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在文字迷宮中長路跋涉 / 周昭翡
我記得,二○○五年夏天到大西北旅行,甘肅境內陡然見到西夏遺址,在黃沙翻騰中。「整個西夏王朝像海市蜃樓從幻影中矗立而起……」後來讀到西夏旅館〈殺妻者〉,王朝建始者李元昊連續殺妻,幾近變態,小說家寫得酣暢淋漓。我對西夏旅館的聯想,不是那期答總編輯問提到的《和平飯店》,而是荒漠中暗藏玄機的《龍門客棧》。
本期專輯刊載《西夏旅館》新章節〈解籤師〉、〈老人〉。對暴力與死亡的遐思,生殖與愛情的戲謔,駱以軍一向信手拈來,運筆自如,像多角稜鏡般,令人目眩神迷。他這回更將個人生命與過去家族史書寫的即景殘影,融入歷史框架中。先是「西夏」,後是「旅館」,無論是歷史兩百年而消失的西夏,或小說家築構心靈圖象的旅館,小說家總有本事在最後重新洗牌,以其一貫「華麗的淫猥與悲傷」,看待人在生死輪迴中的宿命與生而衰亡歷經的苦難,拼貼出歷史與心靈流亡的迢遙路徑。
從二○○四年開始,《印刻》陸續刊出西夏系列。
我多年不曾見到駱以軍,今年一月正好有機會碰面,問起他的寫作進度,那回他說到《西夏旅館》已在收尾階段了。然後喟歎起來,憶起九○年代中末期台灣小說界的繁花盛景,提到已故同輩小說家袁哲生和黃國峻。我想起他試圖召喚亡靈的佳作《遣悲懷》。所以此刻讀到《西夏旅館》,與死亡的對話在這部小說中似乎並沒有結束。從歷史的變遷、族裔的消亡,歷史或地理上的,凝塑成精神領域上的,駱以軍以小說叩問死亡、甚至越過死亡邊界的搏命演出,使出了強勁力道,藉以回應生存者的窘境。小說家曾自我揶揄「天生淫猥」而「偷渡華麗」之境,其實是燃燒肉身,獨自在文字迷宮中的長路跋涉之途!這幾年台灣本土小說創作氣氛低靡,《西夏旅館》成稿之際,我讀之辛酸又難掩興奮,這部小說的完成,是台灣近年小說創作十分重要而豐碩的成果。
專輯中製作〈西夏旅館問答〉,探詢小說家徘徊出入於「西夏」與「旅館」間的心路歷程。〈搜尋駱以軍的幾個關鍵字〉則以貼近駱以軍的觀察,連結小說家的創作與生活。
無獨有偶,旅美華裔小說家哈金新作《自由生活》,觸及的也是流亡主題。對流亡者的冷眼觀看,哈金現身說法描繪小說主角如何靠寫作尋找內在的聲音,極具批判性。
余光中八十大壽專文論〈年壽與堅持〉,白先勇說〈歡樂台北〉;【國際文壇】介紹當代挪威小說家佩爾‧派特森,他的小說在舉重若輕中有著濃濃鄉愁,耐人尋味;【演藝廳】有楊照、陳玉慧、藍博洲等,介紹八月間即將搬上舞台的《閹雞》,這部被稱為「台灣阿信」的劇作,改編自日據時期重要作家張文環中篇。小說到劇本到六十五年後今天重新製作,無論日據時期的時代背景,到女性幽微身影的錯置,都有精采論述。本期可謂名家輩出。
【映像館】由同為導演的阿薩亞斯執筆,從電影環境的整體變革記述楊德昌與他的時代,解讀楊德昌在生命最後幾年保持沉默的理由,本文在楊德昌逝世周年譯出刊載,以為紀念。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在文字迷宮中長路跋涉 / 周昭翡
我記得,二○○五年夏天到大西北旅行,甘肅境內陡然見到西夏遺址,在黃沙翻騰中。「整個西夏王朝像海市蜃樓從幻影中矗立而起……」後來讀到西夏旅館〈殺妻者〉,王朝建始者李元昊連續殺妻,幾近變態,小說家寫得酣暢淋漓。我對西夏旅館的聯想,不是那期答總編輯問提到的《和平飯店》,而是荒漠中暗藏玄機的《龍門客棧》。
本期專輯刊載《西夏旅館》新章節〈解籤師〉、〈老人〉。對暴力與死亡的遐思,生殖與愛情的戲謔,駱以軍一向信手拈來,運筆自如,像多角稜鏡般,令人目眩神迷。...
