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製造死亡的領域裡,只有殺人魔能理解殺人魔!
◎德國新生代犯罪小說天才作家驚世之作
◎臥斧、張東君、劉韋廷、顏九笙推薦
面對冷靜異常的連續殺人犯,
唯有你的宿敵能拯救你,你該怎麼辦?
又有一名女子被殺了。置身命案現場,柯恩警探看著無親無故、孑然一身的她,試圖揣測凶手殺人的動機:
她生活在一個擁有百萬居民的大都市裡,卻寂寞得像置身於孤島中。你也是嗎?也是因為寂寞?因為要引人注意?
這已是近來發生的第三起相似事件。被害人都被澈底清理過,穿上全新的白襯衫,彷彿入殮般安詳的平躺在長桌上,整間房子也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不,這還遠不足以形容凶手對命案現場所做的事。他準備了各種專業的清潔劑:磨石子用、瓷磚用、大理石用、皮革用、木質用、純銀用……簡直是比清潔公司還要講究。柯恩的同事戲謔的稱他為「打掃狂魔」。
由於現場的跡證已全部遭到破壞,連一絲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到。為了了解犯人的動機,他甚至花了五個小時模仿他的方式清掃自己的房子,簡直就要逼瘋了自己。就在他發現了襯衫上殘留的一點灰燼,以為追查已有突破之際,女兒的一場足球比賽卻讓他突然省悟:
如果對手太弱,遊戲就失去了樂趣。
柯恩幾乎就要崩潰:「可惡!他根本就瞧不起我們這些警察!」明知凶手可能已鎖定下一個目標,一籌莫展的他卻始終拒絕剩下的唯一辦法,就是尋求那個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的幫助,因為那個人也是個變態的殺人魔,而且成功自柯恩手裡無罪開釋後,不知道曾在心裡得意洋洋的嘲笑過柯恩多少次。
然而事實卻證明:只有殺人魔能理解殺人魔!一張平凡無奇的現場照片,多少警探仔細審視過都毫無發現,柯恩的宿敵──「乾草倉殺人魔」塔西洛卻在一瞥之間便發現了關鍵的線索,那就是……
作者簡介:
文森‧柯立緒(Vincent Kliesch)
一九七四年十月十七日生於柏林。目前在波茨坦著名的遊樂區「巴博斯山影城」(Filmpark Babelsberg)擔任秀場主持。曾在電視上主持過三年由星巴克(Starbucks)贊助的喜劇秀,多位德國一流的喜劇泰斗曾受邀上節目。
身為互動式脫口秀(Stand-up-Comedy)的喜劇演員,文森‧柯立緒亦曾參加過德國知名的電視秀《胡說俱樂部》(Quatsch Comedy Club)和轟動一時的喜劇新人表演秀《夜間洗衣》(NightWash)的表演。此外,他還是波茨坦「齊埃薩爾城堡劇團」(Burgtheater Ziesar)的主要成員,曾在劇團公演中多次擔任要角。
但文森‧柯立緒最熱愛的還是寫作。對本身也是驚悚小說迷的他而言,從喜劇演員變成驚悚小說家的路並不遙遠:「要讓觀眾笑和要讓觀眾緊張的方法其實一樣。只是效果剛好相反。」
《死亡的純度》是他的第一本小說。書中主人翁尤利烏斯‧柯恩警探的下一部精彩故事──《死亡魔術師》,已在二○一一年四月於德國出版。
譯者簡介:
闕旭玲
專事德文翻譯。譯有《愛情的哲學》、《慕尼黑森林》、《懺情者的告白》、《告別甘地》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文字工作者臥斧推薦
「當無辜市民遇上連環殺手,不求活命只願快了。當搏命警察遇到冷血罪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死亡的純度,對書中人物是同歸於盡的虛無,對捧書讀者卻是驚悚刺激的快感。我雖然絕對不願意遇上打掃狂魔,卻真的希望有人來幫我打掃啊!!!」
──專業推理評論家「青蛙巫婆」張東君
「全書最後五分之一的角色立場轉折令人意外不已,充滿了難以預測的閱讀樂趣。」
