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芥川賞、法國費米娜獎雙料得主
全能才子作家辻仁成 剖析愛情最新力作
請跟我老婆做愛,
這是我最溫柔誠摯的請求,因為如此我才能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
戀是值得期待的,可是愛是不能被期待。
明知道從開始便是一場錯誤,
為何感到迷惘後,仍不由自主的沉溺,
只因那句 「我在你身上感覺到命運」,
我便失去了一切,出賣了靈魂。
自己的心是什麼樣子,被綑綁起來之後的我才總算知道。
繩子的痕跡不是會像這樣留下來嗎?一樣的,繩子的痕跡、被綑綁過的痕跡,也會留在心上。她一定是撫摸著這些痕跡活過來的吧。她一直是孤獨的,所以我想,她是透過繩子的痕跡,來確認自己與這個世界是連結在一起的。在失足的世界裡,她是以她的方式,注視著何謂自己吧?
芹澤秋聲經營的美容沙龍因為迅速過度擴張與金融風暴的雙重影響而陷入嚴重的財務危機,不得已只好向大學時期的同窗好友榊原大悟請求金援,原本以為大悟開出的條件只會是擁有這家公司的大多數股權,沒想到榊原大悟開出的條件竟是一場錯誤的開始。不想讓自己懷著夢想所開創的事業就此終結,只好默默答應榊原大悟的委託,進而認識榊原大悟的妻子冬,卻也開始陷入無法自拔的痛苦深淵。
作者簡介:
辻仁成(Hitonari Tsuji)
1959年生於東京。1989年以《最弱音》獲得昴文學獎,是他小說的出道作品。1997年以《海峽之光》獲得芥川獎,從此奠定他在文學界的地位。1999年以《白佛》一書榮獲法國費米娜獎,是第一位獲得此榮銜的日本人。除此之外,十仁成小說、詩、劇作都有傑出的表現,同時也從事音樂創作、電影等。1999年涉足電影界,執導他自己的作品《千年旅人》,成為橫跨小說、電影、音樂三個領域的全能才子。
譯者簡介:
劉姿君,台大農經系畢,輔仁大學翻譯學研究所碩士課程修畢。曾任職於日商及東立出版社,日文翻譯相關經歷超過十五年。現為專職譯者。譯有《白夜行》、《幻夜》(獨步文化)、《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麥田出版)等書。
章節試閱
秋聲和冬坐在了可以仰望東京鐵塔的餐廳窗口,以歐式料理飽餐一頓。為了接近彼此的距離,用餐中的對話談的是輕鬆的話題,好比日常生活、料理、興趣等。秋聲提起自己擁有潛水指導員資格,冬便理所當然地回應想在美麗的海中潛水。但是,並沒有具體談到什麼時候去哪裡潛水,每個話題都是正要熱絡便凋零、消失了。彼此太過陌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怎麼說,只好停步觀望。
秋聲煩惱著不知該如何打動這個人。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罪行有多重大,談話與視線便無法繼續。他們離開了餐廳,並肩爬上了距離東京鐵塔約有一百公尺的坡道。
看開就好──秋聲悄悄告訴自己。當作一場遊戲,就不會痛苦了。她和自己都孤獨寂寞,所以不能怪誰。彼此都是大人了,每個人都有責任,每個人都不必負責。
「明明沒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還不想分開。」
秋聲豁出去,決定賭一把。這是遊戲,對方也不是小孩子了。沒問題,一定能夠突破困境的。榊原冬裝作沒聽見,加快腳步。已經無法回頭了。匯進來的錢已經用掉了。為了讓公司維持下去,有很多事非做不可。讓這個人愛上自己是第一步,發生關係是第二步,讓她與大悟分手是第三步。再唱高調講大道理,就會失去一切。
「芹澤先生,我今天過得非常開心。很久沒有這麼輕鬆自在了。」
一到位於坡頂的停車場,冬便這麼說。秋聲回過神來,再一次注視冬的側臉。關上感情的開關,徹底成為一個演員,專心演好指派給他的角色。
「那個,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妳才好,可是我不想叫妳榊原太太,所以請讓我叫妳冬。下次,可不可以像這次一樣,偶爾請妳出來吃個飯?」
初見時冬給他的印象是孤獨,但如今不同了。或許是因為她身形雖然纖細,分明的五官卻顯得內心堅強?還是因為意想不到時若隱若現的好奇心?或者是來自於與大悟身上那種可疑氣息的差距?她雖清新雅致卻令人感到大膽無畏,也許其實是個意志堅強的人也不一定。總之,第一印象與此刻感覺到的她實際的形象,這當中的落差令秋聲開感到一股新鮮的暈眩。
「這個嘛,和丈夫以外的男性單獨用餐,是我結婚以來的頭一回。這麼做真的好嗎?我有點煩惱。」
「別擔心。不偶爾散散心,會把人悶壞的。再說,大悟也跟我很熟,妳大可放心。」
「真的嗎?我一直以為,只有詐騙分子和江湖郎中才會說自己可以放心。」
榊原冬微笑著說。儘管嘴上說好過分,但由於被說中了,秋聲無法報以微笑。視線逃向遠方的夜景。
