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媲美《哈利波特》與《向達倫大冒險》的最新奇幻冒險巨作!
如果有一天,有人將你的世界從彩色變黑白了……
奇幻『鏡界』,即將開啟你的無限想像!
鏡界,一個隱藏在畫中的秘密世界。
在這裡,時間不再如常運行,幻想變成了真實。
這裡可以是個樂園,但也很可能變成地獄……
七王國中有五個謎會,分別掌管觸覺、嗅覺、聽覺、味覺和視覺。其中負責掌管視覺的『第五謎會』因為開採『色礦』獲得暴利,日漸壯大,竟濫徵『享樂權』,讓色彩淪為昂貴商品,窮人只能眼睜睜失去生活中的繽紛。
愛畫畫的少年梅爾,雖然擁有超凡的天分,可惜因為買不起色彩享樂權,總是只能畫些灰撲撲的塗鴉。但才華終於帶來了轉機!梅爾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投入繪畫大師布雷克的門下學藝;更沒想到,畫中竟然還存在著另一個世界──『鏡界』!
原來,鏡界是化幻想為真實的畫中世界,鏡界的一切端視畫家創作時的用心程度和繪畫功力而定。如果畫得精妙,鏡界就會栩栩如生,甚至自行幻化出原本沒有的細節;但若是畫得粗製濫造,便可能變出怪物追著你跑!本來,這神奇的鏡界只是少數畫家專屬的創意樂園,可是當邪惡的第五謎會也發現了鏡界的秘密後,梅爾竟意外地成了最關鍵的人物……
作者簡介:
麥克‧威克斯Mike Wilks
出生於倫敦。十三歲時申請到獎學金進入藝術學院就讀,學成畢業後,於一九七○年創立平面設計公司。五年後他將公司賣掉,致力於創作繪本,至今已出版了八本繪本,其中《終極字母》全球銷量高達七十五萬冊。他的繪畫作品被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及倫敦的英國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收藏,一九九○年英國BBC電視台並以威克斯為主角製作紀錄片。
《奇幻鏡界》系列是威克斯的第一部小說作品,封面和書中插圖也全部出自他的手筆,推出之後在世界各地均叫好叫座。
譯者簡介:
陳穎萱
台大外文系畢業。喜歡閱讀、貓咪和京劇。譯有《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喪王降臨》、《惡魔賊》、《嗜血魔》、《女祭司》、《變身狼》等書。
章節試閱
梅爾對周遭的一切看得都入迷了,以致於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踩到了一堆馬糞;他跟著德克塔上了一段矮矮的階梯,經過有柱子支撐的門廊,進了他新主人的大宅子。
他們走進的長長門廳位在鐘塔之內,而在他們頭頂上,整整七層樓高的,是色彩鮮明、光彩奪目、巧奪天工的天花板。地板上鋪著的淺色磁磚,構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形圖樣,如今已經被梅爾骯髒的腳印弄髒。整座宅子都是由固定在牆壁托座上、火光微微搖曳的瓦斯燈來照明。在他們眼前升起的,是一座寬寬的大樓梯,樓梯分了出去,分支成為突出牆面的樓座,一路往上環繞了整個空間。
接著,就在這一瞬間,梅爾的世界就此改變。有史以來第一次,他這樣面對面地看著一幅偉大的藝術作品。他曾經聽過希姆神父對畫作的描述,但再多的言語,都比不上真正見到一幅鉅作時,那種內心赤裸裸的顫動。對他來說,這幅畫看起來不僅僅是栩栩如生,甚至比他周遭所有雙手觸摸得到的物體,還來得更真實,那感覺就像是他能夠一腳踩進帆布,進入裡頭描繪的那個完美無瑕的世界似的。
