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復古風：跟著老東西，走一趟穿越時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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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好奇心旺盛的我

我是一個好奇心很旺盛的人。我喜歡探索、研究某件事物。對於沒有接觸過的文化、時間和空間，我更感興趣。對舊東西的關注以及我目前從事的工作，全都始於這份好奇心。世界如此之大，每個地方在不同的年代都有其獨特的魅力。
「Everything is connected.（一切事物都是有關聯的）我很喜歡這句話。因為，對某件事物產生好奇心並尋找與之關聯的東西，在這個過程中，往往就會發現與已知的東西截然不同的充滿魅力的知識。
我曾經有段時間，其實現在也依然如此，很迷一九六○、七○年代的法國電影。當時，我的興趣—探索和研究也與我相伴。我很愛讀《法蘭索瓦．楚浮（François Truffaut）評傳》。這本七百九十六頁厚厚的書我幾乎是逐字逐句地讀完，讀得越多，好奇心就越旺盛，想了解的事情就越多。讀這本書的時候，我很想看楚浮的電影。於是我努力把他各個時期的電影都找到看完。後來，我還把他的好友尚盧．高達（Jean-Luc Godard）的電影也全部找來看了。在這個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我又涉獵到他們兩位鍾愛的演員們，並且連他們演出的其他電影也全都看完了。而且，我還特意去聽那個時代的香頌，去讀那個時代的人氣作家弗朗索瓦絲．薩岡的書。透過這樣的方式，雖然我生活在二○○○年的韓國首爾，但我卻能感受到六○年代法國巴黎的風情。這種經由文化上的體驗超越時間和空間降臨到我身上的情懷，我非常喜歡。
我喜歡的電影《男歡女愛》（一九六六）的導演克勞德．勒魯什曾在二○○九年訪問首爾。電影試映會上，勞德．勒魯什導演與觀眾交流，我也非常幸運地得到了與他交談的機會。關於他自己，他是這麼說的。
「我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所以，只要有人提出有趣的提議，我根本就沒辦法拒絕。雖然只有短短三天的時間，我還是特意來到首爾，就是因為我實在太好奇看我電影的韓國觀眾是什麼樣的人。」
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我心想，我和他有很多相同之處呢。克勞德．勒魯什導演說，雖然他已年逾七十，但依然可以拍電影，創造新的東西。我做現在工作的原動力，也是好奇心。創造的原動力終究是源自好奇心。我很慶幸我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人。當人生變得無聊、無趣的時候，新的好奇心總會再次將我喚醒。

