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名門醫女》、《藥香》作者希行,全新古裝完結作品!
她們是一對貌美如花的雙生子,原應相親相愛地長大,
但在以嫡長女為尊的巴蜀謝氏,這卻是一個禁忌。
她們註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註定……只能以一人為尊!
若問謝柔嘉什麼對她最重要,
她一定回答,姐姐和父母。
有了前世的悲慘遭遇,對於能重新來過的今生,
她不僅僅只是分外珍惜,她還努力改變。
姊姊就是她的珍寶,是她一輩子也不會傷害的人!
可……事情怎麼會就這樣發生呢?
她明明從不曾想過要冒充姐姐,
可人人都說她心懷鬼胎,任性跋扈。
她明明只想要姐姐安全,阻止那落水的意外,
可偏偏那本可避開的意外依舊還是發生。
可這次姐姐沒有死。
她應該鬆了一口氣,應該覺得太好了才對。
可那個瞪著她指責她污衊她的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
為什麼她竟長著一張和姐姐一模一樣的臉!?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這件事對於謝柔嘉來說根本就不算事,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實在是幸福得恨不得滿地打滾。
「撞到了撞到了。」江鈴蹲在地上咯咯笑的說道。
木香掀起簾子走進來,看到穿著白色中衣紅褲子的謝柔嘉正在地上鋪的大紅地毯上打滾,滾得又快,眼瞧著到了床邊。
「小蹄子還笑,還不快攔著。」木香喝道。
江鈴這才笑著去攙扶,謝柔嘉已經坐起來了,雙髻滾散了,亂亂的垂著。
「不用上學,小姐可就放開來玩了。」木香嗔怪道,拿過篦子來給謝柔嘉梳頭。
新年越來越近,學堂的課已經停了,勞累一年的姑娘們終於可以徹底的放鬆了。
「才不是玩呢。」江鈴說道:「小姐說了這也是練舞呢。」
「我可沒見過大小姐這樣練舞。」木香說道,解開了謝柔嘉的頭髮。
「姐姐去哪裡了?」謝柔嘉問道。
「大小姐在和大夫人打鼓呢。」木香說道。
對於別的女孩子來說不上學可以休息玩耍,但謝柔惠卻不行,過了年距離丹女初次祭祀就只有一年的時間了,謝柔惠的功課更加的緊張。
過年了,十二歲了,距離夏日落水不到半年了。
謝柔嘉的身子不由繃緊。
「不用梳了。」她說道:「我去游水。」
木香舉著篦子。「這一上午都沒停了,歇息一會兒吧。」她說道。
「不累不累。」謝柔嘉說道,自己抬手胡亂的將頭髮挽起來,就向後邊去了。
江鈴忙拿著斗篷跟上,一面大聲的喊水英。
木香看著亂亂的屋子搖搖頭,含笑喚了小丫頭進來收拾,剛走到廊下就見披著大紅斗篷的邵銘清帶著兩個小丫頭進來了。
「表少爺今日怎麼來了?」她忙施禮問道。
「來給姑姑送年禮。」邵銘清說道。
兩個丫頭打起簾子,木香引著他走進去。
「我們小姐去游水了。」她說道。
邵銘清嗯了聲,徑直向東邊的廂房而去,小丫頭接過他解下的斗篷。
「少爺帶的什麼?」木香看著邵銘清的兩個丫頭。
兩個丫頭正將兩個包袱放在地上。
「一些書。」邵銘清說道,指了指廂房的書架,「擺上去吧。」
