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擁有九次生命。儘管牠們會死亡九次,
卻也會重生九次,變成另一隻貓活著。
所以貓的一生,稱作「九死一生」。
日本AMAZON書店★★★★☆(4顆半星)愛貓族必讀!
當你真心愛著一個人,傷心會在盡頭等著你;
但當你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你也將得到回報。
是一隻貓,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
從小就對畫畫特別有興趣的冴子,夢想著長大以後要靠畫插畫維生;熱愛建築的悠紀夫,則夢想成為建築工程師,而來到紐約半工半讀。他們的生命似乎都與貓有著難以割捨的緣分,他們的命運也因為與貓的相遇而開始有了交集。
陪伴冴子度過離婚與失意歲月的黑貓「小光」;曾幫幼時的冴子偷來蠟筆的「貓小偷」小海;被冴子從樹上拯救,擁有橘白色條紋的「小暮」;旅居土耳其時,冴子在地毯店裡驚遇的無名白貓;悠紀夫在紐約半工半讀時,經常出現在他公寓裡的「小鬍子」瑪姬;突然出現在悠紀夫的姊姊穗波家中,像個忍者的小橘貓;受友人之託照顧,讓冴子與悠紀夫在紐約邂逅的緬因貓「米諾」;毛色猶如布丁,也因為牠而讓悠紀夫向冴子求婚成功的「小布」;還有身形與小布如出一轍,在小布過世一年後,突然出現在冴子與悠紀夫眼前的「馬羅」……
九隻貓,九個熟悉的靈魂。在人生每個關鍵的境遇裡,一定都會與貓相遇!在牠們一路相伴、彼此守護的日子裡,無論是開心或絕望、熱鬧或孤單、喜悅或悲傷、重逢或別離,那個摯愛的身影彷彿一直停駐在心中,永遠永遠都不曾離去……
作者簡介:
小手鞠琉衣
一九五六年生於日本岡山縣,同志社大學法律系畢業。二○○五年以《我只要你》榮獲「島清戀愛文學獎」;她的暢銷小說《遠距離戀愛》、《戀愛結婚》與《三角關係》則被譽為「戀愛三部曲」,也讓她成為日本最受歡迎的戀愛小說旗手。
她同時也是一位愛貓族,因為自己無法走出失去愛貓的痛苦,所以將悲傷與思念的力量轉化成充滿詩意與愛意的文字寫成本書,希望讓有著相同經驗的讀者能夠從中獲得撫慰。
另著有《天與海的交會》、《望月青果店》、《海薔薇》、《誰都不在》等多部作品,以及以貓咪為題材的散文集《男人的事去問貓》、《愛貓布丁》等。
譯者簡介:
許金玉
東海大學日文系畢業,現為專職譯者,不做自己喜歡的事就會渾身不對勁。譯有《旅貓日記》、《星星糖》、《吸淚鬼》、《官僚之夏》、《雨樹之國》、《機械狂人》、《不中用的我仰望天空》、《Story Seller故事販賣者》等作品。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插畫家】SMART、【插畫家】葉貓、【職業貓奴】搖滾貓咪、【台北市獸醫師公會理事長】楊靜宇、【
知名部落客】貓夫人、【知名主持人】謝忻 感動推薦!●依姓名筆畫序排列
小手鞠琉衣將主角與貓的相遇刻劃得相當細膩,讓同為一個繪本作者的我,也能同時感受人與貓之間的微
妙互動,不管結局如何,都讓人多了一份期待,期待下一隻貓的到來。――插畫家/SMART
閱讀插畫師冴子跟貓咪的各種相遇,感受到貓咪帶來的溫暖和治癒。雖然貓咪只是你生命中一部分,但你
卻是牠生命中的全部。要是貓咪懂得說話,牠一定會說︰「下輩子我也要繼續當你的毛孩子。」――插畫
家/葉貓
跟著貓走進時光隧道!
