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脈脈含情:遇見侯孝賢 / 執行主編蔡逸君
小學時我同學家是開戲院的,所以一到假日,小朋友們都很喜歡去他家做功課。我們在放映室隔壁的房間一邊算算術,一邊從木板牆的縫隙看電影。其實大可以下到廳內去看,但我們喜歡偷偷地看,好像這樣才有「賺到」。那時戲院是我作夢的天堂,隨著恐龍、大金剛、星星超人、閃電五騎士等等「人物」,我不知投身銀幕幾百次,跟著電影去歷險。後來在真實世界,當我戴上星星超人的面具,感覺威風八面可以打敗全世界的壞蛋,然而玩具面具製作不良,遮住視野,我摔了跤受了傷,左眼角邊一道七公分長的疤跟我到現在,我喜歡這個疤。
這道電影的疤隨著童年遠去,加上國中高中升學壓力,漸漸被撫平隱匿。直到大學重考那年,我在屏東市一家二輪戲院,偌大的戲院內,黑漆漆孤單單的,看著侯孝賢的《童年往事》。該如何形容當時那種既悲傷又甜蜜、覺得被撫慰的觀影心情,總之面對銀幕,我放鬆地讓自己淚流滿面。我感覺我又可以作夢了,那道被壓抑的電影疤於哭泣散場之時,在寂靜的戲院內發光發脹。那年考大學,我第一志願填的是電影。
所以我無法想像有一天會遇見侯孝賢。
事實上我已經和他相遇多次,他的「新電影」,除了《珈琲時光》我都是在戲院裡看的。為了專輯規劃第一次與他碰面時,對他我非但完全沒有陌生感,反而像是與認識多年的友人重逢,談笑往事、歲月。討論結束,我們下樓,在光點的廊下抽菸,那天下著微雨,空氣溫潤,抽完菸我要走了,他則往樓上去,在從室外走進室內,光和影的交接處,侯孝賢停下腳步,回頭,對人露出了迷般的微笑。接著我就看見他那獨特與眾不同的一雙眼睛閃亮,剎那間,我知道專輯是什麼了。脈脈含情。那是屬於侯孝賢眼睛的涵蓋,他內心攝影機所捕捉所凝視的我們世界中漸漸消失美麗的氛圍與情意。
脈脈含情,對每一瞬間的光影,對每個細小波動的關注,這也是本期組稿時一直存在我情感中心的。於是當大波動真的到來,從大陸汶川一直震到幾千公里外的台灣,世界上有半數的人都搖晃著,我的心不免也起了漣漪。那時有一篇文章從災區「逃出」,輾轉北京又經由台北張大春最後抵達印刻編輯室,此文即是特稿〈為你的生命狼狽而逃〉。我與震後仍「逃進」災區的作者郵件往返,說到不忍對著悲慘萬分的情狀按下快門,因為我們不是新聞報導,我們關心的是人是環境,是心靈、土地的皺摺和變動。
同樣隱隱的痛楚,現代文明和資本的開發也闖入大興安嶺威脅八十多歲女獵人的家,席慕蓉為我們做了證言。
最後我想說,在我還是《印刻》讀者時,總是粗心且帶著自以為是的「翻閱」專欄【兩張詩譚】,以為這東西好古好老好遙遠喔!直到當編輯,仔細連看三期,竟著迷了,裡頭的詩論與詩心,處處流露評點與創作的光芒。一如讀黃春明的小說〈有一隻懷錶〉,不藉華服和配飾,單憑貼近心跳的節奏,就直接寫進人們深處的內裡,讓人歡欣讓人戚戚,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脈脈含情:遇見侯孝賢 / 執行主編蔡逸君
小學時我同學家是開戲院的,所以一到假日,小朋友們都很喜歡去他家做功課。我們在放映室隔壁的房間一邊算算術,一邊從木板牆的縫隙看電影。其實大可以下到廳內去看,但我們喜歡偷偷地看,好像這樣才有「賺到」。那時戲院是我作夢的天堂,隨著恐龍、大金剛、星星超人、閃電五騎士等等「人物」,我不知投身銀幕幾百次,跟著電影去歷險。後來在真實世界,當我戴上星星超人的面具,感覺威風八面可以打敗全世界的壞蛋,然而玩具面具製作不良,遮住視野,我摔了跤受了傷,左眼角邊...