兩個丫頭便應聲是自去擺放書。
木香有些想笑。
「是給小姐送的年禮嗎?」一個小丫頭低聲問道。
「小姐又不看書。」木香低聲笑道:「這是表少爺自己拿來看的。」
邵銘清來謝柔嘉這裡,謝柔嘉也不招待他,他也不用招待,每次都是各自為安,邵銘清喝著茶將謝柔嘉書架上本來就不多的書都看完了。
小丫頭忍不住瞪眼。「那表少爺是把這裡當自己的書房布置了。」她說道。
木香站在客廳裡隔著珠簾看向這邊,邵銘清已經坐在椅子上,晃悠悠的握住一卷書,衝著窗邊掛著的鳥兒吹了聲口哨。
自從結束了四書五經的課後,小姐就不怎麼進書房了,這椅子擺的位置,書桌上的筆墨紙硯,還真都是邵銘清按照自己的習慣擺放的。
「給表少爺上茶和點心。」木香吩咐道,自己則轉身來溫泉廊。
溫泉廊裡江鈴正坐在池水邊一面泡著腳,一面和水英說話。
「妳看小姐是不是游得越來越好了?」
「妳看小姐游得這麼遠了。」
水英一概沒有理會,只是看著水裡正亂撲騰的謝柔嘉。
「小姐,邵家少爺來了。」木香說道。
謝柔嘉哦了聲,也不知道聽到還是沒聽到,繼續拍打著水面。
「小姐學得真快。」木香稱讚道,又看著水英,「水英學會游水用了多久?」
水英坐在水池邊,手絞著濕了的衣角。
「一天。」她說道。
江鈴和木香都驚訝的啊了聲。
「這麼厲害啊。」她們說道:「妳怎麼學會的?快教教小姐,讓她也一天學會了。」
水英轉頭看向她們。「我爹娘淹死了,我就學會了。」她說道。
江鈴和木香愕然,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知道想要游水是什麼感覺,我是不想游水,我不想游,但必須會游,我怕水,但必須不怕它,所以我就學會了。」水英看向池水中,那個女孩子正帶著幾分狼狽在其中游動著,「妳家小姐,一天可學不會。」
◎
聽到內裡的動靜,邵銘清放下手裡的書,隔著兩道珠簾幾乎看不清那邊的人影。
「我正月裡就不過來了。」他說道。
聽得那邊女孩子哼了聲。
邵銘清笑了笑。「哦對了,妳五叔想要我來幫他的忙。」他又說道。
話音才落就聽得珠簾響動,以及丫頭們的低呼,穿著粉藍襖銀白裙,散著髮的謝柔嘉腳步飛快的掀起珠簾衝了出來。
「不行,不許去。」她橫眉說道。
邵銘清用手裡的書擋住了臉。
「是,是,不去。」他說道。
「小姐,頭髮還沒乾呢。」木香急道:「仔細著涼,那就不能跟夫人老爺大小姐一起過年了。」
和爹娘姐姐一起過年是很要緊的事,謝柔嘉忙轉身回臥房。
「不許去我五叔叔那裡幫忙。」她再次叮囑一聲。
「知道了。」邵銘清說道,放下手裡的書,看著謝柔嘉垂在身後隨著走動晃晃悠悠的如同瀑布般的黑亮頭髮。
「我告辭了。」他提高聲音說道。
謝柔嘉頭也不回地衝他擺擺手。
這樣不行,謝柔嘉又停下腳,自己待他也不算好,現在他為了討好自己不讓自己生氣所以才這麼聽話,但隨著他來得多,家裡的人對他越來越熟悉,自己對他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少。
雖然他這次說不去五叔叔那裡幫忙,但如果別的人再讓他幫忙呢?到時候他答應了,自己再去鬧,只怕就沒那麼容易說服眾人了。
想到這裡她又轉過身。
邵銘清已經走到了門口,兩個小丫頭打起簾子。
「表哥。」謝柔嘉放柔聲音喊道。
