判斷它合不合佛法?或從修行的見地、體驗而來確認它的價值。而不需要靠它是否有傳承的依據,就妄以評斷它的價值。
事實上在 中國,既有這麼多的禪宗祖師曾從《楞嚴經》而得到法益,這就已確認了它的價值。因此是不是偽經的問題,對真修行者其實並不重要。
認為如來藏思想,乃梵我的復辟
下面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乃說《楞嚴經》所謂的如來藏,或者真如心,竟是梵我思想的復辟。在印度本來就有一種被稱為「梵我」的思想者,其乃謂:真正的我,並不只有身體這麼大;這我其實是無限大的,包括整個天地、法界,無所不是,無所不在。而在《楞嚴經》裡所講的真如心,感覺跟這種思想蠻相似的。因此有人就認定:大乘佛法後來因吸收了一些印度原有的梵我思想,而變成如來藏的學說-即真常唯心系。
如果以上說法成立的話,即表示《楞嚴經》的見地是有問題的。對於如來藏思想,是否梵我思想復辟的問題?倒是讓我回想到過去的一段經驗:
記得最初研習《楞嚴經》的因緣,是在大學時候。有一天乃跟一位學長談起:「佛法常說『眾生皆有佛性』,可是我從頭尋到腳,從內尋到外,就不知道我的佛性在那裡?」他說:「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建議你去研習《楞嚴經》。」那時佛學社,剛好有位學長在帶領研讀《楞嚴經》,於是我們就一起去參加。經一段時間後,對《楞嚴經》所謂不生不滅的真如心,尤其是佛答覆波斯匿王:『汝面雖皺,而此見精,性未曾皺。皺者為變,不皺非變。變者受滅,彼不變者,元無生滅。云何於中,受汝生死?』的部分,有蠻深的印象。
後來我對「中觀」的空義比較了解後,倒回想《楞嚴經》所講「不生不滅的真如心」,也覺得有些問題。於是再回頭將《楞嚴經》從頭仔細看過,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這也就說:對於一個不了解空義的人,是很容易錯用世間的名相而來意會真如心,這樣真如心便不免跟梵我的思想混淆。而對一個真正了解空義的人,或真正體證楞嚴心法的人,其實是不會有這個問題的。因此我要說:雖佛法的弘傳,不得不借用世間的名相,但定義卻常與世間不同;故必前後用心揣摩參究,才能真正確認名相的真實義。否則徒以名相的引用,即指鹿為馬,而謂為『梵我思想的復辟』,便只是無理取鬧而已!
就像佛說五蘊。五蘊其實不是佛所創說的,「色受想行識」應是印度當時即已流行通用的名相與觀念。然佛何以更說五蘊呢?說五蘊乃是為了證明「諸法本來無我」,故無我的結論才是重點。我們不能因佛也說五蘊,就認定五蘊是實有的。而後來有些部派佛教,就因此錯認五蘊是實有的。
又比如「中觀」明明說諸法無自性,可是在很多其它的經典裡, 卻又說諸法的自性,像《六祖壇經》就有「自性本來清淨,自性本來具足」之言。於是有的人就糊塗了,諸法到底有自性?還是無自性?其實他們自性的定義,全然不同。又如般若與真如,真空與妙有,就修行的體證,是可以相通的。故有些名相看起來相同,其實定義卻不一樣;有些名相不同,但在義理上或體證後,卻可以相通。所以同或不同,不能光看外表判定!
我覺得目前的學術研究,大部分都只是在名相上做功夫。所以如從名相的觀點,而判定《楞嚴經》是梵我思想的復辟,那只是證明他對《楞嚴經》未能有真正的理解。因此《楞嚴經》是否梵我思想的復辟?這其實不是經典的問題,而是研習者個人的見地與修證。邪人看真品,真品亦成邪。如果因為他見地不真、體證不深,而將《楞嚴經》誤認為梵我思想,那是他個人的問題,與《楞嚴經》不相干涉。
☣本來清淨的癥結
但是在《楞嚴經》中,也非 盡善盡美;至少有一點,我認為它沒有處理得很好:這就是對本來清淨與無始無明的轉轍關係,始終交待不清。
一、既眾生乃本來清淨,云何復起無始無明?
在真如系的經典上,都會說『眾生本來清淨』。但眾生既本來清淨,為什麼在清淨中,還會起無始無明呢?
