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NA時代的推理女王康薇爾,繼《屍體會說話》之後,又一獲獎力作
◆《紐約時報》暢銷書榜第1名、美國作品奪得首座金匕首大獎
◆ 美國文學會X雙日X推理協會三大讀書俱樂部選書
◆ 一部匠心獨運、栩栩如生的佳作,女法醫史卡佩塔從此成為一種風尚標誌。──洛杉磯時報
每次聽到電話鈴響,我就不由得發顫
每次聽到身後有人,我就連忙回頭
每到夜晚,我就一一查看衣櫥、窗簾、床下
然後在門後架好一張椅子
天啊!我不想回家。
一個才華洋溢的年輕女作家為了躲避變態男子如影隨形的監視和騷擾電話,倉皇逃到佛羅里達州的小島,然而就在她用盡身上錢財被迫回家的當晚,隨即被人發現陳屍家中,身上刀痕累累慘不忍睹,而她那份引發相關人士擔憂、不滿的自傳手稿竟不翼而飛……
不久與她關係密切的普立茲文學獎得主也在自家門前慘遭殺害;接著,就連一名涉有重嫌的男子也突然用皮帶上吊自殺。
就在這時女法醫史卡佩塔竟也接到恐怖的匿名電話……
獨居的你一定要知道的自保之道:
◇ 開車前先把鑰匙拿出來,並看一下車底
◇ 有人跟蹤時,把車開到最近的消防隊
◇ 把習慣打亂,別固定去同一家商店
◇ 不要讓不認識的人進門
◇ 不要等天黑了或沒人了才離開辦公室
◇ 千萬不要喝醉了睡覺,因為你不知道誰會上門來……
作者簡介:
派翠西亞.康薇爾 Patricia Cornwell
1956年出生於美國佛羅里達州邁阿密。她的職業生涯從主跑社會新聞的記者開始,1984年在維吉尼亞州的法醫部門擔任檢驗記綠員。1984~86年間,康薇爾根據自身的法醫工作經驗寫下了三本小說,然而出書過程並不順利。
後來她聽從建議,推翻原本以男偵探為主角的構想,改以女法醫為主軸,終於在1990年出版了她的第一本推理小說《屍體會說話》,結果一炮而紅,為她風光贏得1990年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約翰.克雷西獎,1991年美國推理作家協會愛倫坡獎最佳首作、國際推理讀者協會麥卡維帝獎最佳首作、鮑查大會安東尼獎最佳首作,以及1992年法國Roman d’Aventures大獎。
1993年,康薇爾再以《失落的指紋》拿下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代表年度最佳小說的金匕首獎。系列作品中的主人翁凱.史卡佩塔醫生,則在1999年獲頒夏洛克獎最佳偵探獎;2009年,好萊塢指名由知名女星安潔莉納裘莉飾演史卡佩塔,電影預計2011年上映。
2011年派翠西亞‧康薇爾獲頒法國藝術及文學勳章開始,1984年在維吉尼亞州的法醫部門擔任檢驗記綠員。1984~86年間,康薇爾根據自身的法醫工作經驗寫下了三本小說,然而出書過程並不順利。
後來她聽從建議,推翻原本以男偵探為主角的構想,改以女法醫為主軸,終於在1990年出版了她的第一本推理小說《屍體會說話》,結果一炮而紅,為她風光贏得1990年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約翰.克雷西獎,1991年美國推理作家協會愛倫坡獎最佳首作、國際推理讀者協會麥卡維帝獎最佳首作、鮑查大會安東尼獎最佳首作,以及1992年法國Roman d’Aventures大獎。
1993年,康薇爾再以《失落的指紋》拿下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代表年度最佳小說的金匕首獎。系列作品中的主人翁凱.史卡佩塔醫生,則在1999年獲頒夏洛克獎最佳偵探獎;2009年,好萊塢指名由知名女星安潔莉納裘莉飾演史卡佩塔,電影預計2011年上映。
派翠西亞‧康薇爾目前擔任國家法醫學院,應用法醫科學部門的主任。
