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行繼《嬌娘》、《君九齡》之後,女力再度席捲而來──
她不是救世主,但救幾個還可以。
在這世上,要想活得安穩,是要怕些什麼的。
她怕啊,怕的事太多了……唯獨殺人不怎麼怕。
薛青與青霞先生訂下通過縣試才拜師之約,
日子暫時恢復了平靜,繼續讀書、習武、蹴鞠……
偶爾再打個架,收收小弟之類的。
雖然母親薛氏半夜出門似與人私會有些不尋常,
但畢竟是穿來的,年輕母親若想改嫁她也很OK的。
只是萬惡的舊社會還是有她無法接受的事,
大太監宗周來到長安府,打著為太后選宮女的旗號,
強召看得上眼的十一至十四歲女子進京。
薛青正慶幸自己眼下是男兒身分,免去麻煩,
卻不料向來待她好的鄰居妹妹蟬衣竟入了選!
更麻煩的是聽說之前被選上的女子無一有好下場。
為救蟬衣,蹴鞠球友、新收小弟全派上用場,
不意最後關頭,鄰座同學張攆為探同樣中選的妹妹,
眼看也將步入險境……沒辦法,這宗周,只好殺了吧!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章節試閱
第一章
薛青警覺微顯,青霞先生收回了視線。
「你要考狀元,讀了什麼書?」他道。
薛青恭敬施禮道:「才讀了春秋三卷。」
青霞先生道:「你來講講桓公二年春。」
桓公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弒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薛青念頭閃過,口中已經流利的講出了,當然是嚴先生講述的版本……那青霞先生背對著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不過他滿意不滿意薛青也不在意。
一段講完,室內片刻安靜。
青霞先生轉過身,看著她道:「你要入我門下,上一次我出題你為何不答?」
當然是懶得答,薛青心道,略一施禮道:「先生問別人對您的看法,學生認為先生不能由他人評判,所以學生答不得。」
青霞先生眉頭微蹙,道:「奸猾之道。」
馬屁竟然不管用嗎?薛青笑了笑沒說話,見青霞先生的神情似是惱怒不滿意又似痛惜無奈,很是古怪複雜。
青霞先生手拂過桌上的書卷,再看向她道:「那這次不問我,我問你,薛青,你讀書識字只是為了考狀元嗎?」
當然不是,薛青心道,施禮恭敬道:「當然不是,學生讀書也是為了明明理。」
青霞先生的面色肅然,眼中幾分不悅,道:「說實話。」
青霞先生也不是死讀書人的人,更不是沒跟人打過交道的迂腐書生,這些空話套話心思瞞不過他哈,薛青心裡笑了笑,道:「是為了考狀元,得名望。」
青霞先生負手,似乎憋著一口氣,又最終吐出來,道:「你所謂的得名望只是為了成為郭家的女婿,這不是名望,這是欲望。」
所以說跟這種名師學習很無趣,除了教書還要育人,當然這是師者的職責,也是學生的福氣,但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學子。
薛青應聲是,但又道:「人非聖賢,皆有欲望。」
青霞先生長眉跳動,道:「所以人才要讀書,為的就是明白人欲貪欲,這也是我聖人夫子的儒學之道。」
薛青應聲是,青霞先生看著她平靜的神情,知道她根本沒聽進去,心裡嘆息一聲,啟蒙太晚了,又是市井之中長大……
「這種儒學之道不是一兩日能說清,也不是讀一兩本書能明白的。」他放緩了聲音道,「你年紀還小,雖然讀書的初心懵懂,但也算是有求學之心,所以,我收你為弟子,希望你靜心進學,不要想什麼功名之事。」
薛青施禮,道:「多謝先生,但學生不能。」
青霞先生正撚鬚準備再叮囑幾句立德立言方能立名的話,卻不想聽到一句不能,神情不由一怔。
拒絕了?
又拒絕了?
