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楊絳繼《我們仨》之後,以九十六高齡再開筆寫作,震驚北京文化圈。這回不僅憶舊,更細心為其靈魂清點行囊,壯膽直視人生的盡頭,展現難能可貴的靈魂光輝、智慧風範。
楊絳在書中稱,自己在三年前患病住院期間,想著自己已經「走到人生邊上」。回到家後好像著了魔,給這個題目纏住了,想不通又甩不開,接著透過讀書幫助自己思索,也提供讀者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深入一個經歷整個歷史生命風浪的世紀人物,在高齡的人生邊上做出怎樣的思索。
《走到人生邊上--自問自答》一書共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作者關注於神鬼,藉此探討天命以及人類的文明等問題。第二部分則由多篇散文構成,作者自稱是注釋自己的思索過程。
一般人容易因為錢鍾書的萬丈光芒輕忽了楊絳先生的才華,楊先生的筆柔糯溫潤如田黃美玉,謙卑得容易被人忽視,但經過時間沉澱,在今之時日,人們慢慢感受到楊先生的文字韻味之深,非張揚作態的文章能較量,也更懂得領會這位世紀文人所代表的一種舊時代的高貴情懷。
作者簡介:
楊絳(1911~),本名楊季康,祖籍江蘇無錫,生於北京。
1932 年畢業於蘇州東吳大學。1935年與錢鍾書先生結婚,同年兩人至英國留學,1937年轉赴法國。
1938年夫婦倆攜女返國,回國後楊絳曾在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學院、清華大學任教。
1949 年之後,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外國文學研究所工作。
楊絳早在抗戰時期的上海,就以《稱心如意》和《弄真成假》兩部喜劇成名,後來又出版短篇小說《倒影集》和文學評論《春泥集》,文革後更有膾炙人口的《幹校六記》、《洗澡》、《將飲茶》、《我們仨》等多部作品問世。
作品另外有《楊絳譯文集》、《楊絳作品集》。翻譯有《小癩子》、《堂吉軻德》、《斐多》等作品。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為楊絳《走到人生邊上》寫:
楊絳九十六歲開始討論哲學,她只和自己討論,她的討論與學術無關,甚至與她暫時棲身的這個世界無關。她討論的是人生最根本的問題,同時是她自己面臨的最緊迫的問題。她是在為一件最重大的事情做準備。走到人生邊上,她要想明白留在身後的是什麼,前面等著她的又是什麼。她的心態和文字依然平和,平和中卻有一種令人欽佩的勇敢和敏銳。她如此誠實,所以沒有得出確鑿的結論,卻得到了確定的真理。這位可敬可愛的老人,我分明看見她在細心地為她的靈魂清點行囊,為了讓這顆靈魂帶著全部最寶貴的收穫平靜地上路……
周國平(大陸知名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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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楊絳《走到人生邊上》寫:
楊絳九十六歲開始討論哲學,她只和自己討論,她的討論與學術無關,甚至與她暫時棲身的這個世界無關。她討論的是人生最根本的問題,同時是她自己面臨的最緊迫的問題。她是在為一件最重大的事情做準備。走到人生邊上,她要想明白留在身後的是什麼,前面等著她的又是什麼。她的心態和文字依然平和,平和中卻有一種令人欽佩的勇敢和敏銳。她如此誠實,所以沒有得出確鑿的結論,卻得到了確定的真理。這位可敬可愛的老人,我分明看見她在細心地為她的靈魂清點行囊,為了讓這顆靈魂帶著全部最寶貴的收...
章節試閱
自序
二○○五年一月六日,我由醫院出院,回三里河寓所。我是從醫院前門出來的。如果由後門太平間出來,我就是「回家」了。
躺在醫院病床上,我直在思索一個題目:《走到人生邊上》。一回家,我立即動筆為這篇文章開了一個頭。從此我好像著了魔,給這個題目纏住了,想不通又甩不開。我尋尋覓覓找書看,從曾經讀過的中外文書籍──例如《四書》《聖經》,到從未讀過的,手邊有的,或請人借的──例如美國白璧德(Irving Babbitt 1865-1933)的作品,法國布爾熱(Paul Bourgetl852-1935)的《死亡的意義》。讀書可以幫我思索,可是我這裏想通了,那裏又堵死了。
年紀不饒人。我又老又病又忙。我應該是最清閒的人,既不管家事,又沒人需我照顧。可是老人小輩多,小輩又生小輩,好朋友的兒女又都成了小一輩的朋友。承他們經常關心,近在北京、遠在國外的,過年過節,總來看望我。我雖然閉門謝客,親近的戚友和許許多多小輩們,隨時可以衝進門來。他們來,我當然高興,但是我的清閒就保不住了。
至於病,與老年相關的就有多種,經常的是失眠、高血壓、右手腱鞘炎不能寫字等等。不能寫字可以用腦筋,可是血壓高了,失眠加劇,頭暈暈地,就不能用腦筋,也不敢用腦筋,怕中風,再加外來的干擾,都得對付,還得勞心。
《走到人生邊上》這個題目,偏又纏住人不放。二○○五年我出醫院後擅自加重降壓的藥,效果不佳,經良醫為我調整,漸漸平穩。但是我如果這天精神好,想動筆寫文章,親友忽來問好,這半天就荒廢了。睡不足,勉強工作,往往寫半個字,另一半就忘了,查字典吧,我普通話口音不準,往往查不到,還得動腦筋拐著彎兒找。字越寫越壞。老人的字愛結成一團,字不成字,我也快有打結子的傾向了。
思路不通得換一條路再想,我如能睡個好覺,頭腦清楚,我就呆呆地坐著轉念頭。吃也忘了,睡也忘了,一坐就是半天,往往能想通一些問題。真沒想到我這一輩子,腦袋裏全是想不通的問題。這篇短短的小文章,竟費了我整整兩年半的時光。廢稿寫了一大疊,才寫成了四萬多字的《自問自答》。
在思索的過程中,發現幾個可寫散文的題目。我寫下了本文的草稿,就把這幾篇散文寫成《注釋》,因為都是注釋本文的。費心的是本文,是我和自己的老、病、忙鬥爭中掙扎著寫成的。
古羅馬皇帝馬可·奧勒留(Marcus Aurelius-121-180)的《自省錄》是他和鄰邦交戰中寫成的。我的《自問自答》是我和自己的老、病、忙鬥爭中寫成的。在鬥爭中掙扎著寫,也不容易。拉一位古代的大皇帝作陪,聊以自豪吧!
