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特色】
◎由中國時報開卷周報企畫的【啟蒙假期】,邀請各個不同行業人士,為讀者推薦最佳的暑期課外讀物;其中知名藝人侯湘婷給國中生的推薦書,就是小知堂文化代表作之一——【惡童三部曲】!
★2004年【最愛100小說】入選作品!
★網路上廣受討論的變色小說,發行逾20國。
★本書榮獲1992年法國圖書(Livre Inter)文學獎。
【內容簡介】
經過戰火洗禮的的孿生兄弟,在分離了四、五十年後,終於見面了。在多重期盼之下,橫阻在兩兄弟間的距離卻無法因時間的消逝而縮短,到底他們之間在分離的歲月中各自遭遇了什麼事情?他們能不能掙脫這場悲劇性的夢魘?從《惡童日記》糾纏至《二人證據》,到了《第三謊言》終於真相大白。
作者雅歌塔‧克里斯多夫的絕妙寫作技巧,以及慣用的冷調處理,絕不讓二前作專美於前;尤有甚者,本書《第三謊言》更榮獲一九九二年法國圖書(Livre Inter)文學獎。
在文學創作中,有時乃須為實,有時則實為虛。因此作者所採取的「虛化」表現手法,則端賴讀者自行體會。當然在閱讀時也值得花費一些功夫取探究,頗有鬥智之趣。
作者簡介:
雅歌塔.克里斯多夫(Agota Kristof),1935年出生於匈牙利科澤格市,1956年因為匈牙利發生反俄暴動,於是隨夫婿避難至瑞士的納沙泰爾市(Neuchatel)定居至今。
飽受烽火洗劫,嚐盡思鄉之苦的流亡生涯,孕育出雅歌塔作品裡一種冷酷逼真,發人深省的難能特質。1986年處女作《惡童日記》在法國出版即震驚文壇,書肆隨即搶購一空,1988年,1991年相繼發表《二人證據》、《第三謊言》而成《惡童三部曲》,並由二十多國取得其翻譯版權,自此奠定了雅歌塔身為一位具影響力的變色文學作家地位。
1993年,《惡童日記》中譯本在台灣出版後,引起了廣大衝擊,並榮獲「中國時報十大開卷好書」。1995年,新作《昨日》甫一問世,便立即受出十三國版權,譯成十四國語言在世界各國廣為流通。
雅歌塔的作品充滿了獨創性、諷刺性與人性,可讀性極高,是一位極具代表性的當代女作家。
譯者簡介:
簡伊玲,生於1968年,中國文化大學法文系畢業。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當遷徙成為一種自由
大約當「人民有遷徙的自由」成為一種常識之時,監禁,也成為各種處罰罪犯的方法中,最人道的一種。以上所言,當然純粹只是一種推測,或者,它不過是這個世界無時不在被生產出的「謊言」其中,比較無關緊要的一個。事實是這樣的,西元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一日當天,小知堂文化舉社完成了一次遷徙的動作,我們搬了新家。十天以後,集集大地震發生。
於是,當事實被這樣散漫的紀錄下來,「推測」與「謊言」,有了時間上的先後關係。因此,以下的推測並不至於大膽到變成一個謊言,我們推測,當親愛的讀者您能讀到這篇序言時,那表示小知堂每日的營生已然步入正軌,而親愛的讀者您必然生命無恙,在往後的時間裡,您還有這樣的興致來尋找一些謊言,而那突然的大災難,都將在我們共同的記憶裡,被磨損變形,或者淡忘。為了這些,我們應該互道恭喜。
也許是,這個世界承負不了太多的事實,反倒是對於紀錄謊言,它有驚人的容量。以上這個推測是有科學根據的,君不見,「惡童三部曲」第三部--《第三謊言》的精裝本,已經堂堂出版了!
