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決選入圍作品
連環殺人、靈異……一部最獨特的「鬼」推理小說!
真是活見鬼了!
那具焦屍的DNA,
竟與「她」完全相同……
《見鬼的愛情》是一部獨特的處理到「鬼」的推理小說。有趣的是,它不僅為小說中的屢次「見鬼」找到「合乎科學」的解釋,而又保留了「鬼的存在」的真實可能。作者在寫作上似乎也是老手,筆調輕快明朗,角色鮮明飽滿,結構也層次分明,讀起來節奏分明,毫無澀滯,充滿閱讀享受,是大眾文學當中的秀異之作。
──PChome Online董事長/詹宏志
身為專業法醫,照理楊恪平應該早已對死亡視若平常,然而近來他的心理壓力卻升高到了極限!
一連串變態殺人案陸續發生,每個被害者的死狀一個比一個悽慘──首先是脖頸套上繩索,被吊掛在大樹上的大學女生;接著是頭部不翼而飛,倒臥在血泊中的年輕老闆娘;再來是遭人溺斃,臉部被黏上層層詭異髮絲的長髮女子;最後則是戴著十字架項鍊,被焚燒得焦黑不可辨識的無名女性。這幾具女屍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懼,彷彿有一道道黑影試圖將他吞噬殆盡。
正當調查陷入困境,楊恪平在平時常去的酒吧巧遇了一名有些眼熟的女人。第一次見面,那女人就緊盯著他,幽幽地說:「在你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連日來的不安彷彿有了答案,決心釐清真相的楊恪平與她約在「竹語山莊」碰面,豈料人們一聽見這個地方便臉色遽變!他開始懷疑,自己能否從這場「約會」中全身而退?……
作者簡介:
雷鈞
1980年出生於中國廣州市,2002年畢業於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後於跨國企業擔任職業經理人。自少年時代起即對偵探推理等作品產生濃厚興趣,2009年開始嘗試推理小說寫作,至今仍樂此不疲。
●第三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官網:www.crown.com.tw/no22/SHIMADA/S3.html
●22號密室推理網站:www.crown.com.tw/no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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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九層樓
這是一條很長的大街。或許,其本身並沒有那麼長,只是由於兩頭的景物模糊,才會引起某種不見首尾的錯覺罷了。
我站在大街上,面前是一幢九層高的老居民樓。大樓的外牆刷成了陰暗的灰色,彷彿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泥箱子。箱子的正面可見一排排整齊的缺口和突起,無一例外都籠罩在粗壯的防盜鐵絲網下,是容易令人產生不安全感的窗戶和陽台。
在二十世紀末的這座城市裡,像這樣的居民樓可謂鱗次櫛比、隨處可見,並沒有任何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但對我來說,眼前的這幢大樓卻是特別的,因為我家就住在這裡的頂層。
許多類似的居民樓都是建成了九層,這當然不是什麼巧合。因為根據當時的規定,十層或以上的樓房就必須安裝電梯,對於普通的居民樓而言,那無疑是太奢侈了。
而這就意味著,我要回家就必須爬上八層的樓梯。
樓梯是當時常見的設計:相鄰的樓層之間分為方向相反的兩段,中間的拐彎處做成一個小平台。這些平台位於樓門的正上方,緊靠大樓的外牆,下半段是普通的牆壁,到了齊胸高的地方,則是用磚頭和水泥砌出一道花瓶狀的柵欄,以作採光用途。一些討人嫌的住戶,往往隨手把垃圾丟棄在這彈丸之地,弄出一股噁心的氣味來。