章節試閱
編織:細節‧寫實‧生活 / 侯孝賢.演講 楊佳嫻.記錄撰文
時間:二○○八年五月十七日
地點:台北光點演講廳
引言:聞天祥
主講:侯孝賢
記錄撰文:楊佳嫻
拍屋頂,拍大家沒看過的部分
六月初將要上映新作《紅氣球》,這是侯孝賢第二部以非台灣地點作為電影主要視域的作品。第一部則是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的《珈琲時光》。台灣導演拍東京的故事,拍巴黎的故事,用的也是日本和法國的演員,這對於總是強調寫實、強調細節、強調切身在地記憶的侯孝賢來說,似乎是一個令人意外的選擇。
明日將飛坎城參加影展。影評人聞天祥笑言,去年他到坎城,在路上遇見了侯孝賢三次,卻擠不進《紅氣球》放映會。最後一場,起床時已經晚了,匆匆趕到現場,正在絕望之餘,「大概是我這張台灣臉起了作用吧」,門口的法國工作人員主動問他:「你想進去看《紅氣球》嗎?」聞天祥點頭如搗蒜,「就這樣被撿了進去。」
談起拍攝《紅氣球》的因緣,侯導說:「巴黎奧塞美術館二十週年紀念,找了四個導演,除了我,還有阿薩亞斯,以及美國與智利各一位導演,每人拍三十分鐘影片。阿薩亞斯手腳最快,一下子劇本什麼都好了,但他決定發展成長片。美國以及智利後來就沒下文。後來我也決定拍長片。奧塞方面對我們沒有什麼嚴苛的要求,只說電影中一定要出現美術館本身;可能因為他們不出錢,只出場地,所以不好意思要求什麼吧(笑)。」
奧塞提供了一切關於美術館的知識,甚至包括老家具如何修復、如何把畫掛上去等技術面的東西,這對於講究細節的侯孝賢來說是難忘的體驗。「但是,最讓我驚喜的,是讓我們看了屋頂。」冬天登上美術館屋頂,寒風竄刺,但抽高了看巴黎,是另一種感覺,「而且我就滿意這個屋頂」侯孝賢說,美術館內部很多人都看過,他想拍大家沒看過的部分。
故事架構確定後,開拍前,侯導曾詢問館方,所藏畫作是否曾出現紅氣球?果然有,不過卻是畫面上遠遠的許多小紅點:「電影拍攝作業開始的時候,那幅畫已經被挑中要送到日本展覽,為了這部片,館方趕緊把畫掛上去,讓我們先拍。」電影中也有不少部分是因應美術館的場地特色,例如反射、鏡像的畫面不少,因為奧塞本為車站,窗戶又多又大,「不是我喜歡拍反射,實在是不得已啊。」
與前輩對話,拍出當代特色
《紅氣球》這個片名與意象,很快就令人想起一九五六年法國導演拉摩利斯的同名電影,同樣是紅氣球與小孩的互動,侯孝賢說:「所謂向前輩致意,絕對不是要拍一部和前人一樣的作品,而應該是以前人的精神為基礎,拍出當代特色。《珈琲時光》或《紅氣球》,我都是用這樣的態度來拍的。」
例如《珈琲時光》是為了紀念小津安二郎百年誕辰,「既然是紀念、致意,當然不能拍一個毫不相干的東西,我就想,小津的特色是什麼?──他的每一部片都在嫁女兒,那我也來拍嫁女兒,可是,小津年代的女性恐怕還是比較壓抑的,一青窈飾演的卻是當下的年輕女性,對於愛情、婚姻的看法,恐怕不會跟上一代、上上一代一樣了。」於是,《珈琲時光》中的女主角陽子懷了台灣戀人的孩子,不打算結婚,卻想生下孩子,這是當代女性可能有的想法,她們更獨立了,更可以單獨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五十年前的《紅氣球》,那氣球是小孩神祕的朋友,小孩在意它,保護它,它也緊跟著孩子,甚至會捉弄大人。最後,紅氣球在一群孩童的搶奪中被打破,侯導說:「在我看來,這其實是預示了兒童成長後不可避免將要面對的成人社會,爭奪的,殘忍的。」最後整個城市的氣球都飛向了男孩,簇擁著他飛向了天空,有一點童話的感覺。五十年後的《紅氣球》,侯導說:「其實是同一個紅氣球啊,現在它是老靈魂了。它懷念從前和孩子相處的時光,回來了,隔著一點距離,默默關照西蒙。可是,現在的小孩也和過去不一樣了,他不一定只能跟氣球玩,他有許多玩具,對於氣球不是徹底的依賴,也同樣隔著一點距離,不一定像五十年前的男孩那樣遷就著氣球。」
這種保持距離的哲學,展現在劇情中,展現在侯孝賢和前輩的經典作品之間,也展現在他對改編的看法中,尤其是改編文學作品。「文字和影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藝術形式,」愛看書的侯導說,在他的理解,文學是描寫的,影像是呈現的,假如亦步亦趨,光是文學原著的那些形容詞就可以把人搞死!
