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試圖找到解藥的瘋狂行徑,比病毒本身更危險。
堅持對沃恩戶長的控制反抗到底,萊茵冒著生命危險割開大腿取出追蹤器。此舉終於喚醒對父親的陰謀渾然不覺的林登,他決定與西西莉一起幫助萊茵找到她失落的另一半:雙胞胎哥哥羅恩。
羅恩此時已被崇尚自然、反對找出解藥的新生代奉為精神領袖。羅恩領導炸毀各處實驗室的行動,被地下電台主持人廣為流傳,令萊茵擔心不已,非在羅恩做出難以挽回之舉前找到他。
萊茵勇敢的逃脫行動,此時加入意想不到的新盟友,沃恩的哥哥里德。里德與沃恩的作風相反,崇尚自然有機的食物,不支持找出病毒解藥。有了里德的幫助,萊茵終於找到一年多來牽腸掛肚的哥哥羅恩。
雖然萊茵幸運找回唯一的親人,但是,命運好像一直在跟她作對。她將從羅恩的遭遇,進一步發現雙親從未有機會對兄妹倆說明的過去。而令人屏氣凝神、難以置信的真相將會無比衝擊萊茵的生命觀……
作者簡介:
蘿倫.戴斯特法諾(Lauren Destefano)
一九八四年十月十三日出生於美國康乃迪克州紐哈芬市,旅行從未遠離東岸。她在艾爾貝圖斯-麥格努斯學院(Albertus Magnus College)拿到學士學位,主修英文,打從孩提時期即創作不綴。她初試啼聲的作品,包括在餐廳兒童餐的菜單背面揮毫,和盡情寫滿媽媽皮包裡的筆記本;第一份創作原稿是用紅筆在橫格黃紙上寫吃小孩的鬼屋怪譚。
如今她已長大成人(多半時候算是成人),為青少年寫小說。她失敗的職涯抱負包括:全世界最爛的接待小姐、咖啡店員工、富同情心的收稅員、和英文家教老師。不寫作的時候,她會對任天堂DS鬼吼鬼叫、拿雷射筆嚇她養的貓、或搶救慈善二手店的寶貝,將它們重組為新的殺手裝。
譯者簡介:
謝儀霏
師大翻譯所畢。譯有《我心中的約翰藍儂》、《搜尋你內心的關鍵字》、《向林肯學領導》等書。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蘋果日報KBook版推薦
「《化學花園》令人聯想起瑪格麗特‧愛特伍的名著《使女的故事》。」
──書評網站TheCompulsiveReader.com
「這部發人省思的小說也能在科學與倫理課上激起討論。」
──青少年書評網站VO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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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地圖集上的那條河依然川流不息,細長的河道把貨物運送到如今已不復存在的目的地。我與河同名,若這當中有什麼命名典故的話,也隨著我的父母長眠了。倒是這條河一直在我的白日夢中徘徊不去,我想像河流分支注入遼闊的大海,隱沒在沉入水中的城市裡,盛裝訊息的瓶子在其中載浮載沉。
我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一頁上了,真的應該專心在北美洲上,標出從佛羅里達海岸線到羅德島普羅維登斯的路徑,我的孿生哥哥才剛在那裡炸了一棟醫院,因為該院進行胚胎的科學研究。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喪命。
林登坐立難安。我告訴他我要往哪裡去時,他這麼說:「我連妳有個哥哥都不知道。要是一一列出妳不為我知的那一面的話,恐怕清單每天都會加長,是吧?」
他語氣很酸。他對這一切很不滿—我們的婚姻、收場的方式,以及其實沒有真正了斷的事實。
我的姊妹妻看著窗外,火紅的秀髮像是穿過秋葉的光。她小聲地說:「快下雨了。」她之所以會出來,完全是因為我的堅持。我的前夫仍然不太相信她在他父親沃恩的家裡有危險,又或者他確實相信;我不太確定。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除了問我感覺如何、告訴我很快可以出院之外,幾乎不和我交談。我應該自覺幸運,這裡大多數的病人都擠在大廳裡,不然就是一間病房塞十幾個人,沒被醫院拒收就算好的了,而我還擁有舒適與隱私。這種等級的住院待遇是留給富豪的,我能享受到是因為公公幾乎擁有佛羅里達州每一家醫療院所。
