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舊金山記事報》、《今日美國報》、《出版人周刊》、「書選」等各大暢銷排行榜!
售出全球二十多國版權。
票選為炎熱暑假的最佳消暑讀物!
被喻為繼史蒂芬‧金的《鬼店》以來,最棒的美國恐怖小說!
獲得史蒂芬‧金親自盛讚推薦,列為「2006年最好看的十本書。」之一。
同名電影由夢工廠發行,劇本由原著作者親手操刀。監製:搞笑天王班‧史提勒,導演:卡特‧史密斯。
人真是他媽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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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驚悚,令人愛不釋手──史考特‧史密斯自暢銷書《絕地計劃》之後,睽違十二年、眾所矚目的第二本小說終於出版了!恐怖大師史蒂芬‧金大力推薦:「這絕對是本年度最棒的恐怖小說──哦,不,應該是新世紀最棒的恐怖小說!」
在大學畢業之後、邁向人生下一個階段之前,如能來場全然的放縱之旅,告別青澀無知的歲月,這將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原本計劃為期三周的墨西哥之旅,預計整天坐在沙灘上做日光浴,時來游泳、時來滑水,讓整個人沉浸在龍舌蘭酒的醺陶中,最後竟然演變成一場與大自然鬥爭的生存遊戲。傑夫、愛咪、艾瑞克、史黛西在墨西哥遇到了正在尋找失蹤弟弟的德國人馬提斯,正覺得假期開始枯燥乏味的四人,便決定與馬提斯一起去尋找前往偏遠的馬雅廢墟、加入考古團隊的弟弟。不理會當地人的警告,他們進入了這片荒涼的內陸地區,遇上一連串難以解釋的奇異怪象,開始懷疑有個陰險、恐怖,宛如一個充滿侵略性、具特殊感應的殺人狂圍繞在他們身邊……
人類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除了心生畏懼、驚慌失措、極力掙扎、陷入絕望之外,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去嘗試的?而當死亡漸漸逼近,卻又沒有辦法逃開,只能等著它悄悄的爬上身時,內心的恐懼會不會變成更可怕的魔物,進而吞噬自己?
作者簡介:
Scott Smith(史考特.史密斯)
史密斯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目前為專職作家,雖然只寫了兩本驚悚小說,兩本卻都暢銷且頗受好評。1993年出版了第一本小說《絕地計劃》(A Simple Plan)後,一炮而紅,被史蒂芬‧金評為繼《沉默的羔羊》之後、比任何一本暢銷排行榜上的懸疑小說更棒的一部作品。1998年,改編自原著的同名電影搬上大螢幕,劇本由史密斯親自操刀,入圍了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獎。《禁入廢墟》則是作者睽違了十二年後的作品,在美國未上市之前,就引起一番討論與期待。史蒂芬‧金率先大力推薦《禁入廢墟》,在各大媒體曝光他對這本書的推崇,不但將它納入2006年最好看的十本書的書單之一,更斷定《禁入廢墟》是新的世紀最棒的一本恐怖小說!在有此華麗光環的外表下,《禁入廢墟》果然一出版就上遍各大暢銷排行榜,各式評論不斷湧出,嚴然成了2006年美國書市的重要話題書,並被比喻為湯瑪士.哈里斯及時巧遇愛倫坡時所創造出來的絕妙故事。同名電影於今(2008)年4月在美國上映。事實上,史密斯尚未完成全稿時,電影版權就被好友、也是知名的搞笑天王班‧史提勒的「Red Hour Films」取得,同時受邀為電影版寫作劇本,使得完成後的整本書那麼富有想像力和畫面感。史密斯目前居住於紐約市。
[作者問與答]
問:你有哥倫比亞大學文學創作的碩士學位,是否從小就想成為一位作家?
答: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一直很喜歡寫作和講故事,可是我不認為我小時候曾經認真想過要成為一位作家。對我來說,這種事似乎不大可能,感覺上也太過大膽了點。即使在唸研究所時,也只是試探性地想得到這個頭銜而已。我只記得一件事,小時候曾經很想成為一名傭兵。大概在九或十歲的時候,我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一個現代傭兵的節目,那時就決定這一生要當個傭兵,我的父母聽到時都嚇壞了。我相信我小時候一定還有其他想追求的志業,不過我對這件事的記憶最清晰,可能是因為父母親強烈的反應才讓我對此事印象深刻吧!
問:你的第一本書《絕地計劃》在一九九三年問世,依這本書改編的電影一九九八年上映之後,也入圍了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獎。《禁入廢墟》則是你的第二本書,在第一本書問世之後到現在的這段時間,你都在做些什麼呢?
答:我花了五年時間寫一本小說,結果卻一無所獲,也許比一無所獲更多一些,事實上,是太多了。我寫了超過一千頁,可是故事才進行到四分之一而已。這本書開始進行的初期,我就感覺它不會成功,因為我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想寫的東西太多了,我甚至有好幾次想停下來寫其他的小說,只是為了逃離我所創造出來的這個龐然大物。後來《絕地計劃》的電影版上映之後,接到一些電影劇本寫作的邀約,我感覺必須徹底遠離我的小說一陣子,否則可能會一輩子都困在那裡動彈不得。所以我接下了一個寫電影腳本的工作,接著另一個邀約又來了,就這樣一直不停地接續下去,直到後來,寫了五部電影腳本之後,我與這本未完成的長篇小說的聯繫感,正好迎合了想換個新鮮事的念頭,這就是《禁入廢墟》寫作的過程。
問:入圍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獎是否有改變或是影響你的事業方向?
答:我覺得它可能為我打開了更寬廣的道路。不只是因《絕地計劃》而來的腳本邀約,它也讓我有機會去寫各種不同文類的東西,為此我非常、非常地感激。
問:你的作品常被拿來與湯瑪士.哈里斯、史蒂芬‧金和詹姆士.凱因他們的作品相提並論。史蒂芬‧金曾讚揚你的第一本書是數十年來最棒的懸疑小說之一。是什麼因素吸引你寫這類的故事?你認為自己是驚悚小說家嗎?