大約當「小說是一種文學」成為一種常識之前,人們已經習慣於編造故事了。這是一篇序,序大約是一部小說中,比較無關緊要的一篇文字,然而它通常是比較可信的,序者,有徵有兆,意在介紹也。為了以上這個有點矛盾的需求,我們要引用《第三謊言》舊版文末的一段附記,以免親愛的讀者您錯過了:
……在文學創作中,有時乃虛為實,有時則實為虛。關於這一點,在雅歌塔‧克里斯多夫的作品裡,我們並未看出有為「說謊」而「說謊」的「無意義的謊言」存在;因此,至少在「虛化」的表象中,作者已經表達出她真實的意念了。至於她所表現出來的具體事物是什麼?由於她所採取的是「虛化」的間接手法,所以感受的深淺便要由讀者自行去體會。當然,在閱讀時也值得花費一些功夫去探究,頗有鬥智之趣。
是的,在「事實」、「推測」,與「謊言」之間模糊的三不管地帶裡,我們不禁要這樣大膽的說,當一個作者已然距離我們遙遠,或者當一部小說已然封閉到朝向某種並不顯明的界域時,親愛的讀者,就是您,您的身影豁然現形了,事實是,您必須承認,在謊言遍布的世界裡,您還是不安全。
或許,對讀者而言,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來參透一部「謊言」,是一種美德,既然是美德,還是隱而不說的好。或許,一篇介紹不清的序是一種罪過,既然是罪過,還是要申辯數語比較好。以下是對《第三謊言》的介紹,它純粹是小說裡的事實,與現實世界無關。
在《第三謊言》裡,有一個巨大又善於隱身的「黨」,這個黨對於小說裡的「我」沒有任何助益,只是不時會出來騷擾他一下。有一家報社,但報紙上的內容通常不比主人翁的筆記可信。警報通常在夜晚發生,尋常的災難也是。「我」病了,人通常都有一些病痛,人也慣常都會死去。母親的錢很少,就像一般的殘障者一樣。母親會痊癒。母親只希冀著「我」的弟兄。
有的時候,小說的世界,充其量只盼望著您相信,有那樣一個封閉的世界,隱然成立著。封閉意味著某種殘缺,《第三謊言》說著一個封閉殘缺,而且並不美好的故事,然而因為殘缺的吉光片羽,某些閃爍的事實,它生動了起來。事實再生動,它也只是背景而已。「我被關在孩提時的那個鎮上」,《第三謊言》是這樣由監禁開啟它的世界的,或許,小說對於它的內在世界,似乎展現了無窮的可能,然而對於現實的世界而言,它跟這個世界曾經存在過的任何言語一樣,秤不出任何實際的重量。
親愛的讀者,因為這樣謙遜的推測,我們向您推薦這部以「謊言」為名的作品。片刻之後,您將要繼續移動,那意味著,您在某種程度上是自由的。我們都明白,有一些遷徙是被迫的,在現實世界中,有一些謊言是真的具有殺傷力的。在謊言交織的小說世界裡,您終於還是安全的,在現實世界裡,希望您也是。
祝福您。
名人推薦:當遷徙成為一種自由
大約當「人民有遷徙的自由」成為一種常識之時,監禁,也成為各種處罰罪犯的方法中,最人道的一種。以上所言,當然純粹只是一種推測,或者,它不過是這個世界無時不在被生產出的「謊言」其中,比較無關緊要的一個。事實是這樣的,西元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一日當天,小知堂文化舉社完成了一次遷徙的動作,我們搬了新家。十天以後,集集大地震發生。
於是,當事實被這樣散漫的紀錄下來,「推測」與「謊言」,有了時間上的先後關係。因此,以下的推測並不至於大膽到變成一個謊言,我們推測,當親愛的讀者您能讀到...