章節試閱
搜尋駱以軍的幾個關鍵字 / 編輯部‧蔡逸君‧文
◎小說家
小說家在現實生活裡的狀態,跟一般人沒兩樣,甚至是更枯寂寥落的,靜靜地循著日常軌道運行。只有進入到小說想像的場域,經過鏡室般的迴繞交相反射,無數的角度映現萬千風采,在那裡他才化身成一個巨人般身影,以自己的意志,自在操控著所有繁景萬象。駱以軍看來極簡單,若是你不認識他,在路上看到這個人,恰巧那天他穿得整齊,那麼他只是一個搬家工人,或是快遞員工,偷閒放風般在街頭閒晃。若是那天他不修邊幅,或是倉皇疾走於往咖啡館的路上,眉頭鎖著小說下一段的情節該如何進行,這樣眼神亮閃閃卻無法凝定於現實的風景中,那麼他看起來會是個街角邊的無賴、浪遊者。啊,小說家,那可能是個畸零人,人渣,倖存者,晃遊者,得小心跟著他,下一步若是你沒跟丟,他會把你帶往此生無法由現實裡窺看到的風景。你會沉醉於舞台上他的魔術表演,看他從一頂小小的帽子抓出開滿整個舞台的花朵,看他從袖子裡撲出飛滿天空的白鴿,看他讓自己騰空離開地面漂浮,看他把眼睛看向坐在觀眾席的你,對你說,你要不要摸摸身上,是不是少了什麼東西?不,不是在口袋,也不是在鞋底,你摸摸看胸口的地方,對,就在那裡……不是項鍊,更裡面一點,當然也不是胸罩內衣,再更裡面一點,你發現了嗎?那個你曾經擁有卻已經遺失丟棄很久的……,現在在我的帽子裡。
而有段時間駱以軍喜歡「歲月靜好」這幾個簡單的字。那時我才驚覺,原先我以為最後他會帶著一抹淫邪的笑容從帽子裡緩緩摸出一只環戒,然後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發亮,接著他大聲無辜地笑說,各位,這就是傳說中消失已久的晶璨的乳環……,不,全非我想像的那樣,他從帽子裡真正抓出來的是,從那只環戒延伸出去的已經消失的隱於時空中的屬於那只環戒的主人的人形。
◎外省第二代
這個身分在島嶼上生存的人的祖先,都曾經有過。如果是兩百年前來的,你可能是第十五代,而你的父親的曾祖的曾祖的曾曾曾祖是當時的「外省第二代」。如果是四百年前來的(兩百年前和四百年前各有一次大量新移民來到台灣),你可能是第二十幾代,而你的父親的爺爺的爸爸的高祖的曾曾曾高高高祖是當時的「外省第二代」。小說家的「外省第二代」身分很不幸,來得又晚了兩百年,不免被人大哥笑二哥般的欺生。我想像再經過兩百年後,已經是某個人的高高高高祖父的小說家,難道還得背負我們這個時代流亡與殺戮的記憶嗎?不過,駱以軍很勇敢,那些小說家不曾親身經歷過的被時間泛黃的時代,如果有什麼罪愆,他全把它扛了起來。他正面去迎接它,甚至當這些其實可以在歷史裡被煙消雲散的令人不想念及的苦苦的記憶,他再次招魂,把歷史迷魅鬼影喚到眼前,跟它們交手過招。這不是一般小說家能忍受的痛與折磨。他大可以避去風險,反正沒人似乎大家也盡量不去碰傷口,但小說家知道,只有經過真正的思索與深究,所有曾經是「外省第二代」的人的後代,才能安身立命於天地。
駱以軍說:我已經生了小孩,他們不再是外省,也不可能是外省第三代。這個記號到我們這一代止,那些被定格凝住小說裡的逃亡,也到我這裡為止。
我聽了差點哭出來。
◎憂鬱症
寫作期間憂鬱症侵襲了小說家。第一次持續了九個月,病好時,駱以軍覺得像做了一場夢。然而夢醒時分,記憶衰退,好像腦袋瓜裡的資料全部被洗去,比之《西夏旅館》寫作之初的四個月,那種意志力高燒,體力和鬥志旺盛的情況,真是天堂墜入了地獄。再者,所有蒐集準備運用在小說裡的資料和書籍,不知在哪個遺忘的時間被弄亂了,有的甚至不知遺落何方,就是找不到。這是現實面的問題,「西夏」這個需要龐大想像的敘述被迫先擱在一旁,駱以軍轉而先寫「旅館」的部分,希望在被憂鬱症折磨過後的病體上,找到復甦他信心與意志的依靠。很難想像小說家竟再度站了起來,再度投入這場地獄燃燒般的書寫。
小說家也體認到,已經不是從前那樣,憑藉青年肉體與精力飽滿的狀態來搏鬥,而是進入中年之境,以此心理年紀來處理小說。以往引起騷動的種種「色香味」的刺激,如今漸感「天人五衰」,不再耳清目明,不再能依靠血氣硬撐,而是慢慢地,像工匠般憑著熟悉的手藝,即使在最黑暗無光照耀的角落,仍能穿針引線,仍能密密縫補,手感取代了思考,自由取代了限定,我猜,那是寫作時最心驚卻也是最放鬆的入迷狀態。
◎學徒