「卡爾維諾在《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裡頭說,有人問他深度是什麼、深度在哪裡,他說,深度就在表面。」侯導認為這段話最適合拿來定義文學,文學的深度就在字與字之間的關係,可能是契合,是拉鋸,是反詰或駁抗,營造諸種美與意義。
至於戲劇性,他說:「很多人以為戲劇性就是灑狗血,有人死掉啦,大哭大鬧啦,那些誇張、過度、拖戲之類的東西。其實不是的。」他認為,當世界按照既定軌道、主流價值來運行的時候,大家就覺得生活如常,可是,一旦偏離軌道,違背一般人認定的常態,就會有衝突,有掙扎,這才是戲劇性。
那些好的、生活的演員們
侯孝賢不怎麼喜歡使用職業演員,是影迷都知道的事情。他說:「我喜歡找生活的演員──當然,《海上花》是個例外。我喜歡親自跟演員談,談的過程去觀察,去捕捉一種感覺,然後就知道是對味,還是不對味。」但是,這並不表示他絕對不用職業演員,例如《紅氣球》的茱麗葉‧畢諾許,或者是《珈琲時光》的淺野忠信以及其他幾個配角,他們專業的程度,大大提高了電影的質感:「這些好演員的表演是忠於生活,是充分呈現這齣影片的。而非明星本身的光芒。」
侯導提及,在日本拍攝《珈琲時光》,那裡的演員都是非常專業的。例如飾演陽子父親的小林捻侍,雖然劇本上本來安排了一些他的台詞,但在一幕面對女兒的戲中,他決定了以「不說話」的方式來表達,效果意外得好。「劇中陽子的父親是親生父親,可是母親是後母,後母難為,在丈夫與前妻的子女之間如何取得平衡?所以,當小林居然沉默的時候,飾演後母的余貴美子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只好在有限的空間中繞來繞去,瑣碎雜念,去填補那分空白。一個不說話,一個拚命說話,前者表現了日本父親那種壓抑的情態,後者表現了後母努力想彌縫的情態,恰如其分。」
籌備《紅氣球》時,法國製片向他大力推薦茱麗葉‧畢諾許。「我就想,好啊,見面談談。她是個爽朗的人。我們談她演出奇士勞斯基的《藍色情挑》,她提起一件好玩的事,女主角喪夫、喪女,導演曾拿出兒童鞋子和棒棒糖,要她選一個;想了一下,她選了鞋子,導演就說,好,那我們就用棒棒糖!」侯導說茱麗葉談及此事大笑,那笑聲中充分顯示:「你們最愛出難題給演員,說是要刺激演員的思考,我知道你們這些導演在搞什麼!」
這位著名的女演員為了演好這個電影角色,一改過去深沉優雅的形象,決定把黑髮染成金髮,用自己的衣服搭配出一個生活煩躁瑣碎的藝術家、職業婦女、單親媽媽可能有的形象。聞天祥即直言,看完此片,茱麗葉在他心目中美麗女神的形象破碎了。這表示,她嘗試的確實是和過去截然不同的演出。
再者,茱麗葉習慣從劇本、對白中去理解角色,可是侯導沒有固定劇本,一開始她很不能適應。於是,開拍前他把對於這個角色的想像與設定,以講故事的方式說給她聽,包括角色的父母的職業背景、連結的社會事件、女主角本身的成長經歷等等,「我會構想出比電影真正需要還超出一百倍的細節,電影裡不見得用得到,卻可以幫助演員對角色有完整的想像。」
而飾演茱麗葉兒子的西蒙,七歲,侯導誇他聰明。這小男孩曾這樣回答記者:「假使我先知道表演是這樣,我會做得更好。」由於西蒙白天還要上學,因此可以拍戲的時間不多,電影中放學之類的場景,確實取的就是小男孩從自己學校放學的景觀。而主要角色中唯一的東方面孔,飾演保母的宋方,原本就是學電影的中國女孩,在歐洲待過,在片中宋方也就是飾演學電影的中國留學生,「演自己」。侯孝賢說:「這個角色也想過要找台灣人來演。不過,現在歐洲的台灣留學生,太時髦,太漂亮,而且也沒有人在打工當保母了。」
今年是我的「職業元年」
席間聽眾問起侯孝賢和朱天文的合作關係。侯孝賢表示,正確來說,這次劇本不能說是朱天文寫的,她扮演的是討論和整理的工作。導演必須從故事發想到劇本完成,每個細節都要掌握,中間經過不斷的討論,有時候甚至一邊拍一邊調整。最後,朱天文整理出來,「我幾乎可以說是不用看了,因為每個環節都參與,所以熟悉得不得了,愈是熟悉,愈能夠在發生意外狀況時進行調度與修改。不過,雖然我是不太需要了,其他人還是需要一個大致的根據。劇本最後寫出來不是給我,是給其他工作人員的。」他強調,對他來說,那個討論的過程非常重要。