譯者簡介:
溫怡惠
生於台北市,美國舊金山州立大學電影系畢業,曾參與電影、電視、廣告製作工作。現從事編劇工作。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康薇爾獻上迅捷、驚悚的一擊──《週日電訊報》
偉大的作家……這些書得在光天化日下讀。──《每日郵報》
讓人想把棉被蓋在頭上的緊張感──《時報》
康薇爾繼續創造出陰森的細節與使人啃光指甲。──《蘇格蘭週日報》
康薇爾編織出絕妙複雜情節,幾乎要追不上她的步調。── 《紐約時報書評》
康薇爾引領讀者進入法醫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奇妙世界,《肉體證據》乃是一部多層次的小說,峰迴路轉之多令人歎為觀止。——《華盛頓郵報》
一部傑作中的傑作,節奏緊湊,刺激連連,讀來驚心動魄。——《圖書館學刊》
線索錯綜複雜,情節曲折驚險,每一個懸疑處都令人呼吸急促。——《洛杉磯每日新聞》
只有那些初試啼聲便一鳴驚人、並能讓隨後之作同樣精彩的作家方能堪稱一流,康薇爾做得比他們還要好。《肉體證據》便是這樣的傑作。——邦諾書店
一部匠心獨運、栩栩如生的佳作,首席女法醫史卡佩塔從此成為一種風尚標誌。——《洛杉磯時報》
媒體推薦:康薇爾獻上迅捷、驚悚的一擊──《週日電訊報》
偉大的作家……這些書得在光天化日下讀。──《每日郵報》
讓人想把棉被蓋在頭上的緊張感──《時報》
康薇爾繼續創造出陰森的細節與使人啃光指甲。──《蘇格蘭週日報》
康薇爾編織出絕妙複雜情節,幾乎要追不上她的步調。── 《紐約時報書評》
康薇爾引領讀者進入法醫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奇妙世界,《肉體證據》乃是一部多層次的小說,峰迴路轉之多令人歎為觀止。——《華盛頓郵報》
一部傑作中的傑作,節奏緊湊,刺激連連,讀來驚心動魄。——《圖書館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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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走廊的瓷磚因為剛拖過地,還有些潮溼。驗屍室的門已經上鎖,電梯的斜對角就是不鏽鋼冷凍櫃。打開沉重的大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熟悉而冰冷的臭味。我不用看掛牌,就能辨識出要找的屍體,因為覆蓋在白床單下面的那一雙腳特別纖細。我對貝蘿.邁德森的每一寸肌膚都已經瞭若指掌。
她微張的眼皮下,瞪著無神的灰藍色眼珠。臉已呈現鬆弛,被許多蒼白的刀傷給毀了。傷口多數在左半邊,喉部整個被劃開到後邊的脊椎部位,頸部肌肉全遭割斷。左胸膛有九個密集的刀孔,像九顆紅色的釦眼,幾乎成一直線排開。這些傷口是在極快的速度下連續造成,威力非常大,連皮膚上都有刀柄的痕跡。胳臂和手上的傷痕從四分之一吋到四吋半不等,加上背後的兩刀,不算胸部與喉部的刀傷,一共有二十七個刀傷。這些傷都是為了要抵擋一把來勢洶洶、既粗重又銳利的刀。
我不需要任何照片或圖片的提醒,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貝蘿.邁德森的臉,甚至能看到整個施暴過程。她的左肺有四個穿孔,頸動脈幾乎全斷,主動脈弓、肺動脈、心臟、心包囊都有刺傷。從種種跡象看來,她被斬首時便當場死亡。
我一直想找出事情的邏輯。有人威脅要殺她,她背負著極度的恐懼逃到基韋斯特島,她不想死。然而,她一回到里奇蒙的那晚悲劇就發生了。
她為什麼讓他進門?究竟為什麼?