我慶幸我了解自己喜歡什麼

對於工作，我的小小哲學是「愉快地做事」或者「做我感興趣的事情」。幸運的是，我從小就明確地知道我想做什麼。在學校的時候，我選擇了喜歡的專業；在社會生活中，我也能順利地從我喜歡的工作做起。
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做衣服的人。產生這種想法，好像是在我上國小之前，從媽媽用兩塊褪色的舊花紋包袱布為我做了一件很特別的連身裙時開始的。我的朋友中沒有哪個小孩和我穿相似的衣服。我還依稀記得，因為太為這件事感到驕傲，我堅持要一個星期都穿那一件衣服。我小時候流行的不是芭比娃娃，而是芭比前一代的咪咪、娜娜娃娃。以前也不像現在這樣有各式各樣的娃娃衣服賣，可以幫娃娃換各種衣服。所以，我和朋友一起玩娃娃的時候，朋友和我的咪咪娃娃要不就是穿同樣的衣服，要不就是穿同樣款式但顏色不同的衣服。我也想讓我的咪咪娃娃穿上像媽媽為我做的花連身裙一樣特製的衣服。所以，當其他朋友都在玩橡皮筋、抓石子、躲貓貓的時候，我把幫娃娃做衣服當作遊戲。兒時的遊戲和興趣，等到我長大了，自然地就變成了職業。
畢業後我找到很棒的工作，作為時裝設計師過著安穩的社會生活。但是，二○○五年的某一天，我發現我從工作上再也感受不到樂趣了。雖然時尚品牌的設計師是一份創意性的工作，畢竟還是一般的上班族，有著必須為公司創造利益的義務。所以，必須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比如為了業
績而不顧羞恥地抄襲。隨著這樣的事情反覆發生，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覺得工作很愉快，或者感到心情激動了，反而開始對這份工作產生懷疑。我必須找到令我感到愉快的東西。
我從小想做的工作只有一件，那就是做衣服，所以我當時的心情就像被禁閉在黑暗中，像迷路的小貓一樣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如暫時休息一下吧。」
於是，我果斷地提交了辭職信。我已經工作了近十年的時間，暫時放下工作，有機會好好想想我能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我沒有特別的計畫和明確的目標，只是決定暫且在紐約生活看看。同時，期待著在新的環境中，我能找到令我感到快樂的事情去做⋯⋯
在紐約生活的初期，因為我已習慣了長期有規律的生活，所以不論晚上多晚睡，第二天早上七點就會睜開眼睛。雖然不是公司派我來出差，但我在百貨公司看到亮眼的服飾時，依然會冒著危險偷拍。職業精神依舊滲透到我身上。而且，突然多出來的自由時間，甚至會讓我混亂。天氣好的時候，我會從六十二街走到十四街，幾乎走過五十個街區，翻遍了紐約的各個角落。然而，整天下雨的時候，必須做點什麼的強迫症和什麼也做不了的罪惡感總會深深地折磨我。有一天，紐約小公寓裡堆滿的古董包和配飾材料吸引了我的注意。材料和時間都很充裕的我瞬間想到，這工作太適合現在的我了。剛開始我覺得有趣而嘗試做了幾個，後來作為系列將它們做了一組，隨著改造古董包的數量越來越多，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我第一次改造古董包，是在二○○二年的夏天。有一次，媽媽給我的七○年代的迪奧提花包包被灑上了紅酒，留下了大片汙漬。因為紅酒汙漬讓我不能拎心愛的古董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覺得非常遺憾。後來，有一天我突然想到，用古董蕾絲和緞帶拼貼在包包上，把汙漬遮住不就行了嗎？於是我就開始動手改造包包了。我把用染料染成漂亮顏色的古董蕾絲和天鵝絨緞帶縫製在包包上，汙漬就完全看不見了。不僅如此，整個包包煥然一新，非常搶眼。為了遮擋汙漬而改造的包包得到了身邊朋友們的好評。在朋友們讚美的鼓舞下，我開始用我搜集的古董材料幫朋友們改造舊包包。
在紐約生活期間，我找回了曾經的這份快樂。每到週末，我就去跳蚤市場搜尋古董配飾和材料，然後回來改造古董包。我再次感受到了一度遺忘的創作的單純快樂。有句話說「如果無法逃避，那就享受吧」。我想說的正好相反，「如果不能享受，那就逃避吧」。因為逃避不掉而被動地享受，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如果被不能享受的事情綁住，對我來說，遠離它並尋找新的快樂才是更簡單、明智的選擇。