邵銘清帶著幾分驚嚇轉過身看著她,謝柔嘉擠出一絲笑,對他屈身施禮。
「表哥過年不過來了?那就先給表哥問個過年好。」她說道。
邵銘清噗哧笑了,一面側身還禮。
「表妹客氣了。」他說道,說這話還不停的笑。
這笑就跟看穿了她似的,謝柔嘉有些惱火。
「我要說,表哥你別去我五叔叔那裡幫忙,還有更好的地方呢,你等著我給你安排。」她說道。
邵銘清點點頭。「是,是,我知道了。」他說道,抬腳就邁出門。
謝柔嘉追了出來。
「小姐不行,外邊冷。」木香和江鈴一左一右拉住她。
謝柔嘉只得從門簾縫裡看向外邊。
「你記住了沒有啊?」她問道。
「記住了,妳放心。」邵銘清笑道,看著簾子後那小小的臉。
我放心才怪呢,謝柔嘉嘆口氣,要是真讓我放心,你就不該出現在我的眼前。
「妳讓人去看看姐姐功課結束了沒。」她對木香說道:「結束了我去找姐姐玩。」
是時候開始叮囑姐姐不要玩水了。
木香點點頭應聲去安排了,江鈴繼續給謝柔嘉烘頭髮,木香沒多久就進來了。
「大小姐功課結束了,可是沒在屋子裡,說是出去了。」她說道。
「去哪裡了?」謝柔嘉問道。
木香搖搖頭。「這個沒問。」她說道。
「我去母親屋子裡等她。」謝柔嘉說道,催著江鈴給自己梳頭。
相比於溫暖如春的小姐們的室內,此時位於大宅西側的庫房所在,陰寒無比,庫房外偶爾有揣手縮頭的奴僕們疾步跑過。
低矮的四面透風的屋子裡才點燃的火盆又熄滅了。
「這炭都沒法用啊。」一個丫頭抱怨道:「槐葉,妳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炭啊?」
槐葉看著炭盆苦笑一下。
她怎麼不懂?曾經謝家大小姐屋子裡用什麼炭,她就用什麼炭。
「我再去要些吧。」她說道,站起身來。
「算了,妳別去了,什麼事妳都幹不好。」那丫頭嗤聲說道,眼轉了轉,伸手抓起搭在床板上的一件墨蘭斗篷,「妳的斗篷借我用用。」
槐葉忍不住伸出手抓住斗篷一角。
這是自己留下的唯一的一件好東西了,整個冬日就靠它熬過去了。
「怎麼?捨不得啊?」那丫頭挑眉粗聲粗氣問道。
槐葉的手慢慢的鬆開了。
「怎麼會,勞煩姐姐受凍跑一趟了。」她訕訕說道。
那丫頭哼了聲,帶著幾分得意將斗篷小心的裹上,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屋子裡似乎更冷了幾分,槐葉嘆口氣,慢慢的坐在了炭盆前,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發出匡噹一聲。
「姐姐回來了?」她忙起身回頭。
門是被人打開了,但站在門口的人卻不是走出去的那個丫頭。
屋子裡光線有些暗,一時間看不清門口的人。
「槐葉,妳就住在這裡啊?」柔柔清清脆脆的女聲帶著驚訝問道,人也邁進來,讓開了門口,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槐葉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是一個裹著粉紅撒花風毛斗篷的女孩子,隨著邁步她伸出手掀開了帽子,露出嬌俏的面容。
槐葉不由上前一步,旋即又停下腳。
「您……」她張張口,最終發出一個聲音,「您怎麼來這裡了?」