我家的這幢樓卻有一個特別之處,進樓的大門並不朝向大街,而是在大樓的一側,經過一條狹窄的通道才能走進去。旁邊緊挨著是另一幢五層高的居民樓,兩座樓猶如熱戀中的情人一般,親密得幾乎不留半點兒縫隙。
這麼一來,在五樓以下的樓層,原本可以照亮樓梯中平台的陽光,便會被旁邊的大樓阻隔。因此,即使是在烈日當空的正午,樓梯間裡也永遠是一片朦朧的黑暗。
我不情願地走進那條狹窄的通道,沉默的陽光於是從我的頭上和肩膀上滑落。步入大樓後,周遭一切都變得悄無聲息,連我自己的腳步聲彷彿也被吞噬了。
為了照顧我們這些只能活在光明世界的人類,樓梯間裡有一盞永遠都亮著的燈──準確地說,也不過是一個孤零零的十五瓦燈泡罷了,在黑暗面前顯得相當力不從心。微弱的光線照亮了側面牆上幾排密密麻麻的老式信箱,墨綠色的鐵皮箱子上開了一大道口子,活像是一張張倒吊著的人臉。
我忐忑地從這群齜牙咧嘴的傢伙身邊走過。雙目死死直視前方,不敢與之對望,生怕它們隨時便要朝我撲來。
正前方的牆上劃了一道紅色的油漆,在白色的牆面上顯得極為醒目。是阿拉伯數字的「1」,表示這裡是一樓。
拐過一百八十度的彎後便開始上樓梯。兩段樓梯各有十個台階,因此相鄰的兩層樓之間總共是二十個台階。爬上這二十個台階以後,正面牆上的數字便變成了「2」。
二樓的燈光要比一樓更加昏暗。或許,這是由於並不須要照亮信箱,以方便人們拿報紙的關係。
這幽幽的樓梯間看了直叫人心裡發毛,於是我開始一步跨上兩個台階,一心只想快些逃離這裡。
但問題是,根本也無處可逃。即使登上三樓後,那兒的燈光也是同樣瘮人。然後是四樓……四樓沒有燈。
似乎一直以來,四樓就是沒有燈的。不過,通往三樓的樓梯拐角處仍能透出些微燈光,而通往五樓的樓梯拐角處同樣會有零星陽光傳來,倒還勉強可以視物而不至於跌倒。大概,這也是四樓並未開燈的原因。
我當然不是頭一回走這條樓梯,因此對於這裡莫名的黑暗,應該說已經早有思想準備。然而,這卻絲毫無助於化解四樓的恐怖。
就中國人的觀念而言,「4」從來都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那無疑是因為跟「死」諧音的關係。只要情況允許,人們總是會儘量選擇那些不含「4」的電話號碼或是汽車牌照,以免招來厄運。而近年來新建的高層大樓,精明的房地產商通常也會刻意迴避四樓或十四樓,三樓的上面一層直接便是五樓,否則的話,帶「4」的樓層便往往無法獲得理想的售價。
不過,在我家這幢居民樓落成的時候,房子還不是能夠在市場上自由買賣的商品。由於沒有背後的利益驅動,四樓也就自然被保留下來了。
「那真是大錯特錯啊……」在無奈地踏上那可怕的四樓時,我暗忖。
牆上是叫人觸目驚心的紅色數字「4」,在這不徹底的黑暗中,顯得格外有立體感。當初大樓竣工,在進行樓層編號的時候,恐怕是當時施工的師傅一不小心多沾了油漆,結果油漆便沿著牆壁一路垂直流下,猶如淋漓的鮮血,形成了一個極為詭異的恐怖「4」字。
但是……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似乎,那紅色的液體,竟然還在往下流動?!
那當然是絕不可能的事情!這樓建成至少已經十幾年了,不管怎麼說,這油漆也該早就徹底乾了的才對!
我猛地一甩頭,試圖不去看那緩緩淌下的紅色,以為這樣便能驅散心魔。但牆上的數字忽而竟像會動的一般,無論我的腦袋轉向何方,依然無比清晰地映入眼簾。彷彿我的視線是兩根能隨意伸展扭曲的光纖,末端被牢牢粘到了牆上,絲毫掙脫不得。
鼻孔裡隱約飄來一陣腥味,的確是血,這不是什麼錯覺。那個象徵著死亡的數字,就像一個正在融化的鮮血冰淇淋,竟真真切切地一滴滴滑下來了。
陡然遭逢如此異變,對於任何腦筋正常的人來說,大抵都只會有一個念頭──跑!至於心膽俱裂之際,雙腿是否還能受自己控制,則另當別論了。
我倒還是出奇的鎮定,彷彿這種事情已經不是首次發生。此地自然不宜久留,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另一個問題卻接踵而至,該往哪兒逃?──繼續上樓嗎?還是轉身衝回樓下呢?
