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因家國阻隔,不敢輕易去愛他,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傷害他;
後來,她因為他將自己推離身邊而心灰意冷,
因此瞞著他,答應了師兄的求婚,
只為了保住她與他的孩子;
可如今,他明白了她的身不由己,
她亦因他的深情付出而徹底投降了,
她發誓,再也不辜負他——
不論他們從前有什麼樣的過往,
不論將來她與他的立場是否對立,
她都會堅定地往前走下去,和他一起勇敢面對,
即使會粉身碎骨,亦永不回頭……
只是,當她做好了所有一切準備,
欲與他一同攜手去闖,
他卻不告而別地拋下了她,
獨自一人深入險境……
作者簡介:
依秀那答兒
生長於江南水鄉,熱衷懸疑破案,諜戰警匪。愛好寫作,擅長用細膩的文字與嚴謹的細節來展現多樣化的人物內心。2009年在瀟湘書院開文,人氣一路高漲,以「陰謀懸念言情風」成名,其作品不按常理出牌,不到最後一刻,永不知結局是何,讀者皆稱「陰謀小天后」。.經典作品有《煙鎖禦宮之殘顏皇后》、《廢妾》。
章節試閱
眼前,紅寶石般的夕陽漸漸隱於青灰的城牆之後,連綿不盡的天邊已是染上傍晚的濛濛輝色,晚景時刻,家家都出來點燈。
放眼望去,紅瓦黑牆的盡頭,皆是一片繁華錦繡。
清幽拚命地奔跑著,在大街上奔跑著,跑得髮髻都有些鬆散,風呼呼颳在耳邊,她卻聽不見絲毫聲響。
月華初上,夕陽未散盡溫暖,皓月已綻放出柔情。
她奔跑著,像是安上羽翼的飛鳥,於萬千人海中尋覓著鳳絕的身影,飛奔著……
一盞盞燈籠,由遠及近次第點亮,她的視線一下子便穿透重重人海,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那樣熟悉的身影,亦是深深刻在她心上的,想忘也忘不掉。
此時的他,正站在一家店鋪門口。
店鋪的老闆似在交給他一包東西,瞧著像是吃食蜜餞之類,橘紅的燈籠照在一旁,燈光一跳一跳,漾漾地暈散開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暖光,映在他深刻的俊顏之上,隱約透著燈光的溫暖橙紅,亦替他添了一抹柔情之色。
轉眸,他似是瞧見了她,露出微微一笑,清粹如白露含光。
清幽的眼淚在一瞬間灼熱湧出眼眶,狂奔數步,她撲到他懷裡。
她的主動,引得無數路人側目,她卻毫不在意。
有流光自鳳絕眸中轉過,他懷抱著她,感受著她急促起伏的呼吸、狂烈的心跳,幾乎不能相信,只喃喃道:「惜惜,妳出來找我嗎……」
他的心跳沉沉入耳,隔著衣衫,他的溫度仍是能暖洋洋傳到她身上,心中有無數的柔情蜜意,她用力點頭,緊緊攬住他的脖子,流淚笑道:「絕,我……」
砰!
驟然,突如其來的撞擊聲,打斷了她即將訴之於口的話,亦是令鳳絕飛快地懷抱著她閃躲至一邊。
眼前,一名女子髮絲凌亂,像是尋到了救星般,上前死死拽住鳳絕的衣襬,大聲哭喊道:「公子,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
抬頭的瞬間,梨花帶雨的美麗面容猶如一束強烈的閃電,直直震懾了清幽和鳳絕。
是,洛雲惜……
※※
月涼如水,繁星似雪,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寬敞的樓閣之中,在燭光黯淡的黑夜裡,顯得那麼明亮。
窗外的世界,寂靜中帶著一絲春天的暖意,而屋內卻是另一番蕭涼的光景。
寬大的床上,洛雲惜閉眸躺著。
蒼白的面色,唯有唇瓣僅剩的一縷鮮紅,能讓人感受到生的氣息,胸口雖正一上一下地起伏著,卻微弱得如同牽住風箏的一縷絲線。
幾名丫鬟輪流服侍著,將洛雲惜本髒汙的臉、手洗淨,又替她將髮絲梳理好,而在撩起的髮絲和偶爾掀開的衣袖下,依稀能見到她的額上、臂上皆是傷痕,似是曾被人毒打。
鳳絕長眸微瞇,冷冷盯著洛雲惜,一言不發。
方才在大街上,洛雲惜竟突然出現,後因驚嚇過度而驟然昏厥。
當日洛雲惜意外死亡,他只是懷疑此事是有人密謀策畫,欲挑起鳳秦國內亂,卻沒有想到洛雲惜竟然還活著,這段期間似乎還受了很大的委屈和痛苦。
也不知這兩個月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洛雲惜她又是如何來到這風宿城中的,而且剛才她似乎喊他「公子」……
難道,洛雲惜也失憶了?事情怎會這樣?