家裡的丫頭們基本上都分不清大小姐和二小姐,在沒有提醒的狀況下突然見了,便統一稱呼為小姐。
而槐葉明明張開了口,且還邁上前一步,分明是有什麼稱呼要脫口而出,但卻生生嚥回去,所以才拉長了聲調冒出一個不倫不類的您。
女孩子的笑更濃了幾分。
「我怎麼不能來了?」她說道:「槐葉姐姐,我那天見了妳,就一心記掛著呢。」
她說著話再邁幾步站在了槐葉面前。
槐葉看著她。
「您、您……」她結結巴巴說道,垂下頭要下跪,「奴婢不敢當。」
女孩子伸手扶住她,沒讓她跪下去。
「我?我怎麼了?妳怎麼就不敢當了?」她笑嘻嘻問道:「槐葉姐姐妳以為我是誰?妳怎麼稱呼我您了?」
槐葉穿得有些單薄,只有一件襖子,還短了,露出半個手腕,眼前這個女孩子伸過來的手就扶住了她的手腕。
才從錦繡厚實的斗篷裡伸出的手暖暖的軟軟的,這種感覺還有些熟悉,一年前她還常常握著這雙手,小心的擦洗然後塗上香膏。
「小姐的手真好看,白白嫩嫩。」她還會拉著這雙手笑吟吟的說道。
「噯,槐葉妳的手這麼涼。」女孩子的聲音在耳邊驚呼。
槐葉忙收回手後退一步,低下頭。
「這裡好冷啊。」女孩子並不在意,收回手環視四周皺眉說道:「槐葉,妳快跟我回去吧。」
槐葉嚇了一跳抬起頭,眼中帶著幾分驚恐,女孩子也又轉過身來,明亮的眼安靜又直直的看著她。
「二……二小姐。」槐葉咬住下唇,結結巴巴說道:「這、這不行。」
二小姐?女孩子嘴角揚起。
「槐葉妳怎麼認出我是二小姐的?」她帶著幾分驚訝好奇問道。
槐葉看她一眼低下頭。「那天,我聽到別人稱呼您。」她說道。
女孩子哦了聲沒有說話。
「我本不該和您說話的。」槐葉又忙說道,抬起了頭。
大約是說了幾句不再那麼緊張,她的聲音雖然還顫顫,但流利得許多。
「要不然也不會驚動大小姐。」她說道:「大小姐見到我是不是又不好了?」
女孩子笑了。「沒有沒有。」她說道:「姐姐也過問妳了呢,所以我特意來看看妳。」
槐葉低頭施禮。「謝謝小姐們惦記。」她說道:「奴婢挺好的。」
「這叫什麼好啊。」女孩子笑道,擺了擺手,「槐葉,我去跟姐姐說接妳回去。」
槐葉忙擺手說不,女孩子不由她說已經轉身向外走去。
「妳別擔心,回去也好……」她停下腳回頭一笑,「去別的地方也好,交給我來安排吧,總不會再讓妳這樣。」
槐葉跟上幾步,看著那女孩子疾步出了門,張張口最終垂下了手。
「多謝……二小姐。」她跪下俯身叩頭。
風捲著殘葉打著旋飛過,木葉忙將連身帽給謝柔惠帶上。
「她把我認作嘉嘉呢。」謝柔惠轉頭看著她笑說道。
「她哪裡敢想到是妳來看她了。」木葉笑著說道。
當初袁媽媽不在了,大小姐大病一場,把一家子都嚇個半死,當看到謝柔惠見到槐葉就哭,唯恐哭出個好歹來,所以急忙把人送走了。
槐葉也被告知不許再出現在大小姐眼前,所以這一年多來大家都幾乎忘了還有這個人了。
謝柔惠笑了笑。「她只記得嘉嘉,在學堂裡就一眼認出了嘉嘉呢。」她說道。
一眼就認出?
她們這些常跟在小姐們身邊的人,死死的記住小姐們今天穿的衣裳梳的頭,才能一眼就認出吧。
槐葉怎麼可能啊。
「在學堂聽到別人喊了吧。」木葉笑道。
「她也這麼說。」謝柔惠笑著說道。
肯定是,木葉笑著點頭。
謝柔惠點點頭,伸手將帽子拉了拉,又回頭看了眼。
她真的沒認出自己嗎?學堂裡,真的是聽到別人稱呼才分清的嗎?