章節試閱
我身患重病。知道這件事至今正好一年。
我的病是在另一個國家,也就是我遷居的國家發生的。那是十一月初的一個清晨五點鐘。
屋外還是漆黑一片,我感到呼吸困難,一種極大的痛苦逼得我無法呼吸。這種疼痛來自於我的胸腔,然後漸漸侵襲到我的肋骨、背部、肩膀、手臂、喉嚨、頸部和下顎。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手掌,想要掐碎我的上半身。
巨大的手掌鬆開了,逐漸鬆開。我扭開床頭燈。
我從床上緩緩坐起,等待,然後站起身。
走向書桌,走向電話,又重新坐回椅子。要叫救護車嗎?不,不行!不要叫救護車。等待。
走進廚房,煮咖啡。別急,不要過度深呼吸。慢慢地吸氣,輕輕地吸氣,靜靜地吸氣。
喝完咖啡,洗澡,刮鬍子,然後刷牙。
又回到房裡,穿上衣服。等到八點,打個電話,不是叫救護車,而是叫一輛計程車送我到往常我去的那個醫生那兒。
他把我當成急診病患為我診斷。他聽我敘述,給我肺部照X光,檢查我的心臟,量我的血壓。
「可以穿上衣服了!」
現在,我們面對面坐在他的診斷室裡。
「你還是一直在抽煙嗎?抽多久了?你一直在喝酒嗎?喝多久了?」
我毫不隱瞞的回答。我相信,對於他,我是從不撒謊的。我知道他完全不把我的健康和病症當一回事。
他在我的檔案裡寫了幾個字,然後看著我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毀滅自己,這是你自己的問題,一切都得看你自己了。我在十年前就已嚴格禁止你抽煙、禁止你喝酒。然而到現在,你還是繼續抽煙、繼續喝酒。如果你還想再多活幾年的話,就該立刻停止這些壞毛病。」
我問他:「我得了什麼病?」
「大概是狹心症,這是很久以前就可以料想到的事。不過話說回來,我並不是心臟病方面的專家。」
他遞了一張紙條給我。
「我推薦你到一個著名的心臟病科的專門醫生那兒。帶這張紙條到他的醫院去做更精密的檢查,愈早愈好。這段期間裡,如果發病的話,就吃這些止痛藥。」
他給我一個藥方。我問道:「要開刀嗎?」
他說:「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否則呢?」
「按你的情形看來,任何時候你都可能會心肌梗塞。」
我到最近的一家藥房買了兩瓶藥。其中一瓶是日常用的鎮定劑,而另外一瓶上面記載著《每日服用三次。適用症狀:狹心症。成份:硝化甘油。》
我回到家,每瓶各服用一錠藥劑。我躺在床上,痛苦很快就消失了。
我沉沉入睡。
我走在孩提時那個小鎮的街道上。這個小鎮死氣沉沉的,房屋的窗和門都關著,完完全全一片寂靜。
我走進一條寬廣的舊市街,街道旁盡是木屋和老舊的穀倉,街道上滿是飛揚的塵土。對我而言,在塵土飛揚中赤腳走路,讓我感到相當溫馨。
但是,一股莫名的緊張情緒卻在支配我。
我才一轉身,就看見街上的另一端有一頭美洲豹。這頭亮眼的野獸,渾身淡灰褐色及金黃色的柔軟光滑獸毛,在炙熱的太陽下閃閃發光。
忽然間,眼前的景物全都燃燒了起來。房子和穀倉 都著火了,但是我卻必須在這條著火的街道上繼續走下去,因為那頭美洲豹也開始向前走來,牠踩著充滿威嚴而又優雅的步伐向這裡走來,一直和我保持一段距離。
該往哪裡逃呢?無處可逃。前有烈火,後有獠牙。
或許,往街底走去的話……
這條街的盡頭應該就在前方的某處。一般說來,每條街道盡頭的出口都會通往廣場、另一條街,要不然就是通到郊區、田野。除非是條死路,那就另當別論。唔……這條街的情況應該是這樣,一條死路,沒錯!
