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情的日子,我們總期盼著一份真心;
當愛降臨,是否,我們又往往想得太多而躊躇不前?
她從輸得徹底的愛情谷底走出來,卻發現這世界的什麼都不對了,而面目全非的原因,是她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愛的感覺。
於是她必須展開這段旅程,騎著父親留下的老舊機車,揹上行囊,隨意往哪裡去都好,她嘗試著在各種地方尋覓愛,從繁華熱鬧的都市,穿越街道鄉鎮,直到遙遠的深山部落中,遇見了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愛的他。
他從不知什麼是愛,因為愛本來就天經地義地存在著。
住在那部落中的日子,他從不問她隻身流浪的原因,因為「任何祕密或心事都一樣,人們在願意說出口時就會自己說出口」。
她對愛充滿疑惑,害怕再受傷,他卻從不想愛或不愛的問題,也從不揣測別人付出的是不是真心,「因為有愛的人只要還活著,就一直都會愛著。」即便最後受傷了,愛落空了,自己成了不被需要的人了,他說,「那就喝喝酒、唱唱歌,好好發洩一下就好了嘛。」
然後他告訴她,「斷了翅膀之後,人才會發現,路,是走出來的。不管妳以前是怎麼過生活的,也不管妳的翅膀是怎麼失去的,反正現在妳可以安心自在地住在這裡,愛住多久就住多久,直到妳的兩條腿學會走路為止。」而他會一直陪著她。
作者簡介:
生長在海島唯一不靠海的縣份,只好把學游泳的時間都拿來跟文字遊戲,念中文系於是成為這輩子最自豪的一次選擇。
發誓只把精神放在創作上,所以經常撞車、迷路,偶爾會把碘酒誤倒入香精燈裡,唯一的成就是出版過幾本小說,寫了幾十首歌跟幾百首詩,當然最滿意的都還沒出現。
格言很多,座右銘不少,跟一般人一樣,這些都沒做到過,因此謹以「從心之所行,即是正道」自勉,然後繼續不難得的糊塗。
總認為人還活著,故事就不會結束;總想嘗試挑戰自己的寫作極限與範圍,總努力地想為自己與朋友的人生多做點紀錄;總覺得小說應該可以不只是小說,最後他認為活著的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所以要努力揮灑生命。
這是穹風,這是我。
出版作品:《大度山之戀》、《聽風在唱歌》、《Say Forever》、《不是你的天使》、《圈圈叉叉》、《Because of You》、《下個春天來臨前》、《約定》、《紀念》、《告別 月光》、《FZR女孩》、《花的姿態》、《告別的年代》、《左掌心的思念》、《雨停了就不哭》、《7點47分,天台上》、《晴天的彩虹》、《那年我心中最美的旋律》、《幸福の一日間》、《木樨の心》、《日光旋律》、《寂寞金魚的1976》、《最好的時光》、《微光角落》、《狗骨頭女孩》
2010年初,並出版個人第一部現代詩集《靈魂在左手》