我把床單重新蓋好,將鐵櫃推進冷凍箱,跟其他躺有屍體的鐵櫃排在一起。明天此時,她就會被火化了,骨灰將在運往加州的途中。貝蘿.邁德森下個月就滿三十六歲了。她在這世上似乎沒有親戚,除了一個有二分之一相同血源、住在福瑞思諾的姊姊。沉重的大門關上了。
走到法醫辦公室後面的停車場,腳下的柏油很暖,令我不禁感到一絲安慰。這是個不該出太陽的季節,我卻聞到附近鐵路枕木在驕陽的燒烤下,所蒸發出的木餾油味。今天是萬聖節。
大樓側門開著,我的驗屍助手正朝著外面的水泥地灑水。他開玩笑的將水射成弧形,故意讓水落地時幾乎濺到我,我的腳踝能夠感受到那股水氣。
「嘿!史卡佩塔醫師,你開始趕銀行啦?」他叫道。
現在才剛過四點半,我很少在六點前離開。
「要不要我載你一程?」他問。
「已經有人來接我了,謝謝!」我答道。
我出生於邁阿密。對於貝蘿夏天的藏身地點相當熟悉。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能看到基韋斯特島的各種顏色。我看到碧綠的海、藍藍的天,以及只有上帝不會被震懾的日落美景。貝蘿.邁德森不應該回家的。
一輛像塊黑玻璃似的全新福特LTD維多利亞皇冠轎車,緩緩駛進停車場。我以為來的會是那輛破普里茅斯,所以當新車的車窗降下時,我完全愣住了。「你在等公車嗎?」反光玻璃窗反射了我錯愕的表情。彼德.馬里諾副隊長「卡啦」一聲將電子門鎖打開,還盡量表現出稀鬆平常的表情。
「我很驚訝。」我說道,身體陷入厚軟的座椅裡。
「升官的好處。」他空踩油門。「不賴吧?」
馬里諾騎了好幾年虛弱的老馬,現在終於換了一匹種馬。
我掏出香菸,突然發現面板上的點菸器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洞。「你是用來插燈泡還是電動刮鬍刀?」
「哦!去他的,」他怨道:「一個混帳把我的點菸器幹走了,就在洗車場。我拿到車的第一天就碰上這種鳥事,你能相信嗎?那時我正忙著別的事,電動洗車刷突然就把天線弄斷了,我把洗車場的工人狠狠罵一頓……」
有時候馬里諾會讓我想起我媽。
「……後來我才發現點菸器不見了。」他頓了一下,手伸進口袋,我也同時在口袋裡找著火柴。
「呦,長官,我以為你戒菸了,」他諷刺的說,順便丟了個Bic 打火機在我腿上。
「是要戒了,」我含糊答道:「明天。」
貝蘿.邁德森遇害的那天晚上,我耐著性子看完一場超大型的歌劇,隨後到一家擁擠的英國酒吧喝酒。跟我一起去的是一名已經退休的法官,夜越深法官也變得越沒尊嚴。我沒帶呼叫器,警方找不到我,於是找了副主任費爾丁前往現場。今天是我第一次到這名被害作家的家裡。
溫莎農莊一點也不像會發生這種可怕事件的社區。這裡的房子都很大,每一棟都離街道有一段距離,前院還有精緻的園藝設計。多數的房子都有保全系統,全部都是中央空調,讓屋主可以不必開窗。錢不能買到永恆,卻可以買到某種程度的安全。我從來沒受理過發生在溫莎農莊的謀殺案。
「顯然她頗為富有。」我觀察道。馬里諾在停止號誌前暫停一下。
一名頭髮雪白的婦人正蹓著她雪白色的馬爾濟斯狗。婦人斜眼看我們,而她的狗正嗅著一堆草,接下來就幹了那不可避免的事。
「沒用的毛傢伙,」他一面說,一面以輕蔑的眼光看著那名婦人和她的狗。「我討厭那種東西,只會隨便亂吠和隨地小便。如果要養狗,當然要養一隻牙尖嘴利的。」
「有些人只是想要個伴。」我說道。
「也對。」他微頓,然後又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貝蘿.邁德森是有錢,她生來是個富家女。不過不管她有多少錢,顯然都花在那個同性戀島上了。我們還在整理這方面的資料。」
「整理出什麼結果沒有?」