我感覺到後面那美洲豹的喘息就在我身後不遠處。我不敢轉身,也無法前進,兩腳就死釘在地面上。我恐懼得要命,一直在等待那頭豹撲上我的背,接著從肩膀到大腿把我撕得稀爛,然後再撕裂我的頭、我的臉。我在等待那一瞬間的到來。
但是那頭美洲豹卻打我身旁超越過去,依舊踩著悠哉的步伐繼續向前走牠的路,然後在街道盡頭的一個小孩腳邊趴下,那個小孩剛才並不在那兒,現在卻出現了。他撫摸著趴在他腳邊的美洲豹。
那孩子對我說:「牠不兇,是我養的。別怕,牠不吃人、不吃肉,只吃靈魂。」
火焰不見了,烈火消失了。街道兩旁的建築物如今都冷卻下來了,只剩下一堆堆殘餘的灰燼。然後變冷了。
我問那孩子:「你是我的兄弟,是不是?你在等我嗎?」
孩子搖搖頭。
「不,我不是你的兄弟,我沒等任何人。我是永遠年輕的守衛。等兄弟的人現在就坐在中央廣場的長凳上。他很老,也許他在等的人就是你。」
我在中央廣場上發現了坐在長凳上的那個兄弟。
他一看見我,就站起身來。
「你遲到了,我們快走!」
我們爬上微隆的墓地,在泛黃的草地上坐下。周圍的一切都腐朽了;十字架、樹木、灌木叢和花朵都腐朽、乾枯了。我兄弟用拐杖翻動泥土,許多白色的蛆蟲都爬了出來。
我兄弟說:「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死了,這些東西還活著。」
蛆蟲在蠕動,那種情景令我作嘔。我說:「只要一想到這些蛆蟲,就讓人無法喜歡生命。」
我兄弟用拐杖抬起我的下巴。
「別想了。你瞧!見過如此美麗的天空嗎?」
我向上仰望,太陽在小鎮的上方緩緩下沉。
我答道:「沒有,從來沒有,其他任何地方的落日也比不上這兒的美麗。」
我們肩並肩一直走向城堡,在城牆下停住腳步。我的兄弟爬上城牆,到達頂端,然後隨著一首似乎是來自地底下的音樂跳起舞來。他跳著舞,將手臂高高舉起指向天空、指向星斗、指向升起的滿月。在他黑色的長外套裡,是他細瘦的身影。他在高牆上一邊飛舞一邊往前移動,而我在城牆下奔跑、高喊、追趕他。
「不要!不要這樣!停止!快停止!你會摔下來的!」
他在我正上方停下腳步。
「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以前都在屋頂散步,我們從不害怕掉下去。」
「那時候我們還年輕,不會頭暈!快下來啊!」
他笑說:「別怕,我不會掉下去的,我會飛,每天晚上我都在小鎮的上空翱翔。」
他舉起手臂,往下跳。正好墜落在我的腳邊,就在院子裡鋪砌的石塊上。我彎下腰去看著他,抱起他光禿禿的腦袋和佈滿深刻皺紋的臉龐。我哭了。
這張臉的輪廓扭曲了,眼睛也不見了。頃刻之間,我手中抱著的只是一顆陌生而又易碎的頭顱,就像細沙一樣在我指間消逝、滑落。
我在淚水中醒來。房間裡一片昏暗,大半的白晝我都在睡覺。我把身上那件被汗水浸濕的襯衫換掉。洗把臉。當我看見鏡中的自己時,思忖著最後一次的流淚是在什麼時候。我記不得了。
我點了一根煙,坐在窗前,看著夜幕降臨這個鎮上。在我的寢室窗下,是一座空蕩蕩的院子,和那棵院子裡唯一的、已掉光葉片的樹木。遠方的那些房子,有愈來愈多的窗子亮了起來。窗子裡的生活是平靜的、是正常的、是令人安心的,有那些成雙成對的人們、那些孩子、那些家庭。我還聽到遠處傳來汽車的聲響。我思索著,那些人為什麼在夜間還要開車?他們要上哪兒去?為什麼?
死亡就快來了,它會抹滅一切。
一想到死亡,我就心生恐懼。
我害怕死去,但是我不會上醫院的。
以上摘自本書第1部
我身患重病。知道這件事至今正好一年。
我的病是在另一個國家,也就是我遷居的國家發生的。那是十一月初的一個清晨五點鐘。
屋外還是漆黑一片,我感到呼吸困難,一種極大的痛苦逼得我無法呼吸。這種疼痛來自於我的胸腔,然後漸漸侵襲到我的肋骨、背部、肩膀、手臂、喉嚨、頸部和下顎。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手掌,想要掐碎我的上半身。
巨大的手掌鬆開了,逐漸鬆開。我扭開床頭燈。
我從床上緩緩坐起,等待,然後站起身。
走向書桌,走向電話,又重新坐回椅子。要叫救護車嗎?不,不行!不要叫救護車。等待。
走進廚房,煮咖啡。別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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