我的生活是一場旅行

如果用一個詞概括我的生活，那就是「旅行」。二○○五年，我離開了安逸地待了七年的公司，懷著「試著在紐約生活六個月」的心情前往紐約之後，一直到現在我還繼續過著四處旅行的生活。前往紐約之前，我的生活已沒有了新鮮感，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生活，無聊至極。而且，若想探索我所不了解的首爾之外的世界，十多天的公司年假是遠遠不夠的。
我選擇紐約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紐約每個週末都可以逛各種有趣的跳蚤市場。而且，我當時給自己規定六個月的逗留時間，也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先計算了一下在紐約生活一個月所需要的生活費，而我當時手裡可支配的錢正好是每個月生活費的六倍。雖然身邊的人對於我在這個年紀辭掉工作、毫無計畫地亂跑而感到擔憂，但我自己並不這
麼認為。
對於即將展開的新生活，我心中充滿了興奮和期待。我所住的布魯克林的威廉斯堡（Brooklyn Williamsburg）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區域，這裡有物美價廉的古董家具店、裝潢成復古風格的可愛咖啡館和餐廳，處處隱藏著由舊工廠改造而成的藝術家工作室。
我非常喜歡威廉斯堡的這種復古懷舊的風情。這裡比星光熠熠的曼哈頓第五大道和蘇活區都更能刺激我的好奇心。
現在我一年中有四到六個月的時間待在巴黎，其餘時間都在首爾度過。那一次的「出走」造就了我現在的生活，我對於一手打造的現在生活非常滿意。在巴黎，我的時間都是在尋找工作所需的材料和新的靈感中度過。在首爾的時間，則用來計畫並進行工作。離開巴黎的家時，我懷著去首爾旅行的心情；離開首爾兩三個月的時候，我又懷著去巴黎旅行的心情。
「旅行」這個字彙本身就有令人激動的力量。就好像有什麼新的無法預測的事情在等待著我一樣。不僅如此，旅行還能帶給人期待—不知道在旅途中會遇到什麼樣的人、會體驗什麼樣的文化呢。在從未去過的陌生地方的忐忑經歷和意外邂逅，使我感到非常幸福。不過，「旅行」最令人愉快
的原因，還是因為離開時有可以再次回來的地方⋯⋯所以，首爾和巴黎的家，我都很喜歡。

我和我生活的空間是一體

我有個很有自己的風格、愛好都很高級的法國朋友曾說過這樣的話。「如果沒去過一個人的家，沒見過他們家的壁紙是什麼樣、用什麼樣的盤子盛裝食物，就不能說你了解這個人。」
我想他的意思是，了解一個人就要從了解這個人的喜好開始吧。
一個人的居住空間，能最直觀地表現這個人的個性。我二十幾歲的時候，第一次離開父母獨立，住在一間小套房裡。當時，我很迷簡潔到極致、沒有多餘綴飾的日式禪風和極簡風格。我堅持只用黑色和白色，剔除自然的顏色。當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黑色的冰箱感覺特別高級⋯⋯
我買了普通的白色冰箱後，甚至特意用汽車油漆把它刷成黑色，就是為了使其和家裡的氛圍統一。或許，這反映了當時我不遺餘力地努力工作、執著地向前奔跑的心理狀態吧。作為想把一切都做到完美的社會生活的「新兵」，我神經極其敏感，一直處於緊張狀態。這樣的心態對我居住空間的裝潢產生了影響，而裝潢得冷冰冰的空間也在煽動我的心情。「黑與白」裝潢時期，是我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最敏感、最緊張的時期。
現在我居住的巴黎的家，基礎裝潢是一八九○年代鄂圖曼樣式的魚骨紋木地板，搭配全白的木質裝飾線板，顯得優雅而溫馨。走進玄關的瞬間，就有一種家在溫暖地擁抱我的感覺。我在首爾的家裡堆滿了從紐約、巴黎、倫敦買回來的古董家具、飾品和我製作的包包，家裡的色彩數也數不清。
當然，也有很多非必需品，甚至有壞掉的一九五○年代的吹風機和一九三○年代英國鐵路公司用過的方向指示燈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在某些人看來可能是廢物，但在我眼裡它們每一件都是珍貴的回憶。不論是巴黎還是首爾，我的家裡都充滿了光是看著就覺得非常開心的事物。家由我親手打造，家也造就了現在的我。
如果有人想更了解我的話，不如來我家看看吧。如果我想了解某個人，也會想拜訪他的家。如果我對誰說「請邀我去你家吧」，這其實是「我想更了解你」的另一種說法。