「不過,那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緣分,也就是命運。這是真的。我無法用道理解釋,但我確實感覺到了。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因為我很謹慎,不是那種隨便跟著別人走的人。」
榊原冬不再微笑,以認真的眼神望著秋聲。秋聲眉頭用力,想趁這時候一口氣施展出追求的手段。他們兩人此刻正在東京鐵塔正下方。在空空如也的停車場正中央正面相對。秋聲有把握可以把冬追到手。他不知道這分自信是哪裡來的。只不過,有一股人被逼急了而激發出的潛力推動著他。不是基於自己的感情,而是為了公司、為了自己的將來,必須將她追到手。昧著良心,讓這個人愛上自己。該搭她的肩嗎?該走近一步嗎?該說些動人的話嗎?秋聲遲疑了。
既非秋天也非冬天,晚春清爽的風從兩人之間吹過。榊原冬的大眼裡映出小小的自己。他警告自己:不要急。操之過急會令對方提高警覺。若沒有牽手的前一刻也能收手的從容,是無法追到一個女人的。今天只要凝視就好。只要在她心中留下印象就夠了。就豁出去,將這個人據為己有吧!就利用她作為保護自己的手段吧!後果如何只能順其自然。這才叫作命運。
「怎麼了?你的表情好可怕。」
冬忽然望著秋聲臉說。
「你的表情簡直就像接下來要去殺人一樣。」
「是嗎?」
「嗯,好像我會被你殺掉似的。難道是這樣的命運嗎?」
冬微笑了,秋聲深怕她看穿自己的內心,連忙改變話題。因為心急,一開始還結巴了。
「妳、妳怎麼會和大悟結婚?」
這回冬恢復了嚴肅的神色,然後一個轉身,背對秋聲。冬現在是什麼表情,秋聲看不見。他把手放在她小小的肩上,從背後輕輕把她抱過來。吃了一驚的冬再次迅速轉身。眼前只見她那雙大大的深褐色眼眸與她心中的宇宙。一秒、兩秒,呼吸停頓。下一瞬間,冬縮身迅速離開了秋聲。抱著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就這樣動不了。
「一開始,我一直沒有和榊原結婚的念頭。可是,他展開猛烈的追求。他說,我會讓妳幸福的,我會讓妳比任何人都幸福……。他每天來找我,從早到晚就一直這麼說。開口就是我會讓妳幸福……。我對幸福這兩個字毫無招架之力。我小時候父母就離婚,被寄養在姑姑家裡。可是,姑姑家有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孩子,再怎麼說,我都是幸福的姑姑家的累贅,這樣說好了,雖然沒有被欺負、被排擠,可是一直就像寄宿的留學生。那裡有著與自己無緣的幸福,我總是以第三者的眼光看著,心想,哦,原來幸福就是這麼一回事啊。所以,我對榊原一直掛在嘴上的幸福這兩個字,有如咒語般的這個詞,漸漸感到好奇。我開始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活在我從來沒有過的幸福裡?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再感到孤獨了?我對幸福的憧憬,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強烈。因為,榊原每次來找我,就會攤開一桌子種種幸福的藍圖。像是被孩子包圍著、歡笑聲不絕於耳的家庭,或是很多狗狗跑來跑去、有著大草地的院子、用幸福裝飾起來的大房子,有著灑落整片陽光的天窗,把自己當孩子一樣寵愛的可靠丈夫,滿滿的全都是這樣的藍圖……」
說到這裡,榊原冬再次背向秋聲。
「可是,結婚快八年了,婚前描繪幸福到現在一項都沒有實現。有一項,我們是住在大房子裡,但是既沒有孩子,更不用說貓和狗了,他說不需要動物,反對我養。我每晚都獨自等著晚歸的榊原回家。在你之前,他也從來沒有給我介紹過他的朋友或工作伙伴。我總是一個人在大大的家裡。討厭,我明明不是要抱怨這些的,我真的已經變成中年大嬸了。不過,沒辦法,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人生。」
冬邁開腳步。彷彿被吸引一般,朝著寬闊停車場淡淡的路燈燈光走去。秋聲連忙叫住她。
「等等!」
冬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她臉上是初見那天,充滿了孤獨與陰影、找不到立身之地的寂寞神情……。在追求她,讓她愛上自己,導致她離婚之後,要怎麼和她分手?怎麼能夠在勒死她之後,再拿刀刺穿她的心臟?這種事叫人怎麼下得了手。
「要不要去跳舞散心?」
秋聲為了逃避這個場面,又改變了話題。冬本來嚴肅的神情好像洩了氣一般,笑了出來。
「咦?什麼?跳舞?」
「這附近,也不算近吧,不過坐計程車一下子就到了,有一家可以讓人非常放鬆的酒吧。我們去跳舞,換換心情吧!」
「我最怕唱歌跳舞了。」