薛青道:「學生不是拒絕,學生是現在還不想入先生門下,否則世人必然說學生是靠著憐憫,讓家母受辱。」
這樣?青霞先生怔了怔,又皺眉道:「這明明是慈母拳拳之心,你更要進學為報,怎麼能說是受辱?你功利心太重。」
薛青道:「學生並不是功利心,學生只想要以自己來證明自己,如此方能立世。」
自己證明自己?青霞先生道:「你待如何?」
薛青道:「學生願在六道泉山社學自學,待過了明年的縣試,學生才拜先生為師。」
青霞先生愕然,道:「縣試明年二月,如今不足十個月,你唯讀了三卷春秋,還是自學,就敢說如此大話?」
薛青道:「這大話是我說的,總比母親求來的要好。」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功利心,青霞先生神情頓時沉下來,道:「如此,你便去吧。」
薛青深深一作揖,道:「多謝先生允許學生在社學隨意聽課。」
青霞先生道:「但不許聽我的課。」
薛青應聲是,再次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
社學裡圍觀的學生們還沒散去,聞訊聚來的越來越多,蹴鞠社的成員,長樂社的過來了,五陵社的也來了不少,當然前者是關心,後者是等著看熱鬧,另有結廬社的,不認識薛青但對薛青這個名字感興趣的,青霞先生草堂外聚集了一大群人,低聲交談議論紛紛嗡嗡一片。
「先前的事我們不知真假,但能作出競渡歌的必然有大才……」
「如此先拒後揚名,不就是為了今日嗎?」張蓮塘道,搖著摺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孩子可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純意氣用事他可不會做。
裴焉子笑了笑沒有說話,裴家的子弟從來不輕易評價他人,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
總之不管是從才學還是從七竅心上來說,大家一致的看法是青霞先生這次會留下薛青。
「咦,這麼快就出來了。」張雙桐道,伸手指著前方。
張蓮塘裴焉子看去,見那小少年緩步走來,他們沒有上前,很多人已經圍了過去。
「三次郎怎麼樣?」
「是第二次了,難道這也要三次才成麼?」
「這次肯定沒有問題。」
張攆擠開眾人進來抓住薛青的胳膊,道:「可以在這裡讀書了吧?」說罷還對薛青做個眼神,表達「我知道你早在這裡讀書了但我替你保密」。
薛青笑了笑,道:「可以。」
四周紛紛響起「就知道如此」的聲音。
但跟在薛青身後的小童冷哼一聲,道:「但他不是先生的弟子。」
在場的人愣了下。
小童斜眼看著薛青,將他與先生的賭約說了,滿場譁然。
「果然如此。」張蓮塘搖著摺扇道,「這小子,看不透啊看不透。」
張雙桐哈哈笑,道:「這小子果然是有趣。」
裴焉子笑了笑依舊沒說話,轉身走開了,有趣的人很多,但並不是他裴焉子都要特別關注的,曇花一現多得是,短暫的美麗看看就好。
消息也隨著薛青走出六道泉山傳到山門外,圍觀的民眾還等著看結果呢,對於這個結果大家也有些糊塗。
「誇下這個海口,要是明年考不上呢?」
「考不上那正好證明他不是讀書的材料,青霞先生自然也不用收了。」
「何必呢?」
薛母和蟬衣亦是擔憂不解。
薛青對蟬衣附耳低語說我會考上的,信心滿滿,大約是那首詩帶來的震撼,蟬衣莫名的覺得薛青的確能說到做到。
薛青對薛母低語一句:「我們本就不是為了考上,考不上書一直讀下去,不是更合情合理?去考了才是麻煩。」薛母頓時明白,對薛青讚嘆的拍了拍肩頭。
「你自有分寸就好。」她們異口同聲道,不再追問。
然而是夜,薛青再次從夢中睜開眼,站在門邊看著薛母又走了出去,這一次依舊是那日的路線,薛青也再次一探郭懷春,郭懷春依舊在家安睡。
薛母到底去哪裡?以前,嗯,自己來了以後怎麼從來沒有這樣過,就是知道自己沒有在社學讀書後……難不成去夜會青霞先生?
這個念頭冒出來薛青也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想?她站在門邊望著漆黑的夜陷入沉靜。
如果知道薛青此時冒出的念頭,站在青霞先生對面的薛母肯定會嚇一跳。
薛母此時並不知道,所以還似笑非笑。
「先生呀,你是不是又為難她了?怎麼又不跟你當學生?」她道。
青霞先生道:「什麼叫為難?求學磨礪心智本就是很難的事,哪有輕鬆做到的,這個孩子脾氣太不好了。」
薛母道:「有嗎?她脾氣挺好的呢,先生,其實就算她脾氣不好,也是正常的。」
青霞先生明白她說的意思,冷哼一聲,道:「荒謬,愚婦之見。」
崔氏哦了聲,道:「那以後就有勞先生你開智了,希望你能早日達成心願。」
不管怎麼說,這孩子也算是在他掌管之內了,雖然被耽擱了,但慢慢來教導吧,也為時未晚,青霞先生沒有理會崔氏的陰陽怪氣,看著濃密的夜色,想著今日見那孩子的情景,忽的想到一件事。