穹風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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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她從輸得徹底的愛情谷底走出來,卻發現這世界的什麼都不對了,而面目全非的原因,是她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愛的感覺。
於是她必須展開這段旅程,騎著父親留下的老舊機車,揹上行囊,隨意往哪裡去都好。
繞過埔里鎮的外圍,在一個小山頭旁的便利商店停車稍事休息,進去買水喝時,櫃檯的人告訴她,這裡是台灣地理中心碑,就在中心碑後面的山頂上,今晚會舉辦放天燈的活動;而沿著外面這條公路再過去,就是通往霧社、廬山以及清境農場或合歡山的方向。
就是那個方向嗎?可美心中想,在一個要高不高的小山頭上所施放的天燈,它仰不見最高的山巒顛峰,也觸不及飄浮在山林谷壑間的山嵐雲霧,儘管升空後也許有些風景可看,但她相信最美的風景肯定不會只在這裡。
繞過霧社不遠後,可美發現右邊的山谷裡似乎有座湖泊,只可惜被建築物與樹林擋住,總是若隱若現,她感到有趣極了,這麼高的山上怎麼會有湖泊呢?瞥過的幾眼裡,她看到湖水碧綠,似乎是處美景,只是路上沒什麼岔路,也找不到可以轉折下去的小徑,又騎了好半天後,她臉上忽然有一點異樣的感覺,像被什麼給打了一下,伸手去揩,都還沒來得及看個仔細,跟著又是幾下打來,她這才發覺不妙,原來山上天氣不好,竟然就這麼下起雨來,而且這雨還不小,不到兩分鐘時間,她才剛看到遠處似乎有個村落,想騎過去找地方避雨時,身上便已濕了大半。
「噢,小姐,妳很勇敢喔,淋雨騎車耶。」萬分狼狽,可美在一家賣著農藥或肥料之類的商店前停車,這是路邊一排房舍中,唯一有屋簷可以避雨的一家。她忍著身上被雨水激烈拍打的疼痛,先摘下了安全帽,把胡亂沾黏在臉上的頭髮撥開,就聽到店裡一個男人帶點幸災樂禍的笑聲。
那男人身上穿著牛仔褲跟一件破破舊舊的藍色上衣,衣服有幾處地方都洗得褪色了,他腳下踩著的也是一雙破鞋,頭髮倒還算整齊,皮膚黝黑,五官深邃,看來就是原住民的模樣。可美本來有點生氣,不想理會那男人,心想這種搭訕問候未免輕佻無禮,但抬頭看看天空,下了幾分鐘的雨絲毫沒有漸歇的跡象,也不曉得會下到何時,她呼了一口氣,再稍稍側頭,只見那家農藥店裡的一張桌前至少圍坐了四五個男人,正興味盎然地聊著天,剛才對她說話的男人恰巧也轉頭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一交會,可美立刻又把頭給轉了回去。
「妳在那裡還是會淋濕啦,而且這個雨很會下,不會馬上停喔。」那個男人對她又招招手,還站起身往外走了幾步,說:「妳可以進來裡面坐,等雨停了再走啦。」
該怎麼辦呢?她心裡有些動搖,這雨看來確實不會很快就停,更往前去也不確定清境農場或合歡山究竟還有多遠,此時此刻,她最好的辦法就是下車來,打開懸掛在左後側的塑膠置物箱,把裡面的輕便雨衣拿來穿上,再盡快離開此處。但問題是那種小雨衣的防雨功能如何不言而喻,要起什麼大作用,那是沒得指望的,要是淋濕了身子,上山去只怕會有感冒的可能。可是難道她要因此就接受路邊這登徒子的邀請嗎?她難道要走進去跟那一群看來邋遢或粗野的男人們一起討論什麼農藥或肥料的事情嗎?別開玩笑了,這可不是她來這裡的目的呀!