答:我父親向來都是恐怖小說的忠實書迷,我從小到大經常去挖他的藏書來讀。諸如傑克‧希金斯、艾利斯泰‧麥克林和克里夫‧克斯勒洛斯,都是我小時候很喜愛的作家。我猜也許是因為這樣的成長背景,所以截至目前為止,我出版的這兩本書的故事情節,很自然就在我的腦海中成形了。我會很樂意被稱為驚悚小說家,不過若是我自以為是地掛上這個頭銜的話,就會覺得自己太過放肆了點。尤其是恐怖的這部分,我感覺自己在《禁入廢墟》這本書裡一路跌跌撞撞地,錯誤百出,對這類文體的規則和慣例也幾乎一無所知,也許只是因為小時候讀多了這類書的緣故,使我在驚悚小說的領域裡覺得特別有自信吧!
問:是什麼原因讓你產生寫這種詭異、驚悚小說的靈感?你在寫作時,是否曾被自己嚇到?
答:十六年前,我在唸研究所時就已經有了最初的構想,那個時候,我想像的是一篇短篇故事。早先的情節與現在的版本很不一樣,以前的劇情是講一群考古學家在一個與世隔絕的挖掘地遭遇到極為致命的疾病,他們非常害怕,如果這個疾病傳出去的話,將會在全世界造成恐怖的大流行。這個故事本來是著重在考古學家和僱來的工人們開始陸續發病和死去時,他們彼此之間爭論著,到底應該怎麼做才正確。我從來不曾把它寫下來,不過隔了這麼多年以後,當我決定要寫另一本小說時,它便是我諸多點子中的其中一個,我選中這個故事之後,便開始把玩構思起來。在那段期間,我剛好看了一部恐怖電影,因此認為嘗試寫這類的小說也許會很有趣。這個一時興起的念頭剛好跟那群患病的考古學家結合在一起,於是《禁入廢墟》就從此誕生了。
不,我從來不曾被自己寫的東西嚇到,因為這些東西感覺太遙遠了。
問:環境地點對這個故事有極為強烈的意義,叢林中黏膩、令人難以忍受的酷熱,彷彿扮演第七個角色的演員般地躍然於紙上。讓人感覺這個地方好像有種能為善或為惡的幽靈一般;關於這部分,你能否談一下?
答:我想表面上有一部分的我是十分理智的,對任何類似超自然的怪異事物都充滿懷疑;然而在我內心深處卻傾向於相信所有的迷信、靈魂和精靈之類的東西。我知道當我到一個新的地區旅行時,經常感受到那種強烈的、不同情緒間的轉換,好像人一到新的地點就能莫名地感受到當地某些有靈性的東西置身其中。我需要一個與世隔絕的場景,將我故事中的人物困在那裡,只有微小的獲救機會,但又必須十分靠近觀光勝地,以便讓他們能毫不費力地陷入這個困境。
問:你曾到這個故事發生的所在地,馬雅廢墟參觀過嗎?
答: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必須承認我從來不曾到那個地方去過。我的資料來源都是看網站和旅遊書籍來的,我相信這樣一定會出現數不清的錯誤。不過這部小說的主要情節大都發生在叢林內的一座小山丘上,而且這個地方只存在於我的想像中。
問:當你坐下來寫故事時,心中是否已有基本的大綱,還是你會順著故事劇情,讓它自己意外的發展?
答:這得依故事的情況而定。寫《絕地計劃》時,我有非常非常精細的大綱,寫《禁入廢墟》時卻大多只依據鬆散的概略大綱而已。這兩本書中的人物和情節在我寫作過程中都發展出令我意想不到的結果。這是事實,即使書中某些重大的事件也是如此。我在已完成的草稿上著實掙扎了好一陣子,要在內容的控制和順其自然兩者之間取得平衡很不容易。
問:跟《絕地計劃》裡一樣,這些角色似乎得面對一個接著一個的重大抉擇。他們很清楚事情惡化的速度很快,但仍無法逃離已經開始展開的命運。你在命運和選擇之間有什麼看法?
答:我相信人有某種程度的自由意志,也就是說,我們會不斷地面臨許多抉擇,但我認為當這些抉擇形成之後,它們也會開始產生決定性的影響力。我們的選擇會慢慢地減少,直到我們開始感覺好像被命運或劫難困住了為止。我覺得抉擇經常具有對未來極為重要的因素隱藏在其中,或者會用偽裝的面貌出現,然而這些我們都是在事後才會發現。我猜這些因素很可能就是吸引我寫故事的原因,不管是身為作者或是讀者,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因素。我喜歡看故事中的人物做一些看似無害的決定,到後來這些決定卻使他們陷入一個不可避免的悲慘困境。
問:在《禁入廢墟》中,這些角色之間內心戲的張力,似乎跟在他們周遭陸續發生的事件分量相當。這樣的張力和/或這些角色彼此之間的關係,是否深深地吸引身為作家的你?
答:不管是身為讀者或是作者,我都很喜歡這樣的構想,看著其中的人物身處在不同的沸騰點,不由自主地陷入壓力逐漸升高卻又無法平息的困境當中。我認為這點也非常吸引我,當生活安逸時,看似十分健全快樂的親密關係,一旦面臨困境和苦難時,不知道會以何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分崩離析。
問:讀者常會試圖認同其中一個角色,並自問如果是他們處在這種情況下時會如何回應。你個人是否有特別認同的角色?
答:有,確實如此。書中有四個主要角色,他們在故事進行時不斷地轉換觀點。我最喜歡從史黛西的角度去寫,最不喜歡寫傑夫;奇怪的是,我在最後計算字數的時候卻發現,我寫史黛西觀點的部分最少,傑夫的觀點反而寫得最多。
問:在不透露太多內容的情況下,對植物,尤其是綠色有卷鬚的藤蔓在這本書裡被視為敵人的角色;如果你有任何反對植物的念頭,那麼你的看法是什麼?