就在他盯著瞧的時候,他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喜悅將他包覆,那種喜悅既深刻,但又有點令人害怕,因為他覺得他生命邊界不斷地向外展開,直到延展到無法再延展為止。這時他知道,他已經回到了家。梅爾一動也不動地呆立在樓梯的底層,就在他的上方,寬敞樓梯第一段的頂層,一座巨大的水晶皇位上,坐了個披了長袍的巨大身影,牠有著巨鷹的腦袋,兩隻銳利的鷹爪手上,抓了把金色的豎琴,及一株連根拔起的果樹,果樹的樹根則是由蠕動的蛇所構成。牠的一邊,站了一位熊頭神父,另一邊則站了一位牛頭女祭司。在這三位的腳下,聚集了為數眾多、長相駭人的雜種生物在那兒徘徊。在牠們之中,有條長著許多尖刺的魚兒,身上冒出了蝙蝠的翅膀;有隻巨型老鼠長著蠍子的尾巴;一隻有著多種色調的翠鳥有著人類腦袋;另外還有頭半蟾蜍、半獨角獸的怪物。在牠們上頭,翱翔著更多稀奇古怪、色彩斑斕的鳥類昆蟲,數目多到梅爾連算都算不清。牠們全都帶著彷彿能透視的惡狠狠眼神,眨也不眨的往下盯著剛剛抵達的訪客。
『安伯仕•布雷克的畫作之一,很了不起吧?』德克塔的聲音把梅爾從狂喜之中敲醒。
『這是主人畫的?真的嗎?』
接著梅爾看到了一間長長的、燈火通明的房間,房間四面的牆上則被一幅彩色的壁畫給包圍,壁畫裡畫的是幅豐收、採集水果、狩獵和打漁的全景畫。畫中到處可以看見出自許多人手筆的滑稽改動──一個獵人有著特別加長的鼻子,一匹耕馬有五條腿,一落乾草堆上多了好幾扇門、窗、和一根煙囪之類的。擺在房間正中間的是張長長的橡木桌,圍著桌子有十幾個學徒坐在木頭凳子上,面前是吃到一半的晚餐。他們的制服外都加了不一的裝飾物,像是彩色的帽子,或是有花樣的圍巾或腰帶,不過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沾到了顏料的印子。在食堂裡有著明顯的階級制度,比較年輕的學徒坐在桌子靠門的這一端,比較大的學徒則坐在另一頭。坐在榮耀之座、在餐桌頭離梅爾最遠的那個位置的,是年紀最大的學徒,他很瘦,比其他人都高得多,滿臉的鬍渣很需要抽空刮一刮。他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張裝飾繁複、鋪了坐墊的椅子上。
梅爾站在門邊時,他們的對話終止了,所有的眼睛都盯著他看。為首的學徒長從他的酒杯裡喝了一大口酒,用手背抹了抹嘴巴。他有著像老鼠一般的尖鼻子,還有小小的灰色眼睛,眼睛上方是一條長長的、連在一起的眉毛,彎腰駝背地窩回他王位一般的寶座,用著含糊不清的聲音說:『看看這是誰?你叫啥名字?』
梅爾微微笑,自我介紹。『梅爾金•溫柏,但大家都叫我梅爾。很高興見到你們。』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所有人都狂笑了起來。
『是菲葛佬呀,我們有了個菲葛佬耶!我們以前從來都沒有菲葛佬過耶。』
『說得對。』年紀最大的學徒冷笑。『是個正宗的土包子,你看看他穿的是什麼──平紋布耶,而且還光腳。你們有見過這種事嗎?究竟一個沒穿鞋、穿平紋布的菲葛佬,是要從哪兒弄來必須的錢,好向老布雷嗑買學徒資格呢?』
『我沒有用買的,那是免費的。』梅爾回答。
『那是免費的。』另一個人用著模仿得很不像的菲葛腔嘲弄著 。『那你有什麼特別的?那是什麼玩意兒?』他瞄到了梅爾的圖畫,粗魯地推了他右邊的同伴一把。『去,把那拿來,邦特。讓我瞧瞧。』
『還不賴耶,葛魯特,其實還不賴耶。』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邦特。這是垃圾。』葛魯特宣布,他只瞄了一眼就懶得再多看。『來聽全部的人說一次吧。』
整間食堂裡,一陣不甘不願的喃喃聲說道:『菲葛垃圾』。
『他畫得比你還好耶。』一個和梅爾差不多年紀、坐在桌尾的男孩嘀咕著。
梅爾低頭看看咕噥的人,他有著非常蒼白的皮膚和深色的頭髮。他黃綠色的眼睛裡,有著和他內疚表情相襯的抑鬱神色。
『你說些什麼呀,盧多?』葛魯特問道。『說大聲點讓我們聽聽。盧多,帶他出去,把他弄乾淨。在他穿得人模人樣、聞起來像個人類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盧多跟著梅爾一起笑了。他比梅爾高一點,而因為他們已經離開了食堂,他的舉止和表情看起來輕鬆點了。『我猜你應該不想回食堂吧,那我們下樓,溜去廚房吧。那裡是嚴格的禁地,可是芮恩會給你東西吃的。不過首先,我想我們要先擺脫這玩意兒。』他拎起梅爾的臭鞋,將手臂伸得大老遠的,把鞋子扔到了打開的窗戶外頭。『要是葛魯特有這麼容易打發就好囉。』