他不免有些焦躁,一手緊緊按住身側蟠龍含珠的花几,手背上青筋隱隱跳動著,呼吸亦是有幾分凌亂。
此刻,他心中不禁後悔萬分,他對洛雲惜並無半點男女之情,亦無一絲動心,當初不該負氣用事,娶她為側妃,將事情越搞越糟。
況且,當時洛雲惜還是聖旨賜婚,只要她還活著,名分上便還是他的側妃,加上如今靖國公兵反,事情牽動全局,他也不能太肆意妄為。
那麼,眼下又該如何是好呢?
清幽立在鳳絕身邊,側目間見他俊眉緊鎖,一縷長髮垂落頰邊,面色陰鬱滯滯,她的心亦是隨之陡然一沉。
這事來得太突然,她一時也難以接受事實。
雖然,洛雲惜的突然出現,證明了她當時那三成掌力並沒有將洛雲惜殺死,也證明她並沒有手染血腥,可此刻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中隱隱有著不祥的感覺。
經歷了這麼多事,如今她絲毫不會懷疑鳳絕對她的感情,她甚至可以體會到當初鳳絕望著洛雲惜,輕輕喚出那一聲「惜惜」時,他心中的掙扎與無望……
他曾經是那樣地想忘掉她,想抗拒她,想逃避她,他是那樣地害怕會再次愛上自己,才會在山洞中與她激情之後,刻意地疏遠自己,甚至娶了洛雲惜。
他的痛,從不會比自己少。
回想當初,如今她彷彿能聽見,那時他的心也同樣碎成千片萬片,落了滿地。
他的情,他的痛,他的無奈,他的掙扎……如今她都能深深體會到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想到這裡,她輕輕地將手覆在他的大掌之上。
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令鳳絕渾身頓時流遍溫暖,轉眸間就見清幽深切的眸子正直直注視著他,而她的唇邊亦是蕩漾著淺淺的笑。
心中一滯,他薄唇微抿,「對不起,當初我不該……」
清幽輕輕伸出一指,抵住他的唇,搖搖頭道:「別這麼說,是我負了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怪你的。」
鳳絕深深吸一口氣,凝眉嘆道:「當初是我衝動了,只是,我對洛雲惜亦是有所虧欠的。妳有所不知,當初我們第一次大婚時,妳刺了我一刀——」
他的話令清幽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手指緊緊絞著衣袖,直至絞得手指生疼。當初的她,是那樣殘忍地對待他……
鳳絕注意到了她眸光的黯淡,握了握她微涼的手指,將其輕輕拉至他的心口,柔聲道: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妳不要再想了,我真的不怨妳了。妳聽我說,當時我身負重傷,是夜寒將我帶離,但那時的我並不甘心,我擔心自己的十萬親兵,也……
總之,當時我曾想返回東都,可終因失血過多昏倒在了路邊,是正巧路過的洛雲惜救了我。」
他頓了頓,瞧見清幽眼神更黯,於是緊緊握住她的手,方才繼續道:
「我醒後,急著要走,她卻執意留我養傷,我一時情急便打昏了她,將她一人留在了山洞之中。時逢亂世,我沒有顧及她的安危,獨自離去,想不到竟累及她被人欺凌,失了清白,所以當時我……」
他不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懊惱地閉了閉雙眸。
緣起緣滅,緣來緣錯,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會不會不同?
