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前定不須疑,鵲橋高架待良時。
再見她時,他發現自己無法坦然面對她。
前世,若不是他被怒火吞噬了理智,他怎麼會發現不了那晚的事有古怪?
若不是事後他捏著那點可笑的自尊,放不下身段說上句軟話,
她最終如何會含恨慘死!
前世他無用到護不住她的家人、護不住她,
老天爺讓他重活在十六歲之時,一切都還未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只是看著她對自己莫名的敵意,他是又愧又心慌,
卻也忍不住被真性情的她吸引,忍不住想靠近她……
但遠憂近患未除,前世血仇未報,
他只能用盡力氣壓抑下這股衝動,暗中護她周全。
這世他不吝將自己的情愫在她面前展現,藏都不藏,她必定是能領會到,
畢竟這世能再相遇,唯有她才是他真心想守護的人,巴不得早早娶了進門……
本書特色
靠山山倒,靠人人會跑,靠自己最好……
收拾起小女人的溫柔,驕傲奮起吧!
這年頭溫柔婉約不能活人,
唯有犀利剽悍才能保她身家平安……
作者簡介:
青黛,籍南方,霸道御姐一枚,文風乾淨細膩,善於從生活瑣碎細節中勾勒人物,遣詞造句皆如畫筆。
喜愛看書,喜歡從字裡行間讀到人生百態。偏愛恬淡悠閒生活,常約三五好友漫步山間田野。
為人有些小懶散,平時喜歡聽聽歌、睡睡懶覺,偶爾敲幾行字,記錄生活點滴。
常做光怪陸離的幻想,並付諸筆端,娛人自樂。
章節試閱
第三十章
尚書府半個時辰後便開了大門,迎來登門的貴客。前來尚書府送信的丫鬟於是將最新的消息,傳到自己主子手上。
蘇昭珩迎風而立,空曠之地風大,吹得他衣袍簌簌響。看著手中的字條,他深邃的黑眸閃過些許笑意,柔化了他面龐冷凝剛硬的輪廓。
小貓兒是聰明的,這就將事情順手推到他身上,知他有所謀,必定會想法子說服她的哥哥。他早將自己的情愫在她面前展現,他都不藏著,她必定能領會到。
她妥協的態度及順水推舟地將兄長推出來,可不是已經清楚他就是要藉機接近她,而她這舉動也說明,她願讓他靠近了。總算讓小貓兒順了他一回,也不枉他費了這些心思。
而且,他牽了林浩祺出來,還有著別的原因。前世尚書府的種種,他可未曾忘卻。那時她跪在他腳邊哭求,他面上無動於衷,心中卻是有愧的。他不是不想幫,而是幫不了,那時林鴻志不管是否證據確鑿,都逃不過……何況,那時的他,那時的侯府……蘇昭珩捏著字條,神色晦暗不明。
「世子,侯爺回營了。」
蘇昭珩身後傳來稟報,他一用力,掌中的字條瞬間化為粉末。
「我知道了。」他說著轉身,面色早已恢復平素的冷凝。
許安在他走了幾步後,才慢慢跟上,目送他直接進了主帳。
「父親。」
「嗯……今日營中如何?」武肅侯一身朝服,胸前金色的團蟒張牙舞爪,為本就威嚴的他,添了絲肅殺之氣。
蘇昭珩一禮後,垂手而立,回道:「一切正常。」
「昨天不讓許安跟著,又是上哪兒了?他是你的親衛隊隊長,你初時提他,就該重用,若不用,何必提。親衛等同什麼,你不清楚?」武肅侯凝視面前的大兒子,眼中還帶著探究。這些日子他行事似少了以往的穩重,讓親衛耗費時間去打探旁的,如今連對親衛的態度都有些本末倒置了。
蘇昭珩此時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厲光。「兒子清楚,關於許安,兒子現在有別的懷疑,待兒子查清後會稟了父親。」
「又藏著掖著!」武肅侯話裡帶著不滿,斥了句,旋即又緩了臉色。「我們父子間有什麼不能說的,像那林三小姐也是,若你真看上人家,說一聲,父親自當會為你作主。雖然我覺得林家門第要低些,還是會考慮你的心思,今日你便把話說開了,省得三天兩頭出營,偷偷摸摸為她辦事。」
「門第」二字,使得蘇昭珩有一瞬的疑惑,但想到林莞婉有個喪母長女之名,又未再深想。他腦裡徘徊著佳人的一顰一笑,心頭一緊,不再猶豫。「父親同意,兒子自是歡喜,不過她年歲小,兒子想等一等。只希望父親別把這事與人說了,包括……母親。」
少年帶著顧忌意味的話,使得武肅侯怔了怔,又聽到他連妻子也要瞞著,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語氣無奈。「你這又何必?我作主的事,你母親從不說二話。而且,你母親她待你並不是……」
「說到母親,兒子倒又想起一事,母親曾多次要把弟弟送入營中鍛鍊,父親也別再阻攔了。」蘇昭珩倏地垂了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他也該到了鍛鍊的年紀,我十二歲就已在軍中,何況他已經十四。
「父親也不必多說旁的,兒子從來都是知道父親與母親的好,也未曾有過任何怨言。對於昭鈺,兒子更是將他待得比自己的命重,便是將世子之位予他,兒子也是歡喜的。」蘇昭珩一連串地說著,根本不給武肅侯開口的機會,言畢一禮後轉身。「父親若無事,兒子告退。」
武肅侯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有些頹然地坐到了椅中。今日這種局面,妻子的怨懟,夾在之間的大兒子心中難受,難道真是他當初做錯了?