因為貓,你我擁有了許多共同的記憶。
秋天的七草,沙沙的落葉聲響起,
因為這份思念,連當時空氣的味道都能夠被喚醒。
雖然我也曾經歷失去愛貓的痛苦,
也和主角一樣,有過不願面對死亡的逃避心理,
但書中的文字卻總是能在不經意中帶給我溫暖。
或許貓就像是個小天使,牠化身成一朵花,一顆種子,
透過不斷地重逢與別離,教我們練習放下心中的痛苦與不捨,
如此才能學會勇敢,生命也才會幸福、圓滿。
――知名部落客/貓夫人
我愛貓,而貓有著生老病死,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愛的牠們會離開我,而我必須承受這樣的傷痛,可是,我
們不能因為害怕而不去愛。這本書給了我們勇氣,告訴我們陪伴牠們成長的喜悅遠比失去牠們要來的刻骨
銘心。──知名主持人/謝忻
名人推薦:【插畫家】SMART、【插畫家】葉貓、【職業貓奴】搖滾貓咪、【台北市獸醫師公會理事長】楊靜宇、【
知名部落客】貓夫人、【知名主持人】謝忻 感動推薦!●依姓名筆畫序排列
小手鞠琉衣將主角與貓的相遇刻劃得相當細膩,讓同為一個繪本作者的我,也能同時感受人與貓之間的微
妙互動,不管結局如何,都讓人多了一份期待,期待下一隻貓的到來。――插畫家/SMART
閱讀插畫師冴子跟貓咪的各種相遇,感受到貓咪帶來的溫暖和治癒。雖然貓咪只是你生命中一部分,但你
卻是牠生命中的全部。要是貓咪懂得說話,牠一定會說︰「...
章節試閱
啊,飛過來了。
剛剛的確有某樣東西猛地飛了過來。是什麼呢?一團黑漆漆的。
走到一棟廢屋前頭,冴子不由得停下腳步,左右張望。返回一個月前剛搬遷入住的公寓,她發現坐市區公車在公車站「五条別」下車,沿著大馬路行走約五分鐘,彎進岔路,再經由這棟廢屋後側穿過去是最快的捷徑。此後除了星期日外,每天她都走著這條羊腸小徑上下班。小徑兩邊是各自伸長莖葉的嫩草,從古都的春季暗夜底層釋放著清新的綠草香氣。
是麻雀還是烏鴉呢?如果是麻雀,色澤似乎太黑,如果是烏鴉,動作又太過敏捷。是鴿子嗎?她將深灰色的鴿子看成了黑色嗎?會不會是鴿子翅膀受了傷,飛不動從天上掉下來?
她豎起耳朵,集中精神,凝神觀察四周,還蹲下身子撥開附近的草叢查看。但是,什麼也沒有。什麼聲音也沒聽見,到處都沒有生物的氣息。
什麼嘛,是心理作用嗎?還是眼睛的錯覺?可能只是某處飛來的鳥捕到青草葉上的幼蟲後,很快又飛走了吧。
冴子如此心想著起身,將滑落大半的肩包重新揹好,邁出腳步時,這次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有道充滿光澤的黑影,不疾不徐地從冴子視野的左邊移動到右邊。她在心中又一次訝叫,瞬間那道黑影像被廢屋影子吸入般忽然消失不見。
不是鳥。冴子跨過綠草,從小徑踏進廢屋的後院。一進入地坪內,撫過臉頰的風驟然變冷。經年累月被棄置的屋子飄散出的孤獨感,甚者可說是怨恨,形成涼颼颼的冷意源源地從腳底往上竄升。對現在的冴子來說,這是有些熟悉親近的感覺。因為曾幾何時起,她的內心深處也建築起了類似的廢屋。
釘著木棒和板子,已不具有門扉功能的後門前方擺著箱形花盆。多半是這戶人家遺留下的,日漸腐朽的木頭外框訴說著它的故事。
冴子一時間忘記了黑影,凝視那個花盆。裡頭的花草原先是針葉天藍繡球還是勿忘草呢?或許兩者混在一起,現在變作了野草。無數個小巧花蕾躲在纖細的葉子與葉子間若隱若現,有白色、淺粉色、水色、藍色。在這些野草中,鬱金香筆直地伸出莖幹,花朵全是紅色:深紅、淺紅,帶有黃色斑點的紅。高度、花的大小與形狀都不盡相同,顯得參差雜亂,但是,多麼驚人的生命力,多麼驚人的強大。原先它們一定被等間隔種在花盆裡,整整齊齊地綻放著花朵。沒有人照顧以後,大部分球根都枯萎了,卻有幾株活了下來,然後在這裡開出花朵。每年春天,不為人所愛,也沒有人為它們澆水。
她也想像它們這樣,想變得堅強。強大地往地面紮根,努力活下去。希望自己能夠心想現在才二十六歲,而非已經二十六歲了。想相信自己還能夠重來。冴子將自己應有的模樣與紅色鬱金香重疊,數起花朵。一朵、兩朵、三朵、四朵……
數到九的時候。
花盆左側悠然出現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她還以為是住家的部分外牆脫落了。啊,貓。是黑貓。剛才的黑影原來是你呀?