「放心,交給我就是了。那是我朋友開的探戈酒吧。會去的都是一些有年紀的人,而且大家都是跳舞的外行人。大家都跳不好,混在裡面反而會覺得安心,很神奇的,就會有勇氣了。」
「探戈酒吧?在喝酒的人面前跳舞?我不行,絕對沒辦法。」
「我也想讓妳幸福。」
話才出口,心就差點崩潰。
然而,冬卻放聲大笑。故事開始朝著無法挽回的方向啟動了。
【內容摘文2】
過了十二點,深夜,秋聲離開了酒吧。
他尋找月亮,卻遭到大樓遮擋,再怎麼找都找不到月亮藏在哪裡。清爽的風包圍了微微發汗的身體,襯衫像降落傘般鼓起。
漫步了三十分,總算到家了。在電梯穿堂的空地上,往後一看,滿月就在鄰棟大樓的頂樓。只覺聽到有人對他說歡迎回來。秋聲隨口說聲我回來了,走進屋裡。開了燈,將手裡的外套掛在椅上,一進寢室,床上竟是一絲不掛的早苗。彎起膝蓋的腿十分撩人。挽起的頭髮解開了,長髮垂落在胸前。她一定是一直這樣等著秋聲。家裡的鑰匙就躺在她腳邊。
「求求你,最後一次愛我。」
早苗說。
「不行,我辦不到。」
「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最後一次,然後我就會對你死心。」
「沒有愛,我沒辦法和妳上床。」
早苗咬緊嘴唇。
「男人就算沒有愛情,也能和女人上床不是嗎?」
「因人而異。」
「我想把你永遠鎖在心底。」
「沒有愛情,無論怎麼樣的歡愛,都不會成為美好的回憶。只會讓自己受傷而已,還是算了吧。」
「我不在乎。有段時間,你早就不愛我了還是和我上床不是嗎?一樣的。」
早苗挑釁般張開了腿。大腿雪白的肌膚反光。
「別這樣。這樣只會讓妳自己難堪而已。」
「沒關係。我想和你合為一。是假的也好,是錯的也罷,我都不管。」
「自暴自棄是不對的。」
「只要我不那麼想就好。來吧,快點。等天一亮,我就會從你身邊離開。」
秋聲別過臉。覺得好像有什麼緊緊纏著他。好像是過去所留下的長長的影子。是早苗的感情用力拉住了秋聲。
「因為你愛上了冬小姐?」
「和妳無關。」
「秋聲,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吧?我現在是在跟你說,我會把你忘掉。喏,鑰匙也還你。所以,最後再愛我一次。不然,我會困在這裡動不了。我會無法對你死心。」
秋聲凝視早苗。早苗放下了膝蓋,抬起上身,跪在床中央,筆直朝秋聲伸出雙手。
「給愛了你十二年的我最後的溫柔。」
「最後的……」
「是的,這是最後。別讓女人出更多醜了。」
「真正的溫柔,是我現在不要只因為情欲就抱妳,不是嗎?因為我不想傷害妳的自尊,而不是因為第三者。」
早苗哼笑了,不久,便笑出聲來。
「秋聲總是完美的。太帥了。而我,則是小笨蛋。」
早苗下了床,一把抓起鑰匙,在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丟在秋聲身上。她拾起衣服,走出房間,在走廊中間回頭,眼睛是紅的。但是,她以沒有表情的表情定定地望著秋聲。那張臉和冬的重疊了。
「我該怎麼辦?從這裡一路哭回家?」
「我送妳。」
「不用了。我自己回得了家。我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我自己會收拾。我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認輸。那我走了。」
本來要走的早苗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來。
「對了。今天榊原先生會匯兩千萬進來吧?我會把其中一千六百萬匯給國府津物產。這樣這幾天的問題就解決了。」
「辛苦妳了。」
「辛苦?」
下一秒鐘,早苗的表情變得兇狠無比。眉間皺紋縱走,臉也變紅了。那神情有如頭頂冒出了憎恨的熱氣一般。秋聲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在她的氣息從這個家消失殆盡之前,都不能睜開眼睛。
秋聲和冬坐在了可以仰望東京鐵塔的餐廳窗口,以歐式料理飽餐一頓。為了接近彼此的距離,用餐中的對話談的是輕鬆的話題,好比日常生活、料理、興趣等。秋聲提起自己擁有潛水指導員資格,冬便理所當然地回應想在美麗的海中潛水。但是,並沒有具體談到什麼時候去哪裡潛水,每個話題都是正要熱絡便凋零、消失了。彼此太過陌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怎麼說,只好停步觀望。
秋聲煩惱著不知該如何打動這個人。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罪行有多重大,談話與視線便無法繼續。他們離開了餐廳,並肩爬上了距離東京鐵塔約有一百公尺的坡道。
看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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