「妳是要上去部落嗎?那個路很不好走喔。」那個原住民又開口,他指了指可美前方的道路,說:「去年颱風來的時候就吹壞掉了,一直沒有修好,妳要去哪個部落找人嗎?不用客氣啦,妳要不要先進來避雨?至少喝杯熱茶吧,那會讓妳舒服一點。」話剛說完,他背後圍坐桌邊的一群男人紛紛跟著招手,也邀請可美入內。
「不用了,我等雨小一點就走。」可美搖頭。
「不然這樣好了,我有一件大的雨衣,可以借妳啦。」也不管可美是否會拒絕,那個男人走了出來,一手遮在頭頂,象徵性地擋擋雨,跑到農藥店旁邊,那兒停著一輛老舊的藍色小貨車。只見那個男人拉開車門,隨手一撈,抓出一件舊雨衣。
「真的不用啦……」可美面有難色,但她還來不及拒絕,只見那個原住民男人笑得很燦爛,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把雨衣遞到她面前來,說:「不用客氣啦,妳先穿去沒關係。」見可美還有猶豫,他說:「我叫劉吉人,吉人自有天相的那個吉人。妳改天下山的時候,如果要把雨衣還我,就拿來這家店,說是要還我的就可以了。」話一說完,也不再囉嗦什麼,他將雨衣直接擱在可美機車的油箱上,雨聲淅瀝中,急忙忙又跑了進去,只見店裡那群男人發出歡呼的聲音,像在歡讚著劉吉人勇於對一個陌生女性開口似的。
有點哭笑不得,但想想畢竟卻之不恭,可美幾乎連句「謝謝」都來不及說,不過對方應該也不介意。她踢出腳架,把車子架好,然後就坐在機車上將雨衣從頭上套下。這件深藍色的雨衣上有不少泥巴痕跡,而且雨衣套進身上時,可美還聞到一股混雜著發霉與汗臭的難聞氣味,讓她差點作嘔。穿好雨衣,她再轉頭,劉吉人坐在店裡的板凳上,對她露出客氣而帶點憨厚的笑容,她點了點頭,重新戴好安全帽,換檔後,很勇敢地迎著山區的雨水便繼續往前。
★★★★
劉吉人大約是吃過午餐後才來到這家農藥店的,在這裡和大家聊到快天黑,雨勢忽大忽小,偶爾暫停個幾分鐘,但天色始終鉛灰,看來明天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他喝了一下午的茶,跑了幾趟廁所,跟著那些老農民們抽了幾根菸,大家分享夠了天氣不佳帶來的無奈後,這才準備各自回家。
推動排檔桿,放下手煞車,將方向盤一扭,小貨車轉上道路,儘管號稱是省道,但其實路面非常狹窄,走上一小段後,遇到一處岔路,劉吉人把車轉向,朝著左邊而去。山區道路沒有什麼照明設備,不過他對路況實在太熟,幾乎是閉著眼睛也開得回家,儘管幾處路基流失又填補過後的路面顛簸,但他根本沒放心上,頂多只是稍微放慢一點速度而已。
開了三十分鐘左右,途中經過兩個小村子,眼見得再過去不遠,繞過一處山坳就快到家,結果就在彎道處,他忽然一愣,方向盤沒抓好,還差點撞到路邊的樹木。
「妳怎麼還在這裡?」搖下車窗,對著路邊的人說話。劉吉人從小在這地方長大,雖然沒看過傳說中的山豬或黑熊,但其他各式各樣的動物可瞧多了,平常也不怎麼放在心上,能讓他這麼錯愕的,並非什麼奇怪的山精妖魅,而是幾個小時前經過農藥店,還借走他一件雨衣的女孩。細雨綿綿中,女孩依舊穿著那件雨衣,但這回她沒有騎車的帥氣姿勢,卻是狼狽不堪地推著機車,在到處積水泥濘的破爛道路上艱困地往回走著。
「我好像走錯路了。」滿是懊惱,可美抬起頭來,即使有安全帽罩在頭上,但她臉頰上早已滿是雨水,而雨衣縫隙過多,冰涼的雨水從領口或袖口間不斷滲入,她身上的衣物早已濕透,當然也就更別提濺滿泥水的下半身與腳下那雙鞋子了。
「走錯路?」劉吉人坐在車上問她:「妳本來想去哪裡?」
「合歡山,或者清境農場之類的地方。」說話時,雨水流過嘴邊,可美伸出手想揩拭,一個不小心,沉重的機車差點翻倒,她嚇了一跳,急忙用力抓住把手。