蘇昭珩從主帳出來,日頭已斜掛西處,遠處的天際線疊有層層厚雲,陽光絲絲縷縷從中滲了出來。抬眼望去那已染了霞色的陽光就似火焰般,正吞吐著整個天際,也似燒在他心中。
「你母親並不是……」
並不是如何?蘇昭珩步步走向校場,迎面颳來的風,微微刺臉,回想著武肅侯方才被他打斷的話。
前世,他也一直在想,母親不過是偏疼弟弟多些罷了。但當他因傷從戰場回來,又經歷被人算計,誤以為林莞婉只謀那世襲之位,便將世子頭銜退讓,卻得到母親那番誅心的話,這使他看清,母親是一直不喜歡他的,從來都是!
那時的母親質問他,是否因戰場凶險,連父親都要不敵,所以他不擔心兄弟上前線能全身而退,屆時,侯府的繼承人仍舊會是他。
自他有記憶以來,在母親眼裡,說他像是擋在弟弟面前的絆腳石也不為過。
而後來,父親與弟弟真的在戰場中出了事,他們長房便被冠了通敵之名,被人絕了這一脈。雖然這其中有著歹人的暗算,弟弟出事卻是事實。如若他不決意退了世子之位,想來母親也有辦法說服弟弟不上戰場,那時弟弟大婚在即。
到底不怨母親會說那樣的話,確實是他一手將胞弟推到戰場上,沒有過任何行軍經驗的弟弟,若不是要擔起繼承人的責任,又如何會堅決從軍。
蘇昭珩憶著往事,神思有些混亂,愧疚與被母親不喜的酸楚直襲心頭,鬱結之氣也籠罩在心中,消散不去。
許安一直跟在蘇昭珩身後,在瞧見他步出營帳臉色黑沈之時,便斂神屏息,生怕近來陰晴不定的主子會不會遷怒於他。可當他想著之時,蘇昭珩步子一頓,突然回頭看著自己,他被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陣陣寒意襲上背脊。
蘇昭珩唇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道:「把在營中的兄弟都喊來。許久沒和你們練練了,也好試試你這親衛隊長近來有無進益。」
許安霎時腿都要軟了,蘇昭珩所謂的練練,除了不動真刀,那力道是一分不少!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負傷的淒慘情形……
尚書府的熱鬧一直持續到酉末,登門的馮氏是用過晚飯才走的。
府內還叫來戲班子,唱了整整一下午,但府中的小輩都未被叫去見客,其間下差回來的林鴻志還陪著說了些話。
林莞婉收到馮氏離開的消息時,正在自個兒院子,與哥哥用完晚飯。
林浩祺聽著芫花的回話,心思轉一圈,便走了。
哥哥也時常這個時候回去繼續做功課,或是被父親叫去問功課,林莞婉倒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林浩祺這回卻是帶著目的,一如他白日說的,去探這馮夫人與羅昊一事是不是有扯上關聯。這一探之下,林浩祺還真的探出了真相──
父親居然想利用妹妹的親事來換取仕途,確實想要妹妹嫁到羅家去。可那羅昊是什麼人,怎麼都不會是妹妹的良人啊!