──文字工作者劉韋廷
「喜歡追緝連續殺人魔的故事嗎?喜歡亦敵亦友的關係嗎?現在又有一本囉。不過塔西洛不是灌水版的萊克特博士,他有自己的魅力、幽默與危險之處,我不得不承認,就像柯恩一樣,我覺得他……挺迷人的。」
──知名推理評論家顏九笙
「《死亡的純度》是一本極為成功的驚悚小說處女作,而它最成功的地方當屬鮮活而逼真的人物刻劃。」
──德國dapd國際通訊社
「這是文森‧柯立緒的第一本小說,他成功的打造了一本多層次的驚悚小說,讓讀者得以穿梭在各個精彩的支線發展與片段中;除了耐人尋味的屠殺犯塔西洛,還有殺人動機令人不解的連續殺人犯打掃狂魔。柯恩警探只能在支離破碎的線索中揣測凶手的思考方式,在此同時也成功的讓讀者如墮五里霧中(雖然讀者知道的似乎比柯恩警探多)。作者成功的將緊張氣氛一步步向上拉升,並且讓讀者在看完全書不得不掩卷時,依舊渾然忘我、意猶未盡。」
──德語區最大偵探小說討論網站Krimi-Couch.de
「喜劇演員寫驚悚小說!這聽起來就像是喜劇演員自己隨口胡謅的一句玩笑話。不過這次如假包換:文森‧柯立緒真的寫出了一本令人激賞的難得傑作!柯立緒為我們做了最佳示範:節奏乃關鍵!全書時而戲謔,時而緊張。柯立緒完美的掌握住全書的節奏。一本搆得上國際水準的頂尖之作。主角是一位辦案手法獨到的警探尤利烏斯‧柯恩,《死亡的純度》是柯恩系列小說的頭一部。全書分為六十五章,柯立緒成功的讓讀者迫不及待的想一直往下翻。犯案現場──柏林,柯立緒讓德國首都搖身一變成為了連續殺人犯的作案溫床,讓柏林一舉成為在文學上足以和美國紐約、洛杉磯等犯罪大城等量齊觀的重要地標。一部絕對要讓讀者膽顫的驚悚小說。文森‧柯立緒乃德國驚悚小說界的新希望!」
──德國重量級書評家汀格勒(Alex Dengler)
「德式凶案──緊張、刺激百分百!柏林刑事局承受著極大的壓力:神祕的連續殺人魔讓德國首都陷入了恐懼與不安中……破案的希望繫於一人,尤利烏斯‧柯恩警官……真是令人驚訝:優秀的喜劇演員文森‧柯立緒轉戰驚悚小說界竟能締造如此佳績!《死亡的純度》這本首作的成功,讓人不得不承認文森‧柯立緒確實是位一流的作家。他讓我們跟隨著柯恩警探的調查腳步,不自覺的時而神經緊繃、時而雞皮疙瘩直冒,同時得以一步步深入連續殺人魔的內心世界。文森‧柯立緒企圖以柯恩警探為軸,打造出一系列的驚悚小說,相信其精彩程度絕對可媲美美國頂尖的心理驚悚小說(Psychothriller)。德式驚悚正『夯』,這全得歸功於文森‧柯立緒這些致力於德式驚悚小說創作的作家們,在此致上我們的最高敬意!」
──文學市場資訊網(Literaturmarkt. Info)
「雙線發展的精彩故事,緊張刺激的劇情交織,最後匯聚成不便在此透露但絕對令人大呼意外的結局。本書對大眾媒體之於警方辦案的巨大影響,網路社交之於寂寞現代人所具有的自我追尋的功能,皆有貼切而精準的描述。此外,作者更以略帶反諷的幽默方式讓故鄉柏林和柏林人的特質躍然紙上:這是本一鳴驚人的處女作,讓人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柯恩警探的下一則精彩故事!」
──瑞士著名的媒體觀察機構「阿爾戈斯」(Argus)之《本週推理》(Krimi der Woche)專欄。
名人推薦:文字工作者臥斧推薦
「當無辜市民遇上連環殺手,不求活命只願快了。當搏命警察遇到冷血罪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死亡的純度,對書中人物是同歸於盡的虛無,對捧書讀者卻是驚悚刺激的快感。我雖然絕對不願意遇上打掃狂魔,卻真的希望有人來幫我打掃啊!!!」
──專業推理評論家「青蛙巫婆」張東君
「全書最後五分之一的角色立場轉折令人意外不已,充滿了難以預測的閱讀樂趣。」
──文字工作者劉韋廷
「喜歡追緝連續殺人魔的故事嗎?喜歡亦敵亦友的關係嗎?現在又有一本囉。不過塔西洛不是灌水版的萊克特博士,他有...