清幽微微驚愕,菱唇輕啟,想不到洛雲惜那般不堪的過往,背後緣由竟是這樣的。
依稀記得,那次在靖國公府上用晚膳時,靖國公痛心疾首的一番話——
鳳秦國丟失東都的那一日,洛雲惜正巧去落雲山腳與東都相接的小鎮上探望一個表親,不想途中遇到了兵變動亂,與家人走散,後又不幸遭匪徒糟蹋。因此事人盡皆知,只得等事情過去很久後,才行比武招親之事,將洛雲惜匆匆嫁出去。
原來竟是這樣,難怪鳳絕會說那件事是他的責任……
轉眸,清幽的目光越過輕柔的幕簾,落在了仍蜷縮在重重錦被中的洛雲惜,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澀感覺緩緩蔓延。
注視片刻後,她才問道:「絕,那當時你知道她是誰嗎?還有,我有一事始終不明,為何那時你會突然出現在擂臺之上?」
「當時,我並不知她是誰,我一心只想回去東都,沒有問她的名字,事後也從未去找過她;至於那天,我會去瞧靖國公的比武招親,純粹只是覺得有些怪異罷了,想看個究竟。
靖國公此人倨傲,一向難溝通,總是神思陰沉,不知所想,我素來便防著他,怕他背後另有所圖,會對鳳秦國不利。
而那時,我在擂臺之上看到一抹可疑的黑影,於是就追了上去,那人放煙霧彈逃走後,我又四下裡尋了尋,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站到了比武招親的擂臺上。」
清幽恍然,想起靖國公如今已是兵反,低嘆道:「此番洛雲惜回來,應該算是好事,也不知靖國公能否退兵。」
可說罷,她的眉際又添上一縷憂愁。
若是靖國公能退兵,自然是好,只是她與鳳絕之間好不容易有些進展,如今卻又跑出一個洛雲惜,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此時,她的右手上因著麻散褪去,微微地刺痛著,而這種痛令她益發地清醒。
他待她情真意切,連寶貴的天絲也盡數用在她的身上,因此不管與他一起前路有多麼困難,她都絕不再退縮,而且還要盡力去爭取。
他的情,她絕不會再辜負……
兩人各自沉思著沒有說話。
空氣之中,有片刻的靜,屋中,唯有燭火輕微跳動,時而啪地一聲爆出火星,旋即又歸於無聲。
良久,鳳絕突然道:「惜惜,我不想繼續錯下去了,我原本就不該娶她的。她出身大家閨秀,應當是懂進退、明事理的人,我想等她清醒後,同她說明一切,向她道歉。她應該有其他更好的歸宿……」
清幽勉強一笑,並沒有接話。
他想做什麼呢?洛雲惜可是聖旨賜婚的,且事情關係到整個鳳秦國的局勢,並不是他想休離便能休離的。
況且,洛雲惜對他癡心一片,又豈會輕易放棄?
鳳絕,是不是將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些……
忽地,清幽雙眸一亮,似是想起了什麼,附在他耳畔小聲道:「對了,絕,相信你應該察覺到了吧?她好似失憶了。方才在街市之上,她彷彿並不認識我們。」
鳳絕頷首,「我也發覺了,她似是喚我『公子』。不過,她旋即就昏厥過去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要等她醒來才知道。」
嘴上雖是這般說,但他的心中亦是沒底,事情似乎更棘手了。
如果洛雲惜失憶了,自己又要如何同她說起呢?
這時,叩門聲響起,是頭前去處理一干事宜的錦衛拱手來報:
「王爺、甯和公主,我們已查探清楚了,方才在大街上追趕雲側妃之人,是一名人販子,經過我們初步審問,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他們在山中捉住了雲側妃,並將她打昏,見她貌美,便將她販至這風宿城中,打算賣給大戶人家為妾,或是賣給青樓紅坊。正在準備交易的時候,他們不慎讓雲側妃跑掉了,這才出來追趕,適逢當時雲側妃遇上了王爺,這才脫險。」
聽畢,鳳絕與清幽對望一眼,心中皆是一驚。
究竟,洛雲惜失蹤後發生了什麼事,竟會落得如此悲慘的地步!?那與她一同失蹤的祈奕人又在何處?是死了還是活著?
正在此時,有服侍洛雲惜的丫鬟低聲喚起來:「她醒了,她醒了!王爺,雲側妃醒了!」
鳳絕猶豫了下,終還是一步跨向洛雲惜的床頭。
只見洛雲惜容顏蒼白而憔悴,那雙眸子幽幽轉動著,眼神從迷濛到漸漸清明,最終落在他的身上。
他瞧見,她望見自己的那一瞬,眸中陡然綻放出無盡光芒,似是在久別後突然尋找到了自己的親人般,那樣炙熱的眼神,無端端地令他心中陡然一沉。
洛雲惜猛地坐起身來,一下子撲入鳳絕的懷中,語未出,眼淚已是大顆大顆地落下,「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王爺,你是左賢王,你是王爺,你是我的夫君……」
鳳絕一愣,事情的轉變快得出乎他的意料。
望著正死死纏住他,哭得不停地顫抖的洛雲惜,他轉眸,望著清幽的眼神有一分無奈與尷尬。他伸手推了推,想將洛雲惜推離自己懷中,可她實在抓得太緊,絲毫不肯鬆開。
洛雲惜緊緊抱著鳳絕,連連哭訴道:「王爺,我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與你失散呢?我之前什麼都不記得了,也忘了自己是誰,那種感覺,我好怕好怕……
王爺,他們對我好差好差,還想將我賣掉,賣給別人做小妾……幸好我找到機會逃跑,不然就……當時我好絕望,好幾次都想自殺……王爺……我想起你了……我想起來了……」
洛雲惜不停地抽泣,似是仍在害怕著,她伏在鳳絕懷中,隱隱可見雙肩仍止不住地顫抖著。
洛雲惜的哭泣聲,好似絞繩般,一圈一圈纏上清幽的脖頸,直叫她窒息。
有涼風從窗縫中透進,輕微的涼意沁入肌膚,漸漸竟是冷浸浸地將她整顆心都凍住了,清幽忍不住顫抖了下,而那顫意立刻蔓延至了全身。
她的心中清楚,即便鳳絕想與洛雲惜撇清關係,此時也是不合適的,必須等到洛雲惜情緒穩定之後。
良久,洛雲惜終於哭夠了,她嬌小的面容自鳳絕懷中抬起,看見清幽的時候,眸中是無盡的迷茫之色,「夫君,她是誰?」
語出,鳳絕與清幽皆是一愣。
竟有這樣奇怪的事?洛雲惜認得鳳絕,卻不認得她?