過來。
冴子膝蓋抵著地面,讓自己與貓等高。黑貓望著冴子,冷靜的宜人視線引人聯想到月光。她與牠視線交會,互相對望。明明是初次見面,浮躍至冴子心頭的話語不知為何卻是「又見面了呢」。為什麼是「又」?她也不曉得。總之這句話就這樣躍進了腦海。貓沒有逃,既不靠近,也不後退。冴子猜牠現在正在檢查自己吧。來,過來吧,我沒有問題,是安全的人類唷。
黑貓踏出交織著警戒與親密的步伐走向冴子。過來,再過來一點。冴子沒有發出聲音,在心裡呼喊。我會摸摸你。不對,讓我摸摸你吧,讓我觸碰你,我也是孤單一個人。
黑貓直挺挺地豎著尾巴,走到冴子伸出的掌心前,甩開最後的遲疑般叫了一聲。聲音很沙啞。你口渴了嗎?冴子問。你從哪裡來?是哪兒出生的貓呢?
貓沒有戴項圈,從毛的髒污程度來看,肯定是野貓。思及會像這樣親近人,原先是被住在這裡的人拋棄的貓吧?貓的尾巴前端彎曲成近乎直角,身體很瘦,但不失柔軟,體型像黑豹。背上的毛漆黑發亮,金色瞳孔深處閃動著追逐草食動物的野生動物凶猛光芒。真是美麗的生物,冴子心想,美麗得引發她作畫的欲望。
好一會兒,冴子與黑貓就像潮起潮落的波浪般靜靜玩耍,各別依自己的方式向對方表達親密之情。冴子用指尖搔抓貓的額頭和喉嚨,拍拍牠的背,貓發出呼嚕聲任她為所欲為,用臉頰或側腹蹭向冴子的膝蓋或大腿,離開兩、三步後,又靠過來磨蹭她,如此反反覆覆。
像這樣觸碰彼此不知過了有多久,忽然發覺身後有人快步走來,黑貓翻了個身遠離冴子,頃刻間融入黑暗中。冴子也慌忙起身回到小徑,佯裝若無其事邁步行走。雖說是廢屋,但她不想讓人誤會自己是擅闖民宅的可疑人物。況且與黑貓的互動正好該告一段落了,再繼續相處下去,她怕捨不得離開。
走到小徑盡頭,彎過轉角之前,冴子依依不捨地下意識回過頭去,禁不住輕叫了一聲「咦?」,同時心臟緊緊縮起。
黑貓端正乖巧地坐在小徑中央,目不轉睛望著冴子。在冴子眼中,這像極了在目送難分難捨的人離開。她一骨碌轉身,不得不走回黑貓身邊。像被釣住自己的鉤線拉走般,像被貓的鉤形尾巴勾走的獵物般,小跑步折回走過的路。
冴子一回到路中央,黑貓立即迫不及待般,翻身躺在路面上露出肚子。又來回翻滾了數次後,牠輕巧起身,以頭頻頻蹭向冴子的腳踝。這個動作明顯表現出牠已對冴子放下所有戒心,像在說著:「我相信妳喔。」我也是,我也是喔,和你一樣。對啊,是啊,沒錯。
冴子心想,她正笑著吧。黑貓和自己都在笑著,冰封的心融解,緊繃的心情終於舒緩。啊,她像這樣綻開笑容,不知已經睽違幾個月,不,是睽違幾年了。自從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與心愛的人結婚,卻急遽步入離婚這個結局以來,冴子就忘記了何謂「笑臉」。
謝謝你,很高興認識你。明天我會再過來,因為要走這條路去上班,所以到時再見面吧,說好了喔。
冴子硬是撇下不想分離的心情,起腳離開原地,黑貓卻跟了上來。貓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適當距離,踩著輕飄飄的步伐跟在冴子身後。傷腦筋,怎麼辦呢,她做了不好的事情。說不定牠是肚子餓了?她完全不記得公寓的契約書上有無記載可否養寵物。但如果只是讓牠在房裡待一晚,給牠食物吃,應該不要緊吧?但如果因此更捨不得分開,那該怎麼辦?只能養牠了嗎?如果不能養寵物呢?她不想和房東起爭執。決定離婚以後,為了搬出與丈夫同住的左京區住家,她四處打聽了好幾間房仲公司,最後總算與這間公寓順利簽約。她還沒有正式離婚,也只有打工的兼職,房東卻欣然接受了她這樣不算徹底獨立的女子。