章節試閱
楔子
與期待已久的訪客一同進門的還有莫名的恐懼。美妙的音樂在屋內形成甜澀參半的哀傷氣氛。伊莉莎白‧沃克(Elisabeth Woelke)的第六感強烈的警告她。
這一切未免太美;美得簡直不像真的。她必須趕緊逃走,向外求援。她有預感:自己活不過今晚,卻還是忍不住想微笑。
「喝酒好嗎?」她問。訪客優雅的坐在沙發上。
「好啊。」他同樣報以微笑,就是這樣的微笑,讓她從第一眼見到他就為之著迷。
幾星期以來,六十一歲的女藥劑師一直希望能見到他,她想看看他本人。相遇才一分鐘,他就了解她了,真正的了解。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隱藏在他笑容下的危機。兩人交談得越久,她的預感就越強烈。他藏在太陽眼鏡下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著屋內。
她為我的來訪,做足了準備,屋裡乾淨而整齊。但送她上路之後還是有很多事得做。
「你跟我的想像完全不一樣,」伊莉莎白‧沃克邊為訪客倒酒邊說。
「喔,在妳想像中我……」他的語調相當溫柔。
光是這語調就足以觸動她的內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簡直像……」
她不曉得自己該不該說。萬一他真的是……
「天使?」他幫她說。
他站起來,走向她。屋內只有他們,不會有人來打擾;她都安排好了。
「讓我們跳支舞吧。」他伸手向她。
蕭邦的夜曲(Nocturne)簇擁著他們。他們隨著節拍翩翩起舞。
多麼詭異的畫面;溫暖的燭光下,一對不相稱的男女,以獨特的方式形成無與倫比的寧靜與祥和。與此同時,死亡的陰影也持續逼近、擴大。女藥劑師有預感:自己將遭遇不測,他帶來的不測──但她寧願視而不見。此刻,在他懷裡,這難以形容的感覺是她這輩子從未有過的。
「你是嗎?」她湊在他耳邊輕輕的問,「是天使嗎?」
他們停下腳步。他摘下臉上的太陽眼鏡,深深的凝視她。
「妳希望我是嗎?」他問。
她盯著他的眼,完全移不開視線。世間所有的快樂與庇護彷彿都映在他眼底。明知道肯定的回答會有什麼後果,她還是說了:
「再希望不過。」
1
現場比尤利烏斯‧柯恩(Julius Kern)想像的還要詭異。
伊莉莎白‧沃克的屍體被仔細的清洗、梳理並上妝後換上了雪白襯衫,猶如入殮般的躺在客廳中央的餐桌上。屋裡的其他地方全整齊得猶如要舉行隆重活動。每件家具,每盞燈,甚至每個燈泡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任何小地方都沒有放過。玻璃亮到你簡直不相信窗上有玻璃。所有的畫和木框都被用玻璃及木材的專用清潔劑仔細擦拭過;連掛畫的勾子也亮晶晶。屋內之乾淨、之整齊令人詫異;茶几上的電視遙控器,書架上的書,書桌上的相框──所有一切都閃閃發亮,滿屋子散發著清潔劑和家具保養劑的芳香。
柯恩相當驚訝。屋子在澈底的潔淨中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陰森寒氣。
「簡直像是手術室。」他不由得輕輕的說。奎林‧麥斯納(Quirin Meisner)這才注意到柯恩來了。
麥斯納負責偵辦這起連續殺人案,是專案小組的組長。八個月內死了三個人。一小時前他打電話給人在布蘭登堡的柯恩,要他過來現場會勘。
「尤利烏斯,謝謝你這麼快就趕到!」他跟柯恩打招呼。
「這該死的城市,」柯恩邊打量著一塵不染的屋內邊說,「滿街變態,卻沒有人在乎。」
「布蘭登堡讓你變得多愁善感?」麥斯納半開玩笑的說。
尤利烏斯‧柯恩在布蘭登堡刑事局任職五年。但他的警察生涯其實是從柏林開始。憑藉著獨樹一格的辦案手法他很快的在警界嶄露頭角。他多次藉由獨到的個人判斷找出了破案的關鍵線索,成功緝兇。柯恩辦案永不放棄。即便局裡的同事都已認定破案無望,他也絕不放棄。
「這是第三個了。第二個時我就想找你加入,但你也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
「這麼棘手的案子,幹嘛讓我蹚這渾水?」
麥斯納想都沒想就說:
「難道你要一輩子背著抓錯人的汙名?」
「說吧,這次的案子是怎麼回事?」
「犯案手法都一樣。先用三氯甲烷把人迷昏,再溺斃。」
「有打鬥痕跡嗎?」
「沒有,三名受害者似乎都沒反抗。也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