「宗周就要來了。」他道。
崔氏道:「知道了呀,不用擔心,是男孩子呢。」
青霞先生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就算是女孩子,她也應該沒事。」
崔氏看他一眼,道:「先生你也發現了吧,這個算是天佑了吧。」說到這裡幾分激動,「就像當初那般情況下還能將她救出來,火那麼大,原本以為已經來不及了呢。」
武夫婦人啊,青霞先生沒有理會她的話,沉聲道:「我擔心的是她的脾氣,到時候別惹來麻煩,你們,都看好她吧,這孩子跟你們先前說的可有些不一樣。」
有嗎?是你想像得不一樣吧,讀書人心思真重……
崔氏道:「……是先生你跟她不熟嘛。」說罷看天色,「我該回去了,她很用功的,起得早。」
青霞先生道:「只是這用功的心思不對,妳日後不要再跟她說那種話,養成一副市儈的樣子。」
崔氏似笑非笑道:「如果不是這市儈之心,先生覺得她有什麼理由一心向道?先生,對於向道來說,還是先活下去最重要,這些事都是篤大人交代的,先生有什麼不滿請與篤大人交涉吧。」
說罷甩了甩衣袖,施禮轉身而去。
青霞先生面色沉沉,看著這婦人消失在夜色中,山風吹來,他不由哆嗦一下,打了個噴嚏。
夏日的山風還是有些涼嗎?他不由裹了裹衣衫轉身向回走去。
夜色裡的草堂響起了接連不斷的噴嚏聲,睡在外間的小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先生,您沒事吧?」他問道。
回答他的先是一陣噴嚏聲,然後才是青霞先生悶悶的鼻音:「沒事,大約是受了風寒。」一句話說完又是噴嚏聲,話也說不出來了。
風寒?那可不能小瞧,小童咕嚕爬起來,「我來熬湯藥。」夜裡的草堂亮起燈火,變得有些嘈雜。
走到山下的崔氏回頭看了眼夜色裡若隱若現亮著的燈火,輕輕撫了撫衣袖。
「……實在忍不了,反正篤大人也沒在。讀書人真是好煩呢,多打噴嚏,少說些話吧。」
◎
薛青和青霞先生打賭拜師的事自然也傳回了郭家,一直關注這件事等著看熱鬧的孩子們面對這個結果,神情都有些古怪。
他們想著青霞先生不收薛青,但現在的不收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倒像是薛青又不收青霞先生當師父……為什麼要說「又」?
「有病吧。」郭寶兒道。
「他可真厲害啊。」郭子謙則眼神閃閃道。
這話郭子安不喜歡聽,呸了聲,道:「是先生故意不收他說的話,明年能過縣試,見鬼了呢。」
不管怎麼樣,雖然說是自學,薛青可以進社學聽課,也算是上社學了,當薛青拎著籃子出門上學的時候,沒有人再說他撒謊了,改恭喜他明年過童生試了,是的,薛青特意又起晚遇到院子裡的人。
「你們這恭喜太不真誠了。」薛青道。
蹲在牆角亂木石頭堆上的男人們愣了下,要怎麼真誠?
「應該恭喜我狀元公……童生試算什麼。」薛青道,說罷緩步而去。
真是……男人們面面相覷。
「狀元公,下次蹴鞠的時候照顧我們一下啊……贏了錢分你一些。」板凳拾麥喊道,一臉的真誠。
薛青揮揮手,「好的呀。」
◎
出了大院,街上看向她的視線就少了很多,對於長安城的民眾來說,薛青這個名字和人還是很多人都對不上號,名字如雷貫耳,但那都是笑話,笑話聽一聽笑了就是,管他人長什麼樣。
薛青一路直奔六道泉山下的知知堂,想著今日晚了四褐先生肯定又高興得有話說了,但她還沒有走到知知堂,被斜刺裡忽的伸出一根樹枝差點絆倒……當然不會絆倒,薛青抬腳跨了過去。
地上當然不會突然有樹枝長出來,誰這麼無聊,薛青轉頭看,見一個戴著斗笠的人蹲在兩間店鋪的夾縫間,雖然斗笠下還有布裹住頭臉,薛青也一眼認出是四褐先生。
薛青有些無語,道:「先生你……」
她剛開口就被四褐先生打斷,衝她噓聲且招手,一面左右看,接著飛也似的縮進夾縫中。
薛青跟進去,道:「……你被揭穿身分官府通緝了嗎?師徒一場,不如讓我去舉報掙個獎金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四褐被說得倒是一怔,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道:「什麼身分?」
薛青道:「江洋大盜採花賊什麼的……」
四褐先生呸了聲:「就不能想點你先生我好的。」
薛青打量他一眼,攤手。
四褐先生再次呸了聲。
薛青蹲下來在他對面道:「先生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你要這副潛逃的打扮……你跑了欠我的錢怎麼辦?」
四褐先生揚手敲了她額頭一下,扯下包住臉的布,瞪眼道:「你還問出什麼事!昨天你又做什麼了!」
薛青哦了聲,想起什麼道:「先生,正要告訴你,青霞先生認為你說大話呢,覺得我過不了縣試,你可要爭氣點。」
四褐先生道:「倒打一耙啊小子!明明是你說大話。」