答:我對植物的觀感是喜愛多於厭惡,很明顯的,它們是有生命的,但卻跟我們存在的方式絕然不同。我可能有將它們擬人化的傾向,我想我對大部分的事物可能都是如此吧!事實上,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不是讓它們變得可愛逗趣,不然就是把它們變成恐怖嚇人的植物(有《玩具總動員》和史蒂芬‧金的《克莉絲汀的魅力》為例)。
問:懸疑的鋪陳和沒有章節分段使這本書幾乎讓人無法停下來休息。你在寫作時對速度節奏的部分做了多少的考量?
答:可能考慮太多了。我覺得以前寫電影劇本時的經驗給我的影響特別深,它使我非常害怕書中會有片刻的冷場。我寫小說時一直想探索不同的敘事節奏,這也是我想實驗的一部分。
問:在你的書中,有兩個人物在玩一種叫做「但是/所以」的說故事遊戲。玩這種遊戲是否也能幫助你寫作呢?
答:某種玩樂的成分對我的工作確實很重要。寫作讓我想起孩童時期的感覺,玩玩具兵,創造一個世界和故事讓這些想像中的人物居住;不過「但是/所以」這個遊戲跟此事無關,事實上,這是源自我跟我妻子玩的遊戲。真是不好意思,我得承認,我們確實浪費了很多時間,玩這種不用動腦的活動。
問:《禁入廢墟》中有幾個角色不會說英文,使得情況變得更令人焦慮不安。你既不寫出他們說的話,也不幫讀者翻譯出來。能不能請你談一下這部分呢?
答:這種情形很嚇人,對不對?只會一種語言的美國人出國旅遊,在國外跟自己一無所知,不同文化的人往來時,以為光靠自己的善念和同理心就能通行無阻了?(我是說,就像我們自以為是地,把民主制度當成禮物送給那些可憐的伊拉克人一樣……)。
問:這本書是由四位主角分別敘述的,但是──除非是我弄錯了──好像還有第五個全知的敘述者。你是如何想到這種敘事技巧的?
答:我是無意中發現的。自從我上次嘗試寫小說至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剛開始寫《禁入廢墟》時,比較像是在練習寫作而已。我心想,只要動手開始寫,到時再看看情況會如何。我事先並未草擬大綱,對書中的角色也沒什麼概念,甚至不認為我能寫很長。我寫的第一段是以類似全知的第三人稱觀點寫的,到了小說最後,覺得好像應該再回到這種遠鏡頭的全知觀點,但願這樣能使故事前後呼應,相互對稱。
問:這本書將會被班‧史提勒公司拍成電影,同時他們也邀請你寫劇本。你會為電影改變這本小說的內容嗎?你以前是否也需要為《絕地計劃》做修改?
答:《絕地計劃》做了相當大的變更,其中一個主要角色在小說進行到一半時死去,但在電影中卻一直活到故事結束。這是製片史考特‧魯丁斯的主意,這一點令我十分感激。我認為這樣的更動使這個故事變得更有趣味,同時也使故事變得更有深度。我現在才剛開始擬《禁入廢墟》的腳本,所以這時候要談是否會有任何變更,可能言之過早,不過我預料這部片的劇情應該不會像前一部有那麼大的改變。(編註:史密斯最後在劇本裡做了相當有趣的改變,就請讀者拭目以待。)
問:史蒂芬‧金對你和你的寫作生涯都很有助益。你願意談談對他的看法嗎?他是否曾針對恐怖/驚悚小說家的事,給你一些特殊的忠告?
答:是的,史蒂芬多年來對我異常的仁慈寬厚,我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處談起,不論我說什麼,似乎都無法表達我心中真實的感受。我從小到大讀他的書,即使到現在,他還是給我一種不大真實的感覺。我對他本人和他的作品充滿無比的景仰之情──對他的寫作和說故事的技巧──深深地感激他對我的支持與鼓勵。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忠告,事實上倒比較像是一種警告。過去我嘗試寫小說,試了三年卻一直不順遂時,他寫了一封信給我,勸我不要拖太久,因為第二本書如果跟第一本書相差五年以上的話,難免會令人大失所望!
問:身為一名小說家,你認為自己接下來會做什麼:寫更多這類的驚悚小說,或者可能走完全不同的路線?
答:我有很多作為下一本小說的不同的點子,不過我尚未決定接下來要寫什麼。我想先完成《禁入廢墟》的腳本,到時候再看看哪一個故事會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可以這麼說,雖然各種可能的故事,情節都相當複雜,但沒有一個故事能被稱為恐怖小說。
譯者簡介:
舒靈
台大外文系畢,曾任影帶譯者、卡通動畫師。從小喜歡看小說、漫畫,長大後愛讀西洋文學和唐詩宋詞;閒暇之餘,常和世界各地的網友聊文學和哲學。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尤其這個事物威脅到我們生命的時候,會讓人產生許多難以捉摸的心理變化,恐怖小說能發掘人類面臨死亡時所抱持的種種態度,或許這就是它迷人的地方。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亞馬遜網路書店暢銷排行榜第一名
《洛杉磯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
媒體推薦:
「今年夏天最震撼人心的書……這裡沒有平靜的鋪陳和露絲‧藍黛兒式的懸疑,史密斯想讓大家嚇得驚聲尖叫,而他也成功地辦到了。書中沒有分章節,也沒有裁剪過的段落──《禁入廢墟》是本會讓你尖叫不斷的恐怖小說。本書對這群到墨西哥度假的年輕人所做的描寫,就像一九七五年《大白鯊》對新英格蘭的海灘客所做的事一般……我覺得他設計的情節很不錯,本書將成為今年夏天許多人暢談的話題。好好享受海灘……享受書本吧……還有,千萬要小心那些墨西哥的廢墟。」──史蒂芬‧金,《娛樂周刊》