假如時間允許的話,這將會成為一個很有意思的辯論。往上的話,只要再爬上一兩層,樓梯間裡便將是一片陽光明媚。然而,倘若那個邪門的「4」字──抑或是藏在它後面的某種更可怕的東西──萬一追將上來,卻是再無退路。而假如選擇回頭往下走,只要能順利衝出這座詭秘的建築,回到大街上便可以算是逃出生天。問題是在這之前,還必須經過陰森森的三層樓梯,天知道有沒有什麼玩意兒正在守株待兔。
無論如何,此刻也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當我反應過來時,雙腳已經在下意識地往五樓狂奔的途中──沒有什麼道理,大概只是由於往上的慣性罷了。
說來也怪,當五樓的第一綹陽光照耀在我的臉上時,那個滴血的「4」字一下子便從眼前消失了,就好像我的視線終於被鬆了綁。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牆上的「5」字,也是毫無異常之處。
當然,只有那些最愚蠢的傢伙,才會因此便掉以輕心。事實上,我腳下仍絲毫不慢:像個兔子般用力一跳,一步便跨上了四個台階,下一步借力再跨上三個台階,然後又是三個──於是只消三步便登上了半層樓。
就這麼一口氣往上直躥了三四層,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不得已只好慢了下來。畢竟全速奔跑著上樓梯,可是件極度消耗體力的事情。而且這時四周早已是一片光明,恐懼的情緒不禁已消去了大半。透過樓梯拐角的柵欄,外面如火的驕陽正高懸於天空,刺眼得教人不敢直視。
我壯起膽子,回頭朝樓下張望了一陣,並不像有什麼東西要追來的樣子。
於是這才略略放下心來,不自覺地又放緩了腳步。因為氣喘吁吁得厲害,我幾乎是扶著牆在半走半爬。就這麼艱難地挪了幾層樓,呼吸才總算平伏了些。
忽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彷彿外面正有一片烏雲掠過。急忙回頭看時,仍是萬里晴空,太陽歡快地閃耀出金燦燦的光芒,只是落在身上卻不覺絲毫溫暖。
那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大概,我試圖安慰自己,只是單純的心理作用吧。
又繼續上了一層樓,我卻突然領悟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在四樓發生的。我被嚇到後,便拼命往上跑了三四層樓,然後因為氣喘不過來,不得已又慢慢走了三四層樓……
可是……可是,這只是一座九層高的建築物啊?!
從四樓開始,我起碼已經爬了六層樓──那樣的話,我至少應該已經來到了這座居民樓的天台了。
然而擺在眼前的,卻是不爭的事實:一成不變的狹窄樓梯間,樓梯分作方向相反的兩段,每段十個台階,中間的拐角處是朝向樓外的柵欄。朝上的樓梯靜靜地鋪在腳下,也就是說,這裡甚至還不是頂樓。
為什麼會這樣?我……我糊塗了。
冷靜點兒,讓我好好想一想。也許,只是由於剛才過於緊張,以至於對走過了幾層樓也數不清楚罷了,並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要是那樣的話,我現在究竟是走到了哪一層呢?要知道這個答案,似乎是件要多容易有多容易的事情。
我下意識地抬頭,腦裡頓時「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因為,在我以為能看到一個熟悉的紅色數字的那面牆上,此刻同樣是教人絕望的一片空白!