「所以,三個都認識他?」
柯恩不停的打量著屋內。他在警察生涯中雖也見識過不少凶案現場,但眼前這幅景象還是令他吃驚。不可思議,凶手在殺完人之後竟還大費周章的打掃,現場所呈現出來的乾淨和整齊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有可能是某種獻祭儀式嗎?」柯恩問。
「我們也這麼想過。但專家認為,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這方面。」
「但他們也無法排除,對吧?」
「他們說,如果是宗教動機,凶手一定會留下相關線索讓人知道。但他沒有。」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殺死被害者似乎不是他的目的。如果只是為了殺人,不必這麼麻煩。我的意思是:要打掃到這種程度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吧?」
「據同事估計,大約四到六小時。一個人的話。」
「他當然是一個人!」柯恩說。
「何以見得?」麥斯納問。
「這傢伙不留下任何破綻。如果有幫手就可能留下致命錯誤。」
「毫無破綻的凶手,那我們要怎麼破案?」麥斯納無法同意。
「這傢伙不可能犯錯。」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否則你不會叫我來!」
兩人相視而笑。柯恩和麥斯納是多年好友。柯恩被調到布蘭登堡分局前,兩人曾多次搭檔。麥斯納比柯恩年長一些,柯恩因此敬他如長輩。
「他一定很孔武有力,」柯恩推斷,「他得用三氯甲烷摀住他們的口鼻好一陣子。要是我一定會拚命掙扎。然後,他還得把屍體抱上桌。──有給他一個什麼封號嗎?」
「那幾個年輕的稱他為打掃狂魔。」
「不賴!」
柯恩看得越仔細越驚訝於凶手所做到的清潔程度。
「天啊,真該請他去我家一趟。我那裡簡直像狗窩!」
「娜塔莉還是……」麥斯納問得小心翼翼。
「能怎麼辦?她有她的道理。」
柯恩的妻子娜塔莉帶著他們的女兒蘇菲離開他好一段日子了。
「你不用說,我懂。我很清楚那是怎麼回事。當一個人搞得全家都很憂心忡忡。」麥斯納說。
鑑識小組的小組長來到兩人身邊。
「我們已經採集了所有物證。有些會由法醫室的人帶回去,」他說。
「你們發現了什麼嗎?」麥斯納隨口問道,並不真的心存希望。
「嗯,跟上兩次的情況一樣。沒有血跡,沒有毛髮,沒有DNA。客廳、浴室和走道沒有留下任何一枚指紋。連死者的指紋也沒有。至於其他房間,他似乎沒進去過。」
「那麼清潔劑呢?他用了哪些清潔劑?」
「我會盡快列出來交給你們。抱歉,沒能幫上更大的忙。這次他同樣打掃得非常乾淨。」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柯恩問,「通常凶手犯案後都會想盡快離開現場。但這傢伙卻留在這裡好幾小時。」
「心理專家說,他是在跟我們示威,他想告訴我們他很強。」麥斯納說。
「他就好像在說:來啊,來啊,你們抓不到?該死的大城市,大家都全沒名沒姓的,幾百萬人住在一起,卻誰也不認識誰。結果就是:腦袋有問題的瘋子自覺肩負某種使命。死者身上的襯衫哪來的?」
柯恩走向屍體,麥斯納跟了過去。
「襯衫是他帶來的。每次都一樣,大量製造、到處買得到的牌子。」
「他給他們穿制服?」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也有可能。」
柯恩想了一下。
「他想取消他們的個性。一切與個人化有關的東西,例如服裝、髮型,甚至骯髒。他要讓他們完全一樣。在死後。對了,另外兩名死者是誰?」
「進刑事局之後我把資料拿給你。」麥斯納說。說完他朝鑑識小組的同仁說:「可以讓我們單獨談一下嗎?」
「沒問題。」
四下無人之後,麥斯納說:
「這傢伙搞得我們束手無策。完全沒有線索。他拿我們當白痴耍。我擔心他還會繼續犯案。你能幫我嗎?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卡斯特拉怎麼說?」
「她說這是我的事。」
柯恩繼續在屋內查看。這屋子曾經有過生命,有過笑聲和淚水。老婦人也許在這裡迎接過孫子,招呼過客人。但她的最後一位客人卻結束了這一切。現在,這屋裡沒有一絲生氣。它就只是一個房間。乾淨、整齊、冰冷。
「我有個請求,」柯恩說,「我想跟她單獨相處一下。」
「什麼意思?單獨相處?」