流行不等於風格

接受採訪的時候，我最常聽到的問題就是「妳認為妳的風格是什麼樣的」「請用一句話概括妳的風格」等。若要用一句話來概括我的風格，那就是「自由混搭」。雖然我非常熱愛舊物和古董，但我很反對從頭到腳都用復古單品包裝。
偶爾看到這樣打扮的人，簡直就像是從時代劇中跳出來的人物一樣滑稽。這種用力過猛的裝扮，令旁觀者都覺得著急。
與此相反，追逐最新流行，全身都穿最新單品的人，就像是從時尚雜誌中跳出來一樣，反而毫無個性。不論臉蛋多麼漂亮、身材多麼苗條，就算穿著昂貴的衣服，也不會令人覺得驚豔。
我二十幾歲的時候，喜歡用美式中古衣飾包滿全身。剛開始在時尚公司工作的社會新鮮人時期，我很迷某幾個品牌，總是按照每一季型錄新出的風格來打扮自己，誤以為這樣子很美。走了不少彎路之後，現在我明白了，這樣的打扮既不驚豔、也沒有個性。我無比慶幸自己終於領悟了這個事實。從那以後，不考慮年紀和體型，只是一味追逐流行、想要嘗試各種東西的心情就消失了。
我的風格是自由混搭。例如，經典款香奈兒軟呢外套搭配瑞典品牌「ACNE」牛仔褲，以及從大學時期起就很愛穿的超脫樂團的演唱會中古T恤，這樣既不會顯得過於休閒、也不會顯得太莊重，我很喜歡這樣子打扮。在不同場合下，我還會用古董手錶或手鍊、項鍊來做點綴。最後再拎上我製作的包包，我獨一無二的風格就完成了。總結起來很簡單，就是把我喜歡的單品組合，穿出很「自我」的風格。
摸索出了我喜歡的風格之後，即使流行變化或者出現新潮流，我也沒有了一定要買某件東西的欲望。在「巴爾曼（Balmain）」的聳肩外套流行時，雖然它獨特的設計讓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我很清楚它並不適合肩膀比較寬的我，所以我連試一試的心情都沒有。另外，當「下裝失蹤」這種奇妙的風格流行時，我也明白它和我的年紀並不相稱，所以我就連在夢中也沒想過自己像那樣子打扮。想要穿出自己的風格，非常重要的部分是要了解自己體型，搞清楚自己適合什麼、喜歡什麼樣的衣飾。流行可以用錢買到，但風格用錢是絕對買不到的。

恐怖或好奇心，三公尺長的精肉店桌子

我所居住的威廉斯堡貝德福德大街上，有一家雖小但很有魅力的中古裝飾品店。這間店名叫「醜陋的行李」（Ugly Luggage），店如其名，裡面擺滿了破舊難看的行李箱，在曼哈頓市內售價超過兩百美元的工業風的椅子，在這裡以五十美元的誘人價格出售。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花一百多美元買到一九○○年代初期維多利亞風格的巨大鏡子。
這家店離我住的地方只有兩分鐘的路程，我經常熟門熟路地進來，看看有沒有新到什麼好東西。有一天，我從速食店回來路過這家店的時候，被一張桌子吸引了視線。這是一張寬四十公分、長三公尺左右的巨大桌子。這張桌子的特別之處在於整張桌子沒有使用釘子，全是手工榫接而成。桌子表面有很多刀痕和深色的斑點。我很好奇這張桌子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問了店主才知道，原來這是一九三○年代精肉店使用的桌子。桌面上的傷痕和斑點是無數刀印和血跡留下的痕跡。這樣想起來似乎有些陰森的感覺，但是我向來對舊物沒有任何偏見和恐懼，只覺得這張獨特而結實的桌子，很適合我在威廉斯堡的單身公寓。
我在威廉斯堡的單身公寓，自己一個人住很寬敞。因此我在桌子上貼了「一二三」三個編號，我在一號位置工作，在二號位置用餐，在三號位置用筆電寫文章。我也經常更換貼在這張長桌上的一二三編號的位置，有時候工作一段時間後吃一頓遲來的午餐，然後給朋友寫郵件，就這樣度過一天又一天。
更換桌邊的椅子做各種事情，這件事比想像的更有趣。在我首爾的工作室裡看到這張桌子的人往往也會好奇它本來的用途。當我告訴他們答案的時候，基本上有兩種反應。感到害怕，或是覺得有趣。觀察大家對同一事物的相反反應，這也是舊物給我帶來的趣味之一。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中古椅