* * *
梅爾說:『真希望能有個能讓我們說話的隱密地方呀。』
『說不定有唷。』芮恩說。『跟我來吧,兩位。』他們一來到了宏偉的門廳。在環繞門廳、一個大約在半空中的樓座上,芮恩伸手去碰一塊板子。
『這不會又是另一條妳的秘密通道吧?』梅爾說。
『什麼秘密通道呀?』盧多興致勃勃地問。
『我們晚點會告訴你的,在這兒等等。』芮恩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接著她的手在某塊雕花木板附近摸來摸去的,壓下了一個隱藏的按鈕。咔嗒一聲,一扇只有他們一半高度的小門彈開了。『小心你們的頭,跟我來吧。』
『我們在大鐘裡面耶。』梅爾驚訝地四下打量。
這整個空間都被由大鐘鐘面半透明玻璃穿透而來的光線,給平均地照亮。它的指針與前後倒置的數字,都在日光的照耀下,映出了清晰的輪廓。在他們的身邊,到處都是在轉動的齒輪與滑車,有一個大大的銅製鐘擺來來回回地左右搖晃。盤成一圈圈的彈簧壓縮又彈開,擒縱器和上了油的棘輪來回擺動,許多大大的砝碼則懸吊在半空中,整個機械結構發出了響亮但又不刺耳的嘀嘀嗒嗒聲。齒條上掛的鳴鐘,依著嚴格的大小順序排列,一排排地默默等候宣布時間。
『妳怎麼知道要怎麼進來?』盧多問道,一面摸著成列的自動人偶。著色鮮豔的偶像靜靜等待每次鐘響報時的時候,就要去到鏡面上遊行一番。
『這座鐘是我爸爸做的,而這裡面所有的人偶都是由我設計和著色的。』芮恩的手深情地拂過這個機械裝置。
『妳?』盧多不敢置信。
『我不是一直都是廚房女孩好不好,以前我會在我爸的工作室裡幫他的忙。』
在不遠的上方,梅爾認出了幾張人偶的臉孔。一條骨瘦如豺的惡龍,臉是他們絕對不會認錯的阿道夫•史謬特,還有啞巴人成了矮小又長角的惡魔化身。『他們的臉,他們看起來好像……』
『沒錯,真的很像吧。這是我們嘲笑謎會的方式。』芮恩說。『很棒吧,對不對?』
『簡直棒呆了!』梅爾說。『所以妳也會畫畫囉。』
『我想幾乎畫得和你一樣好吧,但是女孩不淮當學徒,所以我只好跟著我爸爸工作,直到……』她的眼神飄向遠方,換了個話題。『嘿,既然你們知道怎麼進來這裡了,不如我們每天晚上,工作完畢之後,都到這裡來碰面怎麼樣?這裡可以當我們的秘密基地。』
『好耶!』盧多和梅爾齊聲叫好。
『現在我們全都得回到我們的工作崗位,免得有人要找我們。尤其是你,梅爾,你現在一次的錯都犯不起了。晚點見啦。』
『所以什麼秘密通道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盧多問道。
晚飯已經結束,這三個好朋友又回到了大鐘裡。
『是服務通道。這件事先不急。』芮恩說。『我想現在梅爾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
於是梅爾深深吸了口氣,開始告訴他們發生在他身上的每一件事。他先從他和德克塔在柯普村的會面說起,接著是他在聖殿中與阿道夫•史謬特的相遇,他訴說了他們從弗拉姆逃亡的經過,以及他在路上親眼見到了德克塔和第五謎會的人碰面。然後他重述了他是怎麼見到葛魯特從儲藏室裡偷顏料的,還有他的惡行又是如何被掩護隱瞞的──被德克塔掩護。
突然間,他們被一陣嗡嗡聲打斷了。
『什麼聲音?』盧多問。
『是大鐘,快要報整點報時了。』芮恩說。『看著吧。』
他們身邊的所有機械裝置在一瞬間都活了過來,由一大堆小槌子敲著的鳴鐘,在封密的空間內響亮地發出了熟悉的音階。所有的人偶都開始旋轉,擺動他們的四肢,而他們固定在上頭的輸送帶則開始轉動。三個好朋友跳了起來,開心地看著人偶紛紛從空間右邊的小門衝了出去,看著他們映照在鐘面上的影子舞動著。接著這三個人又奔到了另一頭,看著人偶魚貫地穿過左側小門,進到大鐘裡來。在人頭頭上的星星與星宿也是如此。
當表演結束,三個好朋友開心地大聲笑著,笑到倒在地上。
『你知道嗎,這是我來到弗拉姆後,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耶。』梅爾說。