「還沒,」他回答:「可是我們發現她也是個成功的作家──以她的收入來衡量的話。她有幾個不同的筆名,艾蝶.威爾得、愛瑪麗.絲卓登、艾蒂思.蒙太古。」他又將遮陽板放下來。
這些名字我都沒聽過,除了絲卓登,我說道:「她的中間名字是絲卓登。」
「也許她的小名絲卓就是這麼來的。」
「或許也跟她金髮〔譯注:絲卓有「稻草」之意〕有關。」我提到。
貝蘿的頭髮是呈蜂蜜黃,晒得到太陽的地方則是金黃色的。她的身材嬌小,五官細緻。如果還活著,應該相當美麗動人。不過這也很難講,畢竟她生前的照片我只看過在駕駛執照上的那一張。
「我跟她同父異母的姊姊談過,」馬里諾解釋著,「我發現只有親近的人才叫她絲卓。而且我覺得,在基韋斯特島與她通信的那個人知道她的小名。」他調了調太陽眼鏡。「我不懂她為什麼會影印那些信,真的搞不懂。世上有幾個人會像她一樣,影印私人信件?」
「你是在說,她有紀錄收藏癖?」
「對,可是這也困擾我。那個傢伙已經威脅她好幾個月了,他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我們一概不知,因為她沒有電話錄音,也不曾寫下任何記錄。她會影印私人信件,卻對威脅她生命的人不留任何紀錄。我真的搞不懂。」
「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跟我們一樣。」
「有些人不像我們這麼想,是因為他們陷入某種狀況,卻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爭論道。
他轉進一條車道,然後將車停在車庫門口。草坪的草都過長了,中間還夾雜著蒲公英花隨風搖擺。靠近信箱的地方,插了一個「出售」的牌子。灰色的門前還圍著一圈警示凶案現場的黃帶子。
「她的車還在車庫裡,」馬里諾說道,同時我們步出車外。「是一輛很棒的本田雅哥。車上有些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
我們站在車道上,四處看了看。斜射的陽光溫暖了我的脖子和肩膀。空氣很涼,秋蟲的鳴叫是唯一聽得到的聲音。我緩緩做了個深呼吸,突然間湧上一股疲累感。
她的房子很新潮,現代風格且十分簡單,正面是一排大窗子,由一樓的角柱支撐,讓人聯想到一艘船,而且船艙是透明的。房子是用大石塊和漆成灰色的木頭建造,通常這樣的房子會屬於一對富有的年輕夫婦──寬敞的房間,高高的屋頂,還有很多沒有利用到的空間。威因漢大道在她房前終止,這大概就是沒有人聽到或看到任何事情發生的原因。房子被兩旁的橡樹和松樹孤立起來,茂密的樹葉形成貝蘿與最近鄰居之間的簾幕。後院的下方就是峽谷,斜坡上布滿的草叢與岩石,延伸到一片一望無際的森林裡。
「媽的,我敢打賭她可以看到野鹿。」當我們繞到屋子後方時,馬里諾說道:「夠美吧!從窗子看出去,你會覺得整個世界是屬於你的。我想下雪的時候,風景一定更棒。真希望我也有這麼一個地方,冬天生起爐火,倒杯威士忌,光是看著外面的森林就滿足了。有錢的日子真不錯。」
「特別是能活著享受。」
「這倒是真的。」他說。
秋天的落葉在我們的腳下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我們從西側繞回正門。正門與陽台齊高,我注意到門上有個窺視孔,像個空洞的小眼睛瞪著我。馬里諾將菸蒂一彈,飛進草地裡,然後把手伸進藍長褲的口袋裡。他沒穿夾克,大大的肚子上掛著皮帶,白色的短袖襯衫領口敞開,肩膀部分被槍套壓皺了。