有一次和朋友聊天的時候，偶然聊到了「假設有下輩子，如果不能當人只能當物品，你希望成為什麼呢」這個意外的話題。有的人回答很浪漫，說希望當愛人的眼鏡，成為對方的另一雙眼睛。愛開玩笑的朋友說希望成為愛人廁所的馬桶。我的回答是，「想成為愛人的椅子」。
我很喜歡家具，其中尤其喜歡椅子。椅子不像床那樣柔軟，不像櫃子一樣虛榮，也不像書桌那樣頑固。椅子有時能給人莫大的安慰，有時候又帶來緊張感，有時候椅子甚至擁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讓人在坐上去的瞬間感覺自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不管怎麼想，我都想不出比椅子更棒的東西。從沒有靠背的吧檯椅、工業風的木椅到高級的真皮切斯特菲爾德（Chesterfield）休閒椅等，雖然它們各有魅力，但我覺得最溫柔的椅子還是扶手椅。
可以這樣說吧，當我意志消沉的時候，有扶手的椅子就像是靜靜安慰我的溫柔的朋友。它不是雖然關係很好但愛嘮叨、愛刨根問底，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想見到的那種朋友，而是即使什麼話都不說也完全理解我內心的朋友。
這把一九三○年代法國風的扶手椅椅背和坐墊原本是象牙色的人造皮革材質。我很喜歡椅子的形狀和細節，可是對它的材質並不滿意。所以買到這把椅子之後，我就決定如果發現喜歡的布料的話，一定要為它套上新外衣。有一天，我走在第二大道和萊辛頓大道之間時，在進行舊貨拍賣的賣場櫥窗裡發現了一九七○年代克里斯汀．迪奧的提花布料。看到掛在櫥窗裡的酒紅色布料的瞬間，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那把法國扶手椅。我堅信如果這二者相結合，一定能誕生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椅子。幸運的是，除了我之外沒人對一九七○年代的克里斯汀．迪奧的提花布料感興趣，我以拍賣起始價買到了這塊布料。
一九三○年代的法國扶手椅在紐約遇到了出自一九七○年代克里斯汀．迪奧工廠的提花布料，現在它默默地守護著我首爾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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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好奇心很旺盛的人。我喜歡探索、研究某件事物。對於沒有接觸過的文化、時間和空間，我更感興趣。對舊東西的關注以及我目前從事的工作，全都始於這份好奇心。世界如此之大，每個地方在不同的年代都有其獨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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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老東西中蘊含的瑣碎小故事