「史考特‧史密斯是特別有天分的作家……《禁入廢墟》將成為今年夏天美國文學界震撼人心的重頭戲,在墨西哥度假會像《大白鯊》一片裡,在長島海邊度周末時所發生的恐怖事件一樣駭人……書中充滿了一長串的、令人驚聲尖叫的恐怖特寫,全無冷場,也沒有章節段落讓你有停下來喘息的機會……我發現史考特‧史密斯不想面對英雄式的故事……雖然驚悚和懸疑的亮麗外表使其成為一本暢銷小說,但深植其中的堅定的自然主義,卻具有文學作品的本質。它雖不像《黑暗之心》那樣,但是卻有它令人窒息、驚駭不已,以及使人如患幽閉恐怖症般的精華部分。我唯一的希望是,但願下次史密斯先生不會再離開這麼久了。」
—史蒂芬‧金,Amazon.com
「讀史考特‧史密斯的書就像有一條繩子緊緊地綁在腰間,儘管你竭力踮起腳尖,不斷地反抗,卻仍被拖向一扇標著『厄運』的門……史密斯擅長描寫『要是早知道』的劇情,其中充滿愚蠢至極、椎心刺骨的悔恨……《禁入廢墟》的主要內容,其實是老式的恐怖故事,一個充滿侵略性、具特殊感應的殺人狂,製造出冰水般的恐怖感……它無疑像湯瑪士.哈里斯及時巧遇愛倫坡時所創造出來的故事:史密斯敲進了我們內心深處對全球暖化、致命氣候和超級病菌所產生的焦慮感──對大自然終將反擊的共同的恐懼──無疑給了我們一種因有機生物所產生的夢魘。」──《娛樂周刊》
「一部精巧、乾淨俐落又火熱的恐怖機器。」──《紐約時報》
「拜託,拜託讓這本書成為今年最擾人心魂的小說吧……史密斯以敏銳的心理分析和絕妙優美的文筆寫作,然而他下筆時卻毫不留情。」──《時代雜誌》
「自史帝芬金的《鬼店》問世以來,本書是美國最棒的恐怖小說。這麼優秀的小說,雖是一時之作,卻能歷久彌新──堪稱經典之作。」──《費城詢問報》
「一部恐怖迷人的精妙傑作,一本令人驚駭萬分的小說,將挑戰讀者的膽量。書中的恐怖氣勢,自始至終都威力不減。 」──《華盛頓郵報》
「直到了解全部的結局之前,始終讓人愛不釋手。讀這本小說的樂趣在於,你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個故事宛如到地獄渡假一般,令人難以逃脫又難以抗拒。」──《舊金山記事報》
「一個用細節鋪陳堆砌而成的恐怖小說經典,史密斯無情地揉搓著故事情節,將一連串令人膽顫心驚的事件,層層交疊……其中的事件,不用說,絕不是什麼好事,卻會讓讀者急切地翻著書頁,迫不及待想去發現其中的故事情節。等他們翻閱瀏覽過後,將會發現……嗯,最好撥出八九個小時的時間來閱讀這本書,要讓家中保持燈火通明,並確保盆栽內的植物仍留在原位。」──《每日新聞報》
「喜愛恐怖懸疑類的書迷們可以開始喘息一下,不過也只能稍微歇息一分鐘而已,因為作家史考特‧史密斯帶著一本新作回來了……節奏明快的情節和懸疑的氣氛絕對能引人入勝……光是讀史密斯所創造出緊張刺激的張力,就能讓人感到樂趣無窮,這是恐怖小說迷們引頸企盼的故事情節。劇情高潮迭起,讓人毫無鬆懈喘息的時間……心臟衰弱的人不宜翻閱。」──《紐約郵報》
「深沉又出人意表的共鳴之聲,讀完之後,餘音繞梁,久久不散。」──《紐約生活誌》
「這本書讓讀者恐怖得戰慄不已,同時,史密斯精心調製的詭異瘋狂又迷人的產物,讓讀者開心得笑容滿面。」──《丹佛郵報》
「終於,史密斯在他第一本暢銷書《絕地計劃》之後又出了第二本震撼人心的恐怖驚悚小說……史密斯透過緩緩增加又細膩的故事細節,鋪陳出充滿懸疑氣氛……令人毛骨悚然……令人感嘆不已的小說。」──《出版人周刊》
「節奏明快的懸疑小說,扣人心弦,令人愛不釋手……史密斯對人物角色的刻劃和時間的安排,對一個緊接一個,震撼人心的劇情掌控,使這本書充滿了奇異的趣味……這個故事雖然荒誕不經,但是史密斯對書中的角色和他們心中的魔鬼,卻掌控得精采絕妙……《禁入廢墟》令人膽顫心驚,作者以冰冷的筆觸剖析人們處在炎熱、恐怖的地方時所展現的人性。」──《克里夫蘭據實報》
「緊湊張力運用的最佳典範……史密斯用清晰、生動的筆調寫下了優美的字句。」──《巴爾的摩太陽報》
「最駭人心魂、最毛骨悚然、最有趣迷人的小說之一,今年夏天它將震撼所有的書店……史密斯雕塑出每個角色的性格,讓人極欲了解這群天真、有時又自私的年輕人究竟遭遇了什麼樣的悲慘事件……《禁入廢墟》讓人有種恍如患了幽閉恐怖症之感,也增加了使人驚悸不安的懸疑色彩。最迷人的野外也可能變成如史密斯所創造的新式駭人場景,就像在深夜裡無意中撞見一間充滿黑暗、污穢事物的地下室一般。」──《太陽先驅報》
「史密斯再次靈巧地探索心理分析的張力和潛伏在人心中的恐懼。這是海邊度假時的絕佳讀物;只是千萬不要離救生員太遠。」──《圖書館期刊》
「這是給讀者的溫和告誡:如果你接下來的八小時有事要做的話,就不要拿史考特‧史密斯的《禁入廢墟》來讀。如果你的胃和神經特別虛弱時,也不要讀這本書,除此之外,如果你無法容忍一般傳統的恐怖驚悚小說出現有點脫軌的情節,那也不要去讀它……《禁入廢墟》就像所有偉大的小說般充滿令人難以抗拒、強而有力的故事性,但卻毫無憐憫之心,也更貼近真實的人生……《禁入廢墟》無情又坦率地描述大部分的人在面臨絕境之際的行為舉止。這一群人的個性逐漸形成他們夢魘般殘酷的命運,如希臘悲劇般回憶往事的寫作方式,使史密斯無法從其他更寫實的小說中僥倖取得一丁點故事人物的個性。在《禁入廢墟》一書中,所有的角色和他們彼此間動盪糾葛的關係,都做了極為豐富的刻畫和謹慎的描述,因為,在某種程度上,這些人本身就是故事的重點……史考特‧史密斯向我們展現出一種對人性的觀點,一種連我們自己都不願承認的人性;然而他卻是個精於此文類的作家,讓人讀來目不轉睛。」──Salon.com
「就像史蒂芬‧金在《克莉絲汀的魅力》中為車子,以及在《狂犬庫丘》中為那些狗所做的描寫一般,史考特‧史密斯則在他新的驚悚小說《禁入廢墟》中描寫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藤蔓(沒錯,真的恐怖到了極點!)。自從史密斯的第一本驚悚小說《絕地計劃》震撼了暢銷排行榜至今已經十三年了,現在他帶著另一本驚悚小說回來,可能會讓你嚇得永遠不敢再去渡假,或是一輩子都不敢再到自家花園裡去掘土……如果你喜愛電視影集「Lost檔案」,或史蒂芬‧金和湯瑪士.哈里斯的小說,那你一定會迷上這本書。」──《今日美國報》
得獎紀錄:亞馬遜網路書店暢銷排行榜第一名