空空如也的牆壁一側,是走廊的入口,通往後面的各個單元房。這讓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來。平日裡的這個時候,空氣中早已瀰漫著各家各戶燒菜做飯的氣味,倘若誰家炒了辣椒,更是嗆得人眼淚直流。電視裡動畫片的配音,與女人扯著嗓門的斥責聲交織在一起,合奏出一曲不和諧的旋律。
但此時此刻,樓梯間卻如同午夜的墓園,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分辨不出任何氣息,彷彿這裡根本就是一片真空。似乎除了視覺,我的聽覺和嗅覺也一併出了問題。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存在──由於某種原因,除了我以外,這幢大樓裡的其他人都消失不見了。
猶如一個扯線木偶,被不知道什麼人用看不見的細線牽引著,我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往上又走了一層。舉目望去,牆上仍是沒有標誌樓層的數字。看著這空白一片的牆壁,我竟有種不出所料的感覺,卻說不上來什麼緣故,只是哭笑不得。
樓梯間的模樣,與方才的那一層亦毫無二致。十級由水泥澆注而成的台階,依舊固執無比地指向上方。
到了這個地步,眼前的一切顯然已經不能按常理來解釋了。儘管如此,周圍卻仍是風平浪靜,令人察覺不到任何危險。本來,我是應當感到害怕的,然而卻沒有任何值得害怕的對象存在。倒是這咄咄怪事實在過於匪夷所思,遠遠地超出了我的理解力以外,竟令我不禁惱怒起來了。假若現在便從樓道裡轉出一個鬼來,我暗想,興許反而是一種解脫。
只是不要說鬼了,連陰惻惻的過堂風也沒有一絲。我只覺得胸中積鬱難當,忍不住放聲大吼,卻聽不見自己的叫聲。我如同著了魔一般,一步跨過三級台階,賭氣般地朝樓上衝了上去。
我只管一路低頭狂奔,只見一個個台階在腳下不斷流逝,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這樓梯卻像是個麥比烏斯紙圈一般,儼然全沒盡頭。
直至我強迫自己去思考這個問題:跑了這許久,為什麼卻沒有感到喘不過氣來呢?
一念想間,步伐也就自然慢了下來。這麼一來,也頓時在腳下找到了原因,立刻又驚得渾身汗毛直豎──不知不覺間,這樓梯竟然變成朝下的了!
與上樓相比,下樓當然是要輕鬆得多的。
我呆呆地看著腳下的樓梯,感到一陣劇烈的暈眩。
地面上是一段長長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前方的牆上,扭曲成了一個滑稽的形狀。毫無疑問,這是我自己的影子:我抬腳,地面上的影子也跟著抬腳;我舉手,牆上的影子也同樣地舉手;我又晃晃腦袋,可是影子卻沒有作出反應──這是由於頭部的位置比較高,影子投射到花瓶狀的柵欄上面,因此卻看不見了。
似乎,還是有某個不對勁的地方。怎麼回事?我絞盡腦汁地想。
柵欄……影子……光……啊,對了。
樓梯拐角處的柵欄是採光用的。光線從大樓外面照進來,我的影子便應該跟柵欄的方向相反才對,無論如何,也不會映在柵欄的這面牆上。
會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只可能有一個:造成影子的光源,並非來自大樓外面,而是來自我身後的某個地方。
再仔細看那面牆壁。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柵欄外面已是一片漆黑。灰濛濛的影子被包裹在一片昏暗的黃光之中,彷彿是個被囚禁了的靈魂。
我緩緩回頭,在身後半層樓以上的地方,亮著一盞孤零零的燈。
但我無暇理會那個可憐巴巴地發出微弱光線的十五瓦燈泡,因為,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旁邊的東西吸引住了。那好像是一張張倒吊著的人臉,墨綠色的臉上裂開了一大道黑漆漆的口子,彷彿正要張嘴噬咬。
那是一排信箱。
裝設在一樓的那些信箱。
當然,這幢樓是沒有地下室的。但是,我現在卻站在了一樓的下面,而且,還有樓梯通往更底下的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我復又轉過身來,卻發現剎那之前還在那兒的牆壁和柵欄,此刻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就只剩下了一條無窮無盡的樓梯,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便匯聚成一片漆黑。好幾百級,不,至少有數千級的台階整齊地排列著,似乎一直要通往地獄的最深處。