「合歡山?」劉吉人愣了一下,他傍晚遇到可美時,還以為這女孩大概是要到部落去旅行的,沒想到她居然打算騎著機車,獨自一人去挑戰合歡山,「要說走錯,那是真的有點錯,但其實也不是那麼錯啦。」他說著,但覺得這種講話的邏輯好像不太對,看可美臉上同樣出現了茫然與疑惑,他趕緊解釋:「附近這幾座山上有很多部落,彼此都有小路可以互通,所以妳如果照著地圖來比對,就會發現路徑是錯誤的,事實上,妳經過霧社後,就應該在遇到的第一個岔路往左,妳一定是往右邊了,才會在農藥店遇到我們。」
「是嗎?」
「妳就是走了右邊那條路,才會騎到農藥店那邊呀,農藥店在春陽,就是往廬山溫泉的方向啦。」劉吉人揮揮手,說:「所以妳現在回頭就對了,要是繼續往前走,那才真的是大大不妙。」
「好。」苦命不已的可美無奈點頭,又說:「但我現在還有第二個問題。」
「還有問題?」劉吉人愣著問她:「什麼問題?」
「你應該看得出來吧,我沒騎在機車上面耶?」可美有點疑惑,這個原住民男人好像頭腦不是很靈光,怎麼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呢?經她這一說,劉吉人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中,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問可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實說,我不知道。」她搖頭,嘆了口氣,「跟你借了雨衣之後,我又騎了好一段路,可是路愈來愈小,也愈來愈難走,我猜想大概是走錯路了,又怕再往前去會有危險,所以乾脆掉頭,沒想到後來車子就熄火了,完全發動不了。」
「那怎麼辦?」皺著眉頭,修車可不是他劉吉人的專長,就算蹲下來看了看,他也瞧不出個所以然,細雨中,他站起身,問問這個個子比他矮了大約半個頭的倒楣女孩。
「有幾個辦法,第一,請你告訴我正確的路線,我想把車推到最近的機車行去修,修好後再想下一步;第二,請告訴我這附近哪裡可以找到飯店,或者我剛剛經過的那幾個村子裡有沒有民宿,能不能推薦幾家讓我去投宿,我可以住一晚,等明天再想其他對策。」能怎麼辦,這問題在一路推著車走下山時,可美已經於心盤算過好幾回了,劉吉人一問,她立刻就能回答出來,在她的想法中,應該以第二個選項比較好。然而劉吉人想也不想,卻直接搖頭,說:「這兩個辦法都很爛。」
「很爛?」
「第一,就算我告訴妳正確的路線,指點妳哪裡有機車行,那也沒有屁用,因為已經天黑了,機車行都打烊了,沒辦法修;第二,這裡的部落不像清境農場或霧社那附近,根本沒有觀光客,所以當然也沒有民宿。」學著可美用理性的口吻說話,劉吉人只覺得這樣很滑稽,於是他又露出嘻皮笑臉的模樣,說:「而且今天又下雨,大家誰也不出門,這種時候妳想找人幫忙,恐怕我是妳唯一的選擇了。」
「你?」對著不認識的女生還用如此不正經的口氣講話,可美打從心底不喜歡這種油腔滑調的感覺,她立刻搖頭,問:「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有呀,妳可以繼續推著機車走下山,反正天黑了,雨好像也小了,可能會有些出來逛街的猴子,或者敢在路邊亂飛的勇敢飛鼠,妳問問牠們要不要幫忙囉。」劉吉人笑著說:「可惜現在山豬跟黑熊比較少了,不然牠們力氣更大一點,說不定可以幫妳推車。」
★★★★
隨著夜晚漸深,可美酒意漸退,她在陌生的小床上翻來覆去,一直輾轉難眠,心裡老是給不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好說明自己現在的處境與心境,她唯一能計畫的,就是明天或許可以早點起床,然後推著機車慢慢下山去,霧社那邊應該有機車行,她想盡早把車修好,也許就可以繼續朝著正確的方向,往原本預定的合歡山去。