《洛杉磯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媒體推薦:「今年夏天最震撼人心的書……這裡沒有平靜的鋪陳和露絲‧藍黛兒式的懸疑,史密斯想讓大家嚇得驚聲尖叫,而他也成功地辦到了。書中沒有分章節,也沒有裁剪過的段落──《禁入廢墟》是本會讓你尖叫不斷的恐怖小說。本書對這群到墨西哥度假的年輕人所做的描寫,就像一九七五年《大白鯊》對新英格蘭的海灘客所做的事一般……我覺得他設計的情節很不錯,本書將成為今年夏天許多人暢談的話題。好好享受海灘……享受書本吧……還有,千萬要小心那些墨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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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代價
冒險,是一種偉大的精神;探索一個未知的領域,永遠是年輕浪漫的。冒險和探索促進了人類文明的進化。然而,「冒險」和「發現」(discover)之間有一種微妙的差異。哥倫布經過了一段「冒險」,「發現」了新大陸,但是新大陸並不是哥倫布發現之後才存在的,新大陸一直都在那裡。人類在進行冒險的時候,經常帶著傲慢的心態,尤其是自工業革命以來,西方對於阿拉伯、南美、亞洲,都帶著一種傲慢,彷彿這些地方是他們需要去「征服」的冒險樂園。這種狂妄的浪漫,像毒蛇一樣充斥在整個西方文化中,包括拿著皮鞭的印第安那瓊斯。《禁入廢墟》這部小說所要描寫和批判的,就是這種建立在殖民心態的狂妄。
《禁入廢墟》一開始,就介紹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墨西哥的度假勝地坎昆。美國MTV音樂台曾經播過真實情境秀的始祖劇集「事實世界」(Real World),紀錄年輕人在幾個都市中的事實生活。這部劇集後來拍成的電影版,就是記錄一群年輕人去坎昆度假的過程。這個地方原本是馬雅人的居住地,西班牙入侵之後,經歷了戰亂、瘟疫、海盜……死了很多人。現在,這個陽光海灘城市,從「廢墟」中浴火重生,變成了西方人、特別是美國人的度假天堂,彷彿是他們的私人後花園。
本書在進入神祕恐怖的故事主線之前,花了很長的篇幅描寫坎昆的旅遊實況。故事中的主人翁,有美國人、德國人、希臘人,把整個西方人大致取樣了下。在陽光、性愛和歡樂的假期中,他們決定要去一個廢墟,尋找一個失蹤的人。於是他們從一個模擬西方文明的度假空間,一步步進入兩百多年之前被西方毀滅的印加遺址。旅遊歡樂的氣氛,漸漸遇到考驗。各種不便利隨之而來,例如︰氣候(沒冷氣吹了)、交通(搭車過去,不知道怎麼回來)等等。這一段描述非常詳盡,雖然和後面的恐怖經歷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卻很重要。它讓故事主角和讀者,在長篇幅的描述中,同時從一個我們熟悉的度假氣氛,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一個我們不熟悉的古老文化。在電影版中,這段精彩的描述輕輕帶過,沒有著墨太多。但是還是可以從部分細節看到些這方面的描述,例如他們穿著涼鞋就來冒險,好歹當初西班牙人也是帶著武器和船隻,千辛萬苦地征服了印加帝國啊!
故事中的幾名年輕遊客,都是一般的西方年輕人。他們都不是壞人,但是在故事中,這群年輕人隱喻了整個西方社會所擔負的原罪,也就是整個西方對於第三世界國家的態度。這種態度不僅是歧視、征服、矮化、妖魔化,最大問題是他們對於第三世界的浪漫想法,認為那是無害的,是他們可以掌控的。這種心態反映在驕縱的西方年輕人身上,就是穿著涼鞋、帶著一個裝了礦泉水瓶的背包,就大言不慚地說要去廢墟探險。小說中的廢墟是一個土丘,電影版本廢墟,是個很像秘魯馬雅神殿的建物,隱喻性又更強了。幾個年輕人被困在個廢墟中,慢慢進入了最可怕的夢魘。這段歷程彷彿是當西班牙人入侵印加帝國的再版。不過這一次,他們得付出代價了。
閱讀恐怖故事最過癮的地方,不外乎兩件事︰第一、恐怖東西;第二、被恐怖東西傷害的人,是怎樣「死很難看」。本書對於這兩部分的描述,真的很精彩,不僅圖像豐富,也甚具意涵。故事中的恐怖物,不是人、鬼、怪物或病菌,而是這些恐怖東西綜合起來的「植物」。有時候植物發起飆來,比任何怪物鬼魅都可怕,因為植物有繁殖性,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但是在這個故事中的「春風」,卻是活生生的人呢!因為它是吸食人的血肉繁殖的。恐怖文類史上有很多恐怖的植物,例如:《蕃茄殺手》(Attack of the Killer Tomato)、《恐怖小花》(Little Shop of Horror),日本的《恐怖磨菇》(Matango)……多到不行。故事中的植物是一種藤蔓,它會開出血紅色的恐怖小花,也有類似恐怖磨菇那樣的孢子,總之,它的繁殖力超強,甚至會鑽到人體內,讓你的肚子開花。
從某一個方面來說,人類對於植物一直有某種程度的敬畏,畢竟人類要靠植物來養活自己,古代天神的繪畫,也經常伴著植物。墨西哥的天糧玉米,甚至變成了今天的頭號農作物。但是植物的生命就是繁殖而已,似乎並沒有動物複雜的思考,但是好像又更恐怖,因為它「一切都以生存為目的」。一旦植物懂得了思考,甚至擁有人類「吃人」的惡劣本質,再加上它超級厲害的繁殖能力,絕對會變成比大恐龍還要可怕的怪物。故事中的植物就是這樣,會從人類的行為中學習生存方式,而歷史已經證明,人類的求生方式,是最恐怖殘酷的。因此從另一方面來看,故事中的恐怖藤蔓,也可以說是一種大自然對於醜惡人性的報復。至於這群年輕人的「死法」,小說中的描述,絕對比電影厲害(不過電影也很棒)。讓我們看到了人體的脆弱,儘管你常上健身房,一個簡單的孢子,就會讓你皮肉分割,肚腸崩裂,狀況之慘,我都看不下去了!