然而,鳳絕與清幽的相互對望、眼神交流,此時在洛雲惜看來,似是一種無言的眉目傳情,深深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突然間極度失控地大哭起來。
「夫君,我們才新婚而已,我這才與你失散了多久,你轉頭就另有新歡了!?你可對得起我……嗚嗚……我不依我不依……我要讓我爹爹給我做主!」
淒厲的哭聲在屋中迴響,那樣的撕心裂肺,令清幽不免覺得頭疼和悶熱,背脊上亦是沁出層層的汗來。
見狀,鳳絕亦是越發疑惑。
漸漸,洛雲惜似是哭得累極,總算止住了撕心裂肺的痛哭,改而小聲地啜泣著,啜泣著,那綿綿的抽泣似一根緩緩推進肌理骨髓的針,令人麻木的疼。
一旁,一名伶俐的小丫鬟見鳳絕一臉尷尬之色,忙伸手遞上一襲乾淨濕熱的毛巾,細聲勸道:「雲側妃,用毛巾擦個臉吧。」
想不到,這一句「雲側妃」的喚聲,又引來了軒然大波。
只聽方才哭聲已是漸止的洛雲惜,此時又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雙手拚命捶著鳳絕的前胸,哭喊道:「雲側妃?她為什麼叫我側妃?難道你還有正妃嗎!?怎麼可能,我爹爹是靖國公,我怎麼可能做妾呢?我不要,我不要……」
說著,她又是哭得不能自已,小小的肩膀大力地起伏顫動著。
鳳絕蹙眉更深,猛地出手點住洛雲惜的睡穴,將她平放在床邊,旋即冷聲吩咐道:「去叫蕭楚過來,給她仔細瞧瞧,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抬眸,他望著清幽,眸中劃過一絲歉然。
不過,這樣的洛雲惜與平日差別那般大,還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隨著洛雲惜再次昏睡,室內終恢復了平靜。
片刻後,蕭楚亦是診脈出來,他看起來很疲倦,望著清幽與鳳絕的眸底一片鴉青。
打了一個呵欠,他不免抱怨道:「你們兩個,還真是不省事。我剛剛治好甯和公主的手,這下又跑出來一個雲側妃,你們究竟在搞什麼?整天沒個安寧的!」
「別廢話了,她到底怎麼回事?」鳳絕急急拽住蕭楚,連聲問道。
蕭楚搖搖頭,嘆息道:「她的頭部有明顯撞擊的痕跡,怕是有段時日了。頭部的傷害診脈難以斷定,不過聽你們的敘述,這洛雲惜好似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選擇性失憶症!?」鳳絕與清幽幾乎是異口同聲。
「嗯。」蕭楚點頭道:「她可能之前受了什麼嚴重的刺激,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才會導致性格大變。也就是說,她為了逃避過往的痛苦,自動選擇忘卻曾經令她痛苦的人、痛苦的事,忘卻所有的不堪,只記得自己想記得的人,只記得自己想記得的事,這就叫做選擇性失憶症。」
頓了頓,蕭楚正色道:「我跟你們說,這樣的人往往情緒容易失控,大起大落,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千萬不能刺激她,她一衝動,可是會尋死尋活的。」
「哦,對了!還有件更糟糕的事。」蕭楚眸色一黯,往左看了看鳳絕,往右看了看清幽,終搖頭嘆道:「雲側妃,她懷孕了!」
眼前,紅寶石般的夕陽漸漸隱於青灰的城牆之後,連綿不盡的天邊已是染上傍晚的濛濛輝色,晚景時刻,家家都出來點燈。
放眼望去,紅瓦黑牆的盡頭,皆是一片繁華錦繡。
清幽拚命地奔跑著,在大街上奔跑著,跑得髮髻都有些鬆散,風呼呼颳在耳邊,她卻聽不見絲毫聲響。
月華初上,夕陽未散盡溫暖,皓月已綻放出柔情。
她奔跑著,像是安上羽翼的飛鳥,於萬千人海中尋覓著鳳絕的身影,飛奔著……
一盞盞燈籠,由遠及近次第點亮,她的視線一下子便穿透重重人海,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那樣熟悉的身影,亦是深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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