侯孝賢認為,導演如果不懂編劇,那很吃虧,會變成只是技術性人員,永遠都要依賴別人。「我有個習慣就是看到什麼就記下來,很小很細的東西也是,這都是在累積,累積得多了,有一天就會變成電影裡的一部分,就像許多知識、技術,練習得多了,就會變成直覺的一部分。」他說,作為電影人的漫長生涯中,一開始可能是靠直覺,慢慢地就會產生出一種自覺,自覺地去吸收、創造,而這種自覺讓自己不斷去累積東西,最後這自覺又變成了直覺的一部分。
細節的累積幫助藝術上寫實的處理,「就算是拍魔幻寫實電影好了,基礎一定還是寫實,而不是魔幻。」侯導特別提到在日本拍片時,有機會看到東寶電影公司的美術手冊,好厚好扎實的一本,翻開來,各種年代各種人物的髮型、化妝、服飾應該如何如何,都是非常清楚規定好的,不能違背史實。「例如日治時代的警察,台灣很多電視劇或電影,都讓警察穿白制服,其實應該是灰制服嘛,以前是黑白照片,灰制服看起來像是白的。」
侯孝賢認為自己「天生就是可以拍片」。他說當年從國立藝專影劇科畢業,那是別人的最後志願,卻是他的第一志願。「我剛開始踏入電影界,參與的都是一些喜劇的製作,例如《就是溜溜的她》、《蹦蹦一串心》之類,都很賣座。久而久之,就會想把自己成長經驗過的東西放到銀幕上去,想拍自己成長的時代,所以《風櫃來的人》等作品,少年的狂躁、追逐、廝打等等,都是我經歷過、目睹過的,是我的世界。」
座談即將結束時,侯導語出驚人地說,今年算是他的「職業元年」。因為,過去拍電影,他做的是自己最喜歡的事情,總帶著一種玩耍的、探索的心情。可是,國片內需市場一直萎縮,搞電影的人得要步步為營,「今年開始我真的得把電影當作一個工作,要處處計算,真的是『職業化』了。」他說,電影需要一整個工業來支持,各種事務中最雜的就是宣傳,宣傳必須砸下一定數量以上的金錢,否則等於看不到,而完全不宣傳的話,在當前的訊息社會中,等於不存在。「《紅氣球》也才五家戲院上映,要回收是很難的,雖然說是找到了一些宣傳的點,例如和米勒的美術展覽結合等等。」他提及,國片票房蕭條,去年國片營收占了全台灣電影營收的百分之七,算是比往年都好,「但那是因為有《色‧戒》啊。」
今年侯孝賢還當選台灣導演協會的理事長,要做一些國片的推動。他仍然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政府方面的幫助,例如各縣市的國民戲院,專門放映國片,或者如忠孝復興捷運站這樣熱鬧的地段,釋出一定比例的廣告看板,以較為低廉的價格給國片使用等等,放映地點、宣傳空間上有一定的保障,可以有效解決國片所遭遇的部分難題,而讓國片在其他方面有較大轉圜。
寫實是侯孝賢電影的基本,卻也是最困難的部分。他說,近來有個團體想拍謝雪紅的故事,找他當顧問,他問對方,電影主要語言是什麼,答曰普通話,「這是不行的,謝雪紅跑到大陸去的那個時候,一定是南腔北調,還有閩南話、日語,以及帶著台灣腔調的普通話等等,光是這個演員就很難找了。」至於著手中的新片《聶隱娘》,聞天祥說他非常期待在一片武俠氾濫的時刻,侯導可以為大家帶來耳目一新的東西。侯孝賢說,他閱讀大量相關資料,發現唐代的趣味,以及拍攝電影上的困難,還是可以從「語言」這件事情來看,「官話在當時還沒有形成,長安又是大都市,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匯聚於此,交流頻繁,一定要靠翻譯」──靠翻譯的武俠世界?確實令人期待。
編織:細節‧寫實‧生活 / 侯孝賢.演講 楊佳嫻.記錄撰文
時間:二○○八年五月十七日
地點:台北光點演講廳
引言:聞天祥
主講:侯孝賢
記錄撰文:楊佳嫻
拍屋頂,拍大家沒看過的部分
六月初將要上映新作《紅氣球》,這是侯孝賢第二部以非台灣地點作為電影主要視域的作品。第一部則是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的《珈琲時光》。台灣導演拍東京的故事,拍巴黎的故事,用的也是日本和法國的演員,這對於總是強調寫實、強調細節、強調切身在地記憶的侯孝賢來說,似乎是一個令人意外的選擇。
明日將飛坎城參加影展。影評人聞天祥笑言,去年他到坎城...