想到這裡,她整個人精神一振,是呀,老是被那些胡思亂想給困住,這有什麼意義呢?一直沉浸在那些無邊無際的思緒中,她怎麼會有什麼答案?答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必須站起身來,朝著更寬更遠的地方去看才能看見,這個道理她花了大半年時間才搞懂,現在當然更不能退縮才對。想到這裡,她決定爬下床來,打開了燈,也打開背包,想拿換洗衣服,至少得洗個澡。
她知道浴室就在樓梯邊,但正想下樓,房門卻忽然兩下輕響,劉吉人隔著門說:「房間應該可以吧?忘了跟妳說,如果用不慣小叮的枕頭跟棉被,妳可以跟我媽再要一組。」
「沒有關係,這樣就可以了。」開了門,只見劉吉人客氣中帶著直爽的臉孔,可美躊躇了一下,問他:「雖然我覺得這樣不是很禮貌,但還是得問問,我在這裡借住這一晚,怕給你們家添麻煩,明天如果要付你們住宿費用,不曉得大概是多少……」
「別開玩笑了,妳想付錢,還沒人想收呢。」劉吉人笑著拒絕,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做作或矯情,他大手一揮,說:「在我們原住民的部落是這樣的:當妳來作客,不管今天之前我們認不認識,只要有人請妳喝酒,那就表示我們已經把妳當成自己人了,跟自己人還收什麼錢?」
「那怎麼行?」可美立刻搖頭,「這種白吃白喝還白住的事,我不想做。」
「妳去朋友或親戚家住一晚也會付錢嗎?」劉吉人反問,不等可美回答,他又說:「世界那麼大,妳哪裡不去,偏偏來到這裡,這就叫作緣分,所以沒必要算得那麼清楚,而且我邀請妳來這裡,也不過是不想看妳一個人三更半夜了還在山裡流浪而已,並不是為了賺錢。」見可美還想解釋,劉吉人話頭一轉,忽然問她怎麼會想要一個人跑來看什麼合歡山。
「這有點難以解釋……」猶豫了一下,可美不知從哪裡說起比較好,而且這些私密的事情似乎也不方便對一個還很陌生的朋友透露,她說:「我只是想出來散散心,也不是非得去合歡山或清境農場不可,反正就四處走走而已。」
「所以妳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地,也不趕行程,是這樣嗎?」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可美點頭。
「哈,那太好了!」劉吉人忽然一拍手,笑著說:「妳是不是覺得不付錢會很過意不去?是的話,那妳乾脆就在山上住幾天吧,反正最近村子裡很忙,到處都需要人手,能多一個人幫忙也好,我不收妳房租,但也不付妳薪水,怎麼樣?」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可美問他的同時也想著自己會什麼,能在這地方幫得上忙。
「放心,總會有事讓妳做的。」劉吉人說這個小部落裡的每個人都是重要的人力資源,即使是國小剛畢業的小叮,平常也是這麼忙碌著,「妳來得正好,小叮明天就要走了,妳剛好補她的缺。」
「這樣真的可以嗎?」可美還有些猶豫。
「最好的散心方式不是騎著機車到處亂跑,而是找到生活的重心,跟一堆讓妳忙到沒時間胡思亂想的工作,相信我,這樣就對了。」劉吉人篤定地說。
她從輸得徹底的愛情谷底走出來,卻發現這世界的什麼都不對了,而面目全非的原因,是她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愛的感覺。
於是她必須展開這段旅程,騎著父親留下的老舊機車,揹上行囊,隨意往哪裡去都好。
繞過埔里鎮的外圍,在一個小山頭旁的便利商店停車稍事休息,進去買水喝時,櫃檯的人告訴她,這裡是台灣地理中心碑,就在中心碑後面的山頂上,今晚會舉辦放天燈的活動;而沿著外面這條公路再過去,就是通往霧社、廬山以及清境農場或合歡山的方向。
就是那個方向嗎?可美心中想,在一個要高不高的小山頭上所施放的天燈,它仰不見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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