林浩祺得知真相,急得可以說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但他只能猜中妹妹的事與父親仕途有關聯,對其中關鍵人物是一概不知,不知道父親會如何操作。他也清楚,以他一人之力必定阻止不了父親的行事。
看著頭頂清冷的彎月,林浩祺無力至極,再三猶豫後,匆匆回了院子,修書一封讓長貴避著人,偷偷往將軍府去了。
父子倆為羅昊一事,各有心思,此時在上房的小陳氏亦與俞嬤嬤不滿地念叨著──
「那護國公府居然就翻身了,若早知曉老爺是為了給那林浩祺的仕途牽線,我死也不該昨日找了那麼個藉口。我就說老爺如何會三言兩語便態度好了,敢情這其間事多著呢!」小陳氏現在都想要咬掉自己舌頭了。
她初時想將林莞婉嫁去護國公府的藉口,根本沒有漏洞。因林鴻志已認定她是有意設計,她再擰著也只是自己吃虧,便想到以林莞婉喪母長女之說,設計羅昊,不過是想讓他感到有愧,讓林莞婉高嫁過去,會得到更多尊重。
又天花亂墜地誇護國公府,如今無人管事,林莞婉過去只要掌得了家,再生下嫡子就有數不盡的舒心日子。
原本這些都是合情合理,又能體現她是用心良苦,起碼出發點全是為了林莞婉好。只要林鴻志聽進去,她還能落得個賢慧之名。雖手段不光彩,可小陳氏深知,朝堂中更多齷齪手段都使得,只要林鴻志聽進去了,這些都不再是事。
哪知,朝中什麼時候不提老護國公再掌兵權的事,此時來提。
哪知,反倒引得林鴻志生了別的想法。
要是到時林莞婉真是嫁了那個權傾朝野的夫家,林浩祺再得曾經的帝師相助,這府裡還有她的地位,還能有她兒子的地位嗎?!
小陳氏恨死了林莞婉兄妹的好運氣,每當她算計時,都要吃上虧,這兄妹倆定是天生就來與她作對,是她的剋星!
小陳氏在那兒暗恨,俞嬤嬤聽著卻是不以為然。「夫人這又是亂了方寸不是?您想想,訂個親哪就那麼容易,得先看兩家樂不樂意,還得再合二人八字,再走禮程。夫人不願讓她嫁,只要這中間出任何一點差錯,她便嫁不了,老爺想得再好也是不成!」
俞嬤嬤之言,教小陳氏雙眼一亮。
話可不就是這樣,若是這其中出點差錯,事就不會成。林莞婉親事不成,林浩祺的事自也是牽不成線。好命?好運氣?要是到時合八字出個什麼差錯……
小陳氏面上的恨意瞬間化為喜色,與俞嬤嬤小聲嘀咕起來。就是了,她怎能讓林莞婉真的嫁入高門!
次日一早,林浩祺就到了妹妹的院子。
今日他穿碧霞色雲紋束腰直裰,只用根碧玉簪子固定髮髻,溫潤的面容上有著平時少見的疲憊,眼中更有著血絲。
昨夜林浩祺知曉父親的想法,便去信將軍府,要舅舅幫著查查這其中關係。
長貴直到現今也未歸,他亦是一夜輾轉反側,幾乎不曾合眼,心中掛憂是否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林莞婉聽聞哥哥來了,出了內室就見著哥哥坐在靠門處的椅子,發現他面色不太尋常。她拾了步子上前欲問,簾子卻被冒冒失失地打起來,長貴幾乎是衝到林浩祺面前,被這麼一驚,她忙不迭地退了好幾步。
林浩祺在長貴衝到身前時,面色就變了,他有些失態地站起來,大聲道:「長貴,何事這般慌亂?這是小姐的屋子,也是你能闖的!」
長貴可是在外面凍了一夜,也著急了一夜,此時根本沒有留心到自家爺話中有話,哭喪著臉道:「二爺,您先別惱,不是長貴辦差時出去喝酒玩樂一夜不歸,是那些個天殺的婆子,晚上居然沒在後門處守值,奴才四更天就回來,卻是入不得內!」
聽著長貴開哭著將不該說的說了,林浩祺直扶額,再去看妹妹,果然見她帶著疑惑,正來回瞅著他們。
林浩祺有心要瞞著這事,如今被長貴一攪,還未算是攪黃,只要再引走話題即可,哪知長貴又急急從懷裡取了東西出來。
「二爺,昨兒奴才去時,您外祖正巧還未歇著,看完信就給您回了。而後又交代今日那姓羅的絕對上不了門,讓您別著急,至於說親不說親的事,也絕不會就任憑老爺作主。」
再一聽自己這笨得沒譜的小廝直接捅漏了,林浩祺也失了往日的斯文,抬手就一爆栗,狠狠敲他腦袋。
不明所以的長貴挨了個結實,嗷一聲捂著頭,林浩祺瞪他,抽走了還在他手上的信。哪知那信才落手中,又被一纖纖細手在眼前晃過,落到了林莞婉手上。
林莞婉抿著唇,直往後退了好幾步,邊退邊拆了封口。那警惕的小模樣儼然怕哥哥要上來搶了東西。
林浩祺看得苦笑,知道是不能哄過去了,無奈地上前道:「我們一塊兒看,沒想瞞妳。」
聞言,林莞婉撇了撇嘴,雙手還死死揪著信,那表情就像在說「你當我傻」。
見妹妹連信任都不給了,林浩祺可謂那叫一個傷心,最終也只得妥協。「妳看吧,但是不能著急衝動,萬事還未必呢。」
哥哥不再靠近,林莞婉抖開了信,開始細讀起來,她倒要看看哥哥背著她是在搞什麼鬼,又是什麼會讓她著急上火的。
才開始讀兩行,林莞婉臉色就變得難看,看完最後一個字已是渾身發抖,連唇都氣白了,她嫡親的父親居然拿她要去做利益交換!