《禁入廢墟》的描述其實並不新奇,早就在很多恐怖文本和電影中重複了很多次。但是這小說仍然非常有趣。原因之一,當然是作者從更多新奇的角度(植物)和主題(馬雅文化)去做研發,開展更有趣多樣的恐怖敘述。但是大家對於這類故事樂此不疲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我們心中的恐懼從來沒有一刻減少過。尤其是在二○○八年,人類面對更多恐怖的危機,我們心中的恐懼只有越來越多,怎麼辦呢?只有依賴這些動人的恐怖故事,投射我們最黑暗的恐懼啦!
他感覺手肘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心臟也開始快速地怦怦跳了起來,比剛才稍慢一些,但還是太快了。他試著想像那些考古學家的樣子,想像他們對現在這種奇怪的景況大笑起來,一旦得到合理的解釋之後,一切就不會那麼奇怪了。艾瑞克認為橘色的帳篷裡應該會有急救箱,有人會來幫他清理傷口,再用白色的繃帶包紮好。隨後他們就會回到坎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回去之後,他要去買一條塑膠做的假蛇,藏到巴布羅的毛巾裡。 除了小路和帳篷篷身之外,藤蔓幾乎覆蓋了整座山坡。有些地方的藤蔓稍微稀疏了一些,艾瑞克因此能看到地上的泥土──比他想像中的更堅硬、乾燥,幾乎像沙漠似的──可是在其他地方,那些植物彷彿交疊在一起,一層又一層地堆上去,變成高度及腰的圍牆,堆滿了像圓丘般的綠色植物,而藤蔓堆中又到處垂掛著像銅鈴一般、鮮艷血紅的花朵。 艾瑞克又再看了一下山丘下的情形,這時剛好看到第四個男人來到了這裡。他是騎腳踏車過來的,跟其他人一樣穿著白色的衣服,頭上戴著草帽。「又有人來了。」艾瑞克說道。
每個人都停下腳步,回頭去看。正當他們望著山下的同時,第五個男人出現了,然後第六個人也來了,他們一樣是騎腳踏車過來的;新來的那幾個男人肩膀上都掛著弓箭。他們彼此討論了一會兒,看樣子那個禿頭的男人似乎是此事的負責人。他說了幾句話,比畫著幾個手勢,其他人都靜靜地聽著。隨後他手指向山丘,每個人都朝他們這邊望過來。艾瑞克突然很想移開目光,這樣想實在很傻氣,只是一種「別盯著看,這樣很沒禮貌」的直覺反應,跟這裡發生的事情毫無關係。他看見那個禿頭的男人,對兩邊的方向揮了幾下,手勢像軍官似地簡潔利落,然後那些帶著弓箭的男人便沿著空地邊緣迅速地移動,一邊兩個人,另一邊三個,將禿頭男子獨自留在小路的正下方。 「他們在幹什麼?」愛咪問道,可是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知道答案。 叢林裡出現一個小孩,是剛剛跟在他們身後較小的那個男孩,也就是站在田野中望著他們離去的那個小男孩。他站在禿頭男子的身旁,兩人同時抬頭望著他們。禿頭男子把手放在小孩的肩膀上,感覺好像為了拍照擺姿勢似的。 「也許我們現在應該衝下去,」艾瑞克說道:「快一點,趁現在只剩下他和那個小孩的時候。我們可以衝過去。」
「可是他手上有槍,艾瑞克。」史黛西說道。
愛咪點點頭,「而且他可以呼叫其他人過來。」
大家又陷入沉默了,他們全都望著山腳下,努力思索著,可是就算有解決現況的辦法,目前也沒有人想出來。
馬提斯把手捲成筒狀,對著帳篷,又再大叫了起來:「漢瑞!」
帳篷還是在微風中輕柔地飄動著。從山丘底下到丘頂的距離並不算遠,頂多一百五十碼而已,他們現在已經走了超過一半,自然夠近了,因此如果那裡有人在的話,一定聽得到他的叫聲。可是卻沒有人出現,也沒有人回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靜寂越來越久,艾瑞克不得不承認──其他人可能也在想著同樣的事,只是沒有人有勇氣說出來罷了──這裡根本沒有半個人在。
「走吧!」傑夫說道,招手叫他們前進。
於是大家再度邁開步伐往前走。
到了丘頂之後,地面一片平坦,像一片小平台,彷彿一隻巨大的手從天空而降,在山丘形成、尚未變硬、還具有可塑性之前,輕輕地把地面拍平。這塊地比傑夫想像中還要大。小路穿過橘色帳篷紮營的旁邊,大約五十呎外的地方,有一小塊像岩石般的空地。那裡有另一個藍色的帳篷,看起來跟橘色的一樣,都歷盡了風吹雨打。很明顯的,也沒有人在這裡,傑夫有種感覺,即使在那剛才乍看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種空無一人的情況已經有好一陣子了。
「有人在嗎?」他又叫道。六個人就站在離橘色帳篷數碼之外,等待著任何可能的回應,但又不認為真的會有人出現。
這座小山坡並不是真的那麼難爬,可是他們全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有好一會兒的時間,既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移動;他們全都熱壞了,汗如雨下,驚疑不定。馬提斯拿出水壺,讓大家互相傳遞,一起喝完水壺內的水。艾瑞克、史黛西和愛咪直接在地上坐下來,倚靠在彼此的身上。馬提斯走到帳篷前,上面的拉鍊是拉上著的,他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搞清楚要怎麼拉開。傑夫走過去幫他,嘶嘶──,拉開之後,兩人把頭伸進去看,裡面有三個攤開的睡袋、一盞油燈、兩個背包,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塑膠製的工具箱;一個約一加侖的水罐內,還裝著半罐的水;一雙登山馬靴。儘管這些證據表示有人曾經在這裡住過,但是顯然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住了。空氣中的霉味足以證明這一點,更驚人的是那些花藤植物。花藤不知如何進入了密閉的帳篷,而且在某些物品上生根茁壯,但有些東西卻沒有被沾染的痕跡。登山靴上幾乎長滿了藤蔓;其中一個背包的開口上也冒出了許多藤蔓。