因為輸血的血漿總是供不應求,也因為我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割開自己的大腿,造成失血過多,我的復原之路相當漫長。既然現在我的血液已能再生,院方想要一次抽出一點進行分析,確定我真的在復原。院方都認為我的身體對沃恩對付病毒的嘗試並無反應。我不確定沃恩到底怎麼跟院方說的,但他總是有本事到處發揮影響力。
他們說,我的血型與眾不同。即使有更多人為了醫院微薄的酬勞而捐血,他們也找不到能與我配對的血型。
西西莉之所以提到下雨,是為了轉移林登的注意力,讓他不要一直盯著剛幫我手臂消毒的護士瞧。但是沒用。林登碧綠的眼睛始終盯著我的血液,看著血液在針筒裡上升。我把地圖集放在蓋著毯子的大腿上,翻著書頁。
我找到了北美洲,唯一倖存的大陸,即使並不完整;上面有不利人居的地方,以前叫加拿大和墨西哥。過去那裡人口眾多,有好幾個國家,但如今都被戰爭摧殘殆盡,遙遠、不復記憶,此刻乏人問津。
「林登?」西西莉碰了碰他的手臂,喚著他。
林登轉過頭來,但沒有看她。
「林登。」西西莉又叫了一聲。「我得吃點東西,我頭有點痛。」
如此終於喚起他的注意力,因為西西莉懷有四個月身孕,容易貧血。林登說:「妳想吃什麼,親愛的?」
「我剛才看到自助餐廳有賣布朗尼。」
林登皺眉,告訴西西莉該吃些更營養的東西,但是最終還是不敵她的嬌嗔。
林登前腳踏出我的病房,西西莉就在我的床沿坐下,下巴靠著我的肩,一起看地圖集。護士離開病房,堆滿手術器械的推車載走我的血液。
自從入院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和姊妹妻獨處。她伸出手指,順著地圖上的國界移動,然後在大西洋上繞圈圈,一邊嘆氣。
「林登在氣我。」她說,語氣中雖少不了自責,但也沒有她一貫動不動就要哭的模樣。「他說妳可能會死掉。」
我在沃恩的地下實驗室待了好幾個月,淪為無數實驗的受試者,而林登在樓上行走坐臥卻渾然不覺。西西莉來看我,談論怎麼協助我脫逃,卻未對林登透露隻字片語。
這不是她第一次背叛我;不過,和上次一樣,我相信她是想幫忙。她會把靜脈注射拔掉、毀損儀器,破壞沃恩的實驗。我想她的目的是讓我保持清醒,至少能夠走出後門。但是西西莉畢竟只有十四歲,她不明白我們的公公老謀深算,憑她一己之力難以撼動。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些年來,他甚至有辦法讓林登對他深信不疑。
儘管如此,我還是問了:「妳為什麼不告訴林登?」
她顫抖地深呼吸,然後坐直身體。我看著她,但她避開我的目光。我不想讓她因為罪惡感而退縮,於是看著打開的地圖集。
「妳的離開讓林登心都碎了。他很生氣沒錯,但也傷透了心。他不願意談這件事,把妳的房門關上,不准我打開,他也不再畫畫。他花很多時間陪我和鮑文,這點我很開心,但我也看得出來他這麼做是為了忘掉妳。」西西莉深吸一口氣,把書翻到下一頁。
有好幾秒我們同時瞪著南美洲,然後她又開口:「後來,他終於好一點了。他提到要帶我去即將舉辦的春季博覽會。然後妳回來了。我心想,如果他看到妳,他之前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此時她注視著我,棕色的眼眸顯得犀利。「反正妳也不想回去,所以我想我可以讓妳再次逃亡,而他永遠都不需要知道,皆大歡喜。」
從她嘴裡吐出的「歡喜」二字,像是全世界最悲慘的事。她的聲音哽咽。一年前的她,這個時候一定會開始哭。我記得在我逃走的前一天,我把西西莉獨自留在路旁的雪堤尖叫哭泣,她發現因為她向公公告發珍娜助我逃跑,而讓公公決定處分珍娜,驚覺背叛珍娜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但是從那時候起,西西莉也成長了。有了孩子,並忍受失去婚姻中的兩位夥伴,讓她變得成熟。
「林登是對的,妳可能會因此喪命,而我⋯⋯」她用力吞著口水,但是眼神還是緊盯著我。「要是那樣,我沒辦法原諒自己。我很抱歉,萊茵。」
我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她靠在我身上。
我對著她的耳朵說:「沃恩是危險人物,林登不願意相信,但我認為妳懂。」
「我知道。」她說。
「他監視著妳的一舉一動,就像他監視我一樣。」
「我知道。」
「他殺了珍娜。」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要讓林登說服妳相信沃恩,不要讓妳自己落單,免得和沃恩獨處。」