他拿出一把掛有黃色牌子的鑰匙。我看著他開門, 很驚訝的發現他的手竟是那麼大,黝黑又粗糙,像一對棒球手套,這樣的手讓他註定無法成為一名音樂家或牙醫。他已經五十多歲了,灰色的頭髮正日益稀少,面容就跟他的外套一樣老且皺。他的塊頭足以令多數人望而生畏,像他這樣高大的警察很少與人發生衝突,那些宵小只要看他一眼,就不敢作威作福了。
我們進入玄關,立刻置身於一塊四方形的陽光中。我們分別戴上手套。房子裡有一種腐敗和灰塵的混合氣味,是房子塵封一陣子不用的典型味道。里奇蒙警局的鑑識組已經仔細搜查過現場,但是一切原封不動,馬里諾向我保證這房子就跟兩夜前貝蘿的屍體被發現時的情況一樣。他關上門,打開燈。
「從你現在看到的就可以說明一點,」他的聲音有回音,「一定是她主動開門讓凶手進來的。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而且這房子有三層防盜設備。」他將我的注意力引到門邊的一排按鈕上,並說道:「現在保全已經解除了。不過在我們抵達時一切仍是正常的,警鈴響個不停,這也是我們能很快發現屍體的原因。」
他進一步告訴我當初報案的原因不是謀殺,而是有人聽見警鈴。晚上十一點剛過,警鈴已經響了近三十分鐘,貝蘿的鄰居終於打了九一一。巡邏警察接到通知後趕赴現場,發現大門是微開的。幾分鐘後,他以無線電尋求支援。
客廳一片凌亂,茶几被甩到一旁。雜誌、水晶菸灰缸、幾個裝飾藝術碗和一個花瓶散落在地毯上。淡藍色的皮椅翻了個身,旁邊有個同色的沙發靠枕。門左方通往走廊的白牆上濺滿了已經乾涸的血跡。
「她的警鈴會不會延遲作響?」我問道。
「哦!會的。打開門以後十五秒才會響,這樣你才有時間鍵入密碼,解除警報。」
「所以她一定是開了門,解除警報,讓凶手進入。當凶手還在屋內時,她又重新設定保全。否則,警鈴不可能在凶手離開時作響。嗯……很有趣。」
「對,」馬里諾答道:「有趣個鬼!」
我們在客廳內,站在翻倒的茶几旁,茶几上蒙了一層黑灰。地上的雜誌不是新聞就是文學方面的,都是幾個月前的舊雜誌了。
「有沒有找到最近的報紙或雜誌?」我問:「如果她在附近買過報紙,或許會提供重要的線索。她下飛機後所到過的地方都值得一查。」
我看到他的顎部肌肉抽動了一下。馬里諾最討厭我教他怎麼做。
他說道:「樓上她放手提箱跟行李的臥房有兩樣東西,一個是《邁阿密前鋒報》,另一個是叫什麼《放眼基韋斯特島》的刊物,上面都是基韋斯特島上的房地產廣告。也許她原本想要搬到那裡去?兩份報紙都是星期一出的,一定是她回程時在機場買的。」
「我想知道她的房產經紀人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他打斷道:「他不知道貝蘿去哪裡。貝蘿外出期間,他只帶人看過一次房子,是一對年輕夫婦,他們覺得房價太高,貝蘿開價三十萬。」他四處看了一下,假裝無動於衷的說:「現在有人可以撿到好價錢了。」
「那一晚貝蘿是搭計程車從機場回家。」我繼續追蹤細節。
他拿出一根菸,菸頭指著玄關。「我們在門邊小桌上找到了計程車收據,也找到了計程車司機,是個名叫伍卓.漢諾的傢伙,傻得跟木頭似的。他說他在機場乘車處排班,她向他招手。當時接近八點鐘,雨下得很大。大約四十分鐘後,他戴她回到這裡,幫她把兩件行李搬到門口後就走了。計程車資是二十六塊錢,包括小費。大約三十分鐘後,他回到機場,又做了另一趟生意。」
「你確定這些都是事實,還只是聽他說而已?」
「確定到不能再確定了。」他把菸抵在指關節敲了敲,又將濾嘴處捏緊一些。「我們查過他的供詞,漢諾所說的都是真的。他沒碰她,時間上不符合。」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向走廊的黑色濺跡。凶手的衣服上一定也沾滿了血。一個穿著血衣的計程車司機的確不可能立刻搭載下一名乘客的。