薛青道:「我沒有啊,你說讓我能考狀元的,狀元都能考,一個縣試算什麼。」
四褐先生瞪眼道:「但那是五年後,不是明年!你明年二月還不到十四歲,你知道古往今來有幾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過了縣試嗎?」
薛青道:「讀書怎麼能論年紀呢?既然是讀書人,都是學子,沒有孩子大人,都一樣,都一樣。」
四褐先生呸了聲:「你這牛吹得我連知知堂都不敢去了,萬一被人發現我是你先生……丟不起人啊。」
薛青道:「所以先生你要努力不要丟人啊。」
要被這學生氣死了,四褐先生瞪眼,忽的又哼哼一笑,道:「是的,既然大話說出去了,總不能丟人,學生,五年變成一年,那功課也要加快加大了。」
薛青看著四褐先生臉上的笑猜到他不懷好意,果然四褐先生一擺頭讓她跟他來……沒有回知知堂而是來到懸崖下,四褐先生一如先前蜘蛛俠一般爬上了六道泉山頂。
就在薛青猜測著他是要去威脅青霞先生還是燒了學校,一面伸手抓住繩子準備攀爬上去的時候,繩子啪的一聲如同死蛇一般被扔了下來。
四褐先生的聲音也從上邊扔來:「徒手爬上來吧。」
徒手……
薛青看看手裡還握著的繩頭,再抬頭看看高聳陡峭的山崖。
「先生,其實我還是個孩子呢。」她高聲向上喊道。
其實青霞先生是個好先生,嚴苛認真方正的儒學宗師,能跟著這樣的先生讀書,不管是學問還是為人處世上都將受到很好的教育。
只可惜薛青不管是學問還是為人處世都已經定型,跟這位青霞先生或者可以以友人相交,做弟子她是做不到了……其實努力一下裝鵪鶉一般熬幾年當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總比現在這麼自虐好一些吧。
薛青想自己是不是該後悔?
嘩啦一聲,手上的石頭鬆動,胡思亂想的薛青向下滑去,很快抓住另一塊山石,腿腳也用力的撐住,手上傳來刺痛,可想而知被擦破了。
薛青抬起頭看向上方,日光透過枝葉斑駁,山頂還是很遙遠啊。
腰裡繫著的繩子猛地一抖,就如同鞭子一般抽在她的背上,也不知道怎麼用的力氣,那麼遠還能打得那麼痛。
「憑什麼打人!」薛青抬頭道。
斑駁的日光裡探出一張枯皺的臉。
「我沒打人啊!我是看看你還在不在……」四褐先生道,「你怎麼這麼慢!」
薛青道:「我是人不是神。」
四褐先生咦了聲,道:「你不是文曲星嗎?」
薛青道:「文曲星神力尚未覺醒。」
四褐先生已經習慣了她常常冒出古怪的詞語,道:「那就快點覺醒吧。」
他的話音剛落,薛青腰裡的繩子就再次一抖,這一次打在了她的右肩上,大約是習武之人的敏感,薛青下意識的將力氣向右肩這邊靠去,同時向上攀爬……似乎比先前輕鬆一些。
繩子再次抽動,又換了一個方向,薛青沒有說話凝神運氣……
最後的一探手一蹬腳,人終於翻過懸崖踩到了平地,薛青直接就趴在地上,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手腳上都被擦出了血,看上去狼狽不堪。
四褐先生在上,俯身道:「……廢物哦。」
薛青道:「……先生啊……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來讀書的……為什麼要爬懸崖……你是不是想摔死我賴帳……」
四褐先生嘖嘖兩聲道:「都累成這樣了,也要還嘴……讀書當然要讀書,你要讀很多書,沒有好身體沒有力氣可不行。」
薛青道:「……錯了吧,這是耗費力氣吧?」
「你懂個屁!」四褐先生道。
躺著的薛青睜開眼瞥他,四褐先生的語調頓時低下來。
「……是這樣的,不會耗費力氣的,反而更激勵你讀書呀。你在這裡耗費了時間,就會更認真更迫切的讀書嘛。要把時間搶回來奪回來,就會更專注……」他認真的解釋道。
沒有道理的鬼道理,薛青閉上眼算是認可了。
第一章
薛青警覺微顯,青霞先生收回了視線。
「你要考狀元,讀了什麼書?」他道。
薛青恭敬施禮道:「才讀了春秋三卷。」
青霞先生道:「你來講講桓公二年春。」
桓公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弒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薛青念頭閃過,口中已經流利的講出了,當然是嚴先生講述的版本……那青霞先生背對著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不過他滿意不滿意薛青也不在意。
一段講完,室內片刻安靜。
青霞先生轉過身,看著她道:「你要入我門下,上一次我出題你為何不答?」
當然是懶得答,薛青心道,略一施禮道:「先生問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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