「婉婉,妳別急,哥哥定不會用妳來換取前途的!」林浩祺見妹妹面上一片死灰,著急地上前安撫。
林莞婉想說話,未張口,眼淚卻先落了下來,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信上,浸濕了上方蒼勁的字,模糊了它的輪廓。
這個帝師,她是知道的。前世,哥哥便是得了這帝師道好,雖後來首考未中舉,但之後與哥哥來往的勛貴家公子卻不少。她那時聽木香說,全是哥哥沾了那前太傅的光,此次雖未中舉,要是有加考恩科必然會被錄用……只是再後來恩科未開,尚書府卻落得滿門被抄斬的下場。
可前世哥哥得了這前太傅的眼,卻不是因為她的緣故,這一世為何會變了?
事關哥哥前途,難道……難道她要毀了哥哥的前途嗎?悲戚徬徨緩緩漫在林莞婉臉上,全化作了淚珠,從眼眶中溢出來……
嫡妹眼中突然大顆墜落的淚珠,似碎裂在林浩祺的心頭上,教他隱隱作疼。「婉婉別哭,此事有外祖他們插手,必定成不了,哥哥也不會允妳嫁給那個紈褲公子。」
林浩祺上前,取了帕子給林莞婉拭淚,卻發現她眼中淚珠似決堤般,如何都收不住,不由得焦急萬分。
屋內芫花早就將小丫鬟們趕出去,事情聽得迷迷糊糊,立在一邊也束手無措。
林莞婉不清楚為何事情會變得這般離譜,明明前世與她半分干係也無的事,全牽扯上了她。前世哥哥有著帝師指點都名落孫山,若是因她失去了這機會,處境豈不是越發危險?
想到哥哥落榜後消瘦的模樣,不得志的鬱鬱,林莞婉更是哭得傷心,但心中卻隱隱有了決意。若真能幫助哥哥,她就是嫁了那羅昊又如何,反正她此生為的,不也是哥哥安康、仕途安穩?