目錄
【編輯室報告】脈脈含情:遇見侯孝賢 / 蔡逸君
【英倫舊事】咖哩三合板 / 林行止
【凡響】夏季的歌 / 邁克
【剪貼冊】我想我忘了 / 時隱
【專輯】脈脈含情──侯孝賢凝視紅氣球
本事:紅氣球的旅行 / 朱天文
最初:拉摩利斯VS.侯孝賢的紅氣球 / 編輯部
孤單:角色──蘇珊+西蒙+宋方 / 編輯部
相遇:從陌生到相信──侯孝賢╳茱麗葉‧畢諾許 / 張筑悌.綜合外電編譯
共舞:多餘的素材 / 朱天文
旅行:侯,你在哪裡?──《紅氣球》拍片現場側記 / 王派彰
偶然:跟著紅氣球隨意走──阿宗師帶著偶然去巴黎 / 周昭翡.採訪撰文
交響:敬你一杯酒,我的紅氣球 / 黃愛玲
高飛:翱翔高飛的《紅氣球》 / Jim Hoberman.文 何致和.譯
想念:檳榔攤與紅氣球 / 聞天祥
編織:細節‧寫實‧生活 / 侯孝賢.演講 楊佳嫻.記錄撰文
回眸:長鏡頭下的凝視──侯孝賢答客問 / 蔡逸君.採訪撰文
【一瞬之光】
詩人去遠方了嗎? / 珍妮花
廖蕾夫與廖風德 / 珍妮花
【散文】麵條之路 / 新井一二三
【特稿】四川震殤:為你的生命狼狽而逃 / 鍾鳴
【過日子:吃朋友之二】大轉法輪──李惠綿的故事 / 石憶
【特別刊載】瑪麗亞‧索──與一位使鹿鄂溫克女獵人的相遇 / 席慕蓉
【專欄:永定日月】雲霞盛宴 / 季季
【專欄:一打愛情】壞女人 / 袁瓊瓊
【專欄:五陵衣馬】怪力亂神 / 周志文
【懷念人物】追懷柏楊:閱讀柏楊 / 履彊
【專欄:求索記】汽車、風格,與快意人生的價值 / 于國華
【文學事件:客與桐遊】文學名家桐花書寫
穿過桐花林的挑炭古道 / 劉克襄
在散落與飄落之間──關於桐花的思維 / 陳健一
誰道天公不惜花 / 廖玉蕙
粄情 / 何亭慧
裸食桐花宴 / 李昂
賞桐花幾個角度 / 吳晟
桐花詩優勝作品展 / 林群展等
【寂寞長大】鳥人 / 恩佐
【文學事件:無價情詩】無價情詩大賞作品展 / 達瑞等
【場邊故事】眼‧球 / 高莉雅
【特輯】大河盡頭
大河的旅程──李永平談小說 / 詹閔旭.採訪撰文
招魂──朱鴒,歸來! / 李永平
【文化專刊】台灣音樂──交響樂詩篇
【專欄:二月河隨筆】端午節話農曆五月 / 二月河
【專欄:兩張詩譚】詩話偶拾(四) / 張夢機、張大春
【六月小說】有一隻懷錶 / 黃春明
【編輯室報告】脈脈含情:遇見侯孝賢 / 蔡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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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貼冊】我想我忘了 / 時隱
【專輯】脈脈含情──侯孝賢凝視紅氣球
本事:紅氣球的旅行 / 朱天文
最初:拉摩利斯VS.侯孝賢的紅氣球 / 編輯部
孤單:角色──蘇珊+西蒙+宋方 / 編輯部
相遇:從陌生到相信──侯孝賢╳茱麗葉‧畢諾許 / 張筑悌.綜合外電編譯
共舞:多餘的素材 / 朱天文
旅行:侯,你在哪裡?──《紅氣球》拍片現場側記 / 王派彰
偶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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