「她回來沒多久就遇害了,」我說道:「回到家的時候大約是九點,鄰居在十一點時報案,那時候警鈴已經響了半個鐘頭,所以說,凶手是在十點半左右離開現場的。」
「對,」他答道;「這就是最難解釋的部分。根據那些信件,我們知道她早就嚇死了。然後她偷偷回來,將自己鎖在家裡,甚至把槍放在廚房櫃檯上,一會兒我再帶你去看。接下來又發生什麼事?是門鈴響了嗎?她讓他進來以後,又重新設定了保全。我看凶手一定是她認識的人。」
「我不會因此排除陌生人的可能,」我說:「如果那個人很圓滑,看起來可信任,她有可能讓他進來。」
「在那樣的時間?」他的眼睛掃著四周,看到我的時候,不可思議的眨著眼。「晚上十點來推銷雜誌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答案。
我們通過一道敞開的門走進長廊。「這裡是血跡剛開始的地方。」馬里諾望著牆上已經乾掉的濺血。「她在這裡被刺第一刀。我猜她一定拼命逃,他也一路亂砍過去。」
我的腦海出現貝蘿臉上、胳臂上與手上的刀傷。
「我猜想,」他繼續推論,「他是在這裡刺了她的左臂或背部或臉,牆上這部分的血跡是從刀上反濺上去的。他至少已經砍了她一次,刀上沾滿了血,當他再度揮刀時,血滴飛濺出去,噴到牆上。」
這裡的濺血呈橢圓形,直徑約六釐米,越到後面的形狀拉得越長,到門框左方的時候,已經成了弧形,長度約有十呎。凶手用的力道像是一個拼了全力的回力球員。我感受得到案發時的猛烈程度,那不是憤怒,那是比憤怒更強烈的心態。她究竟為什麼讓他進門。
「從這塊血跡的位置,我推斷他們站在這裡,」馬里諾說道,所站位置是在門後幾碼靠左的地方。「他又動手砍了她。刀子反覆揮動,血也不停濺到牆上。你看,這一連串的濺血動作是從這裡開始的。」他指著最上方的血跡,幾乎在他頭頂的地方。「然後向下散布,一直到離地面幾吋的地方才停止。」他微頓,以挑戰的眼神看著我。「你檢驗過她,你認為呢?凶手是右撇子還是左撇子?」
警察們總喜歡問這個問題。儘管我一再告訴他們這是無法判斷的事情,他們照樣問。
「光從這些血跡得不到答案,」我的嘴感到乾燥,有一種灰塵的味道。「完全要看他們兩人所處的位置。至於她胸部的刀傷,是稍微從左而右的方向。凶手可能是左撇子,不過還是那句話,完全要看他們兩人所處的關係位置而定。」
「我認為很有趣的一點是,她所有的自衛刀傷都集中在身體左半部。你想想,她在跑,他從左邊砍過來,而不是從右邊攻擊,使我不禁懷疑他是左撇子。」
「一切都要看受害者跟凶手所處的位置。」我不耐煩的重複指出。
長廊所鋪的是硬木地板,上面的血跡一路延續到離我們左方十呎外的樓梯上,也已經用粉筆標了出來。可見貝蘿是沿著這裡逃到樓上,她的驚嚇遠超過她的疼痛。左面的牆上每隔一步就出現糊狀的血跡,是她受傷的指頭伸手扶牆穩住腳步所留下的。
走廊的瓷磚因為剛拖過地,還有些潮溼。驗屍室的門已經上鎖,電梯的斜對角就是不鏽鋼冷凍櫃。打開沉重的大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熟悉而冰冷的臭味。我不用看掛牌,就能辨識出要找的屍體,因為覆蓋在白床單下面的那一雙腳特別纖細。我對貝蘿.邁德森的每一寸肌膚都已經瞭若指掌。
她微張的眼皮下,瞪著無神的灰藍色眼珠。臉已呈現鬆弛,被許多蒼白的刀傷給毀了。傷口多數在左半邊,喉部整個被劃開到後邊的脊椎部位,頸部肌肉全遭割斷。左胸膛有九個密集的刀孔,像九顆紅色的釦眼,幾乎成一直線排開。這些傷口是在極快的速度下連續造成,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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