◎
「姐姐回來了!」謝柔嘉親自打起簾子高興的說道。
「妳去哪裡了?這麼冷的天。」
謝大夫人看著謝柔惠凍得有些發紅的臉。
「別總出去亂走。」她說道:「病一場功課就要積攢很多。」
謝柔惠低頭應聲是,握住了謝柔嘉遞來的手,衝她笑了笑。
「事情辦好了。」她低聲說道。
謝柔嘉有些不解,謝大夫人皺眉。
「又什麼事?」她問道。
謝柔惠拍了拍謝柔嘉的手,走到謝大夫人身邊坐下。
「母親,我想再要個丫頭。」她笑嘻嘻說道。
謝大夫人還沒說話,謝柔嘉恍然大悟了。
「哦,姐姐,妳是去……」她說道。
謝柔惠忙衝她擺手。
「去做什麼了?」謝大夫人說道,看著謝柔嘉,「妳又攛掇妳姐姐幹什麼了?」
「不是嘉嘉攛掇我。」謝柔惠搖著母親的胳膊,「母親,我想要槐葉回來。」
槐葉?謝大夫人竟然一時沒想到是誰。
「袁媽媽的女兒。」謝柔嘉提醒道。
袁媽媽!謝大夫人想起來了,旋即橫眉看著謝柔嘉。
「她怎麼回事?怎麼又跑到妳姐姐跟前了?是不是妳引她過來的?」她喝道。
「沒有沒有。」謝柔惠忙說道:「沒人引她,就是那天剛好看到了,她也沒故意跑來跟我說話,跟著一群粗使丫頭搬東西呢,看到我就跑了。」
謝大夫人將信將疑,只看著謝柔嘉,謝柔嘉衝她嘻嘻笑,連連點頭。
「真的,我都沒認出來是槐葉呢。」她說道。
謝大夫人瞪她一眼。「去,那邊坐著寫字去。」她說道。
謝柔嘉笑嘻嘻的依言去窗前的羅漢床上坐著寫字了。
「妳見她不難過了?」謝大夫人拉過謝柔惠問道。
謝柔惠點點頭。
「不是為了妳妹妹?是自己真不難過了?」謝大夫人又問道。
謝柔惠笑了再次點頭。
「袁媽媽剛不在的時候,我想她,所以不敢見到跟她有關的人,見到了心裡就特別難過,現在呢,我也想她,但見到跟她有關的人,反而覺得很親切。」她說道,拉著謝大夫人的胳膊,「母親,我是真想讓槐葉回來了。」
謝大夫人這才點點頭。
「只要妳高興。」她笑道,說到這裡又嘆口氣,「袁媽媽不在已經快要一年半了啊。」
謝柔惠點點頭。「母親還記得袁媽媽的樣子嗎?」她問道。
「我當然記得,別說是她帶妳到這麼大,當初也是她捧著妳們兩個到我跟前,嚇我一跳呢。」謝大夫人笑道。
謝柔惠很驚訝,抓緊了謝大夫人的胳膊。
「母親,袁媽媽不僅是我的乳娘,還是穩婆嗎?」她問道。
「是啊,妳不知道吧。」謝大夫人笑道,帶著幾分追憶,「當時懷妳們兩個的時候,直說身子重,妳祖母還笑我吃得多,沒想到竟然生下一對雙生兒,我還記得袁媽媽在產房那一聲還有一個,真是嚇懵了一群人。」
出生時候的事,謝柔嘉沒有聽人說過,在夢裡姐姐死了後,更沒人和她提以前,她握著筆聽得津津有味。
「然後呢然後呢?」她問道。
謝大夫人看她一眼。
「然後袁媽媽就拎著……」她說到這裡停頓下。
眼前似乎又浮現了曾經的場景。大汗淋淋好似自己生產的年輕婦人面色蒼白,手裡緊緊拎著一個光溜溜的剛分娩的嬰兒。
「還……還有一個!」她尖聲喊道。
那時候自己已經又疼又累人都迷糊了,被這一聲喊得打個激靈,努力的睜開眼。
兩個?天啊,怎麼會是兩個?
「有女兒嗎?有女兒嗎?」她掙扎著問道。
伴著她的詢問,身下又產下一個,謝大夫人脫力倒在床上,暈暈的看著另一個穩婆將又一個髒兮兮的嬰兒拎了起來,啪啪兩聲,貓兒一般的哭聲在室內響起。
「女兒!又一個女兒!」
兩個女兒?兩個雙生女兒?