說到關於手工藝學徒這事,小說家最為人傳稱的是大學時代,避居陋室抄寫經典小說,一字一句一行的抄寫,一本一本的抄寫(有興趣的朋友可試看看,不說《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就光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就有夠重了)。那是不同於閱讀所認知的小說,速度也不可能太快,而且需靠強大的耐心與毅力才能完成。有許多人抄寫佛經,帶著不管是對宗教虔誠的心,或是為了迴向與還願,那麼抄寫小說是為了什麼?是把小說當成宗教般的信仰嗎?如果不是,哪來這麼大的驅策能量。駱以軍說自己不是天才型的小說家,所有他身上的技藝,全是辛苦一步一步自我磨練而來,他心中完全不存在一絲僥倖的想法。他說了一個「學徒」的故事。
重考大學那一年,他常到K書中心K書,由於迷上了打籃球,為了鍛鍊自己的彈跳能力,他每每用蹲跳的方式從逃生梯往上一階一階地跳上樓,直跳到K書中心所在的樓層才停止(那棟樓的人開始謠傳有鬼,因為每到晚上,便有不明的啪嗒啪嗒聲從樓梯間傳來)。這隻規律穩定的跳蛙,不停地跳,不停地跳,大樓裡人們的內心也懸疑緊張地跟著跳,然後有一天駱以軍發現一跳竟然可以摸到籃框了,樓梯間的鬼也才消失不見(非常抱歉,岔題了)。重點不是鬼不鬼的,而是一個應該要專心讀書準備大考的學生這時不才是要好好抄寫「經典」題庫嗎?(又離題了,很抱歉)真正的重點是:我要跟人鬥牛,所以我要能摸到籃板籃框,所以我要有一雙彈力超強的腿。這是學徒性格,我猜,如果那時駱以軍靠著跳樓梯還是無法達成摸到籃框的願望,他一定會採取更激烈的手段,譬如把腿打斷然後拉長的那種增高術,這可不是開玩笑,為了摸到籃框,為了籃球戰鬥,他是做得出來的,而且再苦的磨練也願意。那麼來想像駱以軍決定寫小說的一刻,為了要上小說競技場格鬥所做的準備,當他一字一句地抄寫練習著,他知道終有一天那隻筆會化成他掌中的另一隻手指,源源不絕地流出他小說的血。如是,他盯著這世界,並上台。
◎中年一天
《焚燒》一書那個時間老人般的作者說中年,「沙漏倒過來了」。而且不知道還要漏多久。也不是樂,也不是哀。僅僅細顆沙粒不停的從一小孔隙不斷地漏下,然後歲月就像細砂糖溶解於水,無形,也不是甜,也不是不甘。中年難免,若是中年還來憂鬱症,樂與甜自然少一點。若是中年、憂鬱症還正在寫長篇小說,只得把身體倒立過來,看沙漏裡的沙粒往上飛回去。中年飛行,難免有些蒼老的疲態顯露,不是苦,也不是樂。駱以軍說自己如同一隻老獅子,可能牙齒在某一次狩獵的廝殺中斷了一半,膝關節韌帶也因長期的奔逐損傷了,但身為草原之王,雖作樂苦中,還是得繼續走下去,因為草原之風依然颯颯。
有段時間他的一天生活很規律,不是因為寫小說,而是因為帶著兩隻小獅子。早上七點一定要起床,因為小獅子七點半得上課,於是他順便把小小獅子帶著一起,送完小獅子,他再送小小獅子去九點的課堂。然後回家看看報紙,看不了多少,眼皮沉重,躺回去睡回籠覺。十二點再次驚醒,小獅子只上半天課,去接小獅子,一起吃中餐,吃完帶回家交給小獅子的家教哥哥。之後,他帶著A4白紙和筆,前往咖啡館,開始菸一根根的抽,心裡懸著小說,不,沒那麼從容,四點他又得去接小小獅子下課。晚餐後家庭時間,接著把小獅子們哄上床,已是晚上九點。若是狀況好,便以閱讀暖身,試著進入寫小說的狀態,半夜十二點或一點後可以開始寫,寫到三、四點了不起,不睡不行隔天要帶小孩一遍,可是因為書寫高燒運轉後的腦袋,並不好入眠。如此,中年一天又一天。也不是想睡,也不是不想睡。
◎快樂
最終小說家還是在有限、破碎、生病的時間裡完成了四十五萬言的《西夏旅館》,簡直是個奇蹟(光用抄寫的寫足四十五萬字,就不知要多久?)。而且如果看過駱以軍的手稿,是的,全部是手寫稿,寫在A4大小的影印紙上,更會覺得不可思議,這些紙張厚厚一疊超過一千五百頁排開來足足兩座籃球場的面積。這樣的描述可以呈現小說家費了多少力氣嗎?當然不行。那些迤走於薄暮、黑夜或是清晨時空中的想像魅影,小說家以無數個失眠、失神的白天和夜晚,與其交織纏鬥,最後一個字一個字寫下,那才是真正的苦工。特別,我沒看過有人以駱以軍這樣意象豐富的文字來經營小說,有時我會覺得,《西夏旅館》的每一段都是用寫一首詩的力氣與規格來著墨,那多耗心神呢。
說來好像都是苦的多,那到底是什麼支撐著小說家?答案很簡單,寫小說的快樂!