二、若清淨中,能起無明;則諸佛菩薩雖已證清淨,何時將復起無明?
於是若在清淨中,還會起無明的話; 則諸佛菩薩雖已證得清淨, 是否那一天也會復起無明呢?既眾生能從本來清淨中而起無明,云何諸佛菩薩就不會也從清淨中而起無明呢?
三、若已證清淨,還將起無明;則勤苦修行,復有何意義?
說得更嚴重的話,如果經過很辛苦的修行,最後才證得清淨;竟然還有一天會起無明,則這麼辛苦修行,又有何意義呢?
對這些問題,在真如系的經 典裡,大致都是用一些比喻的方式,來試圖說明與化解。但我覺得用比喻的方式未必能將問題真正解決,反倒常引起更多的糾纏。何以未將問題真正解決呢?我們且看幾部經典所用的比喻。首先還是看《楞嚴經》的講法吧!
富樓那言 :「敢問如來,一切眾生何因有妄, 自蔽妙明,受此淪溺?」佛告富樓那:「吾以世間現前諸事,今復問汝。汝豈不聞室羅城中,演若達多。忽於晨朝以鏡照面,愛鏡中頭眉目可見。瞋責己頭,不見面目;以為魑魅無狀狂走。於意云何,此人何因無故狂走?」富樓那言:「是人心狂,更無他故。」佛言:「妙覺明圓,本圓明妙。既稱為妄,云何有因?若有所因,云何名妄?」
壹、《楞嚴新粹》引言
今天的課程是《楞嚴新粹》引言,引言乃是將這一次要講的內容,先做一概略式的介紹。
☣略說《楞嚴經》在佛學架構中的地位
首先講「判教」,在中國傳統上講經,大致都會對經典先做一番判定,即判定這部經典在整個佛學架構中的地位。因為在所有經典中,有的比較深,有的比較淺;所以能應機的眾生,就會不太一樣。因此判教,既可說明教理的深淺,也可確認化機的類別。大致來講,在中國傳統上判教,不是用天台宗的「藏通別圓」,便是用華嚴宗的「小始終頓圓」來判教。
華嚴的頓教
首先我們用華嚴宗「小始終 頓圓」...
作者序
關於這本《楞嚴新粹》的主旨大意,已在〈引言〉中有了詳細的說明;但為此文較長,所以且節錄一些,以作為序文:
何以標名為「新粹」呢?此乃是從「性相不二」的觀點,來闡釋《楞嚴經》的主旨大意也。於是云何為「真心」呢?若能「見性而不著相」,即是真心也。至於何為「妄識」呢?若只「著相而不見性」,即是妄識也。因此「真與妄」的差別,也只在於「見性、不見性」與「著相、不著相」而已!
而真要理會「性」與「相」之間的關係,依我的經驗,如能透過《中觀》思想的訓練,乃會有更大的殊勝與把握。
換言之,此本《楞嚴新粹》,其實乃透過「性相不二」的觀點,而將大乘三學:性空學、唯識學與真如學,做了相當的區分與統合。因此對於有心研究佛法的人,或有心實修證悟的人,都會有相當的啟示與助益。
關於這本《楞嚴新粹》的主旨大意,已在〈引言〉中有了詳細的說明;但為此文較長,所以且節錄一些,以作為序文:
何以標名為「新粹」呢?此乃是從「性相不二」的觀點,來闡釋《楞嚴經》的主旨大意也。於是云何為「真心」呢?若能「見性而不著相」,即是真心也。至於何為「妄識」呢?若只「著相而不見性」,即是妄識也。因此「真與妄」的差別,也只在於「見性、不見性」與「著相、不著相」而已!
而真要理會「性」與「相」之間的關係,依我的經驗,如能透過《中觀》思想的訓練,乃會有更大的殊勝與把握。
換言之,此本《楞嚴新粹》,其實...
目錄
壹、《楞嚴新粹》引言
貳、從「無始無明」到「本來清淨」
參、真心與妄識
肆、八識表解
伍、二十五圓通
陸、耳根圓通與參禪法門
柒、三無漏學與四清淨明誨
捌、五十陰魔
壹、《楞嚴新粹》引言
貳、從「無始無明」到「本來清淨」
參、真心與妄識
肆、八識表解
伍、二十五圓通
陸、耳根圓通與參禪法門
柒、三無漏學與四清淨明誨
捌、五十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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