『快點,把你的故事說完吧。』芮恩和盧多一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當鐘聲漸漸消失,梅爾仔細地描述了他造訪謎廷的經過、如何從首席執行官手下虎口餘生逃了出來、與彩色人的奇怪會面,以及他們經過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的旅程。他的故事在芮恩帶他穿過秘密通道,回到寢室後,畫下句點,唯一沒有說的事就是那個小盒子,還有裡頭裝的神秘物質,因為要是他告訴他們的話,他就得承認他是個小偷了。
『這故事還真精采。』芮恩說。
『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事耶。』盧多說。
『但是我一點兒都不明白裡頭的任何一件事。』梅爾坦言。
『這個嘛,』盧多說,『葛魯特是個小偷,這沒什麼好意外的,他一定是偷顏料來付他的酒錢和賭資啦。現在你手上有他的把柄啦,梅爾,你可以用這個來對付他。』
『至於彩色人嘛,』芮恩開口了,『他們一定是來自奇葛島礦區的逃犯,顏料滲進了他們的皮膚,最後把他們完全染上了顏色。能從那裡逃出來的人並不多耶,那裡的顏料毒性很強,通常沒多久,就會要了礦工們的命。那叫作彩死病。』她忍不住想到她的爸爸,聲音微微發顫。
『我弄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德克塔會為第五謎會工作。』梅爾說。『你們倆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芮恩聳了聳肩。『他一向都和他們是死對頭。』
『我也不知道。』盧多說。『但是我敢說,要是我們去秘密通道探險的話,就可以找出答案。』
『是服務通道啦。』芮恩糾正。
『但是對於彩色人帶我走過的那趟奇怪旅程,你們又有什麼想法?』梅爾問。
『還是先從我們能找出答案的地方開始下手吧。』芮恩說。『然後說不定,我們會發現更多關於其他事情的答案。』
梅爾知道她說的是對的。『我沒有更好的主意啦。』
『那麼我們就進……』
『盧多。』芮恩警告他。
『……通道吧,選日不如撞日。』盧多說。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所以我帶了這個。』芮恩從她女僕圍裙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鑰匙和三根蠟燭。『我想我們應該先從德克塔的書房開始。』
『那還等什麼呢?』盧多說。
越過這個樓座,在大鐘的對面,就有一個進入通道的入口。在身後的門帶上了之後,三個好朋友點亮了蠟燭。大宅子裡通常繁忙不絕的聲音被關在了外頭,他們感覺就像是被封閉在自己的平行世界裡一樣。裡頭空氣很悶,黃色的燭光將他們的影子打在牆上,拉得又高又詭異。
『好,保持安靜。別忘了,在木板另一側的房間裡,可能就有人在裡面呢。』芮恩警告。『我只希望我們還在這裡的時候,不要遇上任何人就好嘍。』
『什麼,你是說像怪物或鬼魂嗎?』盧多打趣的說。『嗚嗚嗚!』
『噓!』芮恩說。『不是啦,傻瓜,我希望我們不會撞見其他的僕人。好啦,快走吧。』
梅爾和盧多緊跟著芮恩,但當他們排成一線,躡手躡腳地走著時,他們偶爾還是會忍不住,不自在地望望後方。
『德克塔的書房就在上面那裡。』芮恩悄聲說道。她開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嶇崎不平的樓梯。爬到一半時,盧多搖搖晃晃地撞上了梅爾,害他搖搖晃晃地撞上了芮恩。他們全身發直,一動也不敢動地聽著是否洩露了自己的行跡。梅爾的心臟在他胸口怦怦跳著,聲音大到他覺得整座大宅子的人一定都聽見了。當他們其中一個人交換重心時,樓梯在一片寂靜中,大聲地發出了吱呀一聲,他們全都摒住呼吸,不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了一會兒,他們吐了口大氣,繼續往上爬,直到終於站到了書房的外面。芮恩把耳朵貼在門上,她轉向她的朋友,搖搖頭,指著樓梯下面,要他們回去。