「在你們將她運走之前。五分鐘就好。只有屍體跟我。」
麥斯納雖驚訝,但他很了解他這個朋友尤利烏斯‧柯恩,還有他獨樹一格的辦案手法。這也正是他找他來的原因。
「用意是?」他問。
「凶手一定是想跟我們說些什麼。現場的乾淨和整齊是他留給我們的訊息。如果我能用他的角度去感受這個空間,或許我能看懂他的訊息。」
麥斯納沒有異議。物證已採集,相片也照了。
「好,十分鐘。但十分鐘後我們就要把她搬走。」
***
幾分鐘內所有人都離開了。鑑識人員、地方警察、刑事局的探員,大家都先行迴避。
屋內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安靜讓原本就一塵不染的潔淨更顯威力,屋裡的空氣頓時充滿壓迫感。尤利烏斯‧柯恩獨自站在這乾淨到幾乎完美的客廳中,站在伊莉莎白‧沃克被處理得毫無瑕疵的屍體前。他凝視著這女人的臉,她臉上的妝讓她看起來像剛睡著。
柯恩走到窗邊。這棟公寓位於柏林的夏洛騰堡區(Charlottenburg),離遊客眾多的夏洛騰堡皇宮不遠。
「酒吧裡飄出來餿味,」柯恩望著位於石板路另一頭的街角酒吧,自言自語的說,「也許地下室還有簡易保齡球道呢。」
連續殺人犯通常不會在這種地方犯案。老柏林、過去的高級住宅區,一棟圍牆很高又有屋頂的舊式公寓。
這些瘋子開始找老人下手了。
六月十一日,伊莉莎白‧沃克沒有準時出現在她所開設的藥局。阿絲翠特‧索寇斯基(Astrid Sokorsky),沃克多年的員工兼好友,足足打了一小時電話給她。沒人接聽,索寇斯基決定動用老闆交給她的備份鑰匙。
「如果真有什麼事,妳才進得了我家。」沃克當時是這麼說的。
那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伊莉莎白‧沃克的先生幾年前因癌症過世,此後她便獨居。她的兩個孩子不住柏林。沃克偶而會跟孩子連絡,但這幾年僅限於生日和聖誕節。
此刻,她死了,入殮般的躺在柯恩面前。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妳認識他,對吧?
柯恩轉身,離開屍體旁。他慢慢的、從容的繞著寂靜的屋內走。只有腳步聲在他背後迴盪。根據凶手留下的現場,根本推斷不出作案過程。他在哪兒動手?被殺前她穿什麼衣服?屋內原來是什麼樣子?凶手藉潔淨所形成的空白將作案前的事物澈底抽換掉。
柯恩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屋子聞起來既清新又衛生。
這樣的氣息讓你覺得很享受?
柯恩閉上眼,試著讓自己設身處地的進入凶手的思考狀態。但他能成功的與凶手產生連結嗎?
你很聰明。事前花了很多時間計畫。你要的不只是湮滅證據和線索;如果只是這樣,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你另有目的。是什麼?你的目標是警方?你知道,我們將全力緝捕你。你認為,我們抓不到你,是嗎?你是怎麼挑選被害人的?必須具備哪些特質才能吸引你?
柯恩再次吸口氣。他走回客廳中央,大餐桌旁。他望著死者的臉。他決定了:他要加入麥斯納的團隊。終於又有像樣的任務!
他站得離屍體很近,凶手想必也站在這裡。突然,他看見雪白的襯衫上有點髒。他再仔細瞧。似乎是灰。不多,只有一丁點痕跡,微乎其微到幾乎看不見。但確實存在。
這是你犯下的第一個錯誤?
柯恩試圖讓自己跟那個他將盡全力緝捕的凶手產生聯結。他輕聲道:
「如果是,你得當心了!」
楔子
與期待已久的訪客一同進門的還有莫名的恐懼。美妙的音樂在屋內形成甜澀參半的哀傷氣氛。伊莉莎白‧沃克(Elisabeth Woelke)的第六感強烈的警告她。
這一切未免太美;美得簡直不像真的。她必須趕緊逃走,向外求援。她有預感:自己活不過今晚,卻還是忍不住想微笑。
「喝酒好嗎?」她問。訪客優雅的坐在沙發上。
「好啊。」他同樣報以微笑,就是這樣的微笑,讓她從第一眼見到他就為之著迷。
幾星期以來,六十一歲的女藥劑師一直希望能見到他,她想看看他本人。相遇才一分鐘,他就了解她了,真正的了解。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隱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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