前世她連蘇昭珩都能忍了,何況羅昊那等還會嬉笑的渾人!林莞婉流著淚,死死抓住兄長的手,道:「哥哥,這事你別管了,聽父親的吧。什麼事情都不及你的前程重要,你才是林家以後的支柱!」
林浩祺感覺到妹妹指尖的涼意,感覺到她因害怕的顫抖,心中也是酸楚不已。
「胡鬧!」林浩祺開口斥道,聲音喑啞。「不過是幾句指點,再沾了他的光謀得一個虛名,難不成就是靈咒了?我若是賣妹求榮,我成什麼了,我還讀這聖賢書何用?!」
引得哥哥厲聲斥罵,林莞婉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搖著頭。
芫花此時聽明白一些了,只得暗暗著急,不敢再讓兄妹鬧下去,再這樣可是連去給老太爺請安也不能了。
「小姐先別哭了,二爺您也別著急,此事並不是兩位在這兒就能商量好的,一切都在長輩身上。」芫花上去勸著,偷偷又給林浩祺使了個眼色。「小姐再這般哭,可還要去上房?萬事不得多打聽些嗎?」
林浩祺會意,也跟著勸道:「婉婉,事情未必就是那般,那羅昊暫時上不得門來,但約定去拜見帝師倒是定在兩日後,也許不必他們護國公府中間牽線,此事不定便也能成。」
說是這般,聽也是這般,可林莞婉哪是個傻的。從外祖的回信中,她已看出要林浩祺得前太傅曹牧之的眼,就得朱府的人從中周旋。朱府和前太傅可是姻親關系,但這朱府怎麼可能平白無故願意幫這種忙。
林莞婉也從哥哥話語中聽出來,他決計不會為了自己而虧了她,便慢慢地收了淚。她如今越哭,豈不是要哥哥越發堅決,既要兄長好,什麼都得忍著,她還得要到外祖那兒說清楚這事,哥哥的前程哪能因她而毀了。
林莞婉強自平靜下來後,啞著嗓子讓人去打水。
木香此時機靈了一回,林莞婉話落,她就已先衝出去,不過半會兒便打了水來。然後回身又去打了涼一些的水,為林莞婉敷眼。
這般折騰下來,已是兩刻鐘,外邊的天陰了下去,淅淅瀝瀝的竟下起小雨來。林浩祺在這時候都不敢再開口,生怕又惹得妹妹再收不住淚。
外邊下雨,芫花與木香去尋了油紙傘來,兄妹倆總算出了院門。沈悶地並肩走著,先去了林老太爺處,在門口施禮問安後才往上房去。
兄妹倆還是遲了,到了上房時,丫鬟們已在擺箸。林鴻志看著遲來的一雙兒女,倒也沒有說什麼,讓他們坐下用飯。
飯畢,林浩祺就被喊到上房的小書房內,林莞婉自知這說的是何事。
果然在她頻頻望去不久,長貴便也被喊了進去,隨後手中拿了個紅色的帖子出去,想來那便是要林浩祺寫給羅昊的。
林莞婉鼻頭又一酸,忙轉了臉去看屋內那散發著幽幽香氣的水仙。
小陳氏今日也不想理會林莞婉兄妹,早就告誡了一雙兒女,也別沾上他們,滿屋子人也就你一言我一語,話著家常,坐了好一會兒。
直到林浩祺再回到上房屋內時,小陳氏就讓眾人散了。
散去之時,雨還是那般綿綿地下著,彷彿剪不斷的珠簾。得了林鴻志的話,今日林浩祺便也不用去外書房,與妹妹一同往院子的路走。
林莞婉一直悶聲不響,林浩祺以為她還在為早間的事情憂心,不由得又想勸慰。還未開口,身後傳來喚二爺及三小姐的聲音,兄妹腳步都一頓,回頭去看。
是外院的一名管事,正提著袍襬一路小跑跟來。
終於追上二人,閔管事氣喘吁吁,身上已是半濕。「二爺,武……武肅侯世子上門,說是與您有約。」
聞言,兄妹二人都對視一眼,皆想起昨日他遣了丫鬟來之事。
林浩祺頭疼起來,如今家中事情還一團亂,他反倒一刻也等不及,也跟著來摻和了。可人來了林浩祺也不能說不見,何況奶娘一事也是極重要的。
「人如今在哪兒?」林浩祺沈吟片刻後問道。
閔管事伸手拭去從額間滴落到眼中的雨水,回道:「前廳,已先稟了老爺,老爺此時怕是已先去了。」
林浩祺這才抬腳,走了一步又停下,與林莞婉道:「妳先回院子,我去去,有事會差人來。」
既然蘇昭珩前來,必定要避開林鴻志,才能與哥哥說奶娘之事。林莞婉點頭,目送哥哥離去。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9/19上市的【文創風】562《犀利傲妻》2。
第三十章
尚書府半個時辰後便開了大門,迎來登門的貴客。前來尚書府送信的丫鬟於是將最新的消息,傳到自己主子手上。
蘇昭珩迎風而立,空曠之地風大,吹得他衣袍簌簌響。看著手中的字條,他深邃的黑眸閃過些許笑意,柔化了他面龐冷凝剛硬的輪廓。
小貓兒是聰明的,這就將事情順手推到他身上,知他有所謀,必定會想法子說服她的哥哥。他早將自己的情愫在她面前展現,他都不藏著,她必定能領會到。
她妥協的態度及順水推舟地將兄長推出來,可不是已經清楚他就是要藉機接近她,而她這舉動也說明,她願讓他靠近了。總算讓小貓兒順了他一回...
目錄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五十章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七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五十章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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