九十六歲的楊絳二○○七年八月十五晚
前言
我已經走到人生的邊緣邊緣上,再往前去,就是「走了」,「去了」,「不在了」,「沒有了」。中外一例,都用這種種詞兒軟化那個不受歡迎而無可避免的「死」字。
「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規律,誰也逃不過。雖說:「老即是病」,老人免不了還要生另外的病。能無疾而終,就是天大的幸運;或者病得乾脆利索,一病就死,也都稱好福氣。活著的人儘管捨不得病人死,但病人死了總說「解脫了」。解脫的是誰呢?總不能說是病人的遺體吧?這個遺體也決不會走,得別人來抬,別人來埋。活著的人都祝願死者「走好」。人都死了,誰還走呢?遺體以外還有誰呢?換句話說,我死了是我擺脫了遺體?還能走?怎麼走好?走哪裡去?
我想不明白。我對想不明白的事,往往就擱下不想了。可是我已經走到了人生邊上,自己想不明白,就想問問人,而我可以問的人都已經走了。這類問題,只在內心深處自己問自己,一般是不公開討論的。我有意無意,探問了近旁幾位七十上下的朋友。朋友有親有疏,疏的只略一探問。
沒想到他們的回答很一致,很肯定,都說人死了就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雖然各人說法不同,口氣不同,他們對自己的見解都同樣堅信不疑。他們都頭腦清楚,都是先進知識份子。我提的問題,他們看來壓根兒不成問題。他們的見解,我簡約地總結如下:
「老皇曆了!以前還要做水陸道場超度亡靈呢!子子孫孫還要祭祀『作饗』呢!現在誰還迷信這一套嗎?上帝已經死了。這種神神鬼鬼的話沒人相信了。人死留名,雁死留聲,人世間至多也只是留下些聲名罷了。」
「人死了,剩下一個臭皮囊,或埋或燒,反正只配肥田了。形體已經沒有了,生命還能存在嗎?常言道:『人死燭滅』,蠟燭點完了,火也滅了,還剩什麼呢?」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草黃了,枯了,死了。不過草有根,明年又長出來。人也一樣,下一代接替上一代,代代相傳吧。一個人能活幾輩子嗎?
「上帝下崗了,現在是財神爺坐莊了。誰叫上帝和財神爺勢不兩立呢!上帝能和財神爺較量嗎?人活一輩子,沒錢行嗎?掙錢得有權有位。爭權奪位得靠錢。稱王稱霸只為錢。你是經濟大國,國際間才站得住。沒有錢,只有死路一條。咱們現在居然『窮則變,變則通了』,知道最要緊的是理財。人生一世,無非掙錢、花錢、享受,死了能帶走嗎?
「人死了就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不死的靈魂嗎?我壓根兒沒有靈魂,我生出來就是活的,就得活到死,儘管活著沒意思,也無可奈何。反正好人總吃虧,壞人總佔便宜。這個世界是沒有公道的,不講理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什麼都不由自主呀。我生來是好人,沒本領做惡人,吃虧就吃虧吧。儘管做些能做的事,就算沒有白活了。」
(中略)
我正站在人生的邊緣邊緣上,向後看看,也向前看看。向後看,我已經活了一輩子,人生一世,為的是什麼呢?我要探索人生的價值。向前看呢,我再往前去,就什麼都沒有了嗎?當然,我的軀體火化了,沒有了,我的靈魂呢?靈魂也沒有了嗎?有人說,靈魂來處來,去處去。哪兒來的?又回哪兒去呢?說這話的,是意味著靈魂是上帝給的,死了又回到上帝那兒去。可是上帝存在嗎?靈魂不死嗎?
自序
二○○五年一月六日,我由醫院出院,回三里河寓所。我是從醫院前門出來的。如果由後門太平間出來,我就是「回家」了。
躺在醫院病床上,我直在思索一個題目:《走到人生邊上》。一回家,我立即動筆為這篇文章開了一個頭。從此我好像著了魔,給這個題目纏住了,想不通又甩不開。我尋尋覓覓找書看,從曾經讀過的中外文書籍──例如《四書》《聖經》,到從未讀過的,手邊有的,或請人借的──例如美國白璧德(Irving Babbitt 1865-1933)的作品,法國布爾熱(Paul Bourgetl852-1935)的《死亡的意義》。讀書可以幫我思索,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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