謝大夫人只覺得頭暈目眩,但她不得不清醒,因為有人在重重的打她的肩頭。
「夫人,夫人,妳看清楚,這個是大的,這個是大的。」年輕的婦人托著一個嬰兒遞到她眼前。
這才剛生出的孩子,都一個樣,她怎麼看清楚啊。
謝大夫人用力的睜開眼卻最終倒回去。
「袁媽媽,妳這個,妳這個就是大的,妳記住了,抱緊了,別放手。」她說道,伸出手指著年輕婦人懷裡的嬰兒。
年輕婦人連連點頭。
「是,夫人,我抱緊了,我不會撒手的。」
「夫人,我好好的都看一遍,看得清清楚楚,記得清清楚楚。」
耳邊婦人的話漸漸模糊,謝大夫人陷入昏迷。
「袁媽媽就怎麼樣?」有人搖著她的胳膊問道。
謝大夫人回過神,眼前室內明亮,旁邊一個女兒,再遠一點又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兒,此時都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這兩個女兒就要十二歲了,女童稚憨之氣漸漸褪去,窈窕少女之態初現。
竟然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袁媽媽啊。」謝大夫人伸手撫了撫謝柔惠的頭,「就拎著妳,看著露出頭的妳妹妹,嚇得差點把妳扔在地上。」
謝柔惠咯咯笑了,謝柔嘉也嘿嘿笑了。
「袁媽媽真是沒福氣。」謝大夫人嘆口氣說道:「什麼都好,就是貪杯。」
謝柔惠眼圈紅了。「都怪我那日沒勸住媽媽少喝幾杯。」她說道。
謝大夫人噗哧又笑了。
「關妳什麼事。」她說道:「她要喝,妳勸得了今日,還能勸得住明日?眼前勸住了,人後妳能管住?況且那日別人都喝了沒事,只有她……」
她嘆口氣搖搖頭。
「這都是她的命啊。」她說道,又拍了拍謝柔惠的頭,「好了,妳要是再這樣自責,那槐葉我是不能送到妳跟前了,將來妳要做的事,做的決定還多得很,如果妳動不動就自責,那可就寸步難行了。」
謝柔惠忙站起身來點點頭。「是。」她說道:「我記下了。」
「太好了,母親同意讓槐葉回來了!」謝柔嘉高興的喊道。
謝大夫人瞪她一眼。
「以後有什麼事,妳直接跟我說,不許再攛掇妳姐姐。」她說道。
「是。」謝柔嘉也站起身,大聲說道:「我直接攛掇母親。」
謝大夫人呸了聲笑了,謝柔惠也笑了。
謝文興就在這笑聲裡邁進門,看著溫暖室內的相依說笑的妻女,笑容也不由地散開。
「這麼高興啊?」他笑道。
謝柔嘉喊著父親高興的來迎接他。
「你回來了!」
謝文興笑著點頭。「要過年了嘛,我怎麼能不回來,再忙也要過年。」他笑道。
第一章
這件事對於謝柔嘉來說根本就不算事,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實在是幸福得恨不得滿地打滾。
「撞到了撞到了。」江鈴蹲在地上咯咯笑的說道。
木香掀起簾子走進來,看到穿著白色中衣紅褲子的謝柔嘉正在地上鋪的大紅地毯上打滾,滾得又快,眼瞧著到了床邊。
「小蹄子還笑,還不快攔著。」木香喝道。
江鈴這才笑著去攙扶,謝柔嘉已經坐起來了,雙髻滾散了,亂亂的垂著。
「不用上學,小姐可就放開來玩了。」木香嗔怪道,拿過篦子來給謝柔嘉梳頭。
新年越來越近,學堂的課已經停了,勞累一年的姑娘們終於可以徹底的放鬆了。
「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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