駱以軍這麼說有一次傍晚他開車把家人一一兜攏,在外頭吃完晚餐後,往那時深坑的家前行,車停在一處街口等紅綠燈,突然他太太說:「駱以軍,你在笑什麼……」笑?是的,駱以軍手握方向盤,坐在駕駛座已經不知不覺地目中無物地傻笑一段時間了。他跑到小說時空去了,腦袋裡全是一幕幕情節,一個個人物,一句句玫瑰般綻開的文字,所以雖然如此屈身於小小車中,小小家裡,小小咖啡廳內,小小島上,小小地球,相對於小說宇宙無限寬闊美麗的景色,小說家怎麼不會默默在那裡像個白癡般傻笑呢?快樂!偷來的小說時空。
◎旅館
這時我才恍然領悟:原來西夏旅館並非一間旅館。而是一趟永無終點的流浪之途;或是那途中像妖精幻變成各種顏色的房子:亮橘色、灰色、蟹殼青、黎明白、瓦斯焰紫、純黑、鯉魚紅……他因為疲憊或一種其實是夢遊者失去腦殼中方向磁石的迷路習慣,便總是住進那些旅館。
寫《西夏旅館》中後期,駱以軍的確住進許多現實中的旅館,台北、台中、新竹,他試了許多地方的旅館,發現新竹的距離剛剛好,可以讓自己放心放鬆地寫小說。台北的太近,一到晚上他還擔心是否應該回家倒垃圾。台中的太遠,心慌萬一真有什麼急事,一下子回不來。
這樣窩身在小旅館的小房間中,昏黃的光線裡頭只有一爿極窄的梳妝台,配備一張椅背高度僅及腰部的梳妝椅,小說家拿出紙筆落坐,開始面對大壁牆鏡中的自己,那麼近卻遠得摸不到的孤獨身影。第一次來的時候,駱以軍花了整晚在新竹街頭尋找一盞檯燈,走了許多街巷,就是沒有。夜越來越夜,倒是街燈越來越亮,引他走進了一條「命運」的街道。駱以軍推開其中一扇門扉,算命師開始敘說小說家的運勢,要小說家到多少多少廟宇去參拜,並捐資給這些多少多少廟方,算命師說若是沒空,可以交錢由他來代為處理。而駱以軍缺的只是一盞檯燈。
半夜、清晨,鐵道邊的旅館不時傳來火車喀答喀答摩擦軌道的聲響,駱以軍的心理時鐘也跟著喀答喀答的醒著。那遙遠無明的西夏旅館,究竟會有火車通往嗎?有沒有一隻手,可以伸入鏡子中,摸摸那疲憊已經睜不開的雙眼?身後的小小眠床上,回頭時會有一個熟悉的人影酣夢著嗎?我,我們,你,你們,他,他們,所有孤單在自己的西夏旅館裡的人們,小說家緩緩地攤開紙張,緊握著筆,以文字畫出一道窗口,而那時,天剛亮,由窗口漫射旋繞而來的是:黎明白、瓦斯焰紫、純黑、鯉魚紅、亮橘色、灰色、蟹殼青……
由是的光陰中,一幢《西夏旅館》轟然矗立、完成。
搜尋駱以軍的幾個關鍵字 / 編輯部‧蔡逸君‧文
◎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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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外省第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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