無數思緒在腦海裡盤旋打轉時,冴子已經回到了公寓前頭。她左顧右望,尋找黑貓的蹤影──
不在。不見了。牠死心了嗎?終究放棄了嗎?她感覺到安心與遺憾的心情各占了一半。太好了。但是,這樣子真的太好了嗎?對黑貓的感受,也好比對離婚的感受一樣。
公寓的玄關前方是片種有日本冬青、繡球花、瑞香和歐洲丁香的庭院,更外側是扇鐵柵門。柵門終日鎖著,冴子正準備從肩包中拿出鑰匙時,一團黑色毛塊忽然無聲無息地蹭向她的腳踝。還來不及在心裡訝叫,重型機車的轟隆引擎聲便劃破柔和的夜氣。
冴子反射性抱起腳邊的黑貓,雙手將牠緊緊抱在胸前。「太危險了,要是被摩托車撞到怎麼辦?」說話的同時,她心想:「啊啊,不行了。」然後放棄掙扎,下定決心。不行了,只能帶牠回家,一起生活了。一旦打定主意,陣陣喜悅便湧上心頭。冰箱裡有牛奶嗎?她之前買了哪些魚呢?柴魚片呢?小魚乾呢?這孩子喜歡吃什麼呢?
小時候冴子家養過小狗,從來沒有養過貓。但母親非常喜歡貓,她隱隱記得母親偶爾會背著父親讓野貓進入屋裡,餵牠們吃剩飯。那些記憶非常模糊了,然而,冴子卻清楚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即使是微小的細節。
她牢牢抱著黑貓走上樓梯,一回到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便動作熟練地為貓清洗身子,再以浴巾包裹住牠吸掉水分。接著趁貓咪在房裡走來走去,四處嗅聞味道,往椅子跳上跳下時,從冰箱裡拿出鹽漬青花魚烤至金黃色,搗碎魚肉,放在陶瓷盤子上,連同加熱至人體溫度的牛奶遞給黑貓:「來,請享用。」冴子並不餓,因為今晚直到九點過後都在補習班工作,傍晚的休息時間已在附近的烏龍麵店吃過晚餐。
看見黑貓開始吃飯,冴子便進入浴室洗澡,戰鬥澡似的迅速出來。看向冰箱旁邊,只見青花魚和牛奶被吃得一點不剩。那麼,接下來要為貓做什麼好呢?
「很好很好,乖孩子,全都吃完了呢。」
聽見自己發出的寵溺聲,冴子半是吃驚半是錯愕,從壁櫥中抽出兩個大小適中的紙箱,清空裡頭的東西。她將老舊的毛線圍毯鋪在其中一個紙箱裡,另一個紙箱的底部鋪上垃圾袋,上頭再塞滿撕碎的報紙,床舖與廁所遂大功告成。明明沒有人教過自己,她卻熟知所有作法,這讓冴子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放置地點她也不假思索,如廁紙箱放在冴子的廁所旁邊,紙箱小床放在冴子的床邊。
不知什麼時候,黑貓在冴子當作餐桌兼書寫繪圖桌的暖爐桌旁的坐墊上,蜷成一團閉起眼睛,打起盹兒來。那副模樣讓人不禁覺得,如果「安心」有了形體,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那幅畫面也彷彿好幾年前起,黑貓就一直像這樣在這間房裡歇息。冴子瞇起眼睛。你究竟來自哪裡呢?之前是哪戶人家的貓?今年幾歲?應該是男孩子吧?