「妳可以逃跑,但我不能。那是我的家,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有。」
林登在門口咳了一聲。西西莉一躍而起,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從他手中接過布朗尼,然後撕開外頭的塑膠包裝紙。她在椅子上坐定,抬起腫脹的雙腳翹在窗臺上。她老是會忽視林登想要和我獨處的暗示,這點在我們的婚姻生活中還滿煩人的,但此時此刻卻叫人鬆一口氣。我其實不知道他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只知道他的坐立不安意味著他想私下說話,對此,我避之唯恐不及。
我看著西西莉小口小口咬著布朗尼的邊緣,同時拍著掉落在衣襟上的碎屑。她注意到林登的焦躁,但她也知道林登不會開口叫她離開,因為她懷著身孕,也因為她是他僅存也唯一真心愛慕他的妻子。
林登拾起他丟在椅子上的素描本,然後坐下,想讓自己埋首於檢視建築設計。我有點為他難過,他從來就不夠權威去要求他想要的東西。雖然我心知肚明他渴望對我說的話最終會讓我心生罪惡感,讓我不好過。但這是我虧欠他的。
「西西莉。」我開口。
「嗯?」她回應,蛋糕屑從唇邊掉落。
「讓我和林登獨處幾分鐘。」
她瞥了林登一眼,林登回看她,並沒有表示反對,西西莉眼神回到我身上。
她嘆了口氣。「好吧,反正我也要去尿尿。」
她走出去,帶上門後,林登闔上素描本,說:「謝了。」
我坐直身體,把大腿上的床單撫平,然後點點頭,避免眼神接觸。「你想說什麼?」我問。
「院方明天要讓妳出院。妳有什麼打算?」他說,坐到我床邊的椅子上。
「我從來就不善於計畫,但是我會想出來的。」我說。
「妳要怎麼找到妳哥哥?羅德島在幾百哩之外。」
「粗估距離一千三百哩。我一直都在研究這個。」
他皺眉。「妳還在復原階段,妳應該再休息幾天。」
我闔上地圖集。「反正我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還不如趕緊上路。」
「妳明知事情不是如此,妳有一個⋯⋯」他遲疑了一下。「一個棲身之處。」
他沒說出口的字是「家」。
我沒作聲,沉默填滿林登欲吐露的千言萬語。話語宛如鬼魅,縈繞在片片塵埃中,泅泳於一道道光束裡。
他再度開口。「或者,還有另一個選擇。我伯伯。」
他這話一出使我盯著他瞧,也許因為我一臉狐疑,他好像被逗樂了。他說:「我父親多年前和他斷絕關係了,那時我還很小。我應該要假裝他不存在,但他其實住得不遠。」
「他是你父親的哥哥?」我說,語帶懷疑。
「沒錯。他人有點怪,但蘿絲喜歡他。」林登說最後一句話時笑了一下,臉頰紅潤明亮。很奇怪的是,我覺得這樣好多了。
「她見過他?」我問。
「只有一次。我們那時在前往宴會的路上,蘿絲往駕駛座靠了過來,說:『實在很厭倦那些無聊的事情,帶我們去別的地方吧。』所以我給了司機我伯伯的地址,那天晚上就待在他家,吃著我們所吃過最難吃的咖啡奶酥蛋糕。」
這是他第一次在蘿絲過世後提起她,不因會心痛而畏縮。
「我父親恨我伯父,反倒讓蘿絲覺得伯父更有意思了。」林登繼續說。「他太偏自然派了,和我父親調性不和。而且老實說,他真的有點怪。我得對拜訪他一事保密。」
林登也有他叛逆的一面,誰知道呢。他伸手把我的頭髮順到耳後,因為習慣而讓這個動作如此自然,等到他發現不該如此時,他趕緊縮手。
「抱歉。」他咕噥著說。
「沒關係,我會好好考慮的。」這些字就這樣迸出來,我有點語無倫次。「你剛說
的……我是說……我會考慮的。」
地圖集上的那條河依然川流不息,細長的河道把貨物運送到如今已不復存在的目的地。我與河同名,若這當中有什麼命名典故的話,也隨著我的父母長眠了。倒是這條河一直在我的白日夢中徘徊不去,我想像河流分支注入遼闊的大海,隱沒在沉入水中的城市裡,盛裝訊息的瓶子在其中載浮載沉。
我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一頁上了,真的應該專心在北美洲上,標出從佛羅里達海岸線到羅德島普羅維登斯的路徑,我的孿生哥哥才剛在那裡炸了一棟醫院,因為該院進行胚胎的科學研究。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喪命。
林登坐立難安。我告訴他我要往哪裡去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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