我與「Vintage」的第一次邂逅，要追溯到一九九三年的晚秋。那是我高中剛畢業、大學入學之前的一段時間，當時我在一家古董衣飾店打工。每當期末考試結束後或者意外得到零用錢的時候，我就會跑到一家叫做「Nylon」的古董衣飾店，買「槍與玫瑰」「滾石」等搖滾樂團的印花T恤或印著哈佛大學的舊式厚棉T，心滿意足地回家。
當時我就幻想，如果我不是顧客，而是這家店的工讀生該有多好啊。我特別喜歡店裡的古董留聲機吱吱呀呀地流淌出的貓王和法蘭克．辛納屈的音樂。發掘當時很稀少的「Levi’s」的「big E」或原創搖滾品牌的T恤，對我來說也非常有趣。甚至店裡獨特的發霉的灰塵味道，我都覺得非常有魅力。
所以，當我聽到自己被「Nylon」錄用為工讀生時的激動心情，至今依然難忘。在古董衣飾店打工的經歷，不僅增加了我在古董衣飾方面的知識，也幫助我改變了害羞的性格。新的古董衣到貨時，整理貨品、比任何人都能更早買到新品，這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而且令人興奮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我手裡總是沒有多少錢，就連在領薪水的當天也不例外。然而，那段被無數的古董衣包圍、與懷舊音樂共度的時光，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
我從學校畢業，開始從事服裝設計的工作之後，對於「Vintage」的關注就從服飾轉移到了裝飾品和家具上。一九九七年我第一次去歐洲出差的時候，見識到巴黎的跳蚤市場，那裡就像是寶庫。每當我發現一九五○年代風格的高腳凳或一九三○年代鐵製燈等蘊藏著一段故事的東西時，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們全都買下。可是，因為體積和重量的關係，我最後只買了一個一九五○年代的收音機。後來，我只要出差就必定要去當地的跳蚤市場，同時我還會廣泛閱讀關於古董家具收藏、古董拍賣的書籍，慰藉我想買卻不能買的心。
我在紐約的雀兒喜跳蚤市場遇到的攤主大叔們告訴了我許多關於舊物和古董的知識。巴黎聖保羅村的一家小古董店的青年把他在紐約旅行時買的古董車標賣給了我，他還感嘆自己在紐約買的東西被我在巴黎買到並且再次帶回紐約。這些雖然是瑣碎小事，但都非常有趣。與熱愛舊物的人們相遇，常常會有意想不到的趣事發生，我總是樂在其中。
我四處旅行、逛了無數次舊物古董市集而搜集到的資訊，這次終於有了將它們整理成冊的機會。這本書裡記載了喜愛舊物市場和古老東西的人們的故事，並介紹了一些散發著濃郁古典氣息的地方。「Vintage」的魅力在於凝聚在古老物品上的回憶，更在於對於現在已消失的東西的懷念，購買舊物和古董時賣家傳授的瑣碎但重要的知識、購買那件東西時我的心情和感情，以及幾十年前某個人使用過的東西，被我再次使用的微妙聯繫感。透過這本書，我希望能把自己從「Vintage」上感受到的各種感情，與讀者們共享。
柳恩煐

我喜歡老東西中蘊含的瑣碎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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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gue　前言　005
Vintage Story 1 Life
我喜歡好奇心旺盛的我　015
我慶幸我了解自己喜歡什麼　018
我的生活是一場旅行　023
我和我生活的空間是一體　027
料理是復古生活的一部分　031
流行不等於風格　034
交朋友，從共同的興趣出發　037

Vintage Story 2 Work
編織時空的「Vintage Connector」　043
工作．展覽．歷史　048

Vintage Story 3 Favorite
對我而言無比完美的中古抽屜櫃　063
恐怖或好奇心，
三公尺長的精肉店桌子　069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中古椅　072
搬家到首爾的法國圖書館梯子　076
古畫情結　080
and...　083

Vintage Story 4 People
尚 — 賈克．桑貝　093
申敬玉　099
布魯諾．哈達傑　108
艾琳．瑞秋．赫達克　114
麗莎．薩爾澤　120

Vintage Story 5 Space
PARIS的小巷
能遇到百年古董的
巴黎跳蚤市場　129
古老的巴黎，舊書店、博物館
和美術館　139
建築與人物引發的好奇心，
巴黎的飯店　149
在New York的一個月
在雀兒喜旅館住一個月　161
紐約人的精明購物法，舊貨折扣店　170
趣味十足的紐約跳蚤市場　178
諾丁丘的悠閒自在，LONDON
穿梭時空的諾丁丘的魅力　187
尋找緣分的地方，倫敦的跳蚤市場　197

Vintage Story 6 Dylan’s Vintage
越是匆忙越要掌握，
搶到好東西的跳蚤市場法則　207
學習的越多，看到的就越多
看到的越多，就能擁有更多　212
古董衣的搭配沒有原則　217
需要些許時間和努力的「美酒佳釀」　220
Epilogue　尾聲　225

Prologue　前言　005
Vintage Story 1 Life
我喜歡好奇心旺盛的我　015
我慶幸我了解自己喜歡什麼　018
我的生活是一場旅行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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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是復古生活的一部分　031
流行不等於風格　034
交朋友，從共同的興趣出發　037

Vintage Story 2 Work
編織時空的「Vintage Connector」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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