沉迷地望著黑貓的睡姿時,冴子恍然回神。全副心神放在照顧黑貓上,都忘了收信。冴子在睡衣外頭罩上長版針織外套,小心著不吵醒貓,躡手躡腳走出房間,然後步下樓梯,走向位於一樓的信箱。
信箱共計九個。三層樓的公寓每層都有三個房間,共住著九戶人家。冴子猜想,有一半是單身女性,另外一半是夫妻或情侶吧。房東是位五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單身女性,嬌小的身形很適合平整硬挺的和服。
「我年輕的時候在祇園周邊的小酒館工作,存了一大筆錢後,就買了這棟房子。老爺在大阪經營公司,工作繁忙,偶爾才能回到這兒來。」
正因有著不凡的往事,或許她對冴子產生了某種共鳴吧。當冴子問能不能用不是現在身分證上的姓氏──也就是冴子的舊姓──簽約時,她爽快一口答應:「當然可以呀。」
冴子打開貼著名片大的名牌,上頭只寫著「松川」的信箱蓋,便見一只大型牛皮紙信封拗作U形,被粗魯地隨手塞在郵筒裡。抽出信封的同時,她從鼻子吐出兩道自暴自棄的嘆息。又是這樣嗎?又被退回來了嗎?那是冴子自己準備的回郵信封,用紅色奇異筆在正面寫下「嚴禁拗折」的人也是冴子。不用打開看,她也知道裡頭放了什麼。是寄去位在東京,美術類雜誌社主辦的「繪圖插畫比賽新人獎」參選、落選的作品。如果能夠進入決賽,在退回插畫之前,應該會先收到進入決賽的通知。雜誌的報名注意事項上這麼寫著。
她將彎曲的信封攤平,這回用嘴巴長嘆一聲,再度心想:又被退回來了嗎?這是第二次報名參加這個雜誌舉辦的比賽,再加上其他雜誌,參選又落選的次數,已經連兩隻手的手指頭也不夠數。不論經歷多少次,每一次都會感受到像被人否定了自己存在的屈辱。失去信心,被失望擊垮。她沒有才能嗎?是運氣不好嗎?兩者皆有吧。雖然不甘心,但這就是現實。討論離婚到最後,丈夫丟下的話語再次甦醒。
「妳要是以為很容易就能靠畫畫養活自己,根本大錯特錯,以後可別哭著來找我!」
不禁回想起了不想憶起的往事。
冴子用左手抓起圖畫和其他郵件,右手正要關上蓋子時,一只縱長形的薄薄牛皮紙信封翩然掉落在地。她彎下腰正要撿起,手卻驀地頓住。該高興嗎?還是該難過?那是一只讓她不曉得該懷抱何種情感的信封。
不用打開看,她一樣知道裡頭放了什麼,到了教人哀傷的地步。是三個月前,不,也許是更早以前,冴子事先寫好了所有必填欄目後,親手交給丈夫的離婚申請書,如今丈夫寄回來了。這樣一來,她終於真真正正成了「一個人」。明明是那般迫切得到的結果,不知為何心卻像淌血般刺痛,彷彿有風咻咻灌過肋骨的縫隙間。
拿著落選的畫和離婚申請書,冴子走上剛才走下來的階梯。腳步蹣跚,有氣無力,捲著尾巴。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的這份複雜心情,卻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如煙火般煙消雲散。黑貓併攏前腳坐在玄關最外側的橫木上,張著眼睛迎接冴子歸來。
是啊,我不是「一個人」,從今晚起就有同居人了。抱起暖洋洋的生物,感受著教人喜愛的重量,冴子心想:如果沒有這隻貓,我能夠不流一滴眼淚地度過今晚嗎?
生與死、愛與孤獨、喜悅與悲傷,全都濃縮在這本書裡。這個故事不只帶來了撫慰,更帶來了永遠!絕對不能錯過日本戀愛小說旗手小手鞠琉衣溫暖人心的最高傑作《九死一生》!
啊,飛過來了。
剛剛的確有某樣東西猛地飛了過來。是什麼呢?一團黑漆漆的。
走到一棟廢屋前頭,冴子不由得停下腳步,左右張望。返回一個月前剛搬遷入住的公寓,她發現坐市區公車在公車站「五条別」下車,沿著大馬路行走約五分鐘,彎進岔路,再經由這棟廢屋後側穿過去是最快的捷徑。此後除了星期日外,每天她都走著這條羊腸小徑上下班。小徑兩邊是各自伸長莖葉的嫩草,從古都的春季暗夜底層釋放著清新的綠草香氣。
是麻雀還是烏鴉呢?如果是麻雀,色澤似乎太黑,如果是烏鴉,動作又太過敏捷。是鴿子嗎?她將深灰色的鴿子看成了黑色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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