傑夫和馬提斯的頭從帳篷內出來之後,面面相覷,不發一語。
「裡面有什麼東西?」艾瑞克叫道。
「沒什麼,」傑夫說道:「只是一些睡袋而已。」
馬提斯穿過山頂上的平台,朝藍色帳篷走去,傑夫也跟在他的身後,極力想為現在的情形找出合理的解釋。那些考古學家一定出事了;也許他們跟馬雅人起了衝突,後來受到馬雅人的攻擊。可是,既然這樣,為什麼又要命令他們上來呢?為什麼不想把他們趕走呢?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馬雅人認為,即使只是在山底下看一眼而已,他們知道的事情也過多了。那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呢?傑夫認為,馬雅人幾乎可以輕易地掩飾這一切,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在哪裡。也許只有那兩個希臘人知道,如果巴布羅真的在離開前寫了一張字條留給他們的話。可是即使如此,要殺死他們,把他們埋在叢林裡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算有人來找他們的話,那些馬雅人只要假裝不知情就行了。傑夫強迫自己去回想,之前對那名計程車司機的恐懼,也許現在這種恐懼跟那時的一樣,最後都變成毫無根據的猜疑罷了。所以現在的情況有可能跟那時一樣,只是一場無傷大雅的誤會?
馬提斯把藍色帳篷拉開,把頭伸了進去。傑夫也靠過去,看看裡面的情形。還是一堆同樣的東西:睡袋、背包和露營的裝備,又是那種霉味;藤蔓生長在某些物品上,卻不去碰其他東西。他們的頭離開帳篷後,把拉鍊拉上。
離帳篷約十碼的地方,地上有一個很深的洞,旁邊有臨時裝設的絞盤,和橫式的捲吊機圓筒,圓筒底下有個旋轉用的把手。捲吊機圓筒捲了好幾圈厚厚的繩索。繩索由圓桶繞過一個小輪盤,上面掛著一個類似鋸木架的東西,橫放在洞口處,後段的繩索直接擱在地面上。傑夫和馬提斯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邊,朝洞內望下去。這個洞是長方形的──長十呎,寬六呎──而且很深,傑夫完全看不見底部。他猜想,這應該是個礦井。有一陣輕微的氣流從底下竄升上來,黑暗中冒出了一股詭異的寒氣。
其他人這時都站了起來,跟著他們一起走過丘頂的平台,每個人都輪流朝洞內窺視一番。
「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史黛西說道。
傑夫點點頭,還在思考著,也許這跟廢墟有關?跟宗教有關?侵犯了部落的禁忌?可是這不是那種廢墟,不是嗎?這只是一個舊礦場,一個深入地底的礦井而已。 「我覺得他們已經離開這裡很久了。」愛咪說道。
「那我們要怎麼辦?」艾瑞克問道。
大家全都望著傑夫,連馬提斯也一樣,傑夫聳聳肩說道:「這裡還有路。」他朝洞口的前方比了一下,大家都順著他的手勢望過去。空地只延伸到他們前方幾碼處,接著又是一片藤蔓叢生的山坡,藤蔓中央還有一段小路。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到丘頂的邊緣,到那裡便消失了。
「我們應該要過去嗎?」史黛西問道。
「我可不要走回剛剛經過的那段路。」愛咪說道。
於是他們便沿著小路繼續走,一個接一個排成一直線前進,傑夫仍然走在最前頭。他有好一會兒看不到山丘底下的動靜,不過後來小路又急轉而下,比剛才上來的那條路更陡峭,隨後便見到了他一直害怕看見的事物。其他人大吃一驚,全部同時停下腳步,瞪著眼前的景象,傑夫也停了下來;可是他並不驚訝。當他聽到那個禿頭的馬雅人派弓箭手到空地周圍時,他就知道了。受派到這條小路底下的那名馬雅人正站在那裡,盯視著他們,等著他們的到來。
「該死!」艾瑞克罵道。
「我們該怎麼辦?」史黛西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從這裡看過去,這座山丘底下四周的林木好像都被砍光了,一圈荒蕪的乾地,將山丘和外面那片叢林徹底隔絕。馬雅人分散在這圈乾地的邊緣,整個包圍了他們。傑夫知道再往下走也沒有用──那些人顯然是不會讓他們通過的──可是他想不到其他的路線,所以只好聳聳肩,招手要他們向前。「到時再說吧!」他說。
這邊的小路異常陡峭,有幾處十分難走的路段,他們必須一個個輪流跳到路邊,再滑下去。如果要循原路爬上去的話,將會很辛苦,不過傑夫試著不要去思考這個問題。等他們走近時,那個馬雅人把掛在肩上的弓箭取下來,箭搭上了弦。他對他們大叫著,搖著頭,揮手要他們走開。隨後又朝左方大叫,聽起來像是在喊某人的名字。幾秒鐘之後,另一個弓箭手便小跑步來到空地前。
兩個男人站在小路的盡頭,手上拿著上了弦的弓箭,等著他們。
他們全都停在空地的邊界,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巴布羅用希臘語說了一句話,尾音有點上揚,像是一個問句,不過當然沒有人聽得懂,他又再重複同一句話,後來只好放棄了。