『裡頭有人,看來我們只好改天再回來了。』她說。
『那現在去哪兒?』梅爾問。
她還來不及回答,他們就聽到了腳步聲朝著這個方向走來。芮恩將兩個男孩推到一條旁邊往下的通道,他們吹熄了蠟燭,在前所未見的黑暗中靜靜等待。
拜託不要讓我們被抓到,梅爾心想。拜託不要現在。拜託,拜託,拜託。
隨著腳步聲愈來愈響,代表短通道盡頭的長方形先是暗淡,接著慢慢變得愈來愈亮,然後整個空間短暫地亮了起來。冥曲手裡拿著一根蠟燭和一個銀色的拖盤從他們身邊走過,不成曲調地吹著口哨。他們聽到他走上了剛剛的樓梯,清脆地叩了叩書房的門,還聽到了一點含糊不清的對話,接著是帶上門和走下階梯的聲音。現在手裡只剩下蠟燭的冥曲再次和他們擦肩而過,接著通道又再度變得一片漆黑。過了好一會兒,芮恩說:『好了,我想現在應該夠安全,可以把蠟燭再點起來了。』
『我們快離開這裡吧。』盧多悄聲說道。
『我還以為你想幫我們找出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芮恩說。
『這太冒險了啦。』
『我們現在就在通道裡頭,』梅爾說,『下次要再來,恐怕要好幾百年之後才有機會耶。』
『拜託啦,我們再待久一點嘛。』芮恩說。『不然我們永遠不會發現任何事情的。』
他們倆都看著盧多。
『大概是吧。這下面有什麼呀?』他問道,指著一個新方向。
『這條路通往主人的私人畫室。』芮恩說。
『從來沒有人受淮進去過耶。』盧多說。『連葛魯特都不行』
『我們去看一眼就好吧。』梅爾說,他的興奮已經戰勝了謹慎。
『好吧。』芮恩說。『但是讓我帶路。還有,保持安靜。』
他們開始朝著畫室前進,終於,芮恩打了手勢要他們停下來。她將一根手指搭在嘴唇前面,接著指著他們面前的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一道微小的銀光,代表著有扇門微微開啟的位置。
如果我這輩子只能看到一樣東西的話,那這就是我非看不可的。梅爾心想。
他們躡手躡腳地爬了上去,接著梅爾蹲在前面,芮恩站著,盧多踮起腳尖,一人拿一隻眼睛湊到了門縫那兒往裡看。
主人站在一幅擺在巨大畫架上的圖畫前,圖畫占據了這個寬敞、粉刷成白色的房間的主要部分,周圍的牆上則點滿了煤油燈。從他們藏身的位置,這三個偷看的人沒辦法看到畫布上畫的究竟是什麼。梅爾看到的是到處掛著色彩鮮豔的刺繡掛毯,還有許多大幅、還沒裱框的圖畫,斜斜地靠在牆上。梅爾注意到,好幾張桌子上,搖搖晃晃地堆了好幾疊的書和畫家的畫具,而大部分的地面上則蓋著一張顏色飽滿的巨大地毯。在遠遠的角落,他看到了一個超大的籠子,裡頭有幾隻奇怪的生物在那吱吱喳喳、跳上跳下的。他驚訝地發現他們是像雪白一樣的白猴子,但染上顏色的樣子各有不同──有一隻是條紋的,有隻身上是像小丑衣服一樣的菱形方塊,有隻有圓點,另外一隻則有彩虹一般的環。
就在他們一面看的同時,主人在畫布前舉起了一隻手,比畫著某種繁複的動作,就像他在空中描臨著某個複雜的圖樣一樣。他朝畫布靠了過去,然後──
這三個好朋友忍不住驚呼:『他不見了!』
梅爾對周遭的一切看得都入迷了,以致於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踩到了一堆馬糞;他跟著德克塔上了一段矮矮的階梯,經過有柱子支撐的門廊,進了他新主人的大宅子。他們走進的長長門廳位在鐘塔之內,而在他們頭頂上,整整七層樓高的,是色彩鮮明、光彩奪目、巧奪天工的天花板。地板上鋪著的淺色磁磚,構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形圖樣,如今已經被梅爾骯髒的腳印弄髒。整座宅子都是由固定在牆壁托座上、火光微微搖曳的瓦斯燈來照明。在他們眼前升起的,是一座寬寬的大樓梯,樓梯分了出去,分支成為突出牆面的樓座,一路往上環繞了整個空間。接著,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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