驀地,好像被一股電流擊中了後背心。我雙腳頓時一軟,再也站立不穩,一個倒栽蔥便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徑直跌進那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我忽然從黑暗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那兒,並沒有繼續往下掉。腦子混亂不堪,一時間還無法轉過彎來。
周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我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依舊無法視物,卻發現腦門兒上滿是汗水。
身旁忽然一陣窸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我登時警覺,一骨碌便坐起身來。
只聽黑暗中傳來一個年輕的女子聲音,迷迷糊糊地說道:「……恪平,做噩夢了?」
這聲音卻極為耳熟,一下子把我從噩夢的邊緣拉回了現實。我逐漸記起來了,今天晚上甘芸剛好是到我家裡來,後來也自然留下來過夜了。
甘芸的確是位很年輕的女孩子,自大學畢業還不到兩年,目前在一家旅行社做文案設計等工作。差不多半年前,我在一個朋友的聚會上偶然認識了她。
「呃。」我一邊含糊地回答,一邊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的落地燈。米黃色的燈罩內頓時充盈了柔和的光線,但相比起原本的一片漆黑,仍然顯得有些刺眼。一旁的甘芸忍不住抬手擋住了臉,又咕噥了一聲表示抗議。
我呆呆地坐在鬆軟舒適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隨手抹掉了額上的汗珠。眼睛適應了燈光以後,才發現不光是前額,連胸口和手臂都冒出了點點冷汗。
「沒事兒吧?」甘芸也清醒了過來,柔聲問道。
「嗯,」我艱難地回答,「就是做了個夢。」
「乖乖,不要害怕了哦……」她柔聲笑道,一邊安慰地輕拍著我的肩膀。「哎呀,怎麼身上這麼多汗?」
「不要緊的……」我握住了她的手。
「不行!」她一下把手抽了回去,竟像個大人那樣教訓起我來,「等著!我給你拿條毛巾去,趕緊擦乾不然會感冒的。」
甘芸穿上睡衣,就像是一隻粉紅色的貓,靈巧地跳下了床。我看著她跑出房間,心想跟睡衣上那可笑的Hello Kitty圖案相比起來,還是裡面包裹著的東西更值得欣賞。
「這麼大的人了,」女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居然還會半夜做噩夢嚇醒的啊……」話音剛落,甘芸已回到了床邊,手裡拿著一條毛巾。
「你最近的工作壓力是不是太大了?」她一邊替我擦掉身上的汗水,一邊喃喃道,「因為那個變態的案子……」
「啊。」我敷衍著。現在我最不想提起的,就是那個案件的事情。
「好了。」她收起毛巾,「睡吧?明天一早還上班呢。」
我順從地躺下。甘芸替我蓋好了被子,把燈關掉,自己從另一側爬到了床上來。我摟住她的肩膀,順手便解去了她衣服上的扣子。她於是乖巧地縮進了我的懷裡,溫潤柔軟的胸脯緊貼著我的身體。
「那個,」她忽然小聲道,「你到底夢見什麼了?」
「沒什麼,是我小時候在老家的那幢房子,我在大樓裡不停地上下樓梯,沒完沒了地跑來跑去……」
「哦……」
這回答是如此無趣,我輕撫著甘芸光滑的脊背,感覺她好像已沉沉睡去。
不過我沒有告訴她的是,一個星期以來,我已經做了三次幾乎完全相同的夢了。
第一章 九層樓
這是一條很長的大街。或許,其本身並沒有那麼長,只是由於兩頭的景物模糊,才會引起某種不見首尾的錯覺罷了。
我站在大街上,面前是一幢九層高的老居民樓。大樓的外牆刷成了陰暗的灰色,彷彿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泥箱子。箱子的正面可見一排排整齊的缺口和突起,無一例外都籠罩在粗壯的防盜鐵絲網下,是容易令人產生不安全感的窗戶和陽台。
在二十世紀末的這座城市裡,像這樣的居民樓可謂鱗次櫛比、隨處可見,並沒有任何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但對我來說,眼前的這幢大樓卻是特別的,因為我家就住在這裡的頂層。
許多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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