「接下來怎麼辦……」愛咪說道。
傑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相信做出瞄準的姿勢和把箭射出應該是有差別的──他認為,這差別很大──他考慮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做個測試。他可以朝空地往前走近一步,然後再一步接一步地向前,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兩個男人要不是射殺他,就是得讓他通過。也許這只是有沒有勇氣的問題,他準備要冒險前進,感覺幾乎要踏出第一步了,可是另一個弓箭手由他們的左方跑了過來;那個好時機已過。傑夫拿出皮夾,雖然明知道沒什麼用,但還是故意做做樣子,把全部的鈔票倒了出來,作勢要把錢拿給那些馬雅人。
完全沒有反應。
「我們直接衝過去就是了,」艾瑞克建議道:「大家一起同時跑過去。」
「閉嘴,艾瑞克。」史黛西說道。
可是他卻不肯聽。「或許我們可以做一些盾牌,如果我們有盾牌的話,就可以……」
又一個男人沿著空地邊緣朝他們這邊跑過來了,那人的體格比其他人更加健壯,一臉絡腮鬍,是他們先前從沒見過的人。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支來福槍。
「我的天啊!」愛咪叫道。
傑夫把鈔票放回皮夾裡,再把皮夾塞進褲袋裡。藤蔓已經侵占了這裡的空地,彷彿在此地設立了前哨站似的。小路前方約十呎處,有一叢像小土墩般的藤蔓,這些藤蔓比其他的小一些,約到膝蓋的高度,上面長滿了花朵。那些馬雅人始終跟藤蔓保持很遠的距離,箭也一直搭在弦上,現在又有一個拿著來福槍的人加入了他們。
「我們回山上去吧!」史黛西說道。
可是傑夫正在凝視著藤蔓,望著這個與外面隔離的小島,似乎已經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如此深刻的了解,就連他的意識都尚未清楚地感受到這般強烈的認知。
「我要回去。」史黛西說道。
傑夫往前前進,只剩十呎,只要再走四大步就夠了。他一面走,一面把手高舉在前頭,盡量讓那些馬雅人安心,試著讓他們知道他並無惡意。他們沒有發射;他知道他們不會,因為他們想讓他看藤蔓底下的東西,這是他已經知道,但卻不想知道的事實。是的,他們希望他看見這些東西。
「傑夫。」愛咪輕喚道。
他不理會她,兀自蹲在那個小圓丘旁。他把手伸進花叢裡,撥開了藤蔓,抓起一根花莖,用力把它拔起來,隨後看到了一隻網球鞋、襪子和一個男人的小腿。 「那是什麼東西?」愛咪問道。
傑夫轉過頭,看著馬提斯。馬提斯也察覺到了;傑夫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德國人往前走幾步,蹲在他的身旁,開始拔著那些藤蔓,起初動作很輕,後來越來越激動,拔著拔著,漸漸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那些馬雅人站在二十呎外注視著。另一隻鞋和一隻腿出現了,一件牛仔褲,一個皮帶扣環,一件黑色的T恤。最後,終於露出了一張年輕人的臉。這是馬提斯的臉,只是略有不同:這張臉跟馬提斯有著相同的五官,就連在這種情況下,家族的相似性依然清楚的呈現;漢瑞臉上的皮肉被某種東西以奇怪的方式吃掉了,所以他的頰骨和白色的左眼眶露了出來。
「哦,我的天啊!」愛咪叫道:「不!」
傑夫舉起手,要她噤聲。馬提斯蹲在弟弟的屍體旁,輕輕地搖晃著,哀傷的哭聲此起彼落。傑夫發現,T恤之所以變成全黑,是因為被血沾染到,再乾涸、變硬的緣故。漢瑞的胸前有三支細長的箭,穿過濃密的藤蔓冒了出來。傑夫把手放在馬提斯的肩上,「平靜下來,」他低語道:「好嗎?輕輕的,慢慢的起來,等我們站起來後,就離開這裡,一起走回山丘上。」
「他是我弟弟。」馬提斯說道。
「我知道。」
「他們殺了他。」
傑夫點點頭,手仍放在馬提斯的肩膀上,透過他的衣服,傑夫可以感覺到馬提斯的肌肉繃得很緊。「放鬆。」他又說了一遍。
「為什麼……」
「我不知道。」
「他是……」
「噓,」傑夫說道:「不要在這裡,到山上再說好嗎?」
馬提斯似乎感到呼吸困難,拚命地吸氣,可是卻無法深呼吸。傑夫不願放開他的肩膀,最後,德國人終於點點頭,隨後兩人一起站起來。史黛西和愛咪互相牽著手,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低頭凝視著漢瑞的屍體。史黛西輕聲地哭了起來,艾瑞克摟著她。
馬雅人仍高舉著武器──箭在弦上,弓繃緊著,來福槍托在肩上──靜靜地看著傑夫和其他人轉身朝山丘上走回去。
傲慢的代價
冒險,是一種偉大的精神;探索一個未知的領域,永遠是年輕浪漫的。冒險和探索促進了人類文明的進化。然而,「冒險」和「發現」(discover)之間有一種微妙的差異。哥倫布經過了一段「冒險」,「發現」了新大陸,但是新大陸並不是哥倫布發現之後才存在的,新大陸一直都在那裡。人類在進行冒險的時候,經常帶著傲慢的心態,尤其是自工業革命以來,西方對於阿拉伯、南美、亞洲,都帶著一種傲慢,彷彿這些地方是他們需要去「征服」的冒險樂園。這種狂妄的浪漫,像毒蛇一樣充斥在整個西方文化中